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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要隱藏實力呢……」

祁一邊柔聲說著,視線一邊牢牢地盯著蘇肆,像是看著自己的獵物,極具侵略性。

蘇肆毫不客氣地回瞪他的視線,雖然現在姿勢輸人,但氣勢要穩,不能被這未成年把主導權奪了過去。「起來說話。」

祁不語,動作完全不動。

蘇肆從他墨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衣服睡得皺巴巴的,一頭亂糟糟的卷毛枕在枕頭上面像只大型犬,又厚又卷的劉海在額頭凌亂散開,那長度幾乎蓋住了眼楮。

少年的聲線迷人低柔,眼神看起來非常認真,帶著異樣的危險。仿佛瞬間從一個少年成為了一個男人,明明長相妖孽卻又如此稚女敕。

分明是個還沒長大的少年啊。

她不禁想起那一天,南歡告訴她,祁並不是個簡單的人。

伏龍咒,必須種上十年才會生效。

十年前,這個少年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

「你真的不好奇嗎……」十年後的小孩子還是個未成年,對蘇肆一副裝出情挑相,呢喃溫語之間,為了增強壓迫感,兩人的身體越來越貼近,二人之間的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臉上,互相靠得那麼近,各自的思緒卻又那麼遠。

「什麼隱藏實力?你又沒跟我說過你不行,誰知道你真正斤兩!」祁的呢喃拉回了蘇肆的思緒,蘇肆對他簡直神煩,終于忍不住一腳踢向他,卻被祁靈敏的躲過,她皺起眉,對于這樣的僵持狀態讓她很不爽,肅殺之氣又回到臉上。她壓低聲音,顯然很不悅了,「別壓著我!」

她這邊不爽。祁卻是一怔,任憑他想通天。也想不到是這個原因。

原來她不問,是因為不管她到底現在知道的,還是以前知道的,對于他隱瞞著實力的事,她完全不在意,所以無需去問。

這就是她的回應。

一瞬間祁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他在意的事,那麼小心的隱瞞著。人家卻不在意。

被緊扣的雙手在祁的手上和他較勁,某人空閑的雙腿毫不客氣地再次踢向他,祁雖然有點怔忪,反應仍然不滿。踢腿照常被他利落躲過。無論怎麼掙扎都推不開眼前看似瘦削的身體,眼看蘇肆的臉色越來越沉,祁深深地凝視著她的臉,過了一會兒不由得低低的笑了。

他慢慢地松開蘇肆的手。

他想,如果她身上的異能恢復了。他到時候就一口吞掉,不會讓給boss浪費。這女人的異能,他說過,現在由他接收了。

祁放開了蘇肆,從她身上起來。二人之間不再如剛剛那麼緊緊相貼,充滿壓制性。身上的壓迫力一下子消失。蘇肆一邊坐起身體,一邊扭了扭手腕,那少年的勁道在她的手上留下一個痕跡,熱燙感從他捉著那圈範圍慢慢地蔓延開來。她膚色偏白,很明顯兩只手腕都冒起一圈紅淤。

祁看到了,沒有道歉的意思,只是提醒道︰「我開的鐘點房,還有兩個鐘頭。到l市的車還有兩個半小時出發。」

意思是,快沒時間了,要麼快些休息,要麼現在起來趕l市的車。

l市是b市必經之路,距離這里幾百米,如果沒趕上車,哪怕步行也得四五個個鐘頭。馬上入夜,要他步行幾個鐘頭肯定不願意。當然他自然對時間沒什麼在意的,趕不上車,他總有辦法在天黑之前到達l市。但蘇肆與他不同,不說沒他那樣瞬移能力,就算用片符加速,她向來節省成性,在收服惡念的時候大把大把的砸片符眼也不眨,用在自己身上卻能省就省,用片符趕路,怕是舍不得。

最近因為失去了異能,蘇肆片符就用得更多了,幾乎花光她的所有珍寶片符。南歡又忙,在總部要照顧傷患,有時候還得跟著大家出外方便應急,這陣子根本沒做多少新片符供應。就算做出來的片符,大部分被其他成員瓜分,沒有多余的片符給蘇肆留著。祁知道蘇肆現在手里剩下的都是壓箱貨,用完就沒了,她異能還沒恢復,不得不省著點用。不然到時候用光了遇到事,反倒手忙腳亂。

果然蘇肆一听祁這麼提醒,眉頭一折,兩者權衡之下,馬上打消了教訓一番未成年的念頭。

她想快點回到b市,本來這樣走走停停的三四天就能趕回去,如果這次沒趕上車,在這里耽擱得久,按照他們現在的速度,還得要五六天才能回家,如果不用片符,靠乘坐交通的話,怎麼樣也得到酒店去睡一兩晚。

