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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做了,第二天太陽完全升起時,你都會緩不過勁兒。假如你不夠幸運,被虐待狂買去了……請允許我同情你。」先前與希恩同車的人偶少年是這麼說的。

現在太陽已然升至高空,希恩獨自站在列文家的藏書室里,尋找他需要的信息。買下希恩的虐待狂甚至允許他在藏書室獨處。

希恩並不感謝梅丹佐;完全限制自由與給予小範圍自由,這二者的區別就像鱷魚會否在進食前流淚。而且,他只能穿著睡衣赤腳行走,沒有衣兜與鞋子——這意味著他沒法將武器藏在身上。

「他們會讓你穿睡衣,因為這能杜絕你逃跑的可能。更重要的是,睡衣非常好月兌;當然,比不了什麼都不穿。」那少年的話突然在希恩腦中響起。他手一抖,險些將書頁扯碎。

難以想象有人會用那種帶著憧憬的聲音講述這種事情,就好像被貴族玩弄是他這輩子最榮幸的事情。希恩搖了搖頭,他理解不了那種心理。只要想到梅丹佐買自己是為了什麼,他就想跳起來將對方的頭撞向牆面。

平復了心情,希恩繼續看書。這是本類似于城市出行指南的書,列出了城內所有的交通工具站,連是馬車還是蒸汽機公交車都標得詳盡。它還記錄了城內所有蒸汽動力移動建築的運行路線和時間表。在希恩眼里,這些都是他逃跑的助力。

周五下午六點整,只為貴族們提供便利的移動服務機構會經過這里。那是個構造精細完備的蒸汽動力建築,沒有人為操控、完全自動運轉,貴族家的僕從在它暫停運動時自取所需。借著它逃走簡直再好不過,雖然這意味著他將在這個地方再受幾天罪。

之後,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交通工具。希恩對照前後兩張地圖,找到了這座移動建築運行路線經過的交通工具站。他最終決定乘馬車。公交車載人太多,他不敢冒險。

雖然現在我身上一個硬幣都沒有,但外面那些站崗的家伙身上有。

希恩轉向擺放歷史書籍的書架。他必須知道過去五十年生的事情,畢竟在囚籠之外,有一個他熟悉又陌生的國度等他重新認識。

希恩找到了他需要的書。扉頁是感謝詞,贊美之情幾乎從漂亮的花體字上溢了出來︰「我們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群高貴又充滿智慧的人來拯救我們的國家和人民。想一想吧,過去六十年里,國家是因為誰而變得美好!他們推翻了封建腐朽的皇權,驅趕了卑劣的入侵者,鎮壓了下賤的暴民……」

希恩迅翻到目錄頁;那些話除了讓他惡心之外根本毫無用處。他看了下「國家改制」條目的頁碼,憑感覺向後翻去。之後,希恩看著那書頁上兩行突兀的大號字,簡直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第一行幾乎稱得上夸贊︰「只要給他一把刀或一柄劍,他就能摧毀整個國家。」

緊接著,筆者又寫道︰「希恩︰鋼鐵之城的恥辱。」

鋼鐵之城是現在的都、希恩身處的城市,它建在當年的王都與周邊村莊之上,其中就包括希恩的家鄉。

希恩對此感到意外。他知道貴族們不會喜歡自己,但他沒想到這些人會把自己在單寫成一章,就為了能夠痛快批斗。他被描述成了一切少年管教所也無法拯救、一切監獄都不能困住的家伙,似乎只有立刻處死才能保證貴族階層——即「國家的希望」——的生命安全。

我真想知道當我帶人解救無用的貴族時,這些「國家的希望」心里怎麼想。

拋開令人不快的小插曲,這本書讓希恩有所收獲。他打算將它讀完,但有人走進來,告訴他該去用餐了。

這名男僕只將希恩當做品相一般的脆弱人偶。他說完話就打算出去,卻看見對方腳下一滑、摔倒在地。男僕走到近處打算去扶,對方卻說著「不用了謝謝」爬起。他看著對方率先走開,緊接著就現口袋中的硬幣不翼而飛。

「嘿,你!給我站住!」

希恩停步轉過身來,眼楮因為疑惑微微睜大,暗紅眼眸如寶石般美麗,無辜的表情讓男僕一陣慚愧。他看向對方的雙手,現對方兩手空空。知道自己錯怪了對方,他鞠了一躬︰「抱歉,您請便。」

