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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龍庭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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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年時間,再次回到繁華無的燕都城中,楊辰有種格外的親切感,一年的時間當中,楊辰的娘親曾經給楊辰寫過不知道多少封的信件,所內容無非就是家中安好,或者又給楊辰相了幾個大姑娘等一類的話語。

但就是這些簡單而又嗦的東西,讓楊辰真真正正對于楊府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燕都當中,有著自己的家,愛自己的娘親、童心不泯的老爹、威嚴慈愛的爺爺,這一次,重新回到燕都,楊辰發誓,要讓楊家以己為傲。

前來城門處接待的是大皇子,如此大勝戰事,即便是秦戰在位的將近二十年中也極為少有,這種情況之下本該是國主率領百官親自前來迎接大軍歸來,但是恰好這一段時間當中,大晉朝公主及隨行輔政王前來大燕朝中,秦戰忙于兩國交涉,所以便派遣了大皇子率領朝中大半官員前來迎接。

好在白家乃是鮮明無的大皇子陣營中人,這樣的安排倒也得過去。

城外十里長亭之處,大皇子仁厚無雙的名聲得到了最真實的體現,皇子之尊,不乘車輦,與大軍同行,身後儀仗隊伍被大皇子派遣前往二百里開外的大軍營地當中慰問而去,讓許多底層的軍官對于大皇子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之感。

而為首的白斬就更不用了,雖然白斬出征向來都是殺戮無盡,但卻與仁厚的大皇子極為對眼,兩人都是騎著高頭大馬,有有笑的在隊伍的最前方走著。

而此時的楊辰,則是悲催無的成為了大皇子殿下的馬夫,這也是大皇子殿下欽點的,楊辰在這一年戰爭中的事跡,幾乎都能夠被編成一本傳了,大大近百戰,幾乎每天都在沙場當中度過,所有與其共事而過的士兵,或多或少都會成為一名軍官,「戰神」的稱號在整個大軍的底層當中傳播極為廣泛。

這樣的成績,作為楊辰擔保人的大皇子殿下在燕都當中又怎會不得而知,事實上,不只是大皇子殿下,在戰爭結束後,軍工錄被報上金鑾殿中之時,滿朝文武幾乎都看到了楊辰的名字。

短短一年時間,軍功足以媲美尋常士兵的數十年的積累,在軍工錄中,對楊辰的評價是這樣的︰勇而善戰、堅可守國、謀以治軍,天生帥才!

短短十六字,乃是由大燕朝皇帝直屬的軍事參謀團根據每次戰報而對楊辰做出的評價,沒有絲毫的門戶偏見,評價之高,讓人震顫。

這還只是短短一年時間當中對楊辰所作出的評價,足以讓大燕朝中滿朝文武對于昔日的這個紈褲子轉變很多的看法。

尤其是大皇子秦天龍,楊辰如此的表現,從側面上也證明了當初自己的抉擇並沒有錯誤,足以讓秦天龍把楊辰當成自己的一個寶貝來對待。

為皇子牽馬,這是何種的榮耀,非親信心月復不可能擔任此職,這也表明了大皇子對于楊辰的重視。

無論是大皇子與白斬之間的任何談話,都絲毫不落的全部落進楊辰的耳朵當中。

十里路程,其實也不過是多半個時辰的時間,這還是大軍緩慢前進的結果,在燕都無熱鬧的氣氛當中,楊辰作為大皇子的馬夫,第一個踏入到了燕都的城門當中。

「向英雄致敬!」

大燕朝中民風彪悍,便是女子也大多是豪放之輩,對于這些軍人,尤其是百戰而勝的軍人,天生有著一種無的崇敬與愛戴。

足有十余丈的道路兩旁全部擠滿了燕都當中的居民,有市井屠夫、有商街販、有尋常百姓、有大家閨秀、有家碧玉、有青樓女子,不一而足,一個個都激情澎湃的在道路的兩旁呼喊著,他們其實並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強烈的情緒,但是偏偏就這樣做了。

