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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夏妍,你們今天的舞台超級贊,來,我敬你們一杯。」入夜,一家地段偏僻的小飯館內,氣氛正火熱,一群半大小子毫無顧忌地胡吃海喝,嬉笑不休,其中一男孩興之所至,突然舉杯對本次聚會的發起者敬——‘飲料’。

「正洙OBBA,飲料就不用敬了好不好,沒意思。」夏妍這話說得有些放肆,但卻並未引起在場任何一人的不滿,因為能出現在這里的,都是跟夏妍極好的朋友,了解夏妍為人,知道她性格直爽,把你當成親近之人才會說話如此隨意。

果然,被直接拒絕的利特也沒發怒,只見他笑著伸長手臂,隔著長桌狠狠蹂躪她一頭柔順秀發。「怎麼,丫頭,還郁悶著吶?」果然氣還沒消,不然不會一直埋頭苦吃,仿佛把滿桌子飯菜都當成敵人似的。

聞言,夏妍終于抬頭,胡亂巴拉好發型,咽下口中食物,她小嘴一咧,沖利特露出自己兩顆‘鋒利’的小虎牙,「知道還問。」別以為她看不出他在偷笑。

「呵呵~~」見她這副隨時準備攻擊的小野貓樣,利特偷笑轉化為光明正大的嬉笑,然後在夏妍快要暴走的前夕,連忙止住。「丫頭,想開些吧,誰讓你師父是俞永鎮呢。」

然,這一句不說還好,說了立馬將夏妍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火氣又勾了起來,雙手  捶桌,立刻就要暴走。氣死她了,氣死她了,問她為什麼氣成這樣?還不是因為方結束不久的大賽。她和許永生的組合居然意外跌出前三名,作為第四名的他們甚至連最後的謝幕舞台都未站上,這簡直是對她和永生努力的侮辱,完全的暗箱操作嘛。

回想結果公布時,無數練習生投來的幸災樂禍的眼神,夏妍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當然,果然他們真的技不如人,她也認了,可事實並非如此,這場比賽,她雖未從頭看到尾,但得到第二、第三名的兩個組合的表演她卻是全程觀賞了的,只能說中規中矩,可就是這樣的組合硬生生將她和許永生擠出了前三,換誰心里也不平衡啊。

夏妍是絞盡腦汁也沒想通他們成績不佳的原因,但偶然間瞥見的俞永鎮眼神中閃過的愧疚,一下讓她找到了罪魁禍首,感情這第四名是避嫌的結果啊。她作為俞永鎮的弟子,在被BADA公開批評後,若還能大搖大擺進入前三,必然要有人說閑話,即便那是他們真實的實力也會有人不信服,畢竟她只是個半年期練習生,過短的練習生涯容易讓人詬病。

唉,很失望,沒想到只是一個公司內部的比賽就要估計如此多方面,現在如果再有人告訴夏妍,XX大賽絕對公平公正,她都得嗤之以鼻。

「好啦,好啦,別氣,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和永生這次表現確實非常棒,你們的努力和成績大家都看在眼里,對于結果,相信明眼人都看得明白,你完全無需如此在意的,畢竟公司開賽前就明說只會力捧第一名組合,所以第二、第三和第四名,除了名字好听,並沒有任何實質性好處不是。」見自己說錯話,利特連忙安撫,同時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安慰著。

「這我也知道啦,論實力,我們比不上允浩他們,肯定無緣第一,我這麼氣憤只是覺得……很對不起永生OBBA,都是因為我。」郁悶地喝著杯中果汁,夏妍顯得有些氣餒。和許永生一起練習,她清楚看到這娃是多麼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是多麼刻苦練習,可跟自己組合反而連最基本的公平都得不到了,甚至被同為A班的練習生譏諷為抱錯大腿,這樣的他承受了多大壓力?有多難看,又成了多少人口中的笑話?每每想到這兒,她就鑽心鑽肺的難受。