希恩快步走了出去。轉過拐角,他將口中含著的兩枚硬幣取出,緊緊握在手心。

路線;錢幣;任意尺寸的刀;燧槍。

路線就在自己腦中,錢幣也已經到手。現在,只要為了後兩樣東西努力就足夠了。

當天晚上,希恩現,幸運女神再次離自己遠去。

梅丹佐從軍部回來,只丟了一句話給他︰「月兌掉你的衣服,躺倒床上去。就現在。」

這個人心情不好——希恩很快做出了判斷。對方臉上面具般完美而虛假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皺起的眉頭。對方甚至沒有叫僕從進來為他月兌制服外套,而是自己迅解開腰帶紐扣,缺乏風度地將制服扔到一邊。

希恩站在原地,認真地提出建議︰「你既然如此饑渴,何不用你那尊貴的手自行解決?」

當希恩看見對方抬起手時便立刻向一旁躍開,但肩膀依舊被對方出的魔法攻擊擊中。希恩全身緊繃注視著對方,同時用余光瞥了眼肩上的傷口。衣服被割裂,肩頭添了一道滲血的狹長傷痕,傷口邊緣的皮膚開始變黑焦。

這法術是列文家族獨有的。前世希恩見過詹姆斯用這個攻擊別人,那人的死狀活像在雨天趕路被雷劈中;他本人在死前也親身體驗了一次。這法術殺傷力固然強大,但它不好掌握,在使用之前還得保持身體靜止醞釀上好一會兒。

在希恩記憶里,詹姆斯醞釀的時間要比梅丹佐長得多;這是他第一次覺面前這家伙並不是花瓶。他難得地由衷夸贊︰「那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魔法攻擊之一。」

梅丹佐微笑著回應︰「當然,如果我想殺你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團焦炭了。」

二人進行了一場極不公平的近身格斗︰當希恩被揍時,他覺得疼痛;當他揍人時,由于那個該死的契約,他依舊覺得疼痛。加上身體先天條件太弱,就算他曾是最強的戰士,也沒可能贏了梅丹佐。

于是就形成了現在的狀況。希恩被迫趴在床上,一支槍頂在他的腦後,衣服已被扯裂月兌去。現在他身上唯一的遮蔽物是將他雙臂捆在身後的東西,現在它們正使他手腕刺痛。

「我的朋友說得對,你不是寵物狗;你應該是原野上的一匹狼。遇上我或許是你倒霉,但誰讓你吸引了我呢?」梅丹佐喃喃地說,令槍口緊貼著希恩的脊背下滑、最終抵在臀間。「你太固執了。如果你這里不想要我,難道想要它?」

「真遺憾,我無法理解變態的思維方式。」希恩咬牙回應,因受到的屈辱而氣得抖。他話才說完,就听見槍聲響起,左肩一陣灼燒般的疼痛,同時被壓在腦下的枕頭震了一下。梅丹佐開槍了,子彈擦過希恩的肩頭射進了枕頭里。

希恩不得不承認這一槍十分精準。如果再向上一點,自己的頭會被擊中;偏下一點,自己的肩膀則被擊穿。

梅丹佐將槍扔到一邊,微笑道︰「你看,我真的不喜歡被冒犯、更不喜歡虐待別人,因為我會因此而興奮。」

希恩沒能很快地理解對方的意思;當對方的身體壓上他的後背、像野獸一樣撕咬他肩膀傷口處的皮肉時,他也在狀況之外。然而,當希恩覺有個東西抵在他臀部並越來越硬,他沒法不明白。

「為什麼要掙扎?這就是你現在的工作,是你唯一的價值。他們沒教你,要服從我嗎?」梅丹佐將大力掙扎的希恩用力壓回床上,嘴唇貼在對方耳邊小聲說著︰「不過,我很喜歡你,所以我讓你選。不想用後面,就用你的嘴。」

如果你喜歡別人是用這種方式,那我可真同情你深愛的人。「我寧願直接去死。」

「那很容易,我甚至可以幫你。」梅丹佐不再壓制希恩;他站了起來。「但那個在紡織廠的女工……」

希恩猛地翻身坐起,瞪著對方,不一言。

「你以為我只是誆你,所以默不作聲。不幸的是,我知道一切。她是領養你的人,比你年長十歲。她住在貧民區三號街的第一座房子里,是父母留下的寒酸遺產。每天早上五點出門,因為工廠要求六點之前在崗位就緒。她最近被一個流氓糾纏,是你打退了……」

「不用再說了。」希恩臉色蒼白地打斷對方︰「你怎麼知道的?」

「你不明白?噢,我差點忘了,十天前你因為一場事故失去了記憶。」梅丹佐坐在椅子上朝他微笑︰「這個城市里所有人的信息都保留在政府的蒸汽差分機上,而那里的職員對列文家十分敬重。我想知道你過去的生活,簡直再容易不過。」

希恩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別人把尊嚴扔在地上任你踐踏,這能讓你滿足?」

「你說的一點兒不錯。」梅丹佐解開了自己的褲子︰「現在,過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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