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坐起身伸了個懶腰,腰上的傷痛輕了許多,就連睡覺都可以這麼香了,我會看了一側,熬嘉年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拉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走到一邊伸手拿起掛在一邊的外套,今天好像還要去王宮參加什麼加冕儀式,可不能遲到,想到這里我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真的是只要努力有就會有回報,「咦?怎麼會事兒啊?」我模了模自己胸前,「好像……」我翻開領口看了看,「沒了?不會啊!」
「琳兒是在找這個嗎?」熬嘉年站在我前面斜依著牆,手里把玩著我的內在美,「琳兒的內在美還真是好看呢!」說著就邪肆的笑了起來。
「我的,我的……怎麼在你那里啊!」我生氣的對著他大叫。
「咦?難道是本王記錯了嗎?」說著他就走了過來,「昨天,琳兒不是和本王睡在一起了嗎?所以這個……」然後邪笑著靠近我,「來,本王替琳兒穿戴好內在美!」說著就向我慢慢靠了過來。
「啊——」我坐直了身子,「不要!走開!流氓!」我睜開眼楮大叫著,驀地發現剛才的事情只是在做夢才輕松的吐了一口氣,一只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嚇死我了!我怎麼會做這種夢啊!太荒謬了!居然……幸虧只是一個夢!」我舒了一口氣。
「你夢到什麼了?」身後傳來熬嘉年冷冷的聲音。
「啊?」我轉過身看著站在我背後的熬嘉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王爺啊!您,起的真早啊!」然後就是尷尬的笑了笑。
「是挺早!」說著熬嘉年就蹲在我面前,「如果本王起的不夠早就看不見琳兒這麼精彩的表演了!」直勾勾的盯著我。
「表演?我表演什麼了?」我不解的看著他。
「你夢見誰了啊?一臉春風笑,口水都流出來了!」熬嘉年伸手觸了觸我的嘴角眉頭皺在一起。
「啊?春風笑?」我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啊!王爺想太多了!」我模了模自己的脖子。
「最好沒有!只是本王真的好奇,」熬嘉年說著就用手按著我的腦袋,「琳兒的腦袋里到底裝的都是什麼啊?」
「沒事兒!」我撥開她的手跑到門口,「塞外!給我換衣服!」說著我還一邊扇著風,我一定要藏好自己的心,如果我這點心意都被他發現了,只怕之後只能受制于他了。門被輕輕推開了,幾個奴婢手里端著衣服、首飾走了進來,接著念奴走了進來在我面前屈膝行禮,「塞外呢?」我看著她。
「回良娣的話,塞外姑娘手頭還有一些雜務沒有做完,所以奴婢代她來為良娣更衣。」說著念奴對我乖巧的笑了笑。
現在這是算什麼?當初我來的時候這丫頭還不是趾高氣揚的眼楮長在腦袋頂上嗎?現在這是怎麼了?居然還在對我笑?「雜務?」我眉頭擰在了一起,「這天才剛剛亮而已,塞外就有很多事情做嗎?」
「是本王讓塞外去的,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就著了念奴來幫你換衣服,時間不早了!念奴手腳快點啊!」熬嘉年說罷就坐回主位上拿起茶杯邊喝東西邊看著竹簡。
「王爺,你讓塞外去的?你讓她去干什麼了?」我看著熬嘉年,他又再盤算什麼,今天是我翻身的第一天,他就把我身邊體己的丫鬟安排走了,他想干什麼?