感受著這樣的氣氛,楊辰感覺似乎自己這一刻也滿驕傲的,就連胸膛都因為這種情緒而變得更加挺直了一些。

滑稽的一幕出現了,走在大軍的最前頭,一個身穿甲盔的馬夫,仰著頭、挺著胸,一手牽馬,一手不斷地向著周圍的人們招動著,一幅我驕傲、我自豪的樣子。

而且更為讓人無法接受的是,這家伙好像還是皇子殿下的馬夫,臉上那種自戀的表情,儼然已經是忘記了自己的背後就是尊貴的大皇子殿下。

一年時間當中偶有相處,白斬對于楊辰的這種悶騷性格還是有些了解的,看到楊辰的這種表現之後,一副苦笑不得的樣子,這他媽實在太丟自己軍隊的臉了。

反倒是大皇子殿下,見到楊辰的這幅模樣之後,哈哈大笑,楊辰回頭,露出一個憨厚老實的笑容,繼續向著周圍的大姑娘妹子不斷招手。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進入皇城附近,周遭多是禁軍守衛,已經沒有了熱鬧的呼喊之聲,楊辰這才一臉意猶未盡的繼續做著自己馬夫的工作。

皇城當中,大軍無法入內,只有白斬元帥及其一些身處高位的軍隊將領隨著大皇子進宮面聖而去,楊辰等人隨著大軍則是進入到了皇城附近的禁軍軍營當中。

此時時至中午,金鑾殿中還未退朝而去,大皇子秦天龍與白斬等人在通報之後,很快進入到了金殿當中而來。

百官側目,白斬大軍大勝而歸,這必將是燕都、乃至大燕朝當中近期風頭最勁的一件事情,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的斗爭,恐怕即演武堂與二皇子強勢聯手之後,將會再一次達到平衡狀態,甚至,憑此戰爭大勝,大皇子強勢壓制二皇子與演武堂也有可能。

正如眾人預料當中的一樣,白斬等人大勝歸來,皇帝秦戰龍顏大悅,尤其是近期當中,鄰國大晉朝公主與輔政王頻頻出現在朝野當中,白斬等人的大勝,更是在大晉朝的面前體現出了大燕朝強大的軍事力量。

一連串豐厚無的賞賜落下,原本就已經擬定而好的封賞由皇帝秦戰身邊的太監當朝宣布,整個金殿當中一片喜氣洋洋,即便是二皇子陣營當中心里不爽,也不得不做出一副強顏歡笑的喜慶模樣。

臨行結束,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秦戰突然對白斬大軍當中的楊辰有了興趣,詢問白斬幾句之後,竟然直接派人宣楊辰上殿而來。

這時候的楊辰,正在禁軍大營當中與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角力著,單手而動,弓步連閃之下卻是敏捷的像一只猴子,每一次發力又如同巨象拔山一般無法阻擋。

「校場之上,哪位是楊辰千戶?」一個尖如公鴨嗓子一般的聲音突然在校場邊緣響起。

楊辰一把甩開纏在自己身上的一名大漢,踹山倒轟然使出,在听到這個聲音之後,沿路向著校場邊緣狂奔而來,一路之上一腳一個,把校場之上五大三粗的漢子踹飛出去,留下一串囂張無的笑聲和眾人罵罵咧咧的不服之音。

「哪個喊我?」光著膀子的楊辰很快來到了校場邊緣的一群人前,滿頭大汗的向著一行人開口而道。

「誒喲,嚇死雜家了!楊千戶,皇上要見您,請您穿上衣服,隨雜家趕快前往宮中面聖吧!」人群當中,一名面紅齒白,翹著蘭花指的太監拍拍胸口,嬌嗔地道。

楊辰一陣反胃,壓住自己心中惡心的感覺,隨手一招,林三很快抱著盔甲像著楊辰跑來。

一路上,楊辰跟著太監匆匆而行,很快便進入皇宮高牆大院當中,隨著一聲尖銳的宣調之聲以後,楊辰第一次進入到了大燕朝最為尊貴的金鑾殿中。

龍庭威嚴,百官側立兩旁,撲面而來的是一種肅穆、尊貴的氣息,此時的楊辰不敢有平日的輕浮之舉,但卻也傲立胸膛,大步走上龍庭當中。

「東征先鋒軍士兵楊辰,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些禮節,是來路上太監已經告訴過楊辰的,雖然有些拘謹,但楊辰生性膽大包天,卻也並無畏懼之心,在走近之後向著皇帝秦戰單膝跪禮。

