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弓箭被拉開時奇異的震動感,步依的臉上一片苦澀,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快地被拉扯去。
「步依,啊啊啊……」女人聲嘶力竭的聲音立即傳入她耳中,「我恨你,我好恨你啊!啊……」
一字一句,一刀一刀切開了她的一切,一夜之際,滿頭白雪。
姐姐,她是恨她的吧?要怎樣的恨才能讓昔日的白巫女舍棄了一切,只為下一次詛咒。
她是一定會下地獄的,但是,姐姐,在那之前,步依想證明一次,也許是最後那麼一次,巫女家族的女人,從來沒有弱者。
曾經的懦弱,她恨之入骨。
「開玩笑,死吧!」她喝道。
「你……」一瞬間,妖怪的眼無限放大——
分割線——
伊魚終于看到了要找的人,然而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副他瞠目欲裂的畫面。
步依並不是無敵的主角,早已蒼老的身體,怎能在多年未觸踫弓箭的情況下仍然真切射中那妖怪?
脆弱的人體滑落如蝶,似乎有人在伊魚耳邊說了什麼,但他此刻卻什麼也沒听到。只是,應該有東西碎了,化成千萬顆難解的碎片,擱在心里生疼。那是,他很珍貴的東西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不知道說什麼,只是立即沖了過去,抱住了那人的身體,毫無意識地嚎哭吶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時之間,所有事物都被迫禁止。
「死。」伊魚終究是陰氣沉沉的說出了這句。
弓箭三百年來所有的負面情感,步依死前所有的黑化情緒,白巫女死前異常強大的詛咒,竟蜂擁朝伊魚而來。
他控制不住這些,于是,所有的都被扔給了眼前的妖怪。
「不,這個村子里怎麼可能還會有巫女的存在?不可能!啊……」伊魚突然的爆讓妖怪害怕地哀號起來,「不,那個人,竟然騙了我!我不甘心!」
然而,妖怪終究還是被迫肢解了。
漫天的血雨落下,伊魚的手緊緊地握著,他內心的嗜血**翻滾如海。
但他無法想太多,步依婆婆……
「婆婆。」他顫抖的手握住了她。
為什麼?他想問,可最終全化成了哽咽,他哭不出來,卻扼止不了想要哭想要嚎的沖動,那仿佛他咽不下去的刺吐不出的骨,心痛地快要窒息。
步依沒來得及對他說什麼,她的喉嚨氣管已塞滿了血和氣泡,她拼命想劃出一抹嘴角的弧度,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了。
死亡,從來都是不給你一絲絲溫暖的。
徒留僵硬,徒留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