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經歷過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但她卻知道,若她還是這般樣子,張騫嶙將她嫁出去的意念只會更強烈!她害怕第三次經歷這種事情!害怕……連累更多的人!
而眼下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救出花無蕊!總算他也幫過自己多次,以前的事情就當……兩清了!
一天已然過去,可她連探視花無蕊都沒能成功,更別提營救。一籌莫展間見一只白鴿撲閃著翅膀停在她的窗前,她伸手摘下它腳上的字條,臉上不由一喜,莫離,他來了景落城!
次日,她著孫媽給君子漠送去一封信。落筆的瞬間,終是有些不舍,但,這也終究是能保全他的方法。
為減少傷人,他們將行動定在了晚上。
夜黑風高夜,最是適合風花雪月。一方石桌,一點燭光,兩人對坐,剪影成雙!
「姑娘。」那日的事情終是讓君子漠有些介意,面對張縴縴時也莫名的有些心虛。
「那日的事情,還望公子不要介意。縴縴也是別無選擇,冒犯了公子,還請見諒!」
別無選擇?听到這幾個字時君子漠的心中莫名一痛,看著那淡然疏離的臉,更是不是滋味。卻又有一種無力可施的挫敗,明明那日是他自己沒有選擇幫她。
喉結滾動,卻只能說出一句︰「那日的事,對不起!」
莫名的想笑,他黯然的臉卻讓她笑不出來。他的臉該是笑著,任何時候都在笑著,不該有這樣的表情!她果真是連累了太多的人!
「今日本是想謝謝公子,若不是你及時出現我真是不知怎麼辦才好,我敬你一杯。」
「我有我的難處。」想要解釋,卻也不能對她說出那些事情,心生煩躁,端起了石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喝完便覺不對,不由瞪著眼看著張縴縴,不知她為何要對自己下藥。
「姑娘你……」一句還未說完,藥力生效,他無力的倒在桌子上。
拿出一件大氅給他蓋上,抬了眼看那沒有星星的黑夜,月黑風高夜更適合干的其實是……潛伏!
院外的喧囂,證明莫離已經成功。不舍的看向那昏睡的人︰「君子漠,再見!」
在這里沒有人能保護她,也沒有人想保護她。如今,她要離開了,不管一切的……逃走!
「縴兒,快點。」莫離的聲音已經在催促,在顧不上許多,她抬腳往莫離出聲的方向跑去。馬車早已備好,他的人還在與侍衛周旋想為他們爭敢更多的時間。而花無蕊的慘烈傷口更是驚得她腦子一片空白,不過一日,他竟被折磨成了這般樣子,連那英俊的臉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血染了全身!
「花無蕊,花無蕊……」試探著叫了兩聲,竟有想哭的沖動。
「美人兒,可是在心疼我麼?」依舊輕浮的語調,卻在沒了平日的生動。惹得張縴縴心中更是愧疚,竟忘了反駁!
城門已關,眼下他們出不了城,而明日,想必更不容易出去,憂上心頭,張縴縴不由掀了車簾看向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如同她的未來亦是不知會走向哪里!
「別擔心,我已安排好了。」一雙溫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溫柔的聲音讓她慢慢放松下來,朝他感激一笑。
「你你你,把手拿開。」兩人那般親近的樣子惹得花無蕊很是不爽,費力的抬起手指著莫離,一臉委屈!他可是為她才傷成這樣,她竟對著別的男人笑!
那委屈的樣子惹得張縴縴不由輕笑,莫離卻是覺得惡寒。「無雙公子,你還是好生養傷吧。」毫不客氣的將一張毛毯扔到花無蕊的身上,將那欠揍的表情也一並遮住。
花無蕊不時出嗚嗚的聲音,卻無力將蓋在臉上的毛毯推走。聲音便漸漸小了下去,許是太累,睡了!
次是清晨,大好的天氣。
城門口一滿身污穢的女子正在賣身葬夫,哭得甚是可憐!她的面前放著一卷破席,隱約可見一巨年輕男子的軀體,不時有黃色的濃水從那破席里流出,出陣陣惡臭。
看熱鬧的人本是很多,但又因氣味難聞躲出老遠。
「何人在此鬧事?」有守城衛兵過來查看,上面有吩咐,這幾日要查得緊些,免得有人混出去。一看那年輕的女子,更是警惕了起來,上面要查得正是一對年輕男女。
狐疑的看過那女子,一腳將那破席踢開,一陣腐臭味鑽入鼻尖,讓人甚是惡心。那衛兵卻還是不得不去將那人的臉與手中的畫紙比對一番。
但見那已爛得看不清面目的臉只得作罷。又在次打量起身著一旁的張縴縴。
「相公,你就這麼走了,讓我和孩子可怎麼辦呀。」感覺到他的目光,張縴縴連爬帶滾的撲到被踢到一旁的「尸體」身上,哭身更加慘烈,而人們這才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月復部。
衛兵這才消了懷疑,欲返回去。
「這里生了何事?」清冷淡漠的聲音,激得張縴縴不由一怔。君子漠!若是讓他看見自己,如何還能混得過去?原本莫離的打算是讓她在這里演著賣身葬夫的戲事先消除嫌疑,然後他在安排人過來將她買走,便算是大功告成,也可順利出城。而此時?頭不由得低得越深。這些衛兵不曾見過她,她又化了妝掩飾自是不會被認出來,但,君子漠他會認不出自己麼?
「抬起頭來。」不容抗拒的聲音讓她忍不住想要抖,卻也不得不順從的抬頭。心中忐忑的厲害,怎麼也想不到會遇上他,今日這禍,怕是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