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睿淵帶著我駕馬一路疾馳,直接進了府門,自顧自的從馬上跳了下來,對著身後的管家說,「琳小姐的丫頭回來之後就下鎖,不準任何人進出將軍府!」說罷陰著臉就走進正廳內,我拉著韁繩跳了下來把馬交到管家的手里就隨著岳睿淵走進正廳,雖然我對這個人一點好感都沒有,可是我有權利知道他們炎龍究竟要對我做什麼,沈媛則是不緊不慢被丫頭扶著走了過來,看到我的時候慢慢的走了過來笑了笑,「怎麼樣今天出去有什麼收獲?」
我聳了聳肩膀,「什麼收獲都沒有,還差點丟了小命,我看,這炎龍的大街似乎一點都不歡迎我!」說著我就走進正廳在一邊坐了下來。
岳睿淵自從進了正廳就一直皺著臉,看上就就像剛出籠的包子一樣全是褶子。
「怎麼了?」沈媛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推倒他面前,「這個是我前些日子去臨近的茶莊買的,說是新茶,嘗嘗吧!」說著自己就開始品了起來,似乎剛才問的那一句怎麼了只是一句可有可無的客套話一樣。
岳睿淵只是盯著眼前的茶杯一言不發,沈媛似乎也發現了他的不同尋常,只是不再問下去靜靜的坐在那里,等著他開口。
「到底怎麼了?」時間一點點過去,我終于忍不住了,畢竟這個跟我有關系,那個什麼丞相要抓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們,「為什麼今天那個丞相要抓我,還說什麼奉了大王的命令,岳睿淵,我當初只是答應跟你到炎龍,我可沒有說過我願意死啊!」我認真的看著他,我真的要是死了,我算什麼啊?死都死不到國內!
岳睿淵終于抬起眼看了看我,「似乎,這個不是你能說的算的!」
我眉間跳了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要我出了夏廷,多的是人想要我的腦袋,既然這樣,我笑了笑,「好吧!隨意,反正我知道我這次跟著你來炎龍本來就是凶多吉少,剛到這里你都沒有請我去住大牢,反而是給我配了丫鬟,就像是府上的客人一樣,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我站起身子拍了拍裙裾上的皺紋,「行,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丞相來的時候讓小蝶去給我洗漱,再怎麼說我也是首王妃,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像模像樣!」說罷我就向屋外走去。
「我這樣對你,我就沒有打算讓你死!」岳睿淵堅定的說。
「他是你哥哥,是炎龍的大王!」我沒有轉身看他。
「那又如何,我是炎龍的大將軍,動輒手下就是數十萬兵馬!」岳睿淵大聲的說,我似乎能感覺到他手上暴起的青筋。
「不要開口就是打打殺殺的,炎龍的人民受不了!更何況,」我轉頭看著他粲然一笑,「更何況,我不值得你這麼做!」說著我轉身就離開了。
一個人走在將軍府的石子路上,腦海里卻是我認識的每一個人的臉,生死不明的主上和伏湘,為了我去找藥的東方策,在前線等著我的塞外,不知道現在安定與否的阿盛,玉玲瓏和孩子還好嗎?嘉年的身體好些了嗎?只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異常的癢,伸手去抓的時候,卻發現那是絲絲的冰涼,「怎麼哭了?」我笑了笑看看月亮,嘉年你看到了嗎?月亮真的很漂亮,你說過如果你是後羿,你絕對不會讓我離開,可是你知道嗎?明天,你的嫦娥好像真的要奔月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天已經徹徹底底的黑了,這一路對我而言還真是艱辛,要不是這將軍府院子里都是亮堂堂的,我早就摔死在院子里了,還用等那個大王老兒取我腦袋嗎?走進屋子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小女孩兒站在那里,「你,你在這里做什麼?」
女孩抬頭看看我笑了笑,「琳小姐,這個是將軍吩咐讓你以後睡前喝下去的藥,說是滋補身體的!」
我看看放在桌子上的碗,「哦!」這樣天天晚上喝還是補藥會不會把我補成胖子啊?不過應該是我第一次喝也是最後一次了吧!我拿起藥碗才想起什麼,「對了,小蝶呢?之前不都是她照顧我嗎?人呢?不會還沒回來吧?」
「小蝶啊!」女孩兒微微一怔,「小蝶早就回來了,只是回來就被將軍叫過去了,好像有什麼事兒讓她去辦呢!」
「這樣啊!」我點點頭把藥喝了下去。
「琳小姐,那個……我先下去了,您休息著!」女孩兒支支吾吾的說,我點點頭。
