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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就算路亦宸不拿出那個不起眼的小石頭,蘇肆也已經大致相信了他的話。

路亦宸平時再不著調,也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她也許真的是他口中所說的混命珠選擇的主人。只是她實在無法想象。她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和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是混命珠的宿主?還擁有‘永恆’的力量?

就是這種疑問讓蘇肆還有些遲疑。她慢慢舉步走近路亦宸,在路亦宸似催促又似鼓勵的視線之下,她輕輕地把手放上黑色的珠子上面,掌心與珠子貼合的瞬間,平淡無奇的珠子釋放出一道異樣的光彩,把偏室照亮了一瞬又收斂了回去,但光彩收斂之後,整個黑色珠子並沒有變回平淡無奇,持續散發出著淡淡的異光流彩,好像自蘇肆的手貼上了珠子之後,平淡無奇的珠子便開始變得鮮活了起來,像被給予了生命一樣。

見狀,路亦宸神色有點異樣,他像松了口氣,眼角又像變得更加緊繃起來,下頷緊縮了一下,他深吸口氣,道︰「這是歷代測試混命珠反應的含珠球,如果不是混命珠的宿主,是無法讓它產生任何變化的。」

蘇肆抽離手掌,散發出異光流彩的黑色珠子馬上變回剛剛沒有反應的樣子。

她沒有辦法再說出任何一句辯駁的話。

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路亦宸窺著她的神色,猜不準她到底是接受了還是仍然不相信,但無論如何,他說這些都不止是為了讓她相信而已。「你是混命珠的宿主,這是事實。」

從路亦宸的臥房出來,蘇肆垂眸慢步而行,內心仍然有不真實的感覺。

在走廊轉角,妖異俊俏的男孩身影修長地倚在牆邊,看到她來,步伐還如此慢悠悠的。相當不耐地挑起精致的眉目,「好慢,瞧你挪半天也走不動幾步,走路就不能利索一些?」

蘇肆早就習慣了他的諷刺語言,所以也沒給什麼反應,照舊不語,沒什麼表情,但一眼就讓人看出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似乎看到蘇肆臉色不太對勁,祁斂了神色,看不慣蘇肆的慢動作。自己走前幾步。若無其事的把手湊過來捉住她的手腕。霸道地道︰「做飯給我吃,我餓了。」

自顧自的說完,扯了人就走。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之間,一道人影從另一側的轉角走了出來。正是南歡,他默默看了一會兒,而後往路亦宸的臥房走去。到了門前,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進去。

路亦宸正靠在椅背閉著雙目,仿佛睡著了一樣,听到開門的聲響他睜開眼楮,視線直接對上南歡的眼楮,他的眼眸深幽。看起來哪有半分睡意。

南歡問︰「說了?」

路亦宸靜默一會兒,點點頭。

「都說了?」南歡又問。

路亦宸這次沉默得更久一些,面對南歡炯炯有神的目光,縱然他向來厚臉皮,也不由得下意識偏開頭側擋住那目光。語氣有些含糊地道︰「還沒來得及……我本想讓她親自看卷軸,但是她沒看……」

南歡人精,怎麼沒听出這是他的推搪之詞,他頓時皺起眉看著路亦宸,語氣有些不贊同,「你為什麼不跟她說實話?」

路亦宸本來就自覺做法有些不妥,被南歡一質問更覺得做錯了些什麼,他模了模鼻子,嘆了口氣,「那些太沉重了,我不希望她知道。」

南歡知道他雖然平時不著調,也喜歡糊弄人,但真正遇事的時候向來心軟,一向能自己擔當的事,就只會自己咬牙忍了。到了此刻,他也不好再對他責備什麼,但這可不是他咬牙忍就能忍下去的事。他平靜地道︰「那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是混命珠的宿主。」

