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太後正一臉嚴肅地高坐于殿上,微微閉著眼楮,手指輕叩著貴妃榻一旁扶手。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身側老嬤嬤只是輕輕她肩上敲打著,殿里靜極了,每個人都低頭小心翼翼地站著。而殿下,卻跪著掌管下人房姑姑和春兒。她們只是戰戰兢兢地垂首跪著,屏住呼吸,只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怒了殿上盛怒太後。
過了許久,太後方才抬眼望著殿下二人︰「說吧,你們究竟怎麼欺負那丫頭了?」她聲音听起來波瀾不驚,叫人很難猜測,她此刻憤怒究竟到了何種程度。只是從她有些嚴厲眼神里,還能捕捉到一些壓抑怒火。
老嬤嬤見太後只是擺擺手,隨即識趣地欠身退下。幾步來到殿下,俯身沖著跪地上姑姑說了句什麼,只見那姑姑臉色刷得變得慘白。隨後,便听見她忙不迭地伏地上叩頭聲音,口中還斷斷續續地求饒︰「奴婢自知罪不可恕,還請太後開恩。」
跪一側春兒,原本就嚇得不輕,如今瞧見她如此模樣,只是三魂七魄都不了。轉眼瞧見老嬤嬤一臉厲色,只是恍惚覺得,此番怕是要被那個死丫頭害死了。她如此想著,只是暗自攥緊了拳頭︰蘇蘇,你存心害我!
畢竟只是個小丫頭,她平日里縱然再猖狂,也不過是仗著身後有人為她撐腰罷了。如今瞧見一向偏袒她姑姑也難以自保,只是一咬牙,沖著殿上太後大呼冤枉︰「太後明察,並非奴婢與姑姑欺負蘇蘇,實是她平日里散漫,目中無人。奴婢今日與她爭執,實是迫不得已。至于她莫名失蹤,與奴婢沒有關系。」她一邊說著,一邊還手舞足蹈地表演著,生怕殿上太後不明白一般。
太後見她如此理直氣壯,只是輕哼一聲︰「小小年紀,一張利嘴倒是了得。哀家問你,你一個小丫頭,為何眼里帶著刺兒?哀家告訴你,你是個什麼人,哀家不知道,但是,蘇蘇那丫頭,是個什麼樣人,哀家可是清楚得很。!」她如此說著,語氣里滿是不容置疑權威。
春兒瞧見自己詭計難以得逞,只是恨恨地咬牙︰可惡,看來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死那死丫頭手里了。她雖然是個小丫頭,可是宮中向來也是不饒人。性子使然,她一計不成,便再生一計。
想到福王身邊管事太監,她眼底閃過一絲狠戾,隨即換上一臉無辜模樣,抬頭沖著殿上回道︰「太後明鑒,蘇蘇雖然入慈寧宮,可是那性子卻是任性地很。她早之前便冒犯了福王殿下,她跟隨華管事張總管離來,乃是奴婢親眼所見。」
她以為那福王身邊管事公公找來,定是來者不善。如今為了自保,她只能講此事和盤托出。並且說完之後,眼里滿是得意。
太後聞言,先是心頭一驚︰洵兒?不可能,蘇蘇是恭妃人,如何會和洵兒相識?轉念一想,既然她是被常洵身邊宮人帶走,想必是身份被鄭妃察覺。思緒及此,她只是暗道不好。心下雖然思慮甚多,但是表面上卻依舊一副雲淡風輕模樣。叫人看來,絲毫沒有破綻。
「既然如此,哀家知道了,事情究竟如何,哀家自會找蘇蘇丫頭問個明白。今日冤枉了爾等,倒是哀家听信了一面之詞。」她如是說著,眼神里冷淡漸漸褪去,換上一臉慈愛地笑意︰「雲姑,打賞她二人些小物件,算是對她們安撫了。」
太後口中喚作雲姑,正是那老嬤嬤。只見她微微一笑,隨即欠身道︰「是了,奴婢自會打點!」說著,只是側身沖著依舊跪地上二人道︰「你們還不謝恩,太後素來心慈,也是你們福分。」
于殿上長跪二人聞言,只是連連點頭,隨即向殿上太後行禮道︰「奴婢謝太後,太後福壽綿長。」此刻她二人算是風光無限了,一時間便從階下囚成為了座上賓了。雖然只是一個小小打賞,卻足以叫她們面上有光。這宮中上上下下,哪一個不是慣會見風使舵,誰得了主子青眼,便會好過許多。
二人歡歡喜喜謝恩,太後只是示意她二人隨著雲姑退下。二人一臉掩飾不住得意,只是跟雲姑身後離開了大殿。二人來到殿外,與雲姑行禮道︰「多謝姑姑從中提攜,奴婢等感激不。」
雲姑此刻只是淡淡地頷首,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對兒黃玉指環。二人瞧見了,滿眼期待地伸出雙手一臉笑吟吟地伸手接下那指環。等捧著指環,一通打量後,連連躬身回禮,隨即相視而笑,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二人已走下台階,雲姑卻忽然叫住了她們。此刻雲姑早已不似方才那般,一臉冷淡看著二人。
她二人只是停住,隨即轉身行禮道︰「不知姑姑還有何吩咐?」畢竟是太後身邊紅人,即便是那掌管下人房姑姑也同樣是老人,她跟前,也與春兒無異。
「今日之事,雖說你二人振振有詞。只是這後宮之中,明里暗里有多少東西是看不見。想來,你們比老身清楚。太後宮中數十年,對你們這等拙劣把戲,自然心知肚明。太後慈悲,不願與你等計較,你等也該知道些收斂。若下回再犯,便是太後不忍心,這皇城宮規也繞不了你們。」雲姑此刻,分明一個高高上說教者形象。她人前那種平易近人,此刻卻也早已將笑意收斂。
二人見狀,又听得她一席話。只是方才還雀躍心,一下便涼了半截兒。諾諾地應下,只是低頭盯著依舊捧手中黃玉指環,只是不知是喜是憂。
她二人從內宮出來,只是一路上兩個人心事重重地。正巧,這個時候蘇蘇隨著常洵從宮門口進來。二人瞧見她與常洵一處,只是心頭暗自揣測,定是福王帶著她來找太後理論。如此想來,只是覺得心頭陰霾一掃而光。
待蘇蘇從她二人身邊經過,只見她二人只是側身而立,弓著身子,一臉恭敬向走前面常洵行禮︰「見過福王殿下!」從二人輕語氣中,便可听出她二人心情不錯。
常洵只是擺擺手,見蘇蘇遠遠地跟身後,只是停下來等她走近,一臉溫柔地笑著︰「些,听說皇祖母正著急呢。」說著,便伸手牽過蘇蘇邁步進了內院。
正幸災樂禍二人,見了這場面,只是驚訝地瞪大了眼楮。看向彼此時,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只是站原地,遠遠地瞧見他們走進大殿。才剛剛好轉心緒,卻頃刻之間加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