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好舒服啊!」我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慢慢的爬了起來,話說這個床真的舒服的要死要活的!我拉過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走到窗子前,推開窗子,桃花的想起盈滿了院落里,要是可以安逸的活在這里也不失是一件快意人生的好事啊!「王爺!該起來了!你不是說要教我功夫的嗎?」我向床榻的方向說,可是半晌之後完全沒有答復,「什麼毛病?賴床?」我合上窗戶向床榻那邊走去,「我說王爺,之前你不是起很早嗎?為什麼現在……人呢?」床榻上收拾的干干淨淨的,就好像沒有人睡過一樣,「人呢?」我在屋子里張望了一圈,雖然屋子很大可是擺設很簡單一眼就看完了,不禁意看見主位的桌子水杯邊上放了一方絲帕,我慢慢走過去,拿起來一種熟悉的感覺頓時應滿心間,和當初在桃花庵留下的那個「若」字如出一轍,可是我真的看不懂哎,「這寫的是什麼啊!」我隨手按了一下飲冰室的啟動暗格,推開門走了進去,不遠處就看見熬嘉年氣定神閑的站在那邊手里拿著一塊類似畫眉毛的黛石在一張畫布上描摹著什麼,由于是我正面面對他,所以看不見他究竟在畫什麼,「王爺好雅興啊!這麼早就在畫畫啊?畫的什麼啊!」我奔奔跳跳的跑了過去,就在我快要到的時候,他的手微微一揚,畫卷就被合住了,什麼都看不到了,「小氣鬼!」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是不是給哪個小狐狸精畫畫像啊?畫好了裱起來掛在床頭以慰相似之苦啊!」我背對著他把手盤在胸前。
「說你有顆玲瓏剔透的心還真不是虛話。」熬嘉年的語氣中略帶笑意。
「你還真的是在畫啊!」我轉過身看著她。
「怎麼了?」熬嘉年嘴角掛著笑容低下頭看著我說,「琳兒,你這是在不允許本王畫其他的女人嗎?」
看著熬嘉年的笑意,把心中酸酸的感覺全部壓下去,「沒有啊!王爺你不僅可以隨便畫,最好是可以把她娶進來給我做個伴兒多好啊!是不是啊!」我強裝出笑意看著他。
熬嘉年斂了所有的神色,放下手中的筆,「本王說過今天要在這里練習的!你來晚了,去那邊倒立!」
「什麼?」我大叫,「是!王爺是昨天說過了今天要在這里連連身手什麼的,可是你也沒說什麼時候來啊!我也不算是遲到來晚啊!王爺不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好不好!」
「你倒是牙尖嘴利啊!本王就是王府的王法,本王說晚了就是晚了!快去!」熬嘉年冷冷的說。
「王爺,你這樣做不對頭哦!」我壓住心中的怒火,他說的對,他是王法!
「如果良娣覺得本王的做法有失妥帖,那本王可以袖手旁觀啊!」說著就把手背在身後。
「你!」我愣在那里,威脅我是不是!我告訴你,我還就吃你這一套,「倒立就倒立!」說著我就走到牆角雙手撐地一翻身就開始倒立了。
「沒想到良娣的身手還挺敏捷的啊!」熬嘉年的語氣中似有一點點的贊許,我沒有回答那是,你也不看看我老爹是誰,一旦我哪里做的不對,我家背後可是有一個運動場的!我做的運動就不一定會比你們這群千年老干尸少!我心中埋怨,「你還是省省你埋怨的勁兒吧!這倒立還要很久呢!」
「多久!」我冷冷的問。
熬嘉年再次鋪開畫卷,「嗯,等本王畫完這副畫之後,就可以了!」說著拿起一旁的畫筆又開始了。
十五分鐘過去了,腦袋微微有點脹痛,手臂開始酸了,「王爺,還要多久啊?」
「還差一點。」熬嘉年笑了笑。
「到底是誰啊?長得那麼復雜啊!」我埋怨了一句,熬嘉年只是看著我笑了笑。
沒過多久腦袋上的脹痛越來越明顯了,眼前的東西已經開始出現重影了,「王,王爺,還要多久啊?」
「還差最後一筆!」熬嘉年沒有看我。
「王爺,我……」手腕一松,搭在牆壁上的腿翻了過來,整個人躺在了地上,雙手按上了腦袋,「好疼!頭好疼啊!」不自覺的開始翻滾了起來。
「琳兒?」一個溫暖的懷抱代替了飲冰室的冰冷,「琳兒!醒醒!」
「頭好疼!好疼!好疼!」現在除了頭疼我再也感覺不到其他的東西了……
桃花的香氣讓頭上的疼痛減輕了許多,我揉著腦袋,坐在地上,熬嘉年坐在一邊一句話不說的看著我,「疼死了,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呢!」我小聲埋怨。
「放在桌子上的帕子你沒有看啊?」
「看了啊?」
「放在杯子里的藥你喝了?」
「什麼藥啊?」我看著熬嘉年。
熬嘉年眉頭蹙在一起,「沒有喝藥,你還敢說你看了!你現在都敢騙本王了?」
「我確實看了!但我不知要喝藥啊!」我揉了揉腦袋轉過腦袋看著他,「我發現你就是個奇葩啊!在手帕上寫的跟鬼畫符一樣,誰知道你是說讓我喝藥啊?」
半晌之後,「你,不認識字?」熬嘉年試探性的說,我回頭看了看他,突然他就跟听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以後開始哈哈大笑,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熬嘉年笑,他笑的時候很舒服,沒有距離感,比他一天板著一張臉好太多了!可是現在的笑就算再明媚也讓我很不舒服!
