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衣人緩緩走到山莊前站定,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兩只飛鳥嘰嘰喳喳的圍繞著他飛了幾圈,然後就飛上高空轉眼就不見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白衣人對著它們飛走的方向揮了揮手,似乎是在告別。
山莊門口的兩個守衛面面相覷,看著這詭異的場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白衣人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階,在他們面前微微側頭,微笑,「小兄弟,能不能幫我去通報一下?」
其中一個守衛看了同伴一眼,有些遲疑的問道,「請問公子你是?」
白衣人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遞給他,微笑,「麻煩將這個交給貴主人。」
「好,那公子您請稍等。」那守衛說完,便轉身匆匆進去。
不多會兒,就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听那步子,是個女人。「阿白!」
白衣人微微一笑,準確的對準來人的方向,「小音,好久不見了。」
駱千音呼了口氣,上前抓住白衣的人的手臂,將他領進山莊,「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呵呵,你找我我怎麼能不來?」
看著相攜進去的兩人,另一個守衛這才驚覺,這白衣公子居然是個瞎子?!
司徒早就等在大廳里,一見駱千音領進來一個白衣公子便迎了上去,「小音。」
「司徒,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阿白。」駱千音給他們介紹。
阿白伸出手,準確的對準司徒的方向,「你好,我是白恆之。」
「神醫白恆之?」司徒驚訝的瞪大了眼楮,他可是听說過這位白恆之的名字啊!傳說他神龍見首不見尾,行醫根本是靠緣分,多少達官貴人一擲千金求診卻連他的面都見不到,沒想到小音居然能把他請來?
「言重了,我可當不上什麼神醫的名號,只是個大夫罷了。」阿白笑起來溫潤如玉,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我是司徒凜,久仰神醫大名。」司徒鄭重的道。
這下是輪到阿白愣了,「天下第一司徒凜?」
司徒笑了笑,「天下第一什麼的,我可沒承認過,他們亂說的。」
「好了,知道你們很厲害,但是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吧?」駱千音無奈打斷他們,「阿白,和我去看看珈藍吧。」
阿白頜首,示意駱千音帶路。
阿白問診的方式非常特別,因為他看不見,所以不能對病人進行‘望聞問切’,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奇特的工具,像是樹杈一樣,還有兩個耳塞,用羊腸管子連接著,底下有一塊圓形的玉,阿白將那玉放在珈藍的胸口,似乎在听著什麼。
司徒好奇的看著這個新奇的東西,好像從來沒見過?
只要駱千音會心一笑,那玩意兒,是五年前她幫阿白做出來的‘听診器’,因為阿白眼楮不方便,所以便根據前世的醫學技術,仿制了一個听診器給他,沒想到他一直帶著。
阿白問診的時間非常長,駱千音和司徒站在一旁也不敢去打擾他,駱千音知道,如果連阿白都說沒得救,那珈藍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終于,阿白收起了工具,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阿白,如何?」駱千音忍不住問道。
「恩……這位姑娘的病情確實比較復雜。」阿白道,「從娘胎中帶出來的病不是那麼好治的。」
駱千音和司徒心里一沉,「那……還有救嗎?」
「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證。」阿白微笑道,「但是可以一試。」
「這麼說……」也就是還有希望咯?
阿白點點頭,「是的,還有機會。」
駱千音松了口氣,「只要有機會就好。」
「我需要一點時間做些準備,小音,看來我們又要一起聯手了。」阿白笑道。
「那是我的榮幸。」駱千音也笑了起來。
「那我馬上吩咐下去,給白先生準備房間,您就安心在這里住下吧。」司徒道。
「有勞了。」
晚上的時候,駱千音拿了壺酒去敲阿白的房門。
「阿白,睡了沒?」
「沒有。」阿白一襲白衣的走了出來,仍然是記憶中那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模樣,好像歲月都沒有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駱千音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笑道,「有沒有心情陪我喝一杯?」
「樂意之至。」
兩個人走到院子中的石桌邊坐下,駱千音抬頭看了看天,發現今天居然是滿月,就算是夜晚,也很亮。
「听說你這兩年去了不少地方。」
「恩,總呆在一個地方,我的醫術也會退化,而且,我得去那些需要我的地方。」阿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斯文的樣子。
「真好啊。」駱千音感嘆了一句,抬頭看著天上明亮的圓月,眼神迷茫。「不是所有人都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
「呵,那是因為他們有自己的牽絆,不像我,孑然一身,所以無所謂。」阿白道,「你呢,這幾年過得好嗎?」
「呵呵……」駱千音笑了笑,「我這些年也去了不少地方呢。當年懷著瑾兒的時候,因為得罪了一些人,被追的到處跑,東躲西藏的,還差點流產。」
阿白一愣,沒想到駱千音居然還有這麼坎坷的經歷,「那後來呢?」
「後來?」駱千音迷惘的眨了眨眼,「後來我被追的無路可走了……就……就掉下懸崖了……說起來,還真是諷刺呢。」
駱千音撫了撫眼瞼,「因為這樣,瑾兒沒滿月就生了下來,如果不是我拼了命的護住他,只怕我現在也是……孑然一身了……」
「你知道嗎?我掛在那懸崖峭壁上的時候,心里突然很害怕,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我不想死……我肚子里還有孩子……我不能就這麼死了……」
「所以我為了活下去,拼命的吃東西……沒東西吃……我就拔那些毒草……拔那些毒草當食物……為了活下去……」
阿白靜靜的听著她的訴說,琥珀色的眸子里滿是疼惜,他想象不出,當年還是個少女的駱千音,是以怎樣的意志,逼迫自己活下來的。
想到這里,阿白臉色一變,突然抓住駱千音的手腕為她把脈,一瞬間,臉色大變。
駱千音回過神,連忙收回自己的手,「我沒事……」
「小音!」阿白抓住她的肩膀,向來清淡如水的他激動的臉色都變了,「小音,你知道的吧?你自己的身體?你是知道的!」
「……」駱千音咬了咬下唇,看著阿白,輕輕點頭,「對,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