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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她不再為繭所縛

寧絨閉著眼楮,頭抵鄺雲修的闊胸,鼻下的消毒水味淡下,粥味淡下,漸漸只剩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再加上她腦後一下一下撫著的大掌,讓她腦袋中像是在暈船的感覺和喉嚨處陣陣的惡心一點一點緩了下來。

良久,鄺雲修又問︰「你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去買。」

半晌,寧絨抽了抽鼻子,悶聲回道︰「不想吃!」

「不吃東西,身體怎麼能趕快好起來呢?」他懷里的身子還有些熱,應該是還沒有完全退燒。

「現在真的吃不下!」寧絨的聲音細如蚊蚋,像是苦惱。

不一會兒,鄺雲修只覺自己懷里的身子微微抽dong,胸口處傳來悶悶的抽噎聲,像是委屈又像是傷心。他撫在她後腦的手不覺頓住。

憤怒真是一把雙刃劍,傷人時也難免會傷到自己。

輕輕的抽泣就像是貓爪一樣,一下一下抓撓著鄺雲修的心。他垂睫,不覺又是輕嘆了口氣,原本攬著她肩背的手下移至她的腰肢,放在她頭上的手也轉至她背上,哄小孩一般輕輕地拍著。

抽泣聲持續了好一陣,漸漸便再听不清。再往後,換作了細細勻稱的呼吸聲,懷里的身子也越來越軟。

鄺雲修小心翼翼地將寧絨平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不過才病了兩天,寧絨原本紅潤的臉頰現在幾乎已和床單相互映襯,密密的眼睫上還沾著未干的淚,本來小巧的下巴益發尖了。

鄺雲修如潭黑眸映著那安靜入睡的人兒,面上有些陰郁。

被一團白色包圍的寧絨讓他忽然想到了蠶,那些吐絲成繭的蠶。

繭由蠶吐絲而成,卻最終讓蠶窒息而死。幸而,每一個繭子里都會孕育一個向死而生的蛹,他是真心希望,這個蛹不要再度成蠶,而能羽化成蝶,不再為繭所縛。

就像他希望她能有一雙跨越悲傷和憤怒的翅膀,終能在陽光下輕舞飛揚。

——————

第三日,寧絨午睡醒過來時,剛一睜眼,惺忪的面容就微嚇了一跳。

床邊,有兩只小手撐著床,手掌上托著個小腦袋,正蹙著眉頭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一見她醒來,那小臉微微一愣,然後兩只亮晶晶的大眼立時彎起。

寧絨覺得自己腦震蕩的後遺癥立時發作,頭疼。

「姐姐,你醒啦?」寧游的聲音小有驚喜。

寧絨不理他,偏頭去看牆上的鐘,都快五點了,她這一覺睡得可真夠長的。

寧絨慢條斯理的撐起身子。寧游也站了起來,他本來想幫手扶上一把,又無從下手,撓了撓頭,就走到床頭櫃邊去接了一杯水。

「姐姐,喝水!」寧游笑咪咪的把水杯遞到寧絨跟前。

寧絨盯著那水杯不動,一時不知接還是不接。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接了。

面對這小鬼她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像出什麼招對他都無效。

「我前兩天就想來了,但爺爺不讓,他說你發著高燒,怕我來吵到你!」寧游的聲音有些歉疚,緊接著又補了一句︰「今天我也是偷偷跑來的,你別告訴爺爺啊,他這兩天高血壓犯得利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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