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影漸漸近了,蘇蘇方才看清,不是恭妃是誰?前些日子她一直稱病歇著,曾去送過幾回湯藥。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看書網這些日子忙著,未曾去見過,倒是不知身子如何了。
只是今日恭妃,倒是換了個人兒一般。一身正紫色宮裝,上頭繡著大朵兒玉蘭花兒。梳著個當下流行發髻,發上簪著只翠玉釵,綴著蝴蝶兒墜兒。一雙翠玉耳環,與發上配飾相得益彰。
恭妃容貌皇後之上,而鄭妃之下。加上如今一番精心裝扮,倒是明艷照人。比之從前,至少覺得年輕了二十歲。一雙明眸帶著笑,便是面上不笑,也似秋水一般,脈脈含情。
待她進殿,到底是艷驚四座。太後先是有些吃驚,只是回過神兒來時,只是滿意一笑。接著便是皇帝和皇後,瞧著裝扮一恭妃,二人先是驚訝,隨即卻是表情不一。皇後唇邊笑意明顯有些僵硬,但是卻依舊帶著笑看著她進殿。
皇帝卻不同了,他印象中,恭妃給人印象,似乎永遠都是那個平庸小婢女。這些年,他從未承認過自己是因為被她吸引,那此臨幸,不過是意外。而今時今日,瞧見就眼前恭妃,他竟有一種驚喜興奮感。
或許過去二十年,他從未正眼瞧過她。所以才會將她定義為一個丑婦,如今這樣想法,倒是隨著眼前人艷麗,漸漸瓦解崩塌。即便前些日子他曾去過景陽宮幾次,卻也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
這邊恭妃卻像是沒有察覺眾人反應一般,只是盈盈上前對太後行禮︰「奴婢給太後請安!」她說著,只是微微欠身行禮。太後見了,只是笑著擺擺手︰「免了免了,你身子未愈,些起身吧。」太後對恭妃一向很好,何況,今日瞧著她如此上進,自然喜笑顏開。
她這邊起身,便轉身再次行禮︰「奴婢見過皇上,皇後娘娘!」她半蹲著什麼,及其謙卑恭敬地行禮。卻被一雙略有些冰冷手攙起,那雙手溫度,她幾乎無法辨別。或許是從未感受過吧,她只是覺得身子一震。
皇帝終究被她如今楚楚可憐模樣折服,只是不自覺伸手將她扶起。瞧著她眼里幾乎能滴出淚來,只是愛憐地捏捏她手道︰「你是朕恭妃,走到哪里還稱奴婢?倒是朕這些年委屈了你!」他這樣說著,只是有些入神地看著她眉目微低害羞模樣。
他說到底還是一國之君,便是再寵愛一個人,也總是喜歡這樣小鳥依人女子。看到她,不禁想起鄭妃來。微微皺眉,只是不覺心里頭想起鄭妃這些年驕橫性子來。倒是對眼前恭妃和皇後,是覺得合心意些。
這樣疼愛倒是做夢都不敢奢望,不敢有任何動作。她手便被他這樣握著,只是這感覺卻並未叫她有任何觸動。他眼里,她二十年都低如草芥。正是因為如此,她一向謙卑,自知身份卑微,向來都以奴婢自居。只是這樣一說將近二十多年,卻從未有人意過。今日被他提起,竟覺得很是諷刺。
恭妃畢竟是恭妃,她二十年如一日折磨不是白白承受。如今她便是心里頭風起雲涌,也不會面上表現一分。皇帝那些歉意,她雖未曾感動。卻也依舊一副受寵若驚地模樣,只是微微掙月兌他手,後退一些欠身道︰「奴婢不敢,奴婢自知低賤,怎敢如此放肆!」她聲音極其柔弱,叫人听了,只是以為她是一只受驚小鳥。
她此刻戰戰兢兢地模樣,倒是叫皇帝憐惜。于是皇帝上前扶著她起身,只是笑了笑︰「愛妃多慮了,日後只管安心便是了。」沒有再說什麼,他只是示意恭妃到對面去落座。恭妃依言謝恩去了,只是撿了末位子坐下來。
皇帝瞧見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臉上帶著些溫和笑意,皇後一旁瞧見了。只是即刻換上一臉如初笑容,看向恭妃道︰「妹妹這些日子倒是辛苦了,本宮正想著找個好日子,約著妹妹一敘。誰知這些日子,倒是忙著服侍皇上了。」
恭妃聞言,只是略微前傾著身子以示恭敬。隨即回道︰「皇後言重了,奴婢本該是往娘娘宮里請安去,只是身子剛剛好一些,便急著往太後這邊來了。」二人這樣寒暄著,太後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听著。
從她表情里可以看出,她此刻倒是稱心如意了。皇後性子想來寬厚大度,且常洛自幼便跟著她多一些。她對常洛是很心,人也算孝順,倒也難得。恭妃不必說了,她如今有了起色,倒是不怕。
皇帝見這里都是女人家事兒,只是起身告辭。太後也只說叫他早些回去歇著,政事畢竟是定要緊,也不可松懈了。皇帝只是滿口應著,只是轉身去了。
待皇帝走後,皇後稍坐片刻,便也起身告辭︰「母後見諒,前些日子出了些瑣事,倒是日日牽掛著臣妾,臣妾不能多留!」
太後听了,也只是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哀家知道你這些日子辛苦了,鄭妃不懂事,日後,你還要好好規勸些。畢竟你是後宮之主,如何連一個貴妃都約束不了?如今皇帝也回頭了,可是時候該好好整治整治這不正風氣了。」她說著,只是擺擺手示意皇後退下。
皇後只是連連應聲,隨即只是與恭妃打個照面兒,恭妃起身要送,她只是溫柔一笑︰「妹妹免了吧,本宮這就去了。」說著,只是帶著宮人匆匆去了。
恭妃見都走了,這才從座上起身。直走到殿中雙膝跪地沖著殿上叩首道︰「奴婢叩謝太後,若非太後從中出力,太子也不會有如今翻身之日!」說著,只是連連叩首行禮。
太後瞧見了倒是有些心酸,示意蘇蘇上前扶她起身,只是有些無力地說道︰「哀家老了,倒是要指望你了。好好侍奉皇帝,洛兒也算是可以安心做這個太子了!」她說著,只是起身,示意恭妃隨她往內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