「夏妍……」說到這兒,全場的氣氛都冷卻了,大家不由擔憂地望向她,連原本滿臉笑容的永生都偽裝不下去了。

小飯館里,除了桌上的火鍋還冒著騰騰熱氣,其他都冰冷得可怕。

最後,還是夏妍自己率先反應過來,大家是來慶祝第一次登台成功,可不是來找憋悶的,「哎呀,看我都在胡說些什麼,真該打。」抽打自己亂跑火車的嘴,她撒嬌地對全場道歉,那副我錯了的小模樣著實讓人可憐。

「哦?只一句道歉就行了嗎?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作為夏妍閨蜜,李妍熙自然要為夏妍解圍,于是承接起話題。

「哇,妍熙姐,道歉還不行,難道你要我負荊請罪啊。」撅嘴,夏妍隔著許永生,直接將小臉湊近李妍熙,裝乖賣萌中,一雙尚未卸妝的大眼楮頻繁眨動得讓人眼暈。

但抱歉了,對方同樣是美妞,不吃她這一套。右手食指戳住夏妍額頭,李妍熙直直將她推開,「要真想表達歉意,這頓飯就給大家結賬好了。」曾經去過夏妍家和公寓,妍熙對其經濟水平還是略有了解的,所以才敢提出這個要求。

「哈?」姐姐,你真是給我解圍的嗎?听了這要求,夏妍差點在李妍熙身上瞪出兩個窟窿。這頓飯不AA制,她還不得被這群餓狼吃破產?想當初只允浩、在中幾人就吃掉她七萬韓元呢,眼下這屋子里足有十一個半大小子……夏妍甚至能清楚感覺到,自李妍熙提議出口,東海、銀赫之流就開始雙眼灼灼放光了。

「怎麼?不行?原來道歉只是口頭說說啊。」假裝沒看到她聲討的眼色,李妍熙繼續擠兌。

見狀,夏妍咬碎一口銀牙,惡狠狠道︰「好,我請。」別說她小氣,請個客還推三阻四,實在是這些牲口胃口太大又不知收斂,每次被人請客,都像吃冤大頭似的,胡吃海塞,之前夏妍已經有多次教訓了,只是這次人更多而已。

「耶~~金夏妍萬歲~~~」幾乎是一瞬間,啥凝滯氣氛都被打破,大家高呼萬歲後迫不及待爭搶起菜單,呼叫老板點菜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方才感性的氣氛都不是他們營造的一般。

「咳咳,今天既然是慶祝咱們第一次登台成功,怎麼能沒有酒助興呢,大家說是不是?」夏妍也破罐子破摔了,既然要HIGH,那麼就全套一起來吧。

「呀,這個我贊同~~」愛鬧的銀赫第一個蹦起來高舉雙手。

「我也是。」晟敏傻傻笑著復議。

至于希澈大人更是直接 里啪啦敲起桌子,狂喊給我酒了,不得不說,韓國還真是個男女老幼都愛酒的國度。

「夏妍……」一直安靜坐在夏妍右側的在中終于忍不住開口了,雖然獲得了一位,但今晚的他格外沉默,在眾人笑鬧時,他也只是在一旁默默進餐而已。

「嗯?」夏妍轉頭,無辜瞅向他,之前對允浩、在中等人的遷怒,早在表演之後煙消雲散了,只不過對崔始源的怨念還無限散發著,因此始源同學現在不得不坐到離她最遠的地方畫圈圈。

「你還未成年。」在中適時提醒。在韓國,未滿20歲的未成年人是禁止吸煙、飲酒的。

「咱們都未成年好不好,但……這里還有人沒喝過酒嗎?」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韓國,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中學生都或多或少飲過酒。「反正咱們又不是要喝到一醉方休,為了氣氛嘛。」夏妍解釋道,隨後在眾人起哄中,通過了此提案,不過因為飯館老板不敢買酒給他們,最後還勞煩利特裝成年人,去外面多個地方買酒。

