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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深宮似海

()早時,西施服侍著夫差穿衣洗漱,兩人一起用著早膳。特麼對于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

期間,西施奇怪問遞碟桃兒臉上傷口怎麼回事,桃兒驚了一下,低頭回答道︰「昨日趕貓時不甚被野貓兒撓了。」

夫差停下吃食也問道︰「怎麼,這行宮里貓如此凶狠?」

桃兒連忙應道︰「沒有沒有,是奴婢過于著急惹那野貓兒怒了。」

夫差囑咐道︰「你們日里夜里都要擔心點,把夫人寢宮看嚴實,不要叫那些野貓兒們進來驚擾了夫人。」

奴婢們都應聲答「是。」

西施環了一眼宮婢里人兒又問道︰「昨日那個叫諼諼宮女今天不當值嗎?」

桃兒答道︰「昨日里她犯了一些錯誤,被姑姑罰到浣衣間了。」

西施略略一愣,點點頭,繼續吃著。

夫差吃完囑咐了一兩句便上朝去了。

西施整理了下妝容便慢步往鄭旦寢宮走去。冬日里景致都顯得慵懶無趣,背後假山傳出淙淙水聲,繞過去就可以看到清澈見底小溪,倒是難為了那些能工巧匠了,鑿出這麼別致溪流。

西施撿起一片落葉輕輕扔進溪水中,落葉漩渦中轉了幾個彎往外頭流去。想起去年冬日上元節,他親手糊了明燈,寫下「範蠡施夷光合好同心,白首不離」,與她一起放于苧蘿村那個小湖里,遠遠看著湖上星燈,仿佛夜空里點點繁星,美不勝收。所有星燈都飄搖著,載著所有人美好願景流向了遠方。

焰火漫天時,他抱著她,輕輕她耳邊告訴她,待來年春花爛漫,他一定擇良辰吉日,騎白馬,批紅褂,浩浩蕩蕩迎娶她,她伏他肩上低低笑,臉上浮著待嫁姑娘嬌羞。

「衣錦褧衣,裳錦褧裳。叔兮伯兮,駕予與行。裳錦褧裳,衣錦褧衣。叔兮伯兮,駕予與歸。」

她仿佛看到了那樣場景,穿著大紅色喜袍她紅姑牽引下坐上了繡著鴛鴦戲水紅轎子,街邊孩童都跟著迎親隊伍叫著鬧著,嗩吶聲聲鑼鼓咚咚,好不熱鬧……

或是命運弄人,一轉眼發生了這麼事情,而今她身處吳王宮,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她看著枯葉旋轉,心里陡生出一絲傷感,若能像到這落葉流水般自由自那可多好。

到了鄭旦宮中,宮女們向西施請安,告訴她鄭旦還未醒來,西施走進鄭旦寢宮內,故意高聲說道︰「都日上三竿了,哪個懶人兒還睡呢?」西施走到鄭旦床邊看見鄭旦緊閉著眼楮眨了一下,她伸手捏住鄭旦鼻子,鄭旦「噗嗤」一聲笑了起身跟西施笑著扭做一團。

「好了好了……」西施告饒,鄭旦也氣喘吁吁停下了手,兩人躺床上對視了一眼,笑得停不下來。

「西施姐姐,我真好想念我們那兒。」鄭旦忽然嘆道。

「我又何嘗不想,只是事到如今,我們無可選擇了?」

鄭旦翻過身來,看著西施說道︰「昨日……那個吳賊……」西施趕緊掩著鄭旦嘴巴,低聲說道︰「這里是吳王宮,小心說話。」

鄭旦只好改變說辭道︰「那個陛下,昨天有跟你……」

西施臉上一紅,扭過臉道︰「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不會吧。」鄭旦驚得坐起了身,「難道他還是個坐懷不亂柳下惠不成?」

西施淡淡說道︰「……覺得他不像個壞人。」

鄭旦慢慢躺下,她靠著西施肩道︰「西施姐姐,他可是我們殺父仇人。」

西施和鄭旦父親都死于檇李之戰,前吳王闔閭也這場戰爭中戰敗負重傷而死,夫差繼位為父報仇,血洗越國,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父親戰死那一天,西施和鄭旦苧蘿村小溪邊浣紗,溪水潺潺,樹木蔥蘢,天際中鳥兒不時唱著歌,鄭旦和村里女孩兒們玩鬧著,不時互相潑水嬉戲,西施一旁干著活兒,擦擦汗看著她們笑。

突然她只覺得心里一陣絞痛,毫無征兆,她捂著自己胸口倒了地上,先發現是對面家正洗衣服大嬸,她看到西施痛苦倒地,嚇得將敲衣棍丟一旁慌張張跑了過去邊叫著救人啦救人啦,鄭旦疑惑回頭看到這一幕也被嚇到了,所有人都呼啦一聲圍了過來,七手八腳將西施抬回家。