熬嘉年抬起頭斜睨了我一眼,「本王還能吃了她不成?」
「我出嫁就帶了塞外來!看不見塞外,我心不安!」說著我就坐在他的面前。
熬嘉年翻了翻竹簡,「塞外是去給你打點事兒去了,你以後就是首王妃了,身邊自然是要帶著大丫頭的!這念奴之前一直跟著本王,本王現在讓她伺候你,做你的大丫頭,你知足吧!」
「大丫頭?」我回頭看了看念奴,「那塞外呢?」
熬嘉年抬頭看了看我,「你的兵你還不了解啊?讓念奴跟著你是為了你好!」說著又低下頭看東西,「塞外還是會跟在你身邊,到時候你再給她一個位份就好了!」
「可是……」我向前探了探身子準備說什麼。
「就這麼定了!」熬嘉年站起身子向門口走去,「念奴給你主子更衣。」說著就離開了交泰。
「這算什麼?」我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後的念奴。
「良娣,念奴給您更衣!」說著就過來扶我。
「哎!我自己可以起來!」我站起來走進里屋,雖然熬嘉年說的沒錯塞外心地淺薄,沒有什麼城府,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首王妃的職務有多高,但說起掌管一切的大丫頭,也算得上是尚宮,塞外的確不合適,可是念奴就合適嗎?熬嘉年到底是在為我考慮還是只是想安排一個人在我身邊監視我?在更衣的時候我沒有和念奴多說一句話,她也很是識相的安安靜靜的給我穿好了一層又一層的紫色霓裳宮裝,盤起了一個比較端莊的發髻,用梳子輕輕的梳了梳披在身後的那部分頭發,「這個上面不插點東西嗎?看上去很怪!」我指了指腦袋頂上的發髻。
「回良娣的話,這個位置是要等著加冕儀式上插芙蓉釵的!是首王妃的標志!」
「哦!」我看了看念奴,「你是什麼時候來王府的?」我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胭脂抿在唇上,這胭脂和我們的唇彩簡直就是沒得比,干干的挺難受的!
「奴婢自小就跟在王爺身邊了!」念奴笑了笑。
「從小跟在王爺身邊啊。」我看著銅鏡中的念奴,「那,王爺在做攝政王之前是哪里的人啊?家在哪里啊?怎麼都沒見他娘還有爹啊?」
「王爺以前生在一個大戶人家,不過老爺夫人去的早,王爺就一直帶著念奴到今日,」說道這里念奴看著銅鏡里的我,「王爺小時候真的很苦,如果良娣真的愛王爺,一定要好好照顧王爺!」
我看著念奴眼中的溫情,「你自小和王爺在一起,就沒有想過……」
「只要王爺過的好就好,念奴從來沒有過非分的想法,王爺曾今照顧過念奴,念奴會替王爺守護王爺珍愛的東西,這樣念奴就覺得夠了!」說著念奴笑著看著我,「念奴知道,良娣進王府的時候就不喜歡奴婢,這個奴婢知道,興許是奴婢也有失禮之處,只是以後良娣就是念奴的主子,念奴會為了良娣在所不惜,還希望良娣可以把我當成塞外姑娘一樣對待!」念奴說著就輕輕跪了下來。
「哎!你起來啊!」我轉過身扶起她,「其實,我也不是很討厭你,我的情況你大概也是知道一二的吧!」我看了看念奴,「只要你是真心替我做事兒,我也會善待你!在我這里,我容不下欺騙我的人!念奴,你知道了嗎?」
「念奴明白!」說著抬起頭對我笑了笑,這個丫頭興許真的是對自己平日里的偽裝太過了,所以現在她的笑也不真切起來,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
「良娣就不要擔心了,等您從王宮回來,塞外姑娘就回來了!」念奴看著我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笑著說。
「嗯!」我對她點了點頭,在念奴的攙扶之下我到了府門口,自如的上了馬車,熬嘉年早早就坐在里面閉目養神了,我安靜的坐在一邊,念奴放下門簾馬車慢慢運動起來。
「今天是你最後一次和本王一起坐馬車了!」熬嘉年閉著眼楮說。
「啊?為什麼?」我看著他。
熬嘉年睜開眼楮,眸中明亮了幾分,「以後你的身份不僅僅是本王的良娣,更重要的是你是首王妃,本王是攝政王,你是首王妃,你還是本王的良娣,可是這天下總歸是殿下的!」熬嘉年沒頭沒尾的說。
「王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听不懂!」我看著他。
「你不用懂!」熬嘉年看著我過了半晌,「你懂了也沒用!」熬嘉年再次閉上了眼楮,「你只要記得現在的天下是殿下的就好了!」在那之後我們沒有多說一句話,就這樣一直沉默,直到到了宮門熬嘉年才睜開眼楮和我一起走下馬車,「侍簫,本王要先去別處,你跟著良娣先送她去朝堂!」說著就快步離開。
「哎!」我看著熬嘉年的身影,「王爺,今兒是怎麼了?」我看了看侍簫。
「王爺這是困于心啊!」侍簫小聲的說。
「困于心?」我看了看侍簫,「他,有心?」說著我和侍簫一起笑了笑就一起想朝堂走,我深知,那里才是我今天要全力一搏的地方!