「干杯~為了大家演出成功。」

「干杯~為了我們寶貴的經驗。」

「干杯~為了所有人的夢想。」

「干杯~為了……唔唔……」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但這杯酒還是下肚了。夏妍喝得很猛,她面前的酒瓶子空得最快,終于,在中看不下去了,搶過她即將灌下的又一杯,仰頭,干淨利落一飲而盡。

「嗯?」大腦反應開始變得遲鈍,夏妍望了望空空如也的小手,後知後覺地將迷茫眼神轉到在中身上,須臾,她踉蹌地栽倒在他身上,八爪魚般掛住,然後去扒他嘴巴,「唔,我的酒,是我的。」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哈哈大笑,雖然夏妍是喝得猛了些,但也不過兩瓶燒酒的量,竟然會醉倒如此地步,分明要耍酒瘋了嘛!瞪大眼楮,大家壞心眼地期待看到更勁暴畫面,最好來個強吻花美男神馬的,到時恥笑她一輩子。

可惜,作為夏妍隊友,坐在她另一邊的永生並未讓他們如願以償,直接將其拖回原位。

「放、放開我,你誰啊,誰?」掙扎良久卻未掙月兌開的夏妍恨恨轉頭,雙手毫不客氣,‘啪’地呼在永生臉頰兩側,然後強硬地將其俊臉扳至自己眼前,大小眼地觀察著。

這舉動讓許永生俊臉極度扭曲,哭笑不得。

半晌,夏妍終于認出人來,一拍手,她嘻嘻笑道︰「是你,水獺。」這廝真開始耍起酒瘋了。

听到這奇怪稱呼,大家又是一陣哄笑,別說,這名字還挺貼切。

「水獺啊。」毫不客氣地攀上永生肩膀,她親昵地摟住其脖頸,都是奴那連累你了,奴那好難過哦,不過放心,奴那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再也不叫你水獺,叫水、水爺好不好。」汗,這地位爬上的到快,直接從動物飆升至爺字輩。「以後你一定會成為超級明星到時奴那給你寫歌,讓你紅遍全亞洲,征服全世界~~~」猛地起身,她高舉右臂,發出至高宣言,然後……伏倒在桌,呼呼大睡。

聞言,許永生無奈捂額,「你到底是誰奴那啊。」明明比自己小好不好。

「哈哈,讓我們為了金夏妍同學的賣力演出,干杯~~~」全場怔忡,半晌,大家不客氣地爆笑出聲,甚至還有幾個笑得癱倒在地,狂捶地板,沒想到啊沒想到,夏妍喝醉酒竟如此搞笑,簡直完爆搞笑藝人。

至此,整個聚會變得更加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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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聚餐進入尾聲,李妍熙姐姐很有‘原則’地拿了夏妍的錢包,好不心疼地付了賬,隨後踉蹌著想要扶夏妍起身,可惜,夏妍雖嬌小玲瓏,但也不是她那單薄柔弱的嬌軀支撐得了的。見狀,永生和在中連忙起身幫忙。

「呼,你們幫我把她扶到店外就好,我們打車回去。」李妍熙如是說道,隨即囑咐男孩子們各自回宿舍時要注意安全,雖然大家嚷嚷著要先送女生回去,但被她毫不猶豫拒絕,一群微醉少年成群行動,不是沒事找事嗎?萬一被警察抓到可不是好玩的。

「李妍熙XI,還是我送她回去吧,你和她的宿舍不在一起,而且出租車到站後你怎麼扶她上樓?」見其他人被打發走,許永生不放心說道。

「是啊,而且你們還是兩個女孩子。」內向的在中也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可你們的宿舍也不在夏妍宿舍附近吧。」S\M公司藝人、練習生很多,租賃的宿舍不可能集中在一起,所以才造成現在這種困擾。

