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景耀王也懶得在理他,目光復雜的看了張縴縴一眼後,扔了手中的烙鐵,沉聲道︰「將那日在場的宮女都帶過來。」
太醫院,莫離和另一人站在方才那間屋內,看著那太醫被人用同樣的方式威脅。
「主子,听說天牢上了刑具。」
「不必擔心,等這些人去做證,她就會無事的。」莫離玩弄著手腕處的珠子篤定的說道。
「可是他們都已被人威脅,說得全是謊話。」
「越是這樣……她就越安全!「依舊篤定的聲音,那微皺的眉頭卻在說他的緊張。于是又開口問道︰「夫晃他們那邊可安排妥當了?」
「一切都在按您的指示安排著,不敢有錯!」
「恩。」莫離輕哼一聲算做結尾,目光透過那層薄薄的窗紙,遙遙看向遠處,此時他多想陪在她身邊!
天牢。
景耀王盯著那地上的幾個宮女,手中雖沒有拿著烙鐵,那冰冷的表情卻也足夠嚇得那些宮女們花顏失色。
「知道在孤王面前說假話會怎麼樣麼?誅九族,滅滿門……冷眼掃過那群宮女後又陰冷的補上一句︰「受凌遲之刑。」
那幾個宮女很是整齊的都抖得更厲害,頭也低得更低,聲音統一道︰「奴婢不敢欺瞞王上!」
「當時孤王去的時候說是去煎藥的宮女是誰?」
「是,是奴婢!」一個宮女哆嗦著出聲,臉色比其他宮女更加慘白起來。
「你當時給公主煎得是什麼藥?」
「奴,奴婢不知,是,是太醫開,開的藥!」那宮女被景耀王那麼一下,完全忘記了被人威脅那回事,本能的說了真話。
景耀王怒目微闔,心中依然有了計較。又轉向其他宮女問道︰「你們當時送公主回宮時公主可有其他異常?」
「公主一直未醒。」一個宮女哆嗦著說道。
「身體上可以其他異樣?」
「奴婢當時扶著公主的手,覺得她的手甚是冰冷。」又一個宮女壯了膽子說道。
該問的都已問完,景耀王目光在次掃過那群宮女。然後轉向張縴縴問道︰「你覺得她們說的可是真話?」
一直听著他的審問,乍被點到名字,張縴縴淺淺一笑,淡然道︰「非實非虛!」
一句話將那群宮女的供詞概括,所謂實便是她們所說的表面現象,但所謂虛卻是她們話里的潛在內容。
第一個宮女說的當是真話,因為她所說的話都只是在回答景耀王的問題,而後面那兩個宮女的話卻明顯別有深意。
一句一直未醒,說明景欣然是在與她接觸之後就存在異常,而那句手甚冰冷就更是加重了她的嫌疑。這樣一想,張縴縴突然就有了一絲頭緒,既然他們都有意將嫌疑推到景欣然回去的路上,那就更說明景欣然的出事定是在回宮之後。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神情有些沉重起來,看過景耀王一臉並不反駁的表情,她知道景耀王定是也在懷疑這一點。但他為何又要多此一舉的問自己那樣的問題?張縴縴心中一沉,百思不得其解!
但,最讓她擔心的卻是景耀王如今對她的態度。傳聞景耀王昏庸暴戾,經過那幾次接觸她也知道景耀王並非善良之輩,可是如今,他為何一點也不為難自己?
若他直接對自己用刑她倒一點也不詫異,可他這樣的態度卻讓她模不著頭腦。他究竟是何目的?
無意想到了自己腰間的蝴蝶腰墜,仿佛從他看見那個東西開始就變得有些奇怪。父親說那是娘親的東西,而景耀王又一直在打听娘親的事,如此說來,若這腰墜真的是娘親的東西,那景耀王與娘親又是什麼關系?
「好一句非真非虛!這些證人的供詞可都對你不利,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景耀王盯著她看了許久,意味不明的開口。雖然是不信任的疑問句,卻又帶著莫名的試探。
那直勾勾盯著張縴縴的眼里,復雜的糾結著。事已至此,真相已在他的心中,他卻還是想確定張縴縴是否真的與此事無關。
「不,還有一個重要的證人未審。」張縴縴抬了頭堅定的說道,那與景耀王對視的眼楮讓景耀王又有片刻失神。
想起曾經的憐兒,眼里閃過一絲黯然︰「叫那個太醫過來。」
「請等一等。」張縴縴開口叫停了那人欲出去叫太醫過來的動作,又轉向景耀王說道︰「我所說的證人,並非是太醫,而是……藥。」
既然前有內侍宮女兩方證人都在針對自己,那傳來的那位太醫想必也只會說些將她的「罪行」坐實的話,既是如此,也就沒有必要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若那依那位煎藥宮女所說,有太醫開了藥,卻未曾驚動景耀王,那便說明景欣然出事定是在太醫開藥之後,那只要查明太醫所開的藥是何成分,便可證明她的清白。
「藥?」景耀王若有所思的念著這個字,而後看像張縴縴的眸中,那種欲看穿她的探試更加強烈。依稀記得,自己曾經最開心的時光里,也有那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總是處處帶給他驚喜。
不懼怕他的喜怒無常,不討厭他的心狠手辣,給他唱著好听的歌,輕輕脆脆的笑聲能解除他所有的憂愁。憐兒,我的憐兒,你說的對,不是我太狠,我只是太害怕!你看,他們既然在你死了這麼多年後還在利用你,想要擊垮我,你看,他們多狠!
景耀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那眼里戾氣越來越深。陰冷道︰去,把那日給公主煎的藥端來。」
說完之後,眼神冰冷的看向張縴縴。若是讓他查明然兒的死真的與她有關,他定會……讓她死無全尸!膽敢學著憐兒來迷惑自己,就得有死的準備。他的憐兒,是誰也學不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