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浴室里開著泛黃的華燈。
好仁站在鏡前,靜靜地,審視著自己的身體。
他還記得阿貴說的那句話。
那為什麼阿貴還這麼迷戀,總是想抱他。
是因為這具軀殼嗎?
好仁的眉頭微微地蹙起來,心里郁結,化不開來。
還是說,其實,所有的人沉迷的都是這具身體……
「在想什麼?」
好仁霎地回神。
他透過鏡子,看到了文朗,于是,轉過頭來。
思緒被打斷,好仁有些尷尬。
他拉來浴袍穿上,把自己j□j的身體掩蓋。
「有事嗎?」好仁問他。
文朗溫柔一笑︰「總覺得你會有事找我。」
文朗這麼說,讓好仁綁浴袍帶子的動作一頓。
看得出來嗎?
好仁突然很心虛。
「啊……是。」好仁想罷,干脆點頭。
好仁走出浴室,文朗跟在了後面。
好仁問︰「文浩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好,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事了。」
好仁之前听文易說,文浩被阿貴的人吊起來打。
蠻傷的,被救回來時,就直接送去了醫院。
這次文朗他們的營救,對好仁來說,就像天兵一樣。
昏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醒來第一眼看到盯著自己的文朗和文易,好仁第一反應是驚異,但是他明白過來,硬生生地吞下了那個問號。
關于阿貴,他不敢問。
不然,文易會當場發飆。
他們花了這麼大的勁把自己救出來,他總不能第一反應就去顧那個壞人的死活,不是麼?
「我走了那麼久,阿捷那邊有沒有聯系?」
文朗點點頭。
「事實上……」文朗頓了一頓,說︰「這次是多虧他的幫忙。」
呃?
好仁不由得看向文朗。
文朗就只是一笑。
好仁卻覺得他笑得大有內容。
「到底怎麼了?」
「他來鬧了很多次。」
「就連他姐姐也拿他沒有辦法。」
文朗回想當時的沖突︰「關于你的失蹤,警方逮捕了那個突然攔截襲擊你的年輕人,只找到被車子壓碎的手機,他當時並不是很相信,覺得我們在騙他。」
給了那麼多的錢出來,已經是傻了。
人不見了,就更慌了吧。
「峻龍那方面……」
「沒有問題。」文朗說來,抬眸看著好仁,但是,並沒有再說下去。
「宛婷那邊……」
「一切都好。」
「听說銀行那邊融資……」
「我們也已經報警立案了。」
文朗一一向好仁回答。
一時間,好仁听來,不知道還能問什麼了。
他心里郁悶。
文朗走到他面前,大臂一撈,好仁猛地貼進他懷里,嚇了一嚇。
好仁不安抬頭看著他。
文朗看了他很久,對他柔聲︰「其實你想問的都不是這些吧?」
好仁的視線一下游移開,末了,心虛否認︰「沒有的事。」
好仁不想鬧得不開心。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文朗湊近他︰「從頭到尾,你最想問的,是我們有沒有對他怎麼樣?」
好仁一怔。
確實,文浩被抓到之後一直被吊起來打,保鏢輪流動手,不曾間斷。
好仁挨了一針昏死過去。
那之後呢?
他們把阿貴怎麼樣了?
好仁看著他,滿是求知的期盼。
好仁是真的很想知道,阿貴被他們怎麼對待。
殺了?
重傷?
還是被抓了回來伏法?
文朗見好仁這樣看著他,心里真的很悶氣。
他把好仁放開。
好仁見他想走開,趕緊一把把他拉住。
文朗轉過頭來。
久了,看好仁還是執著于想知道,文朗很無奈,才轉回身來,對好仁︰「他當時並不在你身邊,去的人是這麼說的。」
不在他身邊?
這怎麼可能?!
好仁眼楮睜得老大。
當晚兩人明明抱著睡在一起,怎麼就變成了不在他身邊了呢?
好仁第一反應覺得阿貴可能出事了。
他覺得,是不是文朗想瞞他。
霎地,他心里很慌。
他追問文朗︰「你說的那個去的人是誰?」
好仁越是這樣,文朗越是不滿。
他眉頭蹙得老緊,卻被好仁兩手抓住了雙臂。
「去的那個人是誰?」
好仁突然這麼急切,被文朗推開了。
好仁微微一怔,文朗有點生氣,問好仁︰「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救你,是救錯了?」
好仁又一怔。
好仁搖頭。
「……沒有救錯,我雖然還不敢肯定他抓我是出于什麼樣的想法,但是我在那里就是一個禁臠。他當時,還想給我打毒針……」
他現在想起來,也還是會覺得,有點害怕。
但是,阿貴是蔣家的兒子。
他們幾兄弟,如果誰害了誰,就是同室操戈。
文朗听好仁難掩害怕的話,眉頭緩開了。
他把好仁拉近來,緊緊抱上他,想要給他安慰。
懷抱,很溫暖。
好仁埋臉在文朗的肩膀上,一時間,五味陳雜。
他們五個是兄弟。
誰也不能殺掉誰,不然,就是弒兄或是殺弟。
好仁的手,抓上文朗手臂上的衣服了。
好仁的月復部有傷口。
文朗還以為把他弄疼了,趕緊松開來,問他︰「會痛嗎?」
好仁搖搖頭。
好仁還是沒有笑容。
眉頭,是緊緊地蹙在一塊的。
心事重重的樣子,讓文朗有些不忍。
文朗輕輕地模上了好仁的臉。
好仁轉眸看向他,被他溫柔吻上。
心,就像被融化了。
兩人上一次的親吻,是在什麼時候?
