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想象,如果阿七此時醒了,會是何種舉動,慶幸,他是在昏迷之中。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我自幼學習醫術和毒術,相應藥物自然是隨身攜帶,所幸,凝香丸的瓶子雖碎,藥物卻還算完損。
寡人立刻就倒了兩顆給阿七,可能是因為身體的溫度漸漸回來了,阿七的眉頭略微皺了皺,我立刻意識到不好,顯然,即便我起來也是來不及了,于是我心一橫,裝睡好了。
「別裝了,起來。」阿七的聲音透著惱怒,泛著絲絲涼意。
我硬著頭皮睜開眼,並對上那一雙森寒的藍眸,莫名讓我心中一悸。
他身上的各種傷遠比我多得多,胸口為我擋的那一箭,血跡早已干咳,卻還是讓人不敢直視。
我臉色緋紅的起身,快速的穿好衣物,卻不見身後有任何動靜,以他的性格,應該是比捉奸在床還要速度的穿好衣物。
于是,我慢吞吞的轉向他,視線不自覺的觸到他茂密叢林處的堅挺,莫名感到一陣窘迫,尷尬的移過視線。
「我是男人。」阿七淡然道,聲音卻透著一絲沙啞。
他的意思是,他是男人,對我之前的主動有生理反應再正常不過。
寡人感到臉是一陣發熱,飛快的轉過身去。
「過來。」他帶著命令。
他是想要干什麼?我可是未出閣的良家女子,他有生理需求,我也是不能隨便答應滿足他的。
「我讓你過來。」他的聲音隱約透著不耐煩。
「怎……怎麼了?」此時,說不緊張,說不尷尬,是絕對不可能的,于是,我生平第一次,說話哆嗦了。
「替我穿衣服。」他說,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讓我心頭莫名一驚。
「啊!」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穿好了替我接骨。」他不痛不癢道。
我這才明白,是我想多了。
是啊,掉下來時,他一直護著我,若是沒有骨折就是不正常的。
于是,我閉著眼拿著他的衣服走到他面前。
「你打算這個樣子給我穿衣服?」他的聲音透著懷疑。
我卻不知怎麼回答了。
誰知,他又道︰「你都做出那麼大膽的事了,還怕看到我的身體?」
阿七總是這樣,言語犀利得讓你無處盾形。
冷漠得讓人望而止步,可是,他,卻是比誰都好。
他的好,不會刻意讓你知道,是默默的,不留痕跡。
我低著頭,只好扶著他起來,一件一件的給他套著,衣服早已是破碎不堪,如我的一樣,卻終究還是可以御寒的,雖然只是杯水車薪。
指尖似有若無的劃過他古銅色的肌膚,竟讓我不知不覺的面紅耳赤,心跳加速,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沈格吻我之時,除了別扭就是別扭。
我伸手到他的下部,卻是怎麼樣也不敢看他,只好側過頭,由著手動著。
「你模到哪里來了?你就是趁機佔便宜?」阿七的話,不溫不火,我卻猶如針扎,尷尬的拿開手。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發誓,不是故意踫到他的小弟弟的。
「穿個衣服有這麼難嗎?」阿七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道。
我真想直接不管他了。
你厲害你來啊!現在是你有求于本女王誒,寡人不和你計較就算了,你還得瑟了。
當然,我是沒那個語氣和阿七說這些話的,心里抱怨抱怨也就行了。
再阿七視線的逼迫下,我只好移過頭來,這次,我斂去所有的心神,一心只想幫阿七把贄褲穿好了。
最後,扣上他的衣袍,我長長吁了一口氣,被沈格逼著跑也沒這麼緊張,這麼不安,這麼累過。
「阿七,那個……」寡人不敢去看他,想向他解釋那個事兒。
弱弱的補充一句。就是月兌完了衣服和他抱在一起的事兒。
只是那時阿七的臉色太蒼白,渾身都幾乎僵硬,他的衣服也是透濕,我好怕他就那樣死了,我知道,他需要溫度,沒有條件的情況下,我只能如此。
「我知道。」他淡淡應了一聲。
「你知道什麼?」
「能佔便宜你就不會放過。」
我一下子就激動了,不顧一切的崩了起來,腿上又是一陣疼痛,果然不能劇烈運動了啊!
