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墨你在想什麼?」黃燁華觀察茗墨片刻後,終于忍不住問了。茗墨自從踏出龍智宸房子就一直在思考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些之後的打算。」茗墨回答,「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茗墨知道這次後她的催眠就失效了,她得想好應對的方式。她已經站穩了腳跟,不怕龍智宸的打壓,但是也不能毫無防備。等她想好了,自會和柏鶴昂他們商量,但是她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也就不想說。
「關于裝備的事,林秀秀他們已經有了成果,後天可以拿來用上了。」柏鶴昂體貼的幫忙轉移話題。
「時間有保證麼?」茗墨順著話題問。
「差不多都是十天以上。」柏鶴昂,「強韌點的五天以上。他們二團已經試用過了,反響還不錯。」
「時間這麼短?」黃燁華捂著下巴道。
「這是絕對保證存在的時間。她們說了還會再改進的。對了,茗墨,團里私底下的明改造熱潮你知道吧?」柏鶴昂想了想道,既然提到這個話題就順便說下剛剛得到的消息。
「知道,怎麼了?」茗墨問。
團里的人有些是學生,有些是剛畢業的,有些是上班族,有些是商人,有些是無業游民……大部分人並沒有專業知識供以明改造武器,即使有好的點子沒有專業知識打底也都是失敗品,所以現今為止的明在茗墨看來全是胡鬧。但是這個對佣兵團來說沒什麼損失,還能讓團員解壓,茗墨就默認了這個現象。
「其中有個金系異能者在使用自己明的槍的時候槍爆炸了,但他並沒出事,他妻子救了他。但是在之前,他妻子是一個普通人。到現在還能覺醒異能茗墨不覺得罕見麼?」柏鶴昂道。
「的確罕見,不過我之前見過,是隱性異能……」茗墨等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自家的別墅。可是現在別墅那很是熱鬧。
「我們普通人就不是人了麼?!為什麼要見死不救?!」一個中年男子邊掙扎邊嘶吼。他很明顯是平民區的人,面黃肌瘦,衣服破舊。此時他的眼中滿是悲傷絕望。
巡衛隊死死壓著男子制止他沖到茗墨別墅去。在家里的幾個人已經走了出來。柏鶴軒像看戲一樣看著,黃燁輝神色有些不忍,曾安雲躲在黃燁輝後面顯然被歇斯底里的男子嚇到了,夏炎彬看著男子很明顯的在懷念什麼。
「救救我兒子吧,我有晶核,我會付診金的!求求你!」男子不再掙扎而是跪了下來,他就這樣在巡衛隊的拉扯下磕頭起來,每一下都是一聲悶響,很快就見血了。「求求你了,救救我兒子吧,求求你了……」男子只是不停重復著。
巡衛隊的勸道︰「你別磕了,雲女士不在。回去吧。」
這片區域平民是不能進的。被現了客氣點是被請出去,不客氣的就直接打出去。
男子顯然知道自己出去了就再沒機會進來了,他伸出枯瘦的手往懷里模,模出幾個二階晶核和一個三階晶核,這個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我能分期付款,我什麼都可以做,只要能救我兒子……」男子看著別墅,眼眶中滿是眼淚與懇求。他走到這大部分靠運氣,因為他的穿著和這里的人差太多了。而且他能進來全靠他的工友,他的工友幫助他吸引了入口巡衛隊的注意力讓他得以溜進來。那些被糾纏的巡衛隊成員可沒現在這幾個這麼溫柔,況且他們都是變異者,下手揍人的力度就算再輕也夠普通人喝一壺了。
男子躲在街角回頭看到了他的工友不少都吐血了,好在巡衛隊雖然被這些普通人纏得煩了但也沒有揍殘他們的意思,只是叫他們立刻滾出他們的視線。男子知道這些工友輕傷的還好,重傷的只能躺著等死了……
「對不起……」
他咬牙繼續前進,小心避開巡衛隊,這並不容易。但是男子知道,如果他失敗了,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帶路吧。」茗墨在默默看了一小會後道。
「雲女士!」巡衛隊的人馬上放開男子鞠躬道。
「您答應救我兒子了?」男子怔怔地看著茗墨道。
「……你已經付了診金了。」茗墨抬手,射出一個光球治療了男子額頭上的傷,然後一招手讓地上的晶核飄到了她手上。
