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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天晟看罷覃五小姐留下的血書,久久不語,廳中一片靜寂,顧沫凌看著仍俯在地上的大舅母,心里卻想起了文氏,想起了覃五小姐的悲慘下場,雖不知那覃五小姐什麼樣的為人,可從她身邊這兩個忠心耿耿的侍女卻也不難看出覃五小姐的人品,若她是為惡糊涂的人,能得丫環這樣的忠心麼?
梅黨一事已在收尾中,多一個證人便能給梅黨多添一個罪證,所以,司天晟倒也沒有為難她,將手中血書交給喬煥揚後,喬煥揚便接替了司天晟問話,梅黨一案,他是主辦人,所以一切證據都在他手中保管。
「謝皇上英明。」她等了這麼多年等得不就是這個機會嗎?怎麼會不願意呢?大舅母再次磕頭,隨著喬煥揚退了出去。
這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司天晟留下吃飯的興致,在杜穆等人的陪同下,興致勃勃的用過了餐,便摒退了眾人,單獨留下顧沫凌在廳中喝茶說話。
顧沫凌以為他一定會直截了當的提玉佩的事,可誰知,司天晟卻讓人擺上了棋盤要和她博奕,這一下,顧沫凌不由苦了臉,她會跳棋會五子棋,其他什麼棋一點兒都不會,怎麼下?可是,當她實話實說之後,司天晟仍是沒放過她,依然拉著她下了三盤,最後自然是顧沫凌皆得極慘告終。
棋下完了,總該說正事了吧?顧沫凌已做好了準備,反正那東西她留著也是個隱患,不如物歸原主吧,所以,她都想好了他只要一開口,她便將東西還給他,可是,她左等右等,司天晟也沒提玉佩的事,只是一昧的閑聊,將顧沫凌家的人一一問了個遍,也沒提半句明示暗示的話。
顧沫凌納悶了,他今天擺了這樣的陣仗來只是單純的來祭拜她師父的?
司天晟起駕回了醉桃源,顧沫凌還在想著他此舉的意思,只是,她還沒想出個什麼頭緒,便被人圍堵住了。
「表姐,我娘……表姐,救救我娘吧。」李盈兒哭得淚人兒似的撲了上來,話沒說兩句便跪了下來,她的身後還跟著她的兩個哥哥李大田和李二田。
李大田並非侍蘭親生,他和弟弟李二田都是李家老大的原配所生,兩人相差兩歲,要李大田四歲時,親娘病死,侍蘭是在他六歲時嫁進的李家,初時,他們也排斥過搗亂過,可後來,侍蘭教他們讀書識字,這麼多年來,他們早已將她視同親娘,這次侍蘭出門是抱了必死的心,所以臨時對李盈兒坦言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李盈兒不舍母親一個人涉險,便跟了出來,正好遇到兩位哥哥,他們听完李盈兒的話連家也沒回便急急的追了過來。
「盈表妹,快起來。」顧沫凌之前一直陪在司天晟身邊,雖知道大舅母不是一個人來的,不過卻不知道是誰跟著過來,此時才看明白是他們三個,看到梨花帶雨的李盈兒,心下不忍忙扶住李盈兒的胳膊肘,「你放心吧,大舅母不會有事的,喬大人帶她回去只是錄個口供。」
「真的?」李盈兒將信將疑,雙手緊緊攥著顧沫凌的胳膊,似乎這樣便能從她身上吸取力量般。
「放心吧。」顧沫凌笑著安慰道,「這些日子,來找喬大人告狀的人無數,喬大人都好好安頓著呢,你和兩位表哥先到我家住下,想來等喬大人問完了事兒,定會派人將大舅母送回來的。」
「三妹,既然表妹說沒事,娘一定沒事,我們先等著吧。」李大田倒是挺穩重,上前扶住李盈兒的手沖顧沫凌笑了笑,「一切有勞表妹周旋。」
顧沫凌點點頭,她並不是信口安慰他們,事實上,梅黨被殲,覃老將軍平反,侍蘭這個時候出來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相反,作為覃五小姐的貼身婢女,侍蘭帶來的血書和證詞也是很重要的,喬煥揚主辦梅黨之案,必會好好保護這些證人。
第三天,侍蘭果然被護送回來了,只是護送的人卻讓顧沫凌有些意外,居然是覃天。
「小侯爺,侍蘭先告退。」大舅母居然對著覃天行禮,見到顧沫凌還微微拂了拂,打了個招呼,「謝少夫人。」
顧沫凌忙回禮,開玩笑,她可是晚輩啊,怎麼能受大舅母的禮。
「大舅母,當年姑姑已還你自由身,如今你又是凌兒的舅母,以後切莫如此。」覃天沖顧沫凌無奈的笑笑,顯然這一路過來這樣的話沒少說,不過,看大舅母恭敬的樣子估計也沒听進多少。
大舅母被李盈兒扶了下去,自有楊二春等人招待。
覃天給顧言生和李氏請了安,便和顧沫凌單獨來到了三樓,坐在顧沫凌的書房里,楊柳奉上了用山水鎮過的綠豆湯便機靈的退了出去。
「皇上行程已定下來了,五日後便起駕回京,他讓我問問你,可要隨行。」覃天溫柔的看著顧沫凌,目光中含著期待,此去京都,除了護送皇上之外,他還要收回祖業,雖然說他對那些東西不看重,可畢竟是祖父的心血,他要代他收回他所有的。
「不去。」顧沫凌離他遠遠的坐著,頭也不抬。