好仁被文朗壓倒在了柔軟的床褥上。
被呵護親吻著,好仁的衣帶被文朗手指繞繞,拉了開來。
舌忝吻著好仁的脖子,吮吻著好仁的鎖骨,手掌撫模著細膩的肌膚,文朗想要更進一步,好仁的身體卻突然一僵。
他很意外。
但是,很快,好仁便推開他,爬起,一把拉過被子蓋上自己。
好仁的臉好紅,呼吸也很不穩,很尷尬地,看向那一邊。
文朗轉臉看過去,看到文易,不由得一愣。
「你怎麼進來的?」
文朗記得,自己進來之後,已經刻意地把房門反鎖。
但是,文易現在確實進來了。
而且還臉色陰沉,冷眼看著他們。
「有什麼奇怪?」文易冷冷︰「你都進得來我會進不來嗎?」
文朗發現文易手上拿著的房門鑰匙,眉頭一下緊蹙。
兩兄弟就這麼互瞪著,氣氛跋扈。
好仁在一旁焦慮看著,感受到巨大的壓迫力,心里不安感甚重,怦怦直跳了……
好仁第二天跑到宋公館去了。
一來,是回來了就應該過來報平安。
二來,是離開太久了,要過來看看大月復便便的宋宛婷最近有沒有好好養著。
來了不久,文朗就打電話來,說要一起吃午飯。
好仁拒絕之後,文朗沒有放棄,要約好仁一起吃晚飯。
好仁沒有答應他。
沒多久,文易也打來了,要一起吃午飯,或者晚飯。
好仁還是推掉了。
他選擇了留在宋宛婷這里。
他跟宋宛婷說來昨天晚上的事,宋宛婷听完,想罷,問他有什麼打算。
好仁一時間不明白,看向她。
宋宛婷一笑,說︰「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你可以讓他們兄弟團結起來想辦法找到你,也可能會令他們分崩離析,如果不懂得把握分寸,只怕,以後這種情況,還會更多。」
好仁很郁悶。
現在家里只是兩個,氣氛就已經鬧成這樣,要是文浩也回到家里,那三個人要鬧到什麼樣?
好仁越想越沒底氣。
末了,手機又響了。
手機是文易給他新配的。
舊的手機已經徹底報廢,這部手機還沒來的及輸入任何的號碼,好仁看著顯示著數字的屏幕,遲疑著,要不要接。
這回不會是輪到文浩要求他去探望吧?
好仁猶豫,心里很是抗拒。
想多了,便是焦慮。
被逼急,他有點火氣,接通來,就直接︰「我是真的沒空!真的沒空!真的沒空!」
重復了三次,幾乎是一口氣。
末了,他突然听到那頭「哼」地嗤笑。
好仁一听,猛地一怔。
阿貴?!
是他嗎?
好仁一下甚是愕然。
末了,久了,好仁忐忑,才懂得問︰「你沒事吧?」
原本並不在意的宋宛婷一听,一下頗為意外地看向好仁。
「托你的福,到目前為止,非常地好。」
阿貴的聲音听上去,非常地愉悅。
好仁听來,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同時,也想起文朗告訴他的那些話。
去的人說,當時阿貴並不在他身邊。
這個男人……
「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好仁突然就火了。
「你說,錢也要,人也要,你說,要我必須待在你身邊,你……」
「……看來你真的很在意我說過的話。」
阿貴突然打斷好仁說的話,好仁一怔。
「那我有沒有對你說過……」阿貴認真︰「……司馬中槍的細節?」
呃?!
好仁一愣。
「事實上,六爺不是被抓走的,而是,被接走的。」
好仁完全愣在那里了。
他呆了,很久。
抓?
接?!
好仁臉色不由得大變。
手機那頭,已經成了忙音。
阿貴沒有打過招呼,就已經擅自切斷了通話。
好仁整個人,呆在那。
「怎麼了?」宋宛婷看他這樣,不由得關心︰「是文浩有什麼事嗎?」
「……不是,是峻龍。」好仁一臉難以置信看向宋宛婷︰「我們可能……被人給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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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在辦公室被惡人惡意臭罵了一頓
最後的結果
居然是不了了之
惡人沒有被除之而後快
我這卻與人決裂
造謠、流言
今天才發現原來平日身邊和善笑著的都是些壞人們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世界
突然萌生退意了
對家人說想要換工作
但是並未能獲得支持
11月真的是小幸的惡月
從一開始踏入來就生病一直到小綿羊故障、爭吵等等,事情不斷
這是要怎麼的啊
淚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