「你笑什麼啊!」
「官家,官家,官家小姐不識字?」他笑的更開心了。
「你這是干什麼啊!看不起我啊!再者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不是嗎?」我看著眼前的熬嘉年漸漸心中燃起了一絲怒火。
「本王,本王只是……」熬嘉年清了清嗓子,然後收住笑意說,「本王沒有笑話你的意思啊!只是,本王很難想像夏侯旻居然會敗給一個不識字的小丫頭!」
「怎麼了!不識字的小丫頭又不是說沒有長腦袋!」我生氣的別過腦袋,「以前,我可能是識字的?」我想起在黑暗中的那個一直面帶笑意的我,她應該是識字的吧,只是我的突然造訪改變了這一切,「我腦袋受過傷!」我回頭看著熬嘉年,「能記得我自己是誰都已經很不錯了!還記得什麼字啊!」我揉揉腦袋,雖然只是撞了一個包,但是卻是我在這里隱瞞我身份的最好保護傘。
「什麼時候的事兒?」熬嘉年的手輕輕的撫上我的腦袋,表情就好像是在說原來是真的一樣。
「很久以前了!我去大乾的時候,那……」
「你去過大乾?」熬嘉年打斷了我的話。
「我還去過炎龍呢!」對于他的驚異我只能用另一種方式回答,省得過會兒他又說我是細作專業戶。「看,」我伸出手,「這個地方還是被那邊那個主上的什麼寵物給咬了一口,傷疤一直都留著呢!估計是死了都消不掉了!」
熬嘉年拉住我的手盯著傷口看了半晌,就好像多看幾眼就會好了一樣,然後是我不能了解的一絲笑意盈在唇邊,「今天先練習一些基本的劍法吧!氣息以後有時間再調。」說著就站了起來。
「那你是不是以後還要教我識字啊?」我看著他。
熬嘉年回過頭好似很掙扎的看著我說,「這可是一個大工程啊!」然後就轉過腦袋去地上撿了兩個樹枝在弄什麼。我站起來走了過去,「給,拿著這個。」
「樹枝?為什麼不是真的劍啊?」我望著他有點出神了,桃花樹下帶著笑容的他,比那個沉睡時候的樣子更迷人了。
熬嘉年看了我一樣,「本王是攝政王,可不想還沒做出什麼貢獻就死在你的劍下!」說著就走到一邊,我嘟了一下嘴然後就看了看手里的樹枝在空中揮了幾下。「跟著本王學,本王會盡量做的慢一點!」說著就慢慢的開始揮舞,我就跟在他身後照貓畫虎的學著,整個教習的過程就好像是太極一樣,雖然安靜緩慢可是其中又夾雜了不可撼動的力量,轉身揮劍,腳點地,向側邊刺出去,單手撐地,輕輕翻身劈腿坐在地上向正前方刺去,之後扔起手中的箭,雙手撐地站起身微微一轉劍就不偏不倚的回到自己的手里,接著熬嘉年雙腳微點地面縱身一躍就站在一塊一人高的石頭上,我看到這一幕就愣住了,「繼續啊!」熬嘉年似乎是因為我突然停止而不開心的皺起眉毛。
「這個,我不行!」我望著他,熬嘉年搖搖頭跳了下來,把我拉到石頭面前。
「氣沉丹田,然後在腳腕施力,就可以了!」熬嘉年對著我說教。
「氣沉丹田,」我會看熬嘉年,「丹田在哪里啊?」熬嘉年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那眼神好像是在問你是不是故意找事兒,「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丹田在哪里啊!」熬嘉年扔下手中的樹枝雙手一前一後的按在了我的小月復上,微微施力,「你干嘛!」臉上再次燒疼。
「感覺到了沒有,酸疼的地方,就是丹田!」然後又輕輕施力,酸痛漸漸明顯了起來。
「知道了!」我看著他,熬嘉年也看著我,似乎沒有松手的意思,「王爺,我知道了!」我做了比較不明顯的提示。
「照著本王說的,現在開始把氣息運到丹田的位置,腳腕準備發力。」
「哦!」我只能難為情的繼續接下來的動作,就算我是21世紀的,可是在那邊我也沒有讓其他人踫過我啊!這個,我微微施力,不知是怎麼的,就好像是跳了起來,然後安然落在石頭上,我輕輕晃了一下,「啊~我,我,」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下面的熬嘉年,熬嘉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我做到了哎!我上來了!真的把氣息陳在丹田就可以了哎!」
「你到丹田的氣息還不夠穩定。」熬嘉年笑著說。
「我覺得挺好啊!像氣息這種東西也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學會的!我自己揣摩就好了!」我在石頭上開心的東張西望。
「早晨石頭上面滑,站穩了!」熬嘉年叮囑了幾句。
「知道了!」我無心的應了幾句就開始不安分的向一邊走去,果然石頭上的確很滑,「啊——」一腳踩空身子只直直的向地面撞去,完了,狗吃屎不遠了!
