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莫鳶一步步走向古歿情,每一步都牽扯到肩上灼傷,只覺疼得鑽心。特麼對于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昨晚過于匆忙,也沒來得及涂藥。此刻被衣物磨著傷口,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單膝跪地,向他行禮︰"參見城主。"
卿莫鳶很少向他行這樣大禮,古歿情也從來沒有要求過她行如此跪拜禮。平時隨意慣了,到了如今這個關頭,反而如此客氣,北萱便知道自己昨夜那番話並沒有說到她心里,反倒是增加了她怨氣。
其實北萱這麼多年來,一直過分擔憂了。她不知道,卿莫鳶心境,已遠非當年那般單純,不會因為她幾句話就亂了自己計劃。她如此做,不過就是提前向古歿情宣示,他們之間,只是上下級關系。若古歿情執意不肯收納桑桑,卿莫鳶不介意立刻轉身而去,月兌離了這沉諳城。
古歿情清冷目光穿過薄霧,似乎盯卿莫鳶身上,又似盯茫茫水面上。
桑桑跟卿莫鳶身後正要跪下,卻被卿莫鳶拉住了。桑桑不是他屬下,沒有必要跪他。
時間已過去一盞茶功夫,旭日漸漸升起,將燻黃陽光灑每個人身上。連初晨時乳白霧氣此時都被風吹散,目光所及之處是遼闊水面。
沉諳城是一座巨大孤島,漂浮這與世隔絕深淵。
桑桑只敢偷偷看上幾眼,目光立即黏卿莫鳶身上。
白衣女子跪地上很久,一動也沒動。仿佛是座雕塑,生這沉諳。
但風夜煌已能感覺到她身體微微顫抖,發絲間蒼白臉上有汗水滑落。
就算是鐵打一個人,跪了這麼久,腿也該疼了,何況是個傷還未愈女子?
他看向沒有表情古歿情,正要開口,卻見古歿情已走上前去,雙手有力地托住卿莫鳶雙臂,將她扶了起來,淡淡道︰"阿鳶,一路辛苦了。"
卿莫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他第一句話不該是這樣。昨夜還如此威脅她,剛剛又讓她跪了那麼久,他怎麼就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問她安好?
是逃避,還是另有所圖?
卿莫鳶決心不再拖延,道︰"城主,我已將桑桑帶來,城主有何要問,不如現就問清楚罷。莫鳶不想給城主,給沉諳城帶來不必要麻煩。"
古歿情收回手,卻是微微揚了揚嘴角。阿鳶說話還真是可愛呢。明知是麻煩,還執意要將她帶回城里,還做出一副他不答應她誓不罷休樣子。都是二十歲大姑娘了,做事還像個孩子。
看古歿情沒有反應,卿莫鳶不禁又道︰"還請城主定奪。"
古歿情看了看縮手縮腳桑桑,又看了看卿莫鳶蒼白臉,卻說了句︰"你傷不輕,還是先回來療傷罷。"
說完,他竟然轉身進了城。
四大護法對視幾眼,臉上是迷惑不解表情。不是說城主對這小姑娘不放心,要好好審審麼?怎麼連一句話都沒問就放她進了城?這實不像城主作風。
不過疑惑歸疑惑,卻沒有人敢質疑古歿情任何決定。
四大護法跟著古歿情回城,然後是風夜煌。他走過呆若木雞般卿莫鳶身邊時候,忽然笑了笑,道︰"還不進去?等著曬太陽呢?"
卿莫鳶這才回過神來,然後就看到桑桑朝著風夜煌離去背影犯起了花痴,眼神直直,只差生出個鉤子來勾住那暗紅袍子了。
古歿情真如此輕易就放過桑桑了麼?不,他一定另有企圖。
一路看著桑桑因奇而漲紅臉,卿莫鳶加用力地抓緊了手中劍。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丟下桑桑。
果不其然,臨近傍晚時候,古歿情和風夜煌來到了她住處。
沒有四大護法,沒有僕從,只有他們兩個。
可是,要對付任何想要圖謀不軌人,他們兩個已經綽綽有余。
古歿情坐椅子上,反手用食指指節輕輕叩擊桌面,發出悅耳聲音。他看著卿莫鳶,淡淡道︰"我听夜煌說,你有證據證明桑桑是你妹妹,但是今日不方便。如此,我便和他一起過來看看,你所謂證據,能不能讓我信服。"
風夜煌微微一笑,道︰"鳶兒,我知你有難處,但這是沉諳城規矩,希望你能理解。"
卿莫鳶握劍手指節蒼白,然後松了劍,對他們輕輕笑了笑,道︰"好。"
她開始緩緩解自己衣帶,雪白長衫緩緩滑落肩頭。
古歿情眼神越發冷冽,隨意放桌子上手忽然握緊,骨節分明。
風夜煌放下茶盞,道︰"大哥,我看我還是……"
"留下來。既然是她選擇,她就要接受。"古歿情端起茶盞冷冷道。
風夜煌只得留下,目光卻盯著自己腳尖。
桑桑不知道卿姐姐為何要兩個男人面前月兌衣服,出于本能地她抱住卿莫鳶手,哭泣道︰"姐姐,不要這樣,桑桑不想看到姐姐這樣!姐姐讓桑桑走吧,桑桑都這麼大了,會養活自己。姐姐……"
卿莫鳶臉色蒼白如紙,推開桑桑,顫抖著嘴唇道︰"桑桑听話,不要吵,姐姐沒事。"
"不,姐姐……"桑桑倔強地不肯松手。
卿莫鳶無奈,只得點了她穴道,而後一狠心,閉上眼將自己褻衣拉至肩頭,而後背對著他們。
那露出白皙肩頭上,一塊雞蛋大小傷口觸目驚心。微微泛紅傷口上甚至還流著血,周圍雪白皮膚映襯下,顯得猙獰可怖。
古歿情指尖陷進肉里,這麼厲害灼傷,竟然還瞞著所有人,連藥都沒有上。阿鳶,你真這麼不愛惜自己身子麼?
卿莫鳶咬著牙道︰"兩位城主,你們可看清楚了?"
古歿情一把捏碎了手里茶杯,面色卻不變,道︰"是火焰門?"
卿莫鳶迅速穿好衣物,點了點頭,然後道︰"這里本來有一塊胎記,是卿家女子身上都會有。只是如今被灼傷,看不大清。城主若是還有所疑慮,一看桑桑身上胎記便知。"說著她便要去解桑桑衣服。
"好了。"古歿情站起來,"阿鳶,我信你了。今後她便你這園子里住下罷。我只有一個要求,她不能出這園子半步,否則格殺勿論。我會叫西嵐過來照看。"
卿莫鳶眼里也不知是悲是喜,桑桑看來,倒是悲大過喜。雖然她不知道卿莫鳶為何難過,但一想到自己可以和卿姐姐住一起了,她剛剛還皺起來小臉瞬間就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