「起來吧!」大燕朝以武力國,倒也沒太多的禮數,秦戰在龍椅之上微微打量這個曾經在燕都鬧得滿城風雨的楊辰,臉上還掛著笑意開口而道。

「謝皇上!」楊辰再次躬身一禮,立于龍庭中央,頗有一種不卑不亢的感覺。

「好一個將門虎子!楊破敵,你這個兒子,生得不錯,哈哈哈哈!」楊辰的資料曾經是擺在過秦戰龍案之上過的,在看到楊辰之後,更是毫不猶豫的夸獎而道。

「楊辰佷子,你可知道為何宣你上殿?」秦戰未登基之時曾經與楊辰父親楊破敵共同上過戰場,單以私底下的關系來,叫楊辰一聲佷子倒也不錯,只是在今日金殿當中如此喊出,頓時龍庭當中百官心中一陣思量。

「回稟皇上,楊辰不知!」

「朕的軍機參謀處,對你做出了勇而善戰、堅可守國、謀以治軍、天生帥才的十六字評價,你是朕登基以來,軍機參謀處第二個做出如此之高評價的人!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感想?」秦戰笑眯眯地向著楊辰道,誰也猜不出秦戰的心思。

楊辰微微一愣,隨即開口而道︰「楊辰不敢欺瞞皇上,楊辰真正的感想就是,您的軍機參謀處見識不錯,挺高興的!」

此言一出,頓時在滿朝文武當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毫無意外的,全部都是在指責楊辰這廝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包天等話語。

誰知道這時候秦戰在龍椅之上哈哈大笑,微微擺手,朝中議論之聲頓時全部停歇而下。

「很好啊,很多年都沒有人向朕這般講話而過了,朕相信,你沒有欺騙朕!只是除此之外,你難道就沒有其他想法?」秦戰在朝會結束之前把楊辰宣入龍庭當中,本就是一時興起,在听到楊辰的這種話語之後,反而心中有了一種樂趣,繼續向著楊辰開口問道。

「其他想法?回稟皇上,其實草民更希望能夠听到別人我天賦絕倫、潛力無窮、將來必可成為絕頂強者,國士無雙!至于打仗這種事情,其實不太適合我!」楊辰偷偷撇了一眼秦戰的表情,見到皇帝一臉笑容,這才繼續開口回答而道。

「哈哈哈哈!好,有志向,一名絕頂強者,可當百萬大軍,很好!天龍、白斬、楊破敵,你們三個留下,今天就到這里吧,退朝!」秦戰臉上含笑開口,很隨意的揮揮手,便有一名近身的太監把退朝的禮儀繼續下去。

文武百官緩緩退去,反倒是楊辰,左右偷偷看看,站在龍庭中央,不知道該怎麼做。

良久時間,文武百官退去,秦戰從龍庭之上走下,看了楊辰一眼,開口而道︰「大佷子,還等誰呢?」

朝會之上,秦戰還需要做出一些帝王威嚴,退朝之後,秦戰看著呆呆的楊辰,頓時好笑的問道。

楊辰偷偷地看了秦戰一眼,臉上一片通紅向著秦戰開口而道︰「皇上,我可以走了嗎?」

「哈哈哈哈…」听到楊辰這麼‘可愛’的問題,秦戰頓時大笑而起,揮揮手而道︰「去吧,可以走了,哈哈哈哈…」

楊辰臉上更紅了,向著秦戰恭恭敬敬的使了一個軍禮,極為利索,沒有絲毫禮儀的一溜煙兒向著金殿之外跑去。

如果換做平時,這種行為絕對是犯大忌諱的,但這時候,反而成為秦戰眼中的一個樂趣,笑的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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