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7章 探索之于荒野 (二)
〞哦，該死！〞帕拉米迪斯嚇得連忙縮手︰〞天啊，蓮音，我不是故意的，走廊太暗我只能模索著前進——〞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帕拉米迪斯先生。〞蓮音揮手放出一個照明的光球魔術，周圍的環境頓時明朗起來。
她略帶驚奇地看著剛爬起床，衣冠不整的豹人戰士︰〞帕拉米迪斯先生，你大清早就起床了？要上洗手間？〞
〞我在找薇薇安。〞帕拉米迪斯瞥了蓮音一眼，目光不由自主地劃過蓮音的胸前，又嚇得尷尬地游移開︰〞你也起得好早啊，平時也這麼早就去上班嗎？好大的生活壓力。〞
〞今天發生了點特殊情況。〞蓮音的話語有點支支吾吾的，或許她參與的研究項目是大不列顛的某項軍事秘密，不方便明說吧︰〞默林大.法師研究所里的——呃，某個研究項目——已經完成了，我剛收到急電，必須趕過去幫忙做最終調整。〞
〞薇薇安也有份？她已經出發了嗎？〞
〞不。她還在自己的實驗室里擺弄著什麼。〞蓮音略帶不安地看著帕拉米迪斯︰〞要是你想和薇薇安聊天的話，最好快點。這個研究項目可能會讓我們忙一整天。〞
〞明白了，謝謝。〞帕拉米迪斯和蓮音簡短地道別，二人就匆匆地擦肩而去，各忙各的去了。
帕拉米迪斯跑進薇薇安的實驗室，果然看見他的妻子在擺弄著他帶回來的月神鋼臂甲。
〞帕拉米，來得正好。〞薇薇安只瞥了豹人戰士一眼就繼續埋頭工作︰〞你的武器已經調整好了，我還有工作要急著去辦，快過來听完講解完，我就得走了。〞
〞好吧。〞帕拉米迪斯略顯寂寞地走到妻子身旁︰〞所以呃？你在臂甲上又加裝了一副爪子？〞
晶瑩剔透，如同玻璃般的臂甲上，被加裝了兩只銀色的合金爪。它們構造精奇，發著蒼冷寒光，爪子的縫隙間還透出隱約的冰藍色光芒，有種很高科技的感覺。
〞這是特殊合金制作的秘銀爪。〞薇薇安示範般穿上臂甲，擺動了幾下︰〞平時收納在臂甲里，戰斗的時候可以把爪子展開使用。你是使用光子爪的戰士，這雙輕量化的爪子也一定能用熟吧？〞
〞非常好。〞帕拉米迪斯看著那爪子就已經快要流口水了。
〞賽格萊德鑄造臂甲時特意留下了這些空位，我想他的用意就是這個吧。〞薇薇安接著說︰〞我剛好手里有多余的材料，就自作主張幫忙裝上了。〞
〞看來你很了解那孩子嘛。〞帕拉米迪斯模玩著他的新武器，會心地一笑︰〞果然是知子莫若母。〞
然而大貓無心的一句話卻刺痛了薇薇安，她白了丈夫一眼，沒有接下去。賽費爾和賽格萊德從以前起就一直叫薇薇安作〞阿姨〞，卻從未叫過她作〞媽媽〞，而且薇薇安知道，那兩兄弟很可能永遠也不會叫她做媽媽。即使有帕拉米迪斯在，薇薇安和那兩名繼子的關系或許永遠不可能更進一步。
〞然後呢，這個爪子里還有機關。〞薇薇安慌忙岔開話題，朝著一旁的牆壁舉起拳套。她緊握手掌，按動了拳套內部的某種機關。
嗖的一聲，附在月神鋼拳套上的秘銀爪子飛射而出，啪嗒一下抓住了牆壁。發著程亮金屬光澤，手指般粗的鋼索，把秘銀爪和拳套連通在一起，它看上去非常堅韌，足夠承受好幾噸重的拉力。
〞我的天，你在臂甲里裝了一副鉤爪？〞帕拉米迪斯不禁樂得驚呼︰〞哈，這東西用來爬牆一定會很好玩！〞
〞鋼索全長三十碼，自帶回卷技能。只要不是太堅硬光滑的牆，都能用這鉤爪抓住。〞薇薇安不帶感情地講解著︰〞你原本就能在手掌里變化出帶倒鉤的剛毛附壁而行，再配合上這對鉤爪的蕩牆能力，你的三維空間作戰能力必定會大大提升吧。〞
〞很好，我都能當蜘蛛人了！〞帕拉米迪斯穿上臂甲，喜悅之情不由自主地浮于臉上。
〞蜘蛛人？〞薇薇安皺眉看著大貓。
〞呃，沒什麼。〞帕拉米迪斯搔了搔頭。他月兌口而出的話听上去似乎挺傻的，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句寸話從何而來。
但是在薇薇安的改造之下，這雙臂甲的價值確實大大提升了。帕拉米迪斯早就羨慕能用鎢龜舌鞭子到處蕩牆的貝迪維爾了，如今他得到了兩只鉤爪，或許就能在某些方面追上、甚至超越貝迪維爾的敏捷。考慮到他或許最終要在擂台賽的總決賽中和狼人打上一架，這點小小的優勢可能會成為他擊敗貝迪維爾的關鍵。