「良娣,臣只能送你到這里了!您,自己先進去吧!王爺一會兒就過來了!」侍簫站在一個院落門前跟我說。
我看了看門上的匾額,幾個我看不太懂的字兒大概是什麼議政廳之類的意思吧,「好吧!那我先進去了!」我撩起裙子走了進去,進到院子倒沒有發現這里有什麼太大的不同,進了屋子之後才有了幾分不同,這里滿滿的都是不易察覺卻真是存在的緊繃感,這屋子里已經坐了幾個人,不過看上去都是熟人,都在夏侯旻的宴會上見過的,戶部典儀風向和、大督工岳無敵還有掌樂費悅,「風大人、岳大人、費大人,早上好!」
「耿良娣,現在應該叫您首王妃了吧!」風向和笑了笑說,而岳無敵和費悅則是對我笑了笑就當是回答了我的問候了,「費大人,這首王妃以後就是您的上級了!」說著風向和笑了笑。
「上級倒是不敢當了,我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要和各位大人學習呢!」新官上任三把火會樹敵的,再說我就一個小丫頭片子在大的火也燒不到這些人分毫吧!還不如服個軟留個好印象來的劃算。
「首王妃過謙了!這首王妃的厲害老臣可是見過的!第一次是在十六王爺的宴會上,現在便是在這朝堂之上!能讓十六王爺當座上賓,還讓攝政王為您的事兒奔波,首王妃還會有什麼不懂的呢!」岳無敵不冷不熱的說,看來他對我的好感度不是很大。
「不過臣听聞了昨日月賦上首王妃的表演,真堪稱是獨領風騷,這首王妃的位置舍你其誰呢?」費悅開口說,倒是他的話我听不到他任何的態度。
「昨日我只是按著我的心意去努力而已,稱不上什麼獨領風騷,怕是其他王妃讓了我,我才能拔得頭籌啊!」我笑了笑。
「一曲刀馬旦,首王妃還真是費心了很多啊!拿捏到了太王後心里柔軟的地方,這首王妃的位置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秋鐸說罷大笑了幾聲走了進來,「老夫倒是听說了關于昨天的事兒,看樣子首王妃也是女中豪杰啊!這攝政王還真是會挑啊!能文能武!還湊成了一家,你說要是有一天你們自成一家,這對夏廷是多大的威脅啊!」秋鐸後來加的這幾句倒是讓我突然明白為什麼熬嘉年一再跟我說這天下是殿下的!如果殿下和秋鐸想的一樣的話,那我和熬嘉年豈不是危險了?
「秋大人說笑了!攝政王和我生能為夏廷守邊疆,死也必然是戰死沙場,怎麼會為難自己的家國呢!」我笑著表了自己的衷心。
「這真是難為身為官家小姐的您了!」岳無敵說。
「這怎麼能是難為呢!我是官家小姐沒錯,那是之前的事兒,我現在是夏廷攝政王的人,自古便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夫家才是天!」我看著岳無敵,他今天是偏要把我說成夏廷的敵人才甘心是不是!
「看來,各位大人是在考量首王妃的衷心程度啊!」熬嘉年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突然才明白什麼是仙樂!
「攝政王!」幾位大人恭恭敬敬的行禮。
「大家就不要多禮了!早朝都要開始了,大家都不進去嗎?」熬嘉年笑了笑。
「倒是和幾位大人相談甚歡忘了時間了!」我笑了笑,就向里面走去了,不管現在在我面前的是龍潭還是虎穴反正是比現在的情況俺去安全的多吧!