「對了,幫我準備一套雪白的衣服,就是那種白色絲絹的衣服,明天我要穿!」那女孩兒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就離開了,這大概是可以理解的,人家這兒的人都是喜歡穿一身大紅色,就出了我這麼一個奇葩,要白色穿,既然明天搞不好就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我也要一身素白的離開,當初嘉年就是讓我穿著一身素蘭色嫁進王府的,現在我也要穿一身素色離開。
睡下之後,閉上眼楮覺得眼楮上暖暖的,就像是有人在我的眼楮上放了暖寶寶一樣很舒服,閉上眼楮似乎就可以到天明。
一陣風從臉上刮過,一個寒戰之後我醒了過來,看看離我不遠處被吹開窗戶還有幾片樹葉洋洋灑灑的落在書桌上,我站起身子看看早就放在一邊的白色衣服,走到窗戶前看著院子里打掃的人,合上了窗戶,井井有條的穿好了衣服走出屋子,那些打掃的人看到我都是微微一怔然後恭恭敬敬的說,「紅拂姑娘早!」這下換我愣住了,紅拂,這個名字是我昨天在街上隨口說的,這將軍府的人怎麼知道的?我只是扯著嘴巴笑了笑,剛走到門口昨天的那個女孩兒又出現了。
「紅拂姑娘,將軍說讓你去偏廳!」說著就走在前面引著我。
「啊?」我愣住了,邊走邊說,「那個,這個紅拂,紅拂是什麼意思啊?」
「將軍下令了,以後這將軍府之內沒有琳小姐,只有將軍府舞女紅拂姑娘!」
「舞女?我?紅拂?那……」
「姑娘!」那女孩兒轉過身看著我,「姑娘,將軍下令了,從今天起,您就是舞女紅拂,沒有什麼夏廷的首王妃耿菲琳,將軍是為了保護您,所以還請姑娘不要多問,也不要給將軍添麻煩!」說著就繼續向前走。
「我,」所有的話全部卡在嗓子里了,這算什麼?我還是我的時候對我恭恭敬敬的,我現在是舞女了,這丫就變臉了,這,這世界也太戲劇性了吧!
「到了!」說著那個女孩兒就在一個屋子的門口離開,我一個人將信將疑的走進屋子,果然岳睿淵站在那里等著我。
「岳睿淵,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啊?什麼紅拂,紅袖的?」
「這個是你的意思吧!」岳睿淵轉過身,「紅拂似乎是你自己取的,你穿白色比你穿紅色好看!」
「謝謝!」我看看周圍,這里居然沒有一個侍奉的丫頭,「那個丞相呢?不是說要來帶我走嗎?」
「他要的是耿菲琳,不是紅拂!」岳睿淵笑了笑,「我听小蝶說,你今天好像要去除暴安良,時間不早了,快去吧!」說著就慢慢向我走了過來。
「哎,什麼意思!那個丞相不是要待我走嗎?」
「我還真發現你是盼著死是不是?」岳睿淵勾起我的下巴狠狠地說,「該干嘛就干嘛去,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死!太陽落山之前不要回來,要是提前回來了,我保證你絕對再也看不見熬嘉年了!」說罷把一袋錢扔給我,「這個夠你買一車蟋蟀了!玩去吧!」說著就向外走去。
小蝶還真是什麼都說了,我嘟嘟嘴巴,只是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我是被他保養了一樣,給我零花錢還給我住的地方,「哎,那我身邊的丫頭呢?」
岳睿淵沒好氣的轉過頭看著我,「一個舞女,需要丫頭嗎?」說著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舞女,舞女,舞女怎麼了,舞女也是人!」算了看在你給我錢讓我出去玩的份上,我就听你一次話,我拿著錢袋就從一旁的後門走了出去,兜兜轉轉好不容易走找到了繡色看看一旁的鐵匠鋪子還沒有開門就在早餐的地方坐下來,「給我一碗粥!」小二開心的去準備了,我正在四周查探的時候,一個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還真早啊!紅拂!」
「你來了?」我笑了笑,指指對面,「吃了嗎?先吃飯吧!」他笑了笑就在對面坐了下來,「公子來的還真早啊!」
「何止早?我家公子昨兒個……」
「四九!」月皓厲聲制止了一旁的小廝要說的話。
「昨天怎麼了?」倒是勾起我的興趣了!我看著一旁的小廝。
那小廝咧咧嘴巴,「沒什麼,就是,我去給你們拿吃的!」說著就跑開了!
「對了,昨兒姑娘說是將軍府的人,不會是將軍的親戚吧!」月皓勾著彎彎眉說。
「親戚!」跟那禽獸是親戚,「怎麼可能,我哪兒有那種福分啊!」我笑了笑,「我就是一個舞女而已,被養在將軍府而已!」說道這里我突然抬起頭,「你不會因為我是舞女看不起我吧!我可是賣藝不賣身啊,你不要有不好的聯想!」
月皓搖搖頭,「我也是琴瑟之人,如果以後有機會,還希望能和姑娘合演一曲!」
「會有機會的!」我笑了笑然後就開始吃粥了,只是在一次抬頭的時候月皓還是看著我,「你怎麼不吃啊?」
「我不餓!」月皓微微一笑然後撇看目光看一邊的地方,然後我就狐疑的吃完了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