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洛逸寒看到了什麼吧?」我想起昨天的事兒就開始惴惴不安了,就算我和熬嘉年的關系再不好,他對于我喜不喜歡他或者是是不是在王府之外有喜歡的人了,這都一點不在乎,可是洛逸寒不一樣,在他的眼里我就是要嫁給熬嘉年的人,如果讓他看見了昨天我和美男在一起的事兒,萬一婚禮的時候他說給了殿下,殿下還偏偏相信了,說不定還沒有進攝政王府的門就因為罪犯七出被休了,到時候也許連角耳全族都會因為這件事兒陷入危機,「哎呀!」我嘆了一口氣捂著腦袋,「什麼嘛!前幾天不來,偏偏昨天晚上來,你是想要怎麼樣啊!」
「弟妹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驀地從轎子一旁傳來了洛逸寒的聲音。
我瞬間坐直了身子,「沒有!舒服的很!只是四哥現在這樣不好看吧!再怎麼說我現在馬上就是你七弟熬嘉年的妾室了,現在隔著轎子說話,恐怕于理不合吧!」
「弟妹也知道于理不合啊?」洛逸寒輕笑了幾聲,他笑了倒沒什麼,重要的是他剛才的那句話是想要表達什麼?難道他真的知道什麼了,一絲絕望瞬間涌上心頭,我雙手絞著手里的帕子,不再多說一句話,多言不益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新娘子到了!新娘子到了!」沒過多久就听見了小廝們粗噶的傳報聲,看樣子我已經到了攝政王府了,接著就听見了吹吹打打的聲音,這古代的婚禮倒也是熱鬧啊!可是好像就是缺了什麼東西,少頃就覺著我的轎子微微斜了一些,「迎新娘出轎!」隨著一個喜氣洋洋的聲音之後轎子的簾子就被輕輕的掀開了,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抬眼透過薄薄的輕紗看清了眼前站的正是和我穿著同色系衣服的熬嘉年,他嘴角掛著一絲絲笑容,逆著光看他突然覺得即使只能看見他的半張臉也覺得他俊美無比了,輕輕把手搭在他的手心上,他微微施力把我從轎子里拉了出來,只是這微微一個舉動便把我從我的世界拉進了他的世界,拉進了一個有他就是美好的天地,以至于在以後沒有他的日子里我都不敢輕易離開他的世界,仿若他還會回來一般,我也從未預料到我會穿越千載和眼前的人開始一場盛大的愛情,只是現在的心不甘情不願,都會成為我以後天天追憶的珍惜。
「怎麼?今日本王很好看嗎?為何琳兒都離不開眼呢?」熬嘉年嘴角噙著笑說。
「哪有!」我不自在的撇過頭不再看他,只是微微一個晃神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的!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啊!
「這,禮服……怎麼是水藍色的啊?」人群中不出意料的傳來了議論之聲。
「可能是因為身份的問題吧!咱麼夏廷穿大紅色成親的不都是正室嗎?這官家小姐就算是在角耳怎麼受寵愛膜拜,到了夏廷,嫁給王爺也只是良娣,良娣成親是不可以穿正紅色的!」
「唉!小聲點!別讓人听去了,倒時候惹禍上身啊!」
這聲音還小嗎?我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好不好啊!是哪一個有心人找的托兒啊?每次議論我的時候聲音大小都剛好傳到我的耳朵里,那里是怕惹禍上身啊!我低下頭,只是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腰間被人緊緊扣住連帶著轉了一個身,正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我詫異的看了看身邊的熬嘉年,這個男人究竟要干什麼啊?「各位夏廷的子民!正紅色自是成親禮服的最佳選擇對象,可是最佳的不一定就是最適合本王和良娣的,不是嗎?」他斜過腦袋看著我笑了笑,「相對于正紅色,本王覺得這水藍色才配得上良娣的清麗月兌俗,嬌俏迷人,若是迎合了眾人的審美,讓良娣穿上正紅色,興許今天大家都看不到這樣一個艷艷迷人的良娣吧!」說罷他便拉著我向門口走去,不再理會眾人的議論,剛才熬嘉年是在給我說話嗎?是要告訴大家我不穿正紅色不是因為身份的問題,而是因為這水藍色適合我?可是,我還是覺得正紅色更適合我啊!我不解的搖了搖腦袋。
「請王爺攜良娣跨過門前火,從此攝政王府紅紅火火!」一旁的喜婆眉開眼笑的說,就好像今天結婚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一樣,我無奈的搖了搖腦袋,這就是皇家嗎?一切本來就不是眾人想象的那樣,我和熬嘉年根本就沒有這麼互相喜愛,但卻要在人前裝作郎情妾意,溫柔無比,粉飾太平,想到多年前有無數個女人像我這樣,用盛大的婚禮粉飾太平,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王爺!」就在我沉思的時候喜婆的聲音再度傳來,她這一聲讓我們停住了繼續前行的腳步,側目看見喜婆皺著眉頭面露難色,「王爺,那個,不能從正門走,良娣只能走側門……」喜婆小聲的說。
又是身份,我到底要怎麼做啊!每次都是因為身份,是要鬧哪樣啊?我輕輕抽了一下被熬嘉年抓著的手,熬嘉年卻是加了幾分力道,不容我掙月兌,「有這種規矩?」熬嘉年淺淺的問了一句,「算了,等到那個有資格從正門走進攝政王府的女人出現以後,再說正側門之分吧!」說罷,熬嘉年就拉著我的手從正門跨了進去,那一步跨的很是決絕,以致我多年之後都不覺得那是個陰謀,即使是陰謀,那也是熬嘉年給我最溫柔的陷阱。
「這樣可以嗎?」我淡淡的說。