「小心!」一個溫暖的懷抱逆著我落下去的方向靠了過來,接著我的腦袋就狠狠地撞在他的胸口,「本王都說了要小心!」他冷聲責怪。一陣風吹過,桃花的花瓣隨風飄滿了整個院子,我和他之間自然也是會有零零星星的幾點,配合著飄舞的桃花,耳邊滿是他的心跳,眼前是他的容顏,有什麼時候能比現在更幸福呢!他把我輕輕放在地上,「沒事兒吧!」他模了模我的腦袋,那種感覺滿是寵溺。
「沒事兒!」我回望著他。
熬嘉年伸手在我頭發上輕輕撫了一下,「別動!」我只好呆呆的任由他動作,他拿下一瓣桃花,「頭上有東西!」
「哦!」我笑了笑,看著他手心里的那瓣桃花,心里滿是甜蜜蜜的,剛才是他抱著我,現在他幫我整理發髻,「我們繼續練習吧!」
熬嘉年雙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你沒事兒,可是本王有事兒!」
「什麼事兒?」我望著眼前這個人,看不懂,卻最是迷人。
「嬌似三月花,堪比月桂還動人!」他的之間輕輕撫模過我的下巴,「那天為什麼要給本王講什麼月亮的故事?」
「那個,」被他這舉動完全震驚到死,「就是不想讓王爺睡過去,萬一睡過去醒不過來怎麼辦?」我如實回答。
「本王醒不來,你不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回角耳了嗎?」他慢慢靠近我在耳邊輕嚀。
「那只能是人回去……」我小心的說。
「這麼說,琳兒你……」熬嘉年微微一笑,一只手按在我的腦袋後把我向他拉進,然後沒有給我任何思考的機會賜給了我一片溫軟,細膩而又溫暖。
「王爺……」在他離開的片刻我輕吟。
「不許動,本王現在叫你怎麼把氣息沉到丹田。」說著又慢慢的靠了過來,不似剛才輕輕的觸踫,這次他緩緩的移動吻著我唇上的每一寸土地,被他這麼一弄,我倒是全身無力繳械投降了,腳下的地變得柔軟似乎是站不穩了,伸手輕輕拉住他腰間的一帶,清風拂面,桃花漫天,這一刻真的好美,好美……
如是畫卷中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我看這攝政王之于良娣倒不似外傳那般,這不恩愛的緊嗎?」意識瞬間恢復,我退出熬嘉年的領地,他也沒有多做挽留,只是在我離開之後用手指輕擦唇角,倒是惹得我心中悸動一片,「我是不是打擾了攝政王的好事了?真是該死不是?」說著笑聲又傳來過來。
迎著笑聲一個出落的水靈的女子打扮的雍容不乏靈動的站在那里,頭發上的步搖珠釵倒是顯出了她王宮內命婦的身份,一旁的玉玲瓏則是淡然,與其說是淡然,不如說是裝作淡然,看到剛才那一幕之後,我自然的在她眼中捕捉到了一絲慍怒,這暴露了一切,玉玲瓏,你又騙人!
「福馨來的倒是時候!」熬嘉年這一句算是問候了他,他伸手拉起我向那個女子走去。「這個是福馨貴嬪,內子耿菲琳。」
「看得出來是內子,而且是愛內呢!」那女孩兒打趣的說,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絲深宮的幽鎖。
「良娣耿氏參見福馨貴嬪!」我笑著對她行禮。
福馨的手搭在我的手上,「看來攝政王是沒有提起過我啊!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禮!」
「一家人?」福馨這句話倒是讓我怔住了,熬嘉年則是不做過多解釋只是微笑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