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晃神的蘇肆終于回過神來,她下意識要推開把自己扣在懷中的男人,那只手在她腰線輕輕摩挲,雖然不至于太過放肆,但那游移的觸覺還是讓蘇肆渾身不自在。
就算這個人是雷枉,是她一直暗戀的那個人,她曾經想過他們有這麼樣的場面,然而突然之間,這樣的親密也實在太過頭了,讓她心里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雷枉似乎察覺到她的抗拒,和她唇舌糾纏的舌頭略微退了出去,開始含著她的下唇輕咬,一下又一下的舌忝吻著,似乎在安撫她。
蘇肆掙了掙,沒掙開他的懷抱,又被男人抱得更緊,二人身體密合得沒有任何空隙。
她從來不會拒絕雷枉,雖然這個親吻很突兀,但長久以來的習慣讓她總是一被安撫就先順從下來,而且二人之間的親吻纏綿而不曾斷過,讓蘇肆的思緒又開始迷迷糊糊起來。
「唔……」安撫般的舌忝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呼吸全部被毫不客氣地奪去,蘇肆不由得輕輕用鼻息哼了一聲。
雷枉微微一頓,隨即雙唇更用力地輾壓她的嘴唇,從開始的有規律吸吮變成狂風驟雨般的狂烈掠奪,舌忝吻下唇的舌頭再一次不客氣地探入她的嘴巴里,不再是像剛剛一樣克制自持,只是緩慢侵入逐步攻城略地。這一次每一下都重重滑過她的齒貝,不放過一絲空間地掃蕩她的口腔。蘇肆的嘴巴像是被重車輾壓而過,深而沉重的親吻持續了很久,嘴巴因為長時間的微微張開,甚至有一些無法咽下的津液從嘴角順勢而下……
只剩下熱烈糾纏的舌頭,發出細微的嘖嘖響聲,那曖昧的聲響被怪異的空間無限擴大,讓人听得臉紅心跳。
蘇肆的腦海一炸,滿腦子只剩下那個靈活的舌頭在她的口腔四周放肆,像是要把她吞進去一般狂野。
太過了,這完全不像是雷枉的風格……
他向來是溫和有禮的,不會如此孟浪……
蘇肆猛然一驚,被親吻弄得糊成一團的思緒瞬間清醒過來。
是的,不太對勁,雷枉才不會這樣吻她!
他一直以來都是非常溫柔的男人,雖然偶爾因為被她惹惱了會有點點黑化,但那點黑化完全是雷聲大雨點小,于她來說沒有絲毫壓力,所以不可能會這樣用那麼陌生而狂野又粗暴的方式吻著她!
更何況,就連現實,從來不曾對她有過揉頭發動作之外親密動作的男人,也不可能會突然跟她如此親熱!
要不然,她怎麼會過了這麼多年,還不確定他對她有沒有意思呢?若是他曾經有過一絲這種舉動,他們也不至于在現在仍舊只是同住的關系而已!
蘇肆想清楚了這一切,終于發覺自己的不安感是什麼。
這個黑暗空間處處透著詭異,雷枉不可能存在在這里,是誰在裝成雷枉?!
敢佔她便宜!
她眼神閃過沉厲,用力一推還在她嘴巴放肆的大膽家伙!
卻不料她手一推空,剛剛還緊緊抱著她的男人瞬間消失,她往前一個蹌踉,穩住腳步抬頭一看,光線也隨著消失得干干淨淨,四周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蘇肆傻眼,唇舌上的熱度也瞬間褪去,她身上的肌膚冰涼至極,仿佛剛剛那麼狂亂纏綿的吻,只是她在做夢而已。
——是幻覺。
「喂,女人……」
異常氣虛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入侵蘇肆的腦海。
「你怎麼這麼容易著道……」祁習慣性地恥笑,然後捂嘴咳了數聲,似乎很難受,聲音听起來很輕很弱,半響才道︰「听我說,往你左手方向一直往前走,會遇到一面牆,牆上有個結界突破口,你從那里出來……」
蘇肆顧不上為什麼她能「听」見祁的話,順著他說的話而往自己左手邊的方向模著黑前進。「你出來之後找我,就這樣……」
祁的聲音越來越輕,然後像斷線一樣徹底「听」不見了。
蘇肆抿抿唇,她能听出祁似乎是受了很重的傷。被困在這里她對什麼都不清楚,只得加快腳步往前走。
祁把身體軟軟的靠在牆邊,他滿身是血,鮮血染透了他身上的白色唐裝,整個人就像血人一樣,他的臉蒼白如紙,唇色也灰白灰白的,連昔日閃閃發亮的漂亮眼眸也變得了無生氣。他吐出沉重的喘息,汗水濕透了他散亂的長發,發絲軟趴趴地垂在他的頸脖。他身上的傷口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遍布全身,新鮮的血不斷流出來覆蓋舊血,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得很,一眼就讓人看出之前曾經經歷過什麼樣的非人折磨。
他眼前的是凌長春和危柏。危柏沉默地看著地上那個當初用宛如看螻蟻一樣的目光看著他們的男孩,雖然他現在渾身狼狽,不再像初見時的漂亮凌厲,而依靠在牆壁發出沉重呼吸的樣子明明應該是可憐至極的,他甚至被傷得幾乎只剩下一口氣,但男孩天性上的高傲讓他在這麼狼狽的情況下,還是能看出那得天獨厚的風采,縱然渾身是血,極為狼狽,他還是祁,是那個一出現,就強硬讓他們的計劃全然推翻的男孩子。
當成他一句話就讓凌長春把蘇肆困在鏡界,而現在,他在這麼虛弱的情況下,又一句話命令凌長春把蘇肆放出來。
語調氣虛,但態度仍然強硬。
凌長春現在已經看不到了,所以祁身上的傷他也看不到,但祁的聲音可以直接傳達到他的腦海中讓他「听」見。
他心明如鏡,光是「听」到祁那個微弱的聲音,就知道他肯定傷得很重。
「把她放出來,你們……走……我答應的事,說到做到……」
祁深吸了一口氣,他艱難地說完最後一句字,身上的傷再也支撐不下去,他軟軟地向前倒去。
危柏不問凌長春想怎麼做,因為他知道他會怎麼做。他們現在只有一條路要走,就是把親自鎖進鏡界的蘇肆,放出來。
蘇肆渾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她走到祁所說的那面牆,牆上果然有一圈淺淺的線,正是結界突破口。她踏進去,整個身體就被那個線圈包圍住,
她眼前瞬間一亮,幾乎要閃瞎她眼楮的亮光逼得她不得不閉上雙眼。
待她的眼楮恢復可以視物,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由得臉色微變。
「祁!」
她跑過去,過去扶起牆壁處軟臥在地上的渾身是血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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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最後一秒發表出來==差點拖過了第二天了。
洗洗睡覺,晚點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