「我豈是色,女?」盡管疼,我還是隱忍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阿七。
阿七的嘴角略略彎出一絲弧度,我這才明白,**果的被阿七調戲了。
他笑起來,是那麼的溫暖,甚至讓我瞬間有些失神,如暖陽一般,讓我暫時忘了寒冷。
「你先幫我把骨頭接上。」阿七道,清冷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我不好意思一笑︰「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他沒理,面色早已恢復了如往的面無表情。
「你找我啊!真是找對人了,從小到大,我別的不行,就是毒術和醫術這兩樣,我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寡人拍著胸脯無比驕傲道。
我承認,這牛皮吹大了。
柴禾已經不多,我憂心忡忡地看了看外面依舊紛紛而下的雪。
「阿七,你現在應該能動吧!我出去撿點柴禾,順便看看能不能打點野味。」我說。
想必阿七也能明白我們此時的處境,沒有阻攔的點頭。
于是,我拿著阿七的劍就出去了。
說實話,我野外生存能力很差,更何況,很多動物都冬眠了,而這里,大概離牧區也遠,我能打到野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走了半天,除了挖到一些生長在冬天的稀有草藥之外,一無所獲。
在這種地方唯一的好處恐怕就是不愁草藥了。
我和阿七此時是饑腸轆轆,都很需要食物。
我抬頭看了看那高聳的懸崖,若阿七和我傷勢沒好的話,根本不可能出去。
也許是上天可憐我們,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還活著。
等等,摔下來,那片湖……
凝香丸的藥效早已過去。臉色火辣辣的疼,我卻顧不上這些了,急切的一拐一拐的朝救了我們兩個人的那片湖跑去。
天都不想絕我們吧,居然有魚。
可能我插魚的水平確實不行,半天,也不過幾條,約模著我和阿七餓不死了,我就心滿意足的回了山洞。
架起支架烤魚,給阿七和我的臉上了點草藥,因為沒條件,只能將一些草藥搗碎了就給阿七吃了。
阿七看了我的臉良久,讓我渾身不自在,終于,我別扭的轉過頭去,故作漫不經心的添著柴禾。
「對不起。」他突然道。
「啊!」我愣了一下,朝他一笑,「怎麼呢?」
「〔,!〕
(沒能保護好你。」
我看著他的側臉,堅硬的線條,良久說不出話。
驀然間就是眼眶一紅,我死死的咬住唇,搖了搖頭。
其實我就是見不得誰對我好,沈格對我好,于是,我一再心慈手軟,逼自己到了如今地步。
一心一意不想傷害顧修辭,他卻丟下了初晴就那樣離開了。
不想傷害阿白,卻還是忍不住帶他進了宮,從此,就毀了他的一生。
「想哭就哭吧!」阿七看著焰火,頭也不抬道。
我哇的一聲就抱著阿七哭了︰「阿七,阿白死了,阿白為我死了啊!阿七,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活著……」
或許,從登基以來,我就不曾這樣坦然的對著一個人哭,對著一個人去說了。
「那就讓他死得有價值,你活著,就要對得起他用生命換來的東西。」他輕然道,聲音很是平和。
我痴惘地看著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辦,阿七,我害怕。」
阿七將我額前散落的發絲撥在耳後,少有的柔聲道︰「別怕,有我在。」
簡單的五個字,卻是我此生听過最動听的話。
再多的安慰都抵不過他一句,有他在,來得安心。
可能是在最無助的環境之下,人與人的依賴性都很強,我和阿七就這樣並肩坐著,牆壁上我們的影子,是那樣那樣的近。
「我會替你奪回你原本的一切。」依舊沒有太多的情緒,卻是那樣的堅定。
江山,真的無所謂,我只是不甘心,沈格最後是為了江山而逼我至絕境,那麼,我要奪回來,哪怕毀了,也不要拱手送給沈格。
「阿七,等雪停了,我們就出去。」我似乎真的看到我們出去的那一天,很是自然的笑。
阿七神情充滿著悲戚,終于,他緩緩搖頭。
「玉寧,等雪停了,你自己出去,不用管我。」他看著我,神色嚴肅道。
「為什麼?」
他笑得淒涼︰「帶著我一個沒有半分內力的人,你走不出去。」
「你沒有內力了?怎麼會?為什麼?」寡人光想的問。
阿七太神秘,本身他所有的靈力就是極為神秘,若他不說,我是萬萬不可能知道。
阿七苦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清楚的明白,他是知道的。
他不願意說,我自然不會問。
于是,我亦是堅定的告訴他︰「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這麼多年,就像每天習慣了吃飯一樣習慣了沈格,所以如今,他的背叛,竟是那樣刻骨銘心。
不是善于偽裝,而是,從前,我以為,我迷糊,自己輕松,所有人都輕松。
我就那樣迷迷糊糊的長大,就那樣理所當然的以為沈格會是陪我一輩子的人,而如今,竟是同林淇生死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