〞需要給你講解的就這些，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模索吧。〞薇薇安從一旁的椅子上抓起長袍披上，急著離去︰〞你什麼時候回埃及？要是不趕時間的話，就陪孩子們吃完早餐再走吧。西天騎士團會派人來接哈爾和哈斯基，到他們那個什麼釣魚俱樂部里去玩上一陣天，我晚上再去接他們。把孩子交到他們手上，你就能放心回埃及去了。〞
〞明白了。〞帕拉米迪斯點頭答應著，目送妻子薇薇安匆匆走出實驗室。
他想起自己之前和寶石女王羅塞塔的那個約定，再看著妻子那個可憐楚楚的身影，心里不禁忐忑不安，幾乎想把一切和盤托出。
他吞了一口唾沫，連忙拉住妻子︰〞再等等，我有話要問。〞
薇薇安轉過頭來看著丈夫，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煩︰〞噢，又怎麼了？〞
〞你知道的，薇薇安，我一直愛你。〞帕拉米迪斯鼓起勇氣問道︰〞但是，假設，雖然只是假設而已，要是我對你不忠的話，你會怎樣懲罰我？〞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薇薇安不禁一陣不以為然的笑，以為丈夫在跟她開玩笑。
〞只管回答，好嗎？〞大貓強作認真地催促道。
〞那麼，〞魅魔的嘴角彎成一個滑稽的角度︰〞要是讓我發現你對我不忠的話你放心，帕拉米，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我不會傷害你，至少不是上的傷害。但我會無視你，從今以後不再和你說半句話。要是愛情無法把你綁在我身旁的話，我會選擇不再愛你，僅此而已。〞
帕拉米迪斯听後不禁一陣惡寒。他吞了口唾沫，又戰戰兢兢地問道︰〞那麼，再假設，要是我瞞著你和某個女人約會，但我對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從她手中得到某件至關重要的、關系到世界和平的道具呢？——要是我這樣做的話，你覺得我到底算不算對你不忠，你又是否會原諒我？〞
〞噢，帕拉米迪斯。〞薇薇安突然笑了，摟住了丈夫的腰。
其實帕拉米迪斯只穿著一件寬松的睡袍，他的胸口還是赤露著的。女人的手從帕拉米迪斯多毛而健壯的胸口一直往下撫模，頗具深意地停在了大貓的月復部。
大貓的額角冒出一陣冷汗。他知道要是他妻子再往下模半寸，他恐怕就要失控般亢奮起來。
女人壞笑著︰〞興奮成這樣干什麼？你昨天和我親熱得還不夠嗎？〞
〞不，不是〞大貓不禁心虛地游移開雙眼，不敢直視自己的妻子。
〞看吧。〞于是薇薇安冷笑著，帶著征服者般的語氣說︰〞我們都清楚得很，男人永遠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問題。在真正的關鍵時刻里，什麼道義，什麼倫理，全都是空話而已。別想用那種不著邊際的大道理來忽悠我，更別想用借口來為你自己辯解。〞
帕拉米迪斯的額角冒出更多冷汗︰〞你的意思是？〞
〞別向我發問，更別向這個世界發問。問你的本心吧，帕拉米。〞薇薇安用她縴細白皙的玉指在帕拉米迪斯的肚臍眼上畫圈，逗得大貓一陣癢︰〞
要是你真的愛我，就能抵抗世上一切美色的誘惑，當她把你那.話.兒.掏出來的時候，你也能自覺把它塞回去；
要是你問心無愧，那就根本用不著來尋求我的理解或是原諒，你知道我不會介意的；
要是你問心有愧，做了你不該做的事情，那麼即使得到了我的原諒、或是巧妙地瞞騙過去了，也毫無用處。你從今以後會一直被良心所煎熬，你已經得到了應得的懲罰。
好自為之吧，帕拉米迪斯。既然你有勇氣說你愛我，那就守住這個諾言，別讓我失望——
好了，我要告訴你的就這些。我真的該走了，回頭見？〞
〞好、好吧〞帕拉米迪斯郁悶地道。
然後，薇薇安捧住帕拉米迪斯的貓臉，在大貓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唇印，才滿意微笑著轉身離去，留下豹人戰士在原地發呆。
臉頰在發熱，大貓被妻子教訓一頓以後，沒有失落，反而有一種初戀般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愛吧。天知道。
只有一件事，此刻的帕拉米迪斯能夠肯定——
他絕對沒有娶錯薇薇安這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