男子掙扎著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踉蹌。茗墨看了一眼就知道他餓了好幾天了。
他沒走幾步就軟倒在地上,顯然是之前的掙扎耗盡了他的力氣。但男子看上去是個很有骨氣很好強的人,他很快就爬起來了,帶著茗墨向平民區走去。
「我去去就回。」茗墨對其他人道。
男子走的很快,表情很焦急。他面色很差,顯然是操勞過度。他全憑毅力往回趕。
茗墨跟著男子進了平民區。平民區環境並沒有很髒亂,和茗墨他們住區不同的是空地上到處都是帳篷。這里也有房子,但是房子的租金對于平民來說太貴了,所以住房子里的基本都是合租的壯年人,像老弱病殘都是住在帳篷里的。
平民區的環境可比貧民窟好多了。至少環境保持的還是不錯,沒有異味或滿是垃圾。不過平民區的人一旦有病重的,確認會傳染的話就會被扔到貧民窟去。
茗墨打量完環境就開始觀察人。這里的人大多都衣衫襤褸,滿是補丁,而且灰撲撲的。這里的孩子都餓的只剩下骨頭,眼中也失去了靈動的光彩,有些或坐或躺著在地上有些正圍在一起搶奪著一點點食物。
茗墨路過一個有兩個男人在談話的帳篷時听見了什麼。
「她洗的干淨,一次只需要一包餅干。」其中一個男人諂媚道。
「拿去。」另外一個男人丟給他一包餅干就進了帳篷,然後就是女子的驚呼和喘息聲。
「這婆娘越來越不值錢了……」男人嘆息道。
茗墨接著路過一對叫賣孩子的父母,一個大罵妻子的男人,一個叉腰罵街的悍婦……這些都是茗墨平時看不見的,屬于普通人的生活。
「你這個老不死快滾開!還以為你是什麼宗師麼?!不過是個廢物罷了!!」一個婦人將一個須皆白的老人趕出帳篷,正好擋住了茗墨和男子的路。
「……」男子小心翼翼看了眼神色平靜的茗墨,現她並無不悅之色後,帶著茗墨繞開了老人。男子即使在趕時間,也沒有推搡攔路的老人,顯然品性純良。
茗墨回頭看了眼低著頭的老人,老人抬頭看向她,臉上是苦笑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並無絕望之色,反而很是清明。老人給茗墨的感覺和其他人不一樣,茗墨決定等下來找他。
男子帶著茗墨來到一個小帳篷,里面是個滿臉通紅的十歲左右的男孩。照顧他的少女抬頭道︰「爸爸,弟弟他燒的更厲害了。」
「……」茗墨將一個足球大小的光團丟向男孩,光團緩緩沒入男孩胸口,男孩臉上痛苦的神色漸漸淡去,歸于平靜。
「休息幾天就好了。」茗墨淡淡道。
「謝謝您!」男子從這等奇跡中回神,說著又想下跪。被茗墨制止了動作。
其他圍在帳篷邊上的人都滿眼崇拜的看著。
「其他人呢。」茗墨問,「你是靠別人幫助的吧。」
男子連忙帶路,將孩子托付給了大女兒。一路上木訥不會說話的男子只是不停的說著謝謝。茗墨也就仍由他表現自己的激動和感激。
男孩的病茗墨用精神力掃描過了,並不難治,病毒的等級很低,她治療起來並不費力。而她願意來跑一趟的原因,無非是男子眼中感情罷了。
男子的工友傷的雖然重,但是治起來並不費力。
茗墨做完這些,就直接告別了男子和其他人,迅原路返回。她很在意那個老人。
茗墨走到遇見那個老人的地方,老人正盤腿坐在路邊,拿著一個霉的面包啃著。神色很是悠然自得。
「……」茗墨走到老人面前,精神力在老人身上梭巡,很快就現了為什麼她會覺得老人奇怪。
這個老人是個隱性異能者。
「你不是這的人。」老人也不在意茗墨銳利的目光,輕笑道。就像一個慈祥的爺爺一般。這是個很有故事的老人,他眼中滿是智慧和滄桑。
「……你想戰斗麼。」茗墨問。
「……」老人顯然沒料到茗墨會這麼說,有些愣,隨即溫聲道︰「之前還能和喪尸搏斗,但是經過一個冬天,我已經不能再戰斗了。」
「……我可以幫你。」茗墨走到他邊上坐下道。她站著和他談太顯眼了,雖然她穿成這樣就算坐著和老人談也很顯眼。
「為什麼?」老人問。
「我只是覺得你的氣息讓我很喜歡。」茗墨是直覺系動物。況且她也覺得隊伍里有個老人是個好事。老人有年輕人所沒有的東西
「……」老人有些啞然,他顯然沒料到答案是這個。
「答案呢。」茗墨問。
「想。我想戰斗,就算死也想死在戰場上。」老人堅定道。
「那麼,歡迎你加入。」茗墨伸手往老人頭上一點。她很肯定這次能成功。
老人周身的氣流突然劇烈波動,但隨即就平靜了下來。
「……」老人看著茗墨,「若不嫌棄,我這糟老頭就跟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