鄰居李婆婆一直掐人中熬參湯鼓搗了半天,西施才緩過氣兒來,西施一醒,鄭旦就撲過去抱著她抽噠噠說,夷光姐姐,我還以為你死了。

但是傍晚時分傳來了一個可怕消息,鄭旦那個越王宮當差哥哥鄭寅告訴她們,她們父親都戰死了沙場上。那一刻西施終于明白她心為何會突然如此絞痛因由。

父親尸骨未寒,夫差又率領軍隊打了過來,越國人民流離失所,農物遭到車馬踐踏,橫尸遍野無人打理,大街上乞兒們一夜之間冒出許多。

「搶我越人地,奪我越人衣,擄我越人女,使我四畜不得生……」

漫山遍野越國人都唱著這首哀歌,彼時還被喚作施夷光西施對吳王恨意也因此撤入骨髓。

可是她不知道她後來與這個吳王牽扯不清,如同藤蔓般纏繞錯綜,理都理不清。

朝堂之上,伍子胥跪大殿上,沉聲啟奏道︰「夏亡以妹喜,商亡以褒姒,周亡以妲己,從來亡國禍水,皆為,依微臣之見,此二女子,一者是罪囚勾踐所贈,不知他是何居心,二者其中一名女子有改名換姓之嫌,另一女子擅長舞劍,實有探子之嫌。」周邊文臣紛紛附和,夫差坐金鑾殿上不動聲色。

伯嚭上前,跪伍子胥旁邊︰「陛下,臣反對伍相國所說之辭,其一,吳國以禮儀開邦,注重道德,古語有雲,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不殺戰俘,何況乎只是兩名手無縛雞之力女子。其二若我泱泱大國無憑無據之下殺了這兩名越國女子,日後哪有國家敢降,反之,優待降國,其他國家也必定看到我們陛下仁慈一面,能以德服眾。其三,方才伍相國將越國進獻兩名女子比為褒姒、妲己,是不是暗語我們陛下是幽王、紂王。」

伍子胥正色道︰「老臣諫言陛下將越國那兩名女子逐出吳宮,擔心是陛下周全,吳國周全,擔心那兩名女子是禍水殃國,何以伯大人听出老朽把陛下比成幽王,紂王,豈不是有意離間了老朽和陛下。」

伯嚭正欲出言反駁,只見夫差揮揮手,說道︰「二位大人不必爭了,容朕再思考些時日。勾踐那里伍相國你好好監看,他如有任何不悅之色你立即誅殺。伯嚭大人,你也好好管理越國,連日戰事下來越國百姓驚嚇無數,當務之急便是好好安撫,讓他們早日降歸我吳國。至于其它,朕自會處理。」

夫差又問及吳國幾處地方旱情凍害情況,並未表態他會傾向誰觀點,便退朝了。

朝中文武將領分作兩派,一派支持著伍子胥,一派支持著伯嚭,兩相爭鋒,早已到了白熱化時期。夫差向來不是沉溺于聲色犬馬君主,但是此時他卻大費周章為兩名越國女子修建行宮,朝堂之上又無明確表態,大家都捉模不透他是什麼意思。

伍子胥踏出殿門時便長嘆一聲,對他門生展如道︰「我是真老了啊,當初勸說陛下殺掉勾踐斬草除根,以免留下後患,陛下就未曾采納我意見,今日勸說陛下逐出那兩名越國女子,陛下又是不听。越老越不中用了,連陛下什麼心思我都不懂。」

展如一旁安慰道︰「陛下英明神武,自有他打算,相國不必過于傷心。我相信他一定會處理妥當。」

伍子胥嘆息著搖搖頭,不知道是不贊同展如話還是哀嘆自己年老體弱,不復當年。

舊行宮中,夫差正宮娘娘姬姜卻滿是火氣,自從听貼身侍女梅兒說陛下自越國凱旋還帶回來了兩名絕色美姬,甚至特別將姑蘇台修建行宮讓給她們二人住著,她火氣就未曾降過,這兩日來她摔碎了無數杯盤,斥罵了無數宮人,一個宮女將她喜愛花瓶移動了稍許位置,她便生氣罰了宮女五十大板。服侍她宮女們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挨罵挨打。

今日里,一個宮女不知犯了什麼錯,她跪地上一邊跪著自打巴掌,一邊哭著說奴婢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姬姜心月復丫鬟梅兒從外間跑進來向著姬姜耳邊耳語了幾句。

姬姜疑惑問道︰「陛下前往齊國之事可是千真萬確?」

梅兒答道︰「奴婢听得曹公公說,曹公公一直陛下近旁打理著,想來不會有錯。」

姬姜有些狐疑不定︰「若是被陛下知道,恐怕就不好了。」

梅兒答道︰「娘娘可以姑且一試,就算那兩名妖女向陛下說了什麼,你還有太子殿下,想來陛下看殿下面子上也不至于為這麼點小事責罰娘娘吧。」

姬姜點頭︰「那就姑且試試。」

很,行宮里馬車就飛著往姑蘇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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