蘇肆抿了一下嘴,轉念之間就想清楚了,要教訓,也不急在這一時,到了b市自己的地盤,有的是機會。于是她翻身倒在床上背對著祁,閉上眼養神,不在理會他。

祁笑看了她一眼,也跟著翻上另一張床。

兩個半小時後,二人順利的趕上了車。

除了祁坐在蘇肆的右邊,蘇肆座位前後左邊都是空座,祁視線朝周圍轉了一圈,有些人寧願站著也不願意跟她坐在一塊,顯得和她並排而坐的他非常突出。

祁的相貌妖孽,車上的人都忍不住在偷偷瞧著他,光看他坐在那什麼都不干就是一副風景畫,至于蘇肆,乘客們連眼角都不敢掃過她,就怕不小心引起她的注意。

不禁心想,身邊的男孩明明那麼漂亮,旁邊的女人怎麼看起來那麼凶,嚶……

眾人的視線那麼明顯,祁自然感覺到,他撇了撇嘴,也掃了旁邊的女人一眼。那女人直視著前方,身板挺得很直,臉色板起,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難怪會讓人害怕。從鐘點房出來,蘇肆的臉色一直很冷,延續到上車,那臉色還沒緩下來,難怪車上的人都不敢看她。

「你難道在生氣?生氣什麼?」

祁看蘇肆這個樣子,其實也有點驚訝。從二人躺下之後,他就沒再惹蘇肆了,就算惹了,她氣歸氣,最多就不睬他而已,總不會對誰都這樣一副「我很不爽不要來惹我」的樣子。當然她臉色一板就偏凶,平時心情不管好還是壞的時候也就這個樣子……但怕嚇人,最起碼會稍微收斂一下,今天卻完全的霸氣側漏了。

蘇肆視線一轉,盯著祁。

「我記起來了。」

「什麼?」沒頭沒腦的。

「昨天找你的,是傀儡師。」

祁難得茫然了一下,「所以?」

「我和你第一次見面那時候,在高速公路上追我們的也是傀儡師。」蘇肆沉聲道,想要喚醒祁的記憶。

祁一怔。

「我當時還以為是找我的,原來是你的敵人。」蘇肆才發覺自己一直搞錯了一件事,「他們都和死靈打交道,傀儡術神神叨叨的,連鬼都能召喚,你怎麼惹那種人?真煩,下次再來找你,不要在我面前打。」回過味來才發覺昨天的儡尸肉塊差點掉到她身上了,還好被被子擋住了,但想到差一點就會親密接觸過,蘇肆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對那些向來覺得既害怕又惡心,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心情非常不好。

祁看她一臉認真,非常正色,他微微一呆,電光火石之間領悟到什麼,遲疑道︰「難道你……」怕那個?

蘇肆臉色一黑,乘客們突然間覺得車內的空氣變冷了。

「沒有。」她嘴硬,「只是覺得太惡心了。」

祁先是一眨眼,然後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抖,半響,實在忍不住了,他笑出聲,覺得好笑又匪夷所思,「不會吧?身為堂堂維善師居然怕那個?」

這女人平時的冷靜自持是裝的?

「誰規定維善師就不能怕鬼……」蘇肆視線如箭一樣射向祁,要是視線可以殺人,祁早就被她萬箭穿心了。認識那麼久,見過這未成年各種各樣的笑,就見他第一次笑出聲,可見是她怕鬼這事真的娛樂到他了。

「是沒規定,但這個屬性跟你完全不像……」祁笑答道,想了想又「噗」地一聲笑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連咳了幾聲,還是覺得好笑。「原來你骨子里還是個娘們,我還以為你不止身材像男的,性格像男的,連心也是男人呢。」

蘇肆臉皮抽了抽。

那話諷刺意味太重,她明顯听出來了,這家伙就是諷刺她不像個女人,可惡,剛剛怎麼沒嗆死他?

真想把扔他下車……

蘇肆手指非常癢,面對祁張狂的笑臉,想了又想,終于忍不住伸出手——

一把捏住他兩邊嘴角往左右一拉!

「呢趕什模!」

祁沒想到她會這樣做,漏風的嘴巴吐出含糊不清的話,蘇肆沒有留情,把他臉拉得很開,從張開的嘴巴能看到兩排潔白的牙齒和口腔兩邊女敕女敕的紅肉,祁一瞬間從美少年變傻少年。

看他這樣子,蘇肆的心情變好了。

她拉著他的兩邊臉皮上下搖晃,語重心長地道︰「年紀小小的心眼忒懷,以後少欺負人點。」

祁瞪大眼,簡直怒不可遏,這顛倒是非的本事是不是太大了點?

現在到底是誰欺負人啊!

ps︰

第一更,在趕二三更,以後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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