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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六五章︰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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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茴抹抹眼淚跳下了床,她打開電腦給喬燃發了一封郵件。文字很簡單,是這樣寫的︰

喬燃︰

張開雙臂,我已經在擁抱你了。

方茴張開手臂,緊緊摟住了自己的肩膀,她把身邊的空氣都當作是喬燃,把自己的全部力氣都當作是這些年的情分,在沒人看到的角落,她還是回應了那個最終未能成型的擁抱。

在2001年的夏天,一切塵埃落定。

喬燃在倫敦讀大學預科,趙燁考到G大,奔赴長春,可惜不是飛行器機械研究與制造專業,而是熱能。林嘉茉考上W大,學習經濟學。陳尋和方茴沒能考上L大,因為下一屆3+X的改革也沒有復讀,他們掉到了二批一志願,和林嘉茉同校,但專業不同。二十多分的差距使陳尋考上了更好一些的注冊會計師專業,而方茴則是市場營銷。

理想與現實,各自相差一小步。

聊到這里的時候大概凌晨兩點,熱巧克力已經徹底涼透,方茴的媽媽至少已經給她打了六通電話。

接到徐燕新第七個電話時方茴有些不好意思,我示意她沒事,她皺著眉頭沖電話那頭說了點什麼,最後說︰「好吧,你讓他現在來接我吧。」

我驚異地看著她掛了電話,說︰「怎麼?這就回去嗎?」。

「嗯,不好意思,又讓你陪我這麼晚。」方茴滿含歉意地說。

「這倒沒什麼……但是之後呢?你們上大學後到底怎麼著了?」我傾過身子問。

「上大學後?」方茴有些躲閃地說,「後來……也沒什麼了,我還是出國了,他留在國內,兩地麼,自然也就淡了。大家各干各的,聯系不多,就分手了。」

我听了方茴的話沒有什麼反應,又陪了她一會兒,她們家就來人把她接走了。

我知道她剛才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瞎掰,她明顯是和陳尋分手之後才飛去澳大利亞的,然而既然她不願意說,我也就不願意強人所難去逼問。北京大老爺們兒,有理有面,有進有退。

不久之後我和方茴又一起回了澳洲,一去一返之間好像有點東西不一樣了。一路上我還是照顧她,把靠窗的位置留給她,在她睡著的時候給她要毯子,但是卻不再是想要得到的心情。

在方茴的敘述中我陪伴著她再一次享受了曾經天真浪漫的年華,並且隨著她編織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迷夢,我曾奢想和她繼續這個夢境,但最後我發現夢終究是夢,能帶她離開的人不是我。

那時我就預感方茴不會再和我說起關于陳尋的事了,後來果然不出我所料,方茴真的就再沒提過。我想之後的部分一定是她下定決心也不敢去揭開的刻骨傷痕,所謂同甘共苦,共苦易,同甘難,可是她連過去的苦都不願和我分享,就更談不上未來的甘。

之後在澳大利亞的日子里我們還是一直在一起,我幫她拎幾公斤的卷心菜,她幫我洗各色的襯衫T恤。我們都格外珍惜這種相依相伴的感覺,但是這並不是愛情。有時候看著對我毫無防備的方茴,我會恍惚地以為我們像婚後的小夫妻。我認為完美的婚姻都是以友情開始,親情結束的,當然中間夾著的就是愛情。而我們之所以不是夫妻,就是因為我們缺少愛情。

AIBA看出了我的變化,雖然她的性向有問題,但這不影響她的聰慧和敏銳。有一天她來到我的房間,和我貌似隨意地聊了起來。

「我說你屋里都不準備蒼蠅拍嗎?」。AIBA指著窗戶上的蒼蠅說,「看著它落著你就沒有打的沖動?」

「有啊。」我無所謂地說。「隨便拿本書唄這麼厚的英文教材留著干嗎用?對付它澳洲的同胞絕對綽綽有余了」

「張楠你丫真惡心」AIBA一臉厭惡地說。

「這還算惡心?你沒看過我襪子放桌上立起來的樣子吧?那場景才是驚天地泣鬼神呢來給你表一下」

我假裝去月兌襪子,AIBA一蹦老遠地說︰「你丫滾蛋啊我x我算是知道為什麼歡歡甩了你,方茴不跟你了,你丫太沒正形了」

「哇 ,我的命運未來原來已經盡在你掌握了?快,AIBA大師快坐,草民洗耳恭听,請您為我指點迷津」我站起來,拉過椅子說。

「我真不想答理你了。」AIBA白了我一眼說。

「那哪兒成啊沒有你的幫助和指導,我就像那誤入狼群的小羊,前路岌岌可危,AIBA同志,黨和人民需要你啊」我嬉笑著拉住她說。

「少跟我臭貧」AIBA甩開我說,「問你句真的,你到底和方茴想怎麼樣啊?」

「我和方茴……你覺得我們會怎麼樣啊?」我老實地坐下來說。

「我哪知道你們會怎麼樣?本來我覺得你前一陣熱乎乎地纏著人家,跟狗見了肉骨頭似的,可從北京一回來就又不一樣了。你是怎麼想的?方茴你還打算不打算追了?」AIBA坐在我對面問。

