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電話打了去,宗華說盡快趕到,可是卻第三天正午時分才趕來的,還帶著娥姐炖的帶著紅棗乳鴿湯。
以一听見娥姐這兩個字就覺得心煩,將湯隨手就放到了一邊。
宗華看看她多雲轉陰的臉,想嬉笑幾句,但還是忍了下去,正經道︰「以一,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哪里哪里,我的本事也抵不過你們宗家和薛家的本事,到現在還沒有找出害我的凶手在哪里吧?」陳以一嗤之以鼻,她這個弱小的受害者怎麼就成了有本事的人?她有的不過是受氣的本事、犯二的本事、被陷害的本事!
「啊呀,你真的是不知道啊!前天晚上我小澤哥在家里那個火山爆的,簡直驚天地泣鬼神、江山為之易主、風雲為之變色啊!以一啊,你究竟是給他使了什麼咒,讓他這樣死心塌地愛你,居然敢反抗我姑媽?」宗華的美目顫了顫,粉紅的小舌尖舌忝了舌忝嫣紅的嘴唇,好一副八卦美男圖!
什麼,他回家火山爆的?那為什麼見她時候要擺出一副冷傲的冰山臉?陳以一吃驚地張大嘴巴。
劉貝用力捏了一下宗華的胳膊,命令道︰「說重點,說人話!」
宗華忍住痛,委屈道︰「我說的句句是人話!小澤哥回家把全家人都集合起來,瘋似的要查出來害以一的凶手,連姑媽都懷疑進去了!結果姑媽和他吵得好凶——」他看著兩個女孩子睜大眼楮看著他,突然住口了。
「繼續說啊,最後查出來了嗎?」劉貝著急地問。
受害者陳以一反而雙手緊握,眼楮圓睜,緊張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有。」宗華氣餒地說。
「哎呀,連個消息都打探不出來,姐姐要你何用?」劉貝氣得對他又是捏又是捶打,宗華口中哎呦哎呦叫著,卻不見還手,嚷道︰「不是我不打听,而是姑媽把小澤哥拉進了房間,不知道說了什麼,小澤哥就鐵青著臉出來了,嚇得我問都不敢問。」
一股冷氣直直地沖進了以一的心底,她雙手緊握地生疼了,難道,難道那個害她的人是宗太太?她不由得尖叫出聲︰「不會是宗太太吧?」
宗華忙握住她手,覺她手冰冷,忙安慰道︰「別亂想,好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姑媽的親孫子,話說‘虎毒不食子’,我姑媽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劉貝眉頭緊皺,心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但眼前安慰人要緊,她也和著宗華柔聲安慰以一不要胡思亂想,安心養胎之類的。
陳以一剛想說什麼,門外就熙熙攘攘地吵嚷起來,她示意劉貝去開門看看情況,不想剛打開門,一個化妝明艷服飾華貴的年輕女人帶著一陣香風就闖了進來。
陳以一定楮一看,喲,這傲氣沖天的小圓臉,不是孔貞貞又是誰?即使是開了雙眼皮,擦了一斤的粉,她也能在人群中將孔小姐看得個底朝天!
「哎呦呦!這不是我們一心想嫁入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小麻雀陳以一嗎?嘖嘖嘖,挺著大肚子在這里做什麼呢?不回你的豪門大宅,是不是被攆出來了呀?」孔貞貞一邊尖聲說著損人的話,一邊風騷地甩著手中的手絹,那陣陣沖人的香水味便是從手絹上出的。
陳以一忍住想打噴嚏的沖動,同時也按捺住想抽她的沖動,話說見過嘴賤的,沒見過這麼賤的,這女人拉仇恨的本事真是天下第一啊!
剛剛還在一邊齜牙咧嘴裝可憐的宗華立刻站了出來,用他本不強壯的身軀保護起身邊兩位女漢子︰「孔小姐,病人需要休息,請出去吧!」
「嘖,」孔貞貞翻了翻白眼,輕蔑地看了宗華一眼,轉過臉對以一說,「喲,你可真有本事啊,一拖二連吃帶拿啊,連他都為了改變口味了呀!」
「你!」宗華一張臉氣得通紅,對著孔貞貞又不好下手。
以一開口了︰「過獎了,孔小姐。事實上我對自己現在的戰果還不滿意,我打算把孩子生了以後,折回去再找牛浩明,能再次把他俘獲了,那才是我的本事。」
打人短處,誰不會?她陳以一也不是個軟腳蟹,眼見著孔大小姐的一張臉被氣成了豬肝色,她笑了笑說,「孔大小姐,都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啊呸!誰和你‘都是’!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天來是給你打個提醒的,薛大少不要你了,你可別死皮賴臉地再纏著我們家浩明!」
「你說什麼,小澤哥不要她?」宗華頓時急了起來,紅著眼就要和孔大小姐拼命。
「我說什麼假的?告訴你,今天浩明還打算你安置個房子呢!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她後面的話,被劉貝用一只大香蕉給堵了去,然後整個人被薅出了門外。
劉貝是薅住她頭走的,宗華還好心地抬起她兩條腿,以免她一路撞到了瓶瓶罐罐,傷害了花花草草什麼的。
陳以一看著孔貞貞一臉痛苦又掙扎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是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剛剛孔貞貞那一句「薛大少不要你了」像是一記重錘敲在她心上,她心口有短暫的停歇,直到這會才恢復了跳動,她深吸一口氣,感覺肺部有一種撕痛感。
薛宗澤那日走後,已經有兩天沒有看見他了。這幾個月來,他是每一夜都睡在自己身旁的,這樣突然的疏離,他能不能受得了?
她受不了,所以才急切地招來宗華,可是宗華故意騙她,顧左右而言他,連著劉貝也有什麼瞞著她,她心里已經知道不好了!
現在又突然冒出來一個孔貞貞——怎麼,連牛二少都知道薛宗澤即將拋棄她了嗎?她緊緊地握拳,將頭枕在雙拳之間,眼楮干澀,流不出一滴淚水。
「以一,你怎麼了?」扔完「垃圾」的劉貝一進門看見以一伏在桌上,口中嗚咽有聲,連忙奔上來,「哎呀,你手出血了!」
陳以一茫然抬起頭,這才現自己的手心早已被指甲掐破了皮,鮮紅的血滴在雪白的皮膚上,說不出的妖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