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葵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但是神色始終不好看。
他已經習慣了凌長春的存在,好像他不跟在他身邊的話,就會覺得不夠安全。明明他的身邊有那麼多個听令于他的實驗體,他還是覺得這個瞎子給他更有安全感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的結界強大到無人可以輕易破壞。
如果他的實驗體們是武器,那麼這個人的存在就等于是他的防守,是讓他安心的盾。
「你不要到處亂跑,我拿到‘再生’之後馬上回來。」
拋下這一句,鐘葵跟六爺點頭示意,轉身出了休息室。
六爺笑著對凌長春說︰「看來鐘葵一時半刻都沒能回來,凌先生,我到上面給你開一間房,你去好好休息一下?」
凌長春婉拒道︰「六爺,這樣不好吧,我並沒有預約,听說太子的房間每天都住滿了,要預約才能入住,這樣實在太麻煩你了,不用特意給我房間。」
「你是貴客,當然不用預約了,而且既然說了要好好款待凌先生,自然要做到的,這只是一點小心意而已。」六爺油鹽不進,似乎是真的想做好東道主的本分。
「六爺客氣了,這里也是休息室,既然一會k也會回來,我在這里等他就好。順便可以照看一下邱先生,他身上的傷雖然不重,但也得注意一下。」凌長春還是拒絕了六爺的好意。
「這……那好吧。」他說得合情合理,六爺沒理由拒絕。他是第二次見到這個一直跟在鐘葵後面的這個神秘男人,對他並不熟悉。只知道他眼楮看不見,看起來很弱,不過鐘葵很器重他,要說起來,跟在凌長春身邊那個刀疤男人六爺還比較有印象,確切的應該說,他認識他,畢竟那道刀疤太有標記性了,他是惡狼雇佣兵的團長危柏,在三年前的一場任務中突然失蹤,三年以來一直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誰料再見面他卻跟著這個瞎眼凌長春的身邊。事實上六爺看到危柏的時候心里很吃驚。
惡狼雇佣兵都是亡命之徒,性格桀驁不馴,行事心狠手辣。尤其是團長危柏,那完全就是個瘋子,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他居然能看到讓人聞風喪膽的危柏如此安靜得像影子一樣跟在一個瘦弱男人的身邊。
待六爺離開之後,凌長春對危柏說,「你先出去一下。」
危柏是個長相極有男人味的英俊男人,眼角的刀疤無損他的俊色,反而多添俊朗之余,還多了一股凌厲逼人的氣勢。他有一雙淡色的琥珀色眼眸,那雙眼眸正靜靜的看著凌長春,聲音低沉地道︰「不。」
凌長春知道他固執,不會輕易答應,也不再堅持。他微笑著讓危柏扶著他慢慢走到休息室唯一的一張沙發上,他坐下後調整坐姿,舒服地半倚著柔軟的沙發背靠,無神的黑眸直直地移到著蘇肆的位置。
蘇肆奇怪的看著他。
若不是她剛剛注意到他需要靠刀疤男幫忙才能順利坐下,那雙黑眸也沒有任何焦距,知道他是真的看不到東西,她還以為他可以看到她,而現在正在注視著她。
這感覺太像被他盯上了。
蘇肆微微走動了幾步,挪離了角落的位置,凌長春的那雙黑眸不動,仍舊看著她剛剛站立的位置,看來他的視線只是剛好是「放」到這邊而已。
蘇肆不禁松了口氣。
鐘葵已經離開,听他話里的意思,是他想要回南區拿他們口中的「再生」,她得在他拿回來之前繼續破壞,不能讓他再給別人注射那種帶有惡念氣息的藥劑。
蘇肆奇怪的是,明明鐘葵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惡念,為什麼他制作的「再生」卻會有惡念的氣息?
她打算先去和祁回合,然後跟他說一下她在這里發覺的情況,看來他們接下來得分開行動,小區發覺的那個惡念體和結界師等人,得讓祁去處理,而她去把鐘葵的事情解決——
若是真的被他弄了一個超級軍人團出來,事情就不好解決了。
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再生」能快速恢復只剩下一口氣的身體,還讓實力變得比之前更強,擁有這麼霸道的效果,不可能沒有副作用。也不知道那個藥劑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所以她必須和祁兵分兩路。
打定主意,蘇肆開始往門口移動,而就在此刻——
「那位朋友,可以現身一下嗎?」
蘇肆停住腳步,她來不及驚訝凌長春說的話,而是另一件事讓她更覺得詫異。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結界在微微震動,結界線甚至隱隱一閃,若不是她急忙加固了結界,她會直接暴露在二人面前!
這證明她的結界遭受到無形波動!
這個人,釋破了她的結界!
蘇肆瞬間想起之前她和祁追蹤到酒店的結界師和惡念體,終于發覺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
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結界師!
也解釋了為什麼她之前在小區的時候,明明一直沒有感應到惡念,惡念只是在某個瞬間一閃而逝,就像剛剛他們進入的時候,明明沒有任何惡念,在取出「再生」的時候,惡念波動卻突兀地出現。
也就是說他們就是小區那些人!
而小區那個瞬發爆發的惡念氣息,也是「再生」引起的!
難怪她感覺到這個人能「看」到她,那是結界師特有的能力。她設的結界不是最高級的,只是最普通的空間結界,所以不可能在頂級結界師的面前做到無聲無息。而且在頂級結界師的眼中看來,一切結界都不存在。所以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她在這里,甚至他知道玻璃瓶碎裂也是她弄的。
這個男人明明知道她在這里,卻完全不動聲色。
似乎察覺到蘇肆的戒備,凌長春微微一笑,神情溫和地道︰
「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
似乎是為了讓他變得有誠意,他收了波動結界的磁場,不再影響蘇肆身上的結界。
他極有禮貌地對著蘇肆的方向問道︰「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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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地說感情戲還是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