熬嘉年邊走邊笑了一下,「顧慮這麼多,你還是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官家小姐嗎?」
「唉!你不要不識抬舉啊!我是在考慮王爺你的面子唉!」我小聲的說,熬嘉年只是微笑沒有再回答,他不回答也好,省得他一言我一語遲早會在院子里吵起來。我被他緩緩的引進了內室只見里面已經是坐滿了各色人馬,除了剛才護送我來的洛逸寒,蕭翎楚坐在桌邊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方凌汐則是和月齡姐坐在另一個桌子,在看見我的時候月齡姐對我笑了笑,我隔著輕紗向她回了一個溫暖的微笑,另一桌上則坐的是上次在夏侯旻宴席上見過的幾個大司憲他們此時也是好不避嫌的和夏侯旻同桌,而夏侯旻望過來的眼神其中慘雜著許許多多的感情,在這眼神中最多的便是恨吧!我別過腦袋不再看他,卻看見了主位一旁坐著的東方策,此時他也是噙著微笑看著我,那眼神就好似是兄長一般,可是那眼神中卻隱隱讓我覺得出幾分擔憂,可是又不知自己是在擔憂什麼。
「殿下到!」剛進門沒多久就就听見了宮人的傳喚,今天只不過是我和熬嘉年的婚禮而已,連殿下都到了,這是在告訴朝中所有的人殿下對這個攝政王很是倚重嗎?但是從另一個方面想來,難道殿下不知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嗎?就只是在這一瞬間,一旁的姑子從旁側取出了一個掛珠屏風把我圍在正中央,好像是為了遮擋殿下的視線一般。
「這個是要做什麼啊?」我悄聲問熬嘉年。
「長媳之嫌,官家小姐不知道嗎?」
「難道四王爺和我就不用避嫌了啊!」我反問。
「他們不一樣!」熬嘉年無奈的說。
「有什麼不一樣啊?」我小聲的說,突然我腦袋里靈光一現,「難道……」我壞壞的看了看熬嘉年,「四哥娶老婆沒啊?」
熬嘉年似乎是秒懂了我的意思,眉頭一皺面露難色的看著我,「良娣,你,腦袋可以借我看一下嗎?」我微微一愣,熬嘉年緊接著拍了我腦袋一下,「本王想撬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哈哈……」門外傳來了爽朗的笑聲,接著一個明黃色的身影靠了過來,「七弟和七弟妹的感情很好啊!看到這一點寡人甚是開心!」
「殿下福與天齊,萬壽安康!」所有人立刻全部離席跪在地上,看樣子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殿下了,我也有樣學樣的跟著跪了下來。
「眾愛卿都免禮吧!今天是攝政王大喜的日子,所有的君臣之禮都免了!」說著就跨著大步走了進來坐在了主位上,之後又是山呼感謝的聲音大家才坐回了案幾一旁,「寡人和攝政王都是無父無母之人,攝政王願意喊寡人一聲兄長,寡人便要對賢弟的成親大典更上一份心,今日寡人坐在這主位之上,想必賢弟不會反對吧!」我抬頭想要看清這個殿下的模樣,可未曾想到這珠簾和面前的輕紗都不是樣子貨,只能看見殿下的身形確實堪稱偉岸,只是面貌卻是看不清。
「無父無母者,長兄為父,長姐為母自古已成,臣弟開心都來不及呢!」熬嘉年甚是得體的說。
「那就開始行禮吧!」殿下開心的說。
接著那婆子就開始了什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看來這個東西不是電視劇里胡嘍的,是真的有啊,我就學著電視里那樣和熬嘉年行著禮。「殿下!」就在馬上要夫妻對拜的時候,門外跑進來一個宮人。
「放肆!」殿下的聲音里已經透露出了幾分不開心的情緒了,看樣子殿下對熬嘉年這個攝政王很是看重啊!
「奴才知錯,只是……」那奴才跪在路當中,「只是……」殿下好像是向他使了一個眼色,那奴才立刻跑到了殿邊說了一些什麼,只是這一段時間居然難得的安靜了。
「賢弟!」說著殿下就走了過來,「宮中有些事情需要寡人回去,寡人可能參加不了你的成親酒會了,賢弟莫怪啊!」殿下為難的說。
「需要臣弟幫忙嗎?」熬嘉年問了一句,他這一句讓我倒是愣了一下,怎麼樣啊?是想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是不是啊?
「這個…。寡人自有分寸,今日眾愛卿要盡興啊!」說著就走了出去。
婚禮現場突然的安靜倒是讓那個婆子有點不自在了,她趕忙大笑,「哎呀!這不是該新人對拜了嗎?王爺!該夫妻對拜了!夫妻對拜!」說著我就和熬嘉年行最後一道禮,可是誰知道這個屏風偏偏在這個時候倒了下來,我猛地撲進了熬嘉年的懷抱,那屏風卻只是柔若無骨一樣滑了下來。
「弟妹這是怎樣啊!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撲進七弟的懷里了啊!我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啊!」洛逸寒邪肆的笑著說,我推開熬嘉年站定之後整理了一下衣袖不敢去看熬嘉年的眼楮。
「陌邳,去那桃花扇之下取出一壇酒,今天本王、良娣要和各位王爺、大臣好好開心一下!」熬嘉年的聲音里自是藏不住的歡喜。
「啊?還有我啊!」電視劇里不是這樣演的啊!
「難道,良娣舍得本王一個人被他們灌醉啊!」熬嘉年壞壞的一笑,說著拉著我就往外走,真的一點都不假,男人一笑就出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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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