不一會兒朝堂上的人都來了,我才看清現在的布局,正位自然是殿下的位置,可是在位置之前掛了一道簾子,倒是看不真切里面坐的人的樣子了,在主位之下有兩個位置是可以坐人的而熬嘉年已經端坐在那里了,我看了看另一個位置,難道那個位置是給我的?首王妃的位置這麼高啊?再看看其他人都只是乖乖的站在兩邊,看來這攝政王和首王妃的位置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高呢!
「跪!」一個尖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我學著周圍的人跪了下來,接著就是山呼「殿下安康」的聲音。
「平身吧!」一個醇厚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只是好像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謝殿下!」我們站起身子,只是因為還沒有加冕,所以我也只是站在一邊的排頭。
「看來這朝堂之上要添新面孔了!」男子笑著說,「你就是首王妃?」
「臣女耿氏參見殿下!」說著我再次跪了下來。
「原來,你就是,耿良娣啊!」男子玩味的說,我倒是微微一愣微微抬起了頭想透過簾子看清那個人的容貌,可是好像不太可能,只能看見一個偉岸的身影。「起來吧!」我站起身,「今日的早朝你才是主角,今天是你的加冕儀式,寡人听聞了你昨日的表現,真是羨煞了寡人!攝政王,你這挑妻子的眼光還真是獨到啊!能文能武的!」
「臣惶恐!」熬嘉年沉穩的說。
「這有什麼惶恐的!來人!寡人要親自為首王妃加冕!」說著那個男子又笑了幾聲,倒是這句話讓朝堂上的其他人都開始了議論,「這夏廷的未來還有一半仰仗在首王妃身上了!」說著那個男子就站了起來,我看了看熬嘉年,他倒是沒有看我一眼,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跪了下來,只是感覺到腦袋頂上的發髻了插進去了一個東西,估計就是念奴說的那個什麼芙蓉釵了,「落座吧!」
「喏!」我學著念奴的樣子應了一聲走到熬嘉年對面。
「寡人吩咐的事兒,攝政王辦的如何了?」男子的聲音深沉了許多。
「回殿下,給首王妃的府邸,臣已經打點好了!今日日落之前就可以入住了!」熬嘉年冷聲說。
「好!只是不知道扶風柳葉,合不合王妃的心意?」男子的聲音里多了幾許不可抗擊的力量。
「扶風柳,自是好,只是臣不明白殿下口中的府邸……」我新心中升起了一絲了然的心焦,該不會是真的吧?
「這府邸,是為首王妃準備的!現在的耿良娣已不是一般的女人了!是這夏廷的首王妃了!自然是有自己的府邸,如果得了這位份還讓首王妃住在攝政王府,豈不是顯了寡人的不厚道!」男子冷聲。
「可是,臣不僅僅是首王妃還是……」我剛準備開口。
「首王妃自然是要住在自己的府邸!」熬嘉年冷冷的看著我,眼中好像是在警告什麼,心中驀地涼了,熬嘉年,你終于把我從王府里趕了出來,而且還顧慮到了我的顏面,用這麼體面的方式,可是還是趕出來了不是?昨天晚上,又是假象?熬嘉年你到底哪一面是真的?
「臣,謝殿下!」既然這樣了,我還能如何,我撇過眼楮不在去看熬嘉年,雖然我知道現在有一雙眼楮在哪里希望我能看回去,可是,熬嘉年,你要知道,你把我趕出來了,恐怕就回不去了!
「雖然搬出了攝政王府,但是政務上,王妃還是可以回去請教攝政王的!」男子打了一個圓場。
「喏!」我應了一聲。
「歐陽將軍!前些日子邊關的事兒,處理的如何了!」
「回殿下!」這個歐陽將軍倒是在炎龍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而且炎龍對他的評價很高,就連在熬嘉年那里的口碑都不錯,到底是何許人,可是當我看到這一眼的時候,我愣在那里,我從來沒有想到這歐陽將軍的出現讓我的生活更加豐富多彩了!
「楚洛?」我小聲的說,顯然歐陽將軍也看了看我,只是一眼就不再望向我了……
------題外話------
不好意思啦!今天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