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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拒絕

()太守府內宅。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重重大門和花園隔開了幾個精致庭院。人們暫時住進了太守府。隔著深宅高牆,和靜謐環境,似乎減緩了一些蕭瑟秋意和緊張壓抑氣氛。人們安靜地待自己院落里。

花間小徑,益陽公主穿著一襲紅錦宮裙,帶宮女們走進了一座圓門小院落。僕婦們恭恭敬敬地打開圓門,她腳步輕松,面容愉悅,環佩叮當地走進了院子。進院門是個小花園,小而精致,周圍放置著十幾盆奇花異草盆栽,花圃里種了多種鮮花。一個淡青色衣裳少女,正慢慢地繞著庭院花樹下慢走。少女膚色白皙,雙眸明亮,黑發只挽了青雲髻,斜斜地插著幾支珠釵,抬頭望見公主微笑了。

是範明前,她被關院落里了!益陽公主心里想,臉上露出了歡欣喜悅笑。此一時彼一時,梁王委托她照看著這一對惹出麻煩姐妹倆。說是照看,其實也是分開監視她們,不準她們見面再算計陷害對方。等待著事情結束。

這幾日,太守府又肅穆又混亂,有強行壓下鎮定感,也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狂暴勁兒。小梁王也只能這樣做了。範瑛是他有名媒有婚書正經未婚妻,被他接入北疆,出了什麼事都由他負責。人們很難分清事情真假,就先分開她們調查了。

兩位小姐都住這些院落,服侍她們奴僕們也增多了。都是身形粗壯,眼神冷峻,很硬朗硬氣女管事和中年婦人。也不像以前笑臉迎人迎奉巴結了,一個個矜持禮貌卻又冷默客氣地對待著她們。

雪瓏有次看見送來午餐八式菜肴有些涼了,命人去廚房再熱一遍。就被僕婦們截院門,不準出去。後來有人立刻重整置了一桌宴席送來了,沒對範小姐失禮,但是卻帶著限制和監視。再不是處處巴結迎奉未來藩鎮小王妃,而是身份未定囚犯和假貨。範家諸人也明顯感覺到這種變化,都有些垂頭喪氣。

婚禮中止,範小姐被關庭院里,雨前被帶走,範凌雁也跟著去保護她走了。李氏被許規和錦衣衛劉春帶走問了幾次話。就連每天跟明前見面小梁王朱原顯,也連著兩天不露面了。範家眾人終于惶恐不安了。

***

益陽公主笑眯眯地走進庭院,明前也停下散步,走過來。身畔是如火紅葉和深綠綠樹,把少女映得面頰粉紅,滿面春色。益陽公主也是大紅色孺裙陽光下閃著金紅色,很是喜慶富貴。兩個人相視而笑。

公主眼楮笑得彎成了一道月芽︰「範小姐很閑靜淡定啊,還這兒散步。我就放心了,嘻嘻,我現該稱呼你是範小姐,還是程小姐呢?」

明前坦然施禮︰「天氣很好就隨意地走了走。近身體一直不太好呢。公主說笑了,我自然是範小姐,不是程小姐,那些無聊誑語,公主不要輕信。」

公主笑說︰「原來如此。我是替梁王殿下來看你。殿下這兩日有些忙,就不來看你了。你沒事就好了。那天嚇了我一大跳。雨前好大膽子,竟敢妄稱自己是丞相千金。你也不生氣?」

明前面色雪白,眉眼含笑,慢慢地陪著她踱步︰「多謝殿下過問,他忙自己事吧。這也算是件意外。一個小丫環遇到了‘偷機取巧’妙事,很難不想攀附榮華。天性所至。只可惜她錯了。誣陷小姐,破壞小姐婚事,是很嚴重叛主之罪。她會得到應有懲罰。」

益陽臉含嘲諷︰「如果她誣告了你,當然是死罪。如果沒有誣告,那時候怎麼辦啊好妹妹。」

明前絲毫不懼,眼光平淡地掃過公主和她身後繁花綠葉︰「絕對沒有這種事。明前相信崔長侍當年判案,也相信父親姨母認可。我就是範瑛,範瑛就是我。絕不會錯。」她堅決地堵住了公主下面話。即使心虛,也怎麼可能公主面前露底露怯呢。

一句崔長侍噎得公主一停頓。面色陡變了,她眼珠一轉,就親熱地湊過來俯她耳邊,悄聲說︰「梁王正安排人馬徹底調查這事呢。我本來想著過兩天事過去,你們就繼續成親了。沒想到堂弟真去查了。他不相信你呢。嗯,如果你有什麼話想對梁王說,我可以幫你傳給他哦。男人麼哄哄就好了,听說堂弟氣得砍了整間房桌子椅子。」

明前笑了。面孔微凝,眼光微凜,叢容不迫地說道︰「殿下生氣是人之常情,想查清楚也是常情。梁王去查清楚,也是為我著想。雨前這次當眾質疑我誣陷我,遲早會天下皆知,必須給全天下人一個交待。調查清了好,嚴詞實證,使每個人都接受事實各安天命。而且我也決定了,此事查清前,即使梁王想成親,我也會拒絕他。等待事情有結果了再談婚事。這世上有很多糊里糊涂過日子人,也有我這種想清白認真地過日子人。我想要真相,不誤人誤己,不違心違義,不欺瞞任何人。婚事很要緊,真相與清白也很要緊。我清白要緊,梁王清白要緊。」

少女揚起頭,眺望著高牆外青山綠樹與遠方藍天。紅葉紛紛飄落,襯得月白裙少女如仙如畫,臉頰如瓷如玉,眉眼動人︰「——我範明前等得起,也輸得起。我不想冤枉旁人,也不容旁人冤枉我。而且我不是什麼旁人,我只是我。所以我原意等這個真相。即使會輸,我也不怕糟糕結局。」

話語不高,不大庭院里如清澈泉水潺潺流過,甘冽入心。庭落里幾十名宮女僕婦們肅立原地,靜默無聲。全庭院只有風聲「剎剎」地吹過。

「說得真好,希望你心想事成。我得去探望下雨前了,梁王還托我照顧她呢。」公主拂袖而去。油鹽不進小賤人,這會兒被關禁閉了,還想說好听話傳到梁王耳朵里呢。

「公主請便,明前不送了。」

公主哼了一聲帶著宮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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