「這一去,怕是要年後才能回來了。」覃天嘆息著,起身走到她身邊,只是他剛伸手欲撫她的臉,她便躲開了,他不由無奈的喚了一聲,「凌兒……」
「尋梅就拜托你了。」顧沫凌總算正眼看他了,不過接受到覃天深情的眸便別扭的轉開了頭。
「你怎麼了?」覃天再次靠近,這次,顧沫凌沒能躲開,被他拉進了懷里,看著她一根手指頂在他胸膛上阻止他的貼近,不由哭笑不得,騰出一只手握住了那根不安份的手指,「你在氣什麼?」
「誰氣啦?」顧沫凌一听,頓時炸了,抬頭瞪著他,「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麼?我們的婚約早就作廢了,你現在這樣,當心我到皇上面前告你非禮。」
「作廢?我怎麼不知道?」覃天睜眼說瞎話,心里無比懊悔當時一時沖動找她說了這些話,雖然說那時是怕自己有去無回才狠心說的那些話,可是畢竟傷了她是真。
「你……」顧沫凌氣憤的想要跟他算細賬,卻沒能來得及,唇上傳來的溫濡便奪去了她的呼吸和所有不滿,她想躲,身子卻被緊緊禁錮在寬厚的懷里,她的反抗是那麼的無力,不知不覺間,推拒的雙手已環上他的頸項,舌尖不由自主的被卷向他,不由自主的與他糾纏……
「凌兒,我們成親吧。」許久許久之後,覃天控制住狂亂的氣息含住顧沫凌如玉般的耳垂低喃。
「好……」顧沫凌酥軟的靠在他懷里,耳際傳來的電意讓她情不自禁的輕顫,下意識的應著。
「就這幾天……好不好?」覃天竊喜的揚起唇角,細細的吻落在她白女敕的頸間,這種感覺有多久了?那段療傷的日子似乎已離得很遙遠卻又似天天在心底重現般,伴他走過多少年孤寂冰冷的夜晚。
「嗯……」顧沫凌總算拉回了一絲理智,抬頭看他,這家伙居然使上美男計了,她略踮起腳在他唇上印上一個吻,卻在他想要繼續時及時退開,「不好。」
「凌兒……」只差一點點兒。覃天有些挫敗的嘆氣,看著顧沫凌掙月兌他的懷抱低頭整理她微亂的衣襟,好吧,誰讓他自作孽,現在報應來了只好受著。
顧沫凌整理好衣襟才抬頭看他,見他懊惱的樣子不由失笑︰「我之前說了,成親的事兒等你從京都回來再說,若是你到了京都,不想回來了,那我便向爹娘說明我們解除婚約的事,要是你決定回來這兒和我過平淡的日子,那……成親何時還得看你誠意再決定。」
好吧。覃天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麼,只要她高興就好了。
「我這兒有樣東西,你幫我轉交給皇上。」平復了悸動的心緒,顧沫凌想起正事來,沖覃天招了招手,便躍上了床鋪。
覃天的眼神在瞬間變得深遂,不過,他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猿意馬,走到邊上看著顧沫凌。
果然,顧沫凌並沒有在暗示他什麼,她將床上的薄被扔到床尾,便撩起了里面的帳紗,露出牆壁,一通亂模之後,她手里多了一樣東西。
磚?覃天驚訝的看著她,他沒忘記當時江北交給她的東西,不就是一樣的磚嗎?難道……
「這個。」顧沫凌一手舉著板磚跳到他身前,笑盈盈的看著他,「你要是喜歡便留著玩吧,反正他也不知道。」
覃天接過細細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不就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青磚麼?當然了,她這麼慎重的藏著,他當然不會覺得這青磚真的普通。
「皇上要找的東西?」覃天掂了掂青磚,沖她挑了挑眉。
「嗯。」顧沫凌淡然的點頭,只是看著他笑,「這東西不錯,可是作為傳家寶傳承下去呢,你要是喜歡就送你了。」
覃天听罷不由失笑,這皇家的東西她居然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我已經有一樣寶貝了,這塊青磚嘛還是合適送給皇上當傳家寶,畢竟他看得奇珍異寶太多,偶爾看看這樣的尋常東西也不錯。」覃天抬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柔情款款的湊近,「這樣的東西,我的凌兒不會看得上眼的,對吧?」
顧沫凌會意的一笑,作勢欲咬他的手指。
覃天手快的收回,看了一眼青磚,說道︰「那**讓江北作的那些東西,如今便在皇上手里,他要是相信東西不在你手上才怪呢,就算他相信你沒有這個,也不會相信你沒見過。」
那倒是。顧沫凌哪里會不知他說的都是事實,如果她沒見過,怎麼形容得出玉佩是什麼樣的?還讓江北刻了那麼多。
「反正,東西交給你了,你作主嘍。」顧沫凌隨意的擺擺手,轉身走到書案前提起筆,「我給尋梅寫封信,你幫我帶過去。」
「好。」覃天當然會幫忙了,也不再打擾她,自己在屋子里轉悠起來,熟門熟路的開了櫃子,找出一塊青色的布帕將青磚包了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