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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百花樓

()星夜,蘆葦蕩邊一艘小船,隨著春波碧水中蕩漾,因被繩索固定了,飄來晃去,也不遠去。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看書網船上躺著一個人,半眯著眼,對月獨酌。

忽而,船體輕輕晃動,再一看,船首多了一襲白影,躺著人笑道︰「清逸,你來了啊。」

咿呀咿呀聲音伴著淡淡花香,寧靜宜人。白重文一揚手,將酒壺甩給李清逸,後者一把接了,仰頭喝一口,上好女兒紅,「叫我來什麼事。」

白重文仍舊躺著,雙手交疊放腦後,看似全身愜意輕松,「喝酒啊。」

李清逸蹲下,坐到他旁邊,同他一起仰頭看天上,星星布滿藍黑色天空,如耀眼鑽石,月亮清冷光灑船上,將兩人籠罩出一層朦朧感覺。單手拎著酒壺撐膝蓋上,隨意瀟灑。

「唉,我被拒絕了,」白重文閉上眼,慢悠悠吐字。

李清逸側頭看他,「你好像並不傷心。」

白重文苦笑一下,「難道我要痛哭流涕才行?好歹我也是男人,這不,找你陪我大醉一場。」

李清逸微微頷首,表示理解。

「不過,」白重文直起身子,從李清逸手中拿走酒壺灌了一大口,抬手抹去嘴角滑出酒漬,「我還不準備放棄,她一日沒有喜歡人,我就還有機會。」

李清逸淡笑,搖頭道︰「你何時這麼堅持頑固了。」

白重文一手搭他肩上,「我以前也沒有遇到喜歡人啊。」

喜歡人,李清逸目光飄忽一下,想起遙遠記憶,像坐定了一樣不動不語。

「清逸,你知道吧,那種感覺,」白重文解釋給他,慢慢道︰「看見她笑就覺得開心,為她做點事情,就很滿足,哪怕得到一點點回應,足夠欣喜幾天。」

「如果,」李清逸轉首看著陷入陶醉白重文,「你為她做了很多事情,她還是不喜歡你,你會不會覺得不公平。」

白重文借著李清逸肩膀稍用力一帶,原地站起來,放眼遠處被風吹東搖西擺蘆葦蕩,堅定道︰「不,因為這是我自己想做。」

李清逸一直覺得喜歡是兩個人事情,這樣單方面付出,真會有幸福麼,晚風吹散他思緒,搖頭緩笑,輕言︰「理智如你,還是困于情這個字上。」

「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吧,」白重文大笑,「來,今晚不說其他,只喝酒,我們很久沒有大醉一場了!上一次還是你…不說了,不說了,來,喝酒。」

李清逸也抽出一瞬想了一下上次兩人同醉何時,陳年舊事不提也罷,又撇去雜念,點頭,大多時候需要保持清醒,難得醉生夢死,也是人生美事,接住白重文扔過來酒壺,狠命喝了幾大口,道︰「喝酒。」

自那日面聖後,又消停了幾日,南宮靈不知道是否他爹皇帝面前說了什麼,她被招入後宮事情不了了之,不過她總有種預感,這不過是暫時。就像是風平浪靜湖面,說不定底下暗藏波濤洶涌。

至于要殺她人,也消失了十幾天,長到讓她遺忘了這個事情。不過南宮軒還是知道了,畢竟任何事情都瞞不了當朝丞相太久,何況干系他女兒安危。也因此南宮靈被嚴格立令,不得出家門半步,成天有跟屁蟲一樣初雪牢牢看管。

終于,南宮靈用圍棋獨自下了十盤五子棋之後,她崩潰趴倒棋盤上,干吼︰「好無聊啊!!!」

春日午後困倦,初雪站一旁直打瞌睡,被南宮靈這聲吼一個激靈,嚇醒了道︰「小姐,怎麼了?」

南宮靈抓起一把白色棋子,半抬手一松,洋洋灑灑就落下來,大珠小珠落玉盤之聲滿耳。右邊臉枕著手臂,可憐巴巴看著初雪,「我們出去玩玩吧。」

「好啊,」初雪回也爽,「小姐想去荷花池走走,還是東苑,對了,中庭兩株梅花還沒榭,正是鮮艷時候。」

「嗷嗚~~~」南宮靈把頭埋入手臂里面,扭動著身子,咆哮了,「我是說我要出去啊!」

「小姐,老爺說了,這段時間不能出去,萬一再遇上個…」

「行了!」南宮靈抬起頭,打斷了初雪絮叨,「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午睡。」

「是,小姐,」初雪應完話,給南宮靈鋪好了被子,才掩門離開了房間。

南宮靈哪兒睡得著,只是為了把初雪哄走才這樣說。她感覺全身發霉了,雙手叉腰獨個兒房間里踱步,走自己都暈了才停下,一拳砸桌子上,喃喃自語,「再不放我出去,我瘋了,得想個辦法。」

一個時辰後,南宮府幾個佣人推了輛車出來,他們隔個兩三天,到這個時辰就出門去市場采購菜物補給。

車輛到了擁擠街上,小心避讓人群,沒人注意時候,一抹青影一閃,很消失于絡繹不絕行人中。

南宮靈拍了拍衣服,笑得意,「看你們還怎麼困得住本姑娘。」

這一出南宮府,頓時覺得空氣都鮮了不少,大搖大擺街上逛了一圈,這邊看看,那邊瞧瞧,沒多久也失去了樂子。心里琢磨,去哪兒找點好玩。

彼時天色昏暗下來,一輪夕陽紅如焰火。腦中靈光一閃,眼楮一亮,往空中打了個響指,心中就定了,

時近暮晚,星火萬家,紅燈綿延十里,月影婉轉畫船,還真是一派煙花醉柳景象。那方胭脂水粉,紅紗曼曼,怡紅柳翠,正是熱鬧開篇時。

只听得一方呵斥,「哪來臭窮小子,也不看看你衣著,連我們百花樓幔子都不如,還想進來逍遙活?滾,滾滾滾!」

南宮靈定楮一看,就見一人被幾個壯漢推搡,踉蹌著從台階後退下來,那幾人眉眼吊高,不屑看他一眼,往他身旁地上吐了幾口口水才走開。

地上那個人垂頭站著不動,拽拳頭發緊,手背青筋可見。又被喊了好幾聲滾,才一步三回頭慢慢踩著腳步走。南宮靈看他回頭,才瞧仔細那人容貌,長也算端正,看著不像是逛妓院主啊。

就听到那幾個推人嘲笑道︰「沒幾個銀子,還敢肖想我百花樓姑娘,臭不要臉。」

幾人哄笑著進去,南宮靈像是感應到什麼,猛抬頭一看,一個黃衣姑娘手扶著欄桿,正專心注視剛才那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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