「我打算?我打算能怎麼樣,人家不干也照樣沒戲啊」

「你不努力人家能干嗎?我要是你,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追到手」

「我說你是不是對方茴有歹念啊?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著急似的?」我湊過去問她。

「滾蛋我就他**不該來找你」AIBA這回真生了氣,站起來就往外走。

「她要的我給不了」

我大聲沖她說,AIBA停了下來,皺著眉說︰「她要什麼你給不了?她不過想要一份沒有背叛的愛情,一個可以永遠陪著她的不離不棄的人,她要的過分麼?」

「首先她要的愛情不是我給的愛情,第二永遠是什麼東西?永遠是按斤要,還是搓堆兒賣?」我無奈地看著她說。

「沒有人替她解開疙瘩,她必然放不開陳尋。你已經做了那麼多為什麼不能繼續呢?」

「那也得她願意解才行我怕我做不到反而讓她更傷心」

「哼這就是我為什麼瞧不起你們男人的地方說到底你還是不敢承擔責任」AIBA輕蔑地說,「你肯為她花光所有的錢,啃兩個月的干面包,卻不肯為永遠這兩個字許下承諾。張楠,你以為你很偉大麼?狗屁」

AIBA摔門走了出去,我愣愣地在屋里發呆。說實在的我確實不敢輕易許諾永遠,別說永遠就是明天讓我說會怎麼樣,我都會回答不一定。已經經歷了背叛、長大到必須為自己考慮的我,不能再拍著胸脯保證什麼了。即使我拼勁全力去追求方茴,她會答應麼?即使她答應了,再不到一年我就回國了,而方茴卻還要在澳洲至少待兩年才能畢業,這兩年我們能堅持麼?即使我們堅持住了,回到北京我們還能在一起麼?她的家庭能接受我麼?我的工作能養活她麼?這一層層的假設讓我喪失了斗志。年輕時我們總是在開始時毫無所謂,在結束時痛徹心肺。而長大後成熟的我們可能避免了幼稚的傷害,卻也錯過了開始的勇氣。

不管怎麼說,現實就是,對于方茴,我真的無能為力了。

就這樣慢慢的我在澳洲的日子進入了倒計時。由于方茴的存在,離去之前我並沒感覺特別高興,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離愁別緒。我自作多情地認為方茴可能也有點這樣的情緒,因為那段日子她總是往我屋里跑,隨便說幾句話,瞎借幾樣東西,到後來干脆就窩在我這里,幫我一遍遍地整理箱子。

我看著自己的行李在她手里變換著擺放位置、疊放順序,不禁微微笑了起來。不明就里的人大概會以為她是我的女朋友吧?而她又是以什麼心情來替我做這些事呢?

「我說……那黑箱子你折騰了幾遍了?也沒見多放什麼東西進去啊」我笑著說。

「誰說的,剛才有這杯子麼?有這油麼?本來托運的東西就有限制,你還空這麼多,難道你還打算回來取一趟啊?」方茴認真地指著給我說。

「你要讓我回來,我就回來」我猛地冒出了一句。

方茴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捋著碎發說︰「你就胡說八道吧我不管你了」

她說話就起了身,我看著她裊裊婷婷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喊︰「方茴……」

「別說了,明天就上飛機了,你再好好收拾一下吧」

方茴沒有回頭,我忙又問她︰「明天你去送我嗎?」。

「送。」她的後背直了直說,「我送你到機場」

第二天AIBA和方茴一直陪我到了機場,一路上我使勁地逗貧,她們也使勁配合著我假裝開心地笑,可是誰也抹不去離別在即的傷感。下了出租車之後我去後備箱拿行李,方茴也跟著過來了,她毫不猶豫地拿起了那只她反復整理的黑色皮箱,我趕緊攔住她說︰「快給我,那個輪子壞了,沉著呢」

「不用,我幫你提」方茴語氣堅定地說。

「哎呀,給我吧,讓一姑娘幫我拎箱子,我多跌份啊」我伸出手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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