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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173章 一見面,就說你媽紅杏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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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德敬元帥說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子,何其歡啊的一聲大叫,驚得要跳了起來,但卻給德敬元帥一把按住。

「噓,小聲點。」德敬元帥繼續低聲道︰「說呀,你是不是皇上的私生子?放心,我會保密的!」元帥一臉鄭重,絕對不是開玩笑。

何其歡差點被嗆死,他模著鼻子,實在搞不清楚︰這元帥,剛才草藥談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想到這方面來了?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呀,欺君之罪,搞不好要誅滅九族啊。于是何其歡趕緊小心翼翼解釋︰「元帥老爺子,玩笑也不是這樣開吧,陛下私生子?我連陛下是怎麼樣都沒見過呢!」

「那你怎麼會皇家的獨門武功‘天龍八步’?這可是皇家的秘法,而且只有皇家的血緣才可以練此功夫!」德敬元帥定定地看著何其歡,也是一臉的不解。

「天龍八步?皇家秘法?」何其歡也發愣了,自己什麼時候練過這種功夫?

「對,能隱匿自己武功氣息的天下僅此一種功法!」德敬元帥斬釘截鐵道,還是上下打量何其歡,希望從他身上找出一絲與皇帝陛下相像的部位來。——可惜,還是沒有。是的,整個天下,只有皇家的「天龍八部」這個功法能隱匿武功氣息。

「這個嘛,」自己的武功氣息是可以隱匿,但這時是拜托上官仁與無塵的真氣沖突,無意之間造成的結果。上次在森林,何其歡因為受傷造成兩老的真氣在他體內「暴動」,差點因此一命嗚呼。後來在兩老的悉心照顧下,又是吃草藥、喝童子便,又是浸藥水、泡藥膏,一番折騰,總算從奈何橋上逃了回來,而且因禍得福,擁有這種本事。無塵、上官仁還叫他千萬要保密。

想想當初不知喝了多少老王孫子的尿,才有這種本事,何其歡臉色不由變得古怪。

而德敬元帥見何其歡面色古怪,自以為抓到何其歡的痛處了,立刻賊兮兮地湊近何其歡,小聲道︰「老夫會給你保密的,老夫以人格為保證,絕對保密,快說,你怎麼能練習‘天龍八部’的?」

「你老說的,一定要保密啊!」何其歡也偷偷東張西望,生怕別人听到。

「還不相信老夫?老夫的信譽可是響當當的呀!」德敬元帥趕緊拍胸脯。馬上能听到一段皇家秘史、皇帝的丑聞,德敬元帥很是興奮啊!德敬元帥想︰皇帝那老小子,以前和自己南征北戰時,對自己可是親如兄弟,可一登上皇位,馬上高高在上,變得異常一本正經,一口一個朕,一口一個愛卿;可憐他也是一看見皇位上的皇帝,就不由自主心生恐懼,著實可氣,現在可以掌握皇帝的一段丑聞,解氣啊,當然他不會當面去取笑陛下,那是壽星吃砒霜——嫌命長啦,但心里譏笑皇帝一番還是可以的,且是很讓他人心曠神怡的。

德敬元帥越想越高興,看著何其歡的眼神愈發熱切了︰「快說、快說!」

何其歡看著興高采烈的德敬元帥,慢騰騰道︰「我的秘密是我從來沒有練過什麼‘天龍八部’,但卻是因為練武走火入魔的緣故,無意中掌握了這種訣竅,這個秘密,還望老將軍保密啊!」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滿心希望的德敬元帥被這盆冷水澆下來頓時傻了,他不可置信地盯住何其歡,一把揪住何其歡的前襟吼像老虎一樣叫起來︰「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走火入魔還能武功精進?你騙三歲小孩?天下武功,老夫哪個不知曉?除‘天龍八部’,還有能隱匿武功氣息的?你以為老夫是老糊涂了?」

「你吃了什麼珍貴藥丸?」有些奇珍異寶也可以壓制真氣的氣息。

「沒有!」何其歡搖頭。

「你身上藏有什麼寶物?」德敬元帥盯著何其歡,虎視眈眈,簡直要上下其手,大搜特搜。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看見老爺子那危險的眼神,何其歡趕緊聲明。

「那就對了,你沒有**、沒有財寶,那只有一種可能……」德敬元帥采用排除法,認為自己確定了一個真理,他虎目圓睜,盯著何其歡一字一頓道︰「你就是練過‘天龍八部’!」德敬元帥鑽進了牛角尖,進入了思維誤區。由何其歡練過「天龍八部」也推斷出何其歡一定是皇帝的私生子,非皇家血統,練習此功,絕無成功可能!