「經過幻破骨陣,也許她體內的‘永恆’已經消失了呢?」路亦宸說道,但他們都知道這只是自我安慰罷了。

人不死,混命珠不會換宿主。

南歡彎起嘴角,卻沒有一點笑意,「你不是跟她說異能遲早會恢復嗎?又何必說這些話來安慰自己。你我都知道,只要她活著,‘永恆’就不會從她體內消失。」

被南歡一番直白刺激到,路亦宸不禁幽怨地睇了他一眼,語氣一轉變成平時讓人鄙視的愛嬌語氣,「小歡歡,人家都已經夠煩惱了,你就不能順著安慰一下,非要一下子揭穿人。」

「這個惡人你不打算做的話,我可以跟她說。」南歡直言道,並不把路亦宸的小兒女般哀怨放在眼里,一下子就把他打回原形。

「……你不要心急。」路亦宸揉了揉額際,揮手道︰「暫時就這樣吧,畢竟她的異能還沒恢復,現在說什麼都是空話。她只是知道她是宿主而已,其他都還不知道。」

南歡不認同他的話,「之前混沌虛空爆發,所以咱們一下子亂了陣腳,但既然現在混沌虛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那麼就應該開始準備,我們不能處于被動狀態。你應該知道,那人既然早幾年就已經開始找上了蘇肆,就肯定知道她是混命珠的宿主,不然維界這麼多人,為何正巧找上她?那日他甚至還用惡念珠來換蘇肆一次穿過幻破骨陣,我不信你看不出來,那人讓她穿過骨陣的目的,其一肯定是為了壓制她體內的‘永恆’,也許他的真的目的還不止如此。總歸不會是好意就是了。只要蘇肆一日沒恢復異能,變數就會變得越來越大。更何況,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這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有第一個知道蘇肆是混命珠宿主,就會有第二個知情者。要是有人趁她現在‘永恆’被壓制住,力量發揮不出,對她下手,憑她現在這樣,根本無法撐下去。」

幻破骨陣,他們都心知肚明,算是混命珠的克星了,永恆不會消失,但經過骨陣的吞噬,不死力量會暫時被壓下,那個時候,就算蘇肆是混命珠宿主,有人要整死她,她一樣會死。

還有一點是蘇肆不知道的,非壽終正寢的死亡,混命珠宿主一旦被殺害,那麼對于其族來言,則必須承受混命珠的反撲。記錄中很多已經消失的隱藏異能家族,並非真的避世了,而是因為承受不起混命珠的反撲,而徹徹底底的在世界上消失了。

這也是為什麼路亦宸寧願讓出惡念珠,也不想蘇肆踏入幻破骨陣的原因。

混命珠的存在,確實會保佑家族,但混命珠就如同鎮宅物,絕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有任何損傷,受反撲吞噬的肯定首當其族。何況刀刃有兩面,既然混命珠保護了家族,那麼家族有責任去保護它。

路亦宸頗覺頭痛,他捏了捏鼻梁,對此只說一句。「此事以後再說吧。」

南歡知道他沒有提出意見,就證明他其實已經有了想法,也不催他,反而提起另一件事,「還有——那個叫祁的,並不簡單。」

他把察覺到祁不對勁的地方跟路亦宸說了一下,可以輕易地把一個強悍的使神消滅,還包括那個必須種上十年的伏龍咒。

路亦宸想了想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先放著吧,只需留心瞧著不要打草驚蛇讓他察覺我們起了疑心。畢竟現在還不方便動他,把他放在眼皮底下說不定還能看出他到底想干什麼,是什麼身份,現在就讓他先折騰一下,以後再做打算。」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細想一下又覺得奇怪,「說到底,那小子現在多大了?我記得他被帶到總部的時候,好像是五歲?明明十幾年了,怎麼沒什麼印象見過他?」

南歡的眼神有點冷,「不覺得和雷枉接近蘇肆的情形很像嗎?」

記憶中從小就認識了,但是細想之下卻想不起來任何細節。

路亦宸略微吃驚,「你意思是……」

想到什麼,他臉色一凜,沉聲道︰「那得重新計劃了,蘇肆不能跟他待在一塊。」

南歡點頭,目光如箭。

日子匆匆而過,又過去半月,混沌虛空的事,已經徹底穩定了,許多城市都恢復了往日的繁華風采,只是死去的人不是少數,此事在許多人的心靈落下一道陰影,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沉痛留在心底,表面上已成為過去。

蘇肆接受能力很強,對于自己是混命珠宿主一事,在最初的些許彷徨之後,已經能坦誠的接受了。

反正無論如何,她還是她,不會因為多了一個永恆的力量,她就不再是蘇肆,一想到這里,什麼都會釋懷了。

現在她唯一的不適應,就是她的淨化異能一直沒有恢復過來。

這半月以來,總部的成員從最初的忙碌到現在漸漸清閑。因為失去了淨化異能,蘇肆是最為清閑那個,也不知道祁是怎麼想的,最近越發的黏她,蘇肆不出門,他也跟著不出門,二人光明正大的成為閑人兩只。

ps︰

最近這傲嬌天氣好凶殘,老是打雷閃電的讓人不敢開電腦……開著電腦一打雷就覺得膽戰心驚,悼念一下我曾經被雷電毀掉的電腦插座……另外如果沒有意外(例如天氣不傲嬌==),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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