「我的宿舍離她宿舍很近,而且我沒喝多少酒,送她沒問題的。」聞言,在中連忙搶著回答,而永生張張嘴,沒有辯駁。

「那……好吧,你一定要保證安全送她回去啊。」李妍熙再三囑咐著。

「恩,放心,對了,你一個女孩子自己走也很危險,要不我一起……」

「沒關系,我送她。」不待在中說完,永生打岔,主動承擔起這份責任,隨後詭異瞅了眼在中、夏妍,陪著李妍熙一起離開。

一時間,整家店里只剩下矗立原地的在中和夏妍。

「夏妍,我們也走了。」將她整個人半倚在自己身上,在中扶著她走出小飯館,開門的剎那,清涼夜風撲面而來,兩人同時身心一振。

從睡夢中醒來,夏妍依然迷糊,不過卻稍微恢復了些行動力,只是這些行動力光用來搗亂了,讓在中一陣手忙腳亂。

「不、我不要坐車,我要吹風,我要唱歌~~~」說著,夏妍開始在深夜的街頭一展歌喉,幸虧周圍沒有多少行人,不然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好了,不坐就不坐,咱們走回去。」沒辦法,在中只好應承她。

路兩邊是精心搭配的綠化帶,有的樹木的葉子開始變黃,有的卻逐漸被染紅,不知是何品種,不時飄落的紅黃相兼的葉子非但沒顯出初秋的蕭索,反而給城市街頭平添幾分浪漫。

「夏妍……你喜歡永生嗎?」憋了半路,在中終于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今天他們的舞台給了他太多震撼,兩人的表現是那樣默契,那樣合拍,表演後,他們甚至互相擁抱。

「恩。」半靠在在中身上,也不知听沒听清問題,夏妍胡亂點頭。

「……」心陡然一顫,在中也說不出此時自己內心是什麼感覺,苦澀?還是悲傷?如果當初跟她組成組合的是自己,現在又會是這種狀況嗎?「那……」抿嘴,他拼命控制住自己幾近顫抖的聲帶,「你……喜歡我嗎?」像卸下了某種重擔,他終于勇敢問出口。

「恩。」幾乎沒有考慮,夏妍再次點頭。

「MO」猛地停在原地,在中驚喜地重新發問,得到的當然還是相同答案。「金夏妍,你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他不斷確認著,希望這不僅僅是夏妍醉酒後的胡話,而是她的真心話。

可惜,他反復的詢問讓夏妍不耐煩了,眼角余光正好瞄到一排供行人休息的桌椅,于是她顛兒顛兒奔過去,使勁坐下,然後笑眯眯地猛拍身邊空位,示意在中趕緊過來坐的可愛模樣。

抵不過她的堅持,在中只好大半夜地陪她靜坐街頭,一會,夏妍坐不住了,身體一蜷,直接躺在了長椅上,在中大腿成了她現成的枕頭。

笑著接受她這種親密舉動,不過在中依然在意此前的問題,「夏妍,你到底喜歡我還是喜歡永生?」也許只要在她醉酒之際,他才敢這麼直接的問出口吧?!而得不到明確回答,他如鯁在喉。

轉頭疑惑地仰視在中,醉醺醺的夏妍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總在問她同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明明她已經答過。不過,看在他這麼堅持的份兒上,再回答一遍吧。

「我喜歡你,金在中~呵呵~~」傻笑後的大喘氣,「也喜歡水爺,還有正洙OBBA、希澈OBBA、允浩、俊秀、東海、赫……」夏妍擺著手指頭數啊數,終于在數明星的游戲中沉沉睡去,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第一句話給某個男孩心中造成多大沖擊。

「夏妍,夏妍?」連聲呼喚也叫不醒夏妍,金在中放棄了,坐正身子,他努力讓她躺得更舒服,而他自己卻為好不容易得到的答案而苦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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