「我真沒有!」

德敬元帥眼楮一轉,問道︰「誰教你武功的,你師父是誰?」

「這個?」何其歡又抹鼻子了,兩老可是讓他保密的,他只好說︰「是兩個世外高手,他們不讓我說他們的名字。不過,我要喊他們師父,他們也不肯。」當初上官仁說,教他武功只是讓他不會被人干掉,以便更好做裁判,且裁判判決那日就是兩老其中一人要血濺當場之時,怎麼可能稱他們為師父。

听何其歡說,那兩個高手不肯以何其歡師父自居,德敬元帥覺得又驗證了自己的推斷——何其歡這小子是皇子嗎?誰大大咧咧地到處宣傳我是皇子的師父,這個可也是犯賤……

德敬元帥仔細打量何其歡,見何其歡面色真誠,不似作偽,心道︰嗯,一定是這小女圭女圭不知道自己練習過此功,所以一口咬定自己沒有練過。那麼……德敬元帥眼楮一轉,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這小女圭女圭別是皇帝私生子這個身份也被別人隱瞞著,所以他不知道此事。

這也很正常,丑聞嘛,知道人越少越好!

嘿嘿,德敬元帥捋著胡子,笑了,覺得自己實在太聰明了,竟然挖掘出帝國隱藏多年的一個秘聞。至于為什麼何其歡跟他的主子皇帝陛下一點也不像,也好解釋,有遺傳還有變遷嘛。這個世界,不像爸爸的人多的是,這小女圭女圭一定是像他媽媽偏多。

就像德敬元帥在戰場上常常用的策略,正面攻不下,就從側面襲擊。于是德敬元帥又笑嘻嘻坐下,開始與何其歡拉起家常。

「小女圭女圭,哪里人啊?」

「小女圭女圭。你母親是哪里人啊?」

「小女圭女圭,你母親幾歲啊?去過那些地方啊?」

「小女圭女圭,你母親有什麼親朋好友啊?……」

德敬元帥一邊問,一邊回憶自己年輕時候,與皇帝陛下東征西討的經歷,回憶皇帝在二十年前經常往哪里跑(何其歡看看不過十七、八歲嗎,那麼皇帝去播種的時候就應該是二十年前嘛。)

何其歡開始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後來漸漸覺得不對味了,再細看德敬元帥,一臉陰謀詭計的樣子,眼里全部是居心叵測。

何其歡猛然問︰「老爺子,你到底什麼意思?」

「嘿嘿,我在研究,你媽媽有沒有遇見過陛下。」

「我母親沒有遇見過陛下?」何其歡猛然覺醒,這老爺子不是在惡毒地說自己的母親紅杏出牆嗎?!!

憤怒中的何其歡猛然站起,怒視德敬元帥道︰「你……你說什麼?!」

何其歡轉身就走,不再理睬這個心底猥瑣、心理陰暗的老頭。

「喂,小女圭女圭,別走呀,我們繼續聊啊!」德敬元帥也起身追趕著何其歡挽留著他……

……

百草園的大門徐徐打開,眾侍衛看到了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元帥竟陪著一人走了出來!這麼多年來,多少皇子皇孫、多少王公貴族來來往往,可沒誰有這種待遇啊!除了皇帝來這里走走時,德敬元帥會親自送到門外。除此之外,德敬元帥能夠送到大堂的門外,已經是格外有面子了,根本別想元帥會送到院門外。

再看出來的兩人神情,眾侍衛又是一楞!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只見那少年一臉不悅,大步向前;而他們的元帥則緊跟在後,還一臉陪笑!!這……這……此人是誰?當得元帥如此重視!!

「小女圭女圭,明天再來,好嗎?」

「不來!」何其歡怒氣沖沖道。一見面,就說你媽紅杏出牆,誰來?

「小女圭女圭,別走、別走,我們再聊聊。」

「聊什麼?」何其歡瞪眼。

「聊……」德敬元帥差點沖口而出,再聊你媽媽呀,但一看何其歡面色不對,趕緊改口,「我們再談草藥,聊藥草。」

「沒空。」何其歡干脆道。他還想著早點回去,給江南大路的百姓療傷去呢,先到正宗大師兄林風那里再去問下治療方法,就趕回去給百姓治療。

「那……小女圭女圭,拿上這個,以後有空就來!」德敬元帥拿出一個令牌,硬塞給何其歡,「拿著,一定要拿著,什麼時候想來就來,有這個門口,那些兔崽子不會攔住你了。」

何其歡還是不肯收,德敬元帥發火了,我是你大師兄啊,小女圭女圭!快收下。

何其歡總算勉為其難收下了。

何其歡遠去了,望著少年遠去的身影,眾侍衛再次心里暗暗感嘆︰這世界,真有牛人啊!平日里,元帥若送別人一點東西,那人一定是感動得熱淚盈眶,莊重收下,小心藏好;這少年,元帥送他東西,還死活不收,收好像還是給元帥面子。這……這人到底是……

德敬元帥似乎知道大家心理,目視眾侍衛,鄭重道︰「此人乃皇室中人,以後你們一定要恭敬待之。」

哦,怪不得老將軍對他這麼客氣,原來是皇室中人!

但別的皇室中人,可沒有看見老將軍對他們有好臉色啊,且……且皇室中人我們怎麼不知道?我們可是皇家侍衛啊,這是哪冒出來的?難道……

眾侍衛對視,看到了對方驚異的眼神。大家不敢想下去了。

于是一則小道消息極其神秘且迅速廣泛地傳播開來,那就是——何其歡是皇帝的私生子,而且異常疼愛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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