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展昭與蘇虹分手的時候,白玉堂也剛好從a大心理學院的另外一間辦公室里走出來。就在他坐電梯來到一樓以後,正好遇到從樓梯走下來的蘇虹。白玉堂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蘇虹也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她就想通了是怎麼回事。
「听說你的治療很順利?」蘇虹的臉上難得露出溫柔的微笑。
白玉堂的臉色略微有些緩和,不過他並沒有笑,而是下意識地往樓梯口看了一眼,狀似無意地問蘇虹,「你也來了a大心理學院,是來看朋友?」
蘇虹微笑著點了點頭,「怎麼這種語氣,難道只有你可以有當心理學家的朋友,我就不行?」
「原來你的朋友是心理學家。」白玉堂勾了勾嘴角,眼角再次往樓梯口瞟了瞟,「不會這位心理學家踫巧也姓展吧?」
「果然是湊巧,他的確也姓展,而且還年輕有為,專業能力強,甚至還會破案呢。」
蘇虹略顯夸張的表情讓白玉堂忍不住笑了笑,他無奈地瞪了蘇虹一眼,酸溜溜地說道,「你什麼時候跟他關系這麼好了,我都不知道。」
「我沒听錯吧,你這是在吃醋?」蘇虹微微一愣,「是吃我的醋,還是吃展昭的醋?」
「蘇大小姐,你這話說的就沒營養了吧,誰不知道我從當特警的時候就暗戀你。你要是現在突然告訴我你愛上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博士,那我該多傷心啊。」
白玉堂的話成功地惡心到了蘇虹,她也不說廢話,抬起胳膊照著白玉堂的臉就是一拳。白玉堂早有準備,蘇虹胳膊一台他就閃身躲過了對方的攻擊,而且順勢一把抓住了蘇虹的手腕。兩個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最後以白玉堂告饒蘇姑娘勉為其難高抬貴手而結束。
兩位昔日的戰友,如今的同事相視一笑,展昭這個話題算是暫時安全揭過了。兩個人剛好都有打算離開a大,于是便結伴同行。在離開校門以後,蘇虹沒等白玉堂開口,就主動鑽進了白玉堂的車子。
「怎麼,打算去哪里,我送送你?」白玉堂好脾氣地坐上司機的位置,瞄了蘇虹一眼。
蘇虹微微一笑,也不看白玉堂,而是雙眼直視前方,淡淡地說道,「自從這次回來我們還沒有好好聊聊天吧?今天有空嗎?」
白玉堂一愣,皺起了眉頭,「聊天?」
蘇虹沒有搭腔,白玉堂輕輕嘆了口氣,「你想聊什麼呢?」
蘇虹微微一笑,「聊你,跟月華。」
「月華?」白玉堂似乎對蘇虹提出的這個話題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嘴邊勾起一抹苦笑,白玉堂看了蘇虹一眼,無奈地笑道,「我對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是沒辦法,還是不關心呢?」蘇虹冷笑道。
「你說我不關心她?」白玉堂有些生氣地看著蘇虹的笑臉,眉頭緊緊皺起來,「你知不知道這幾年來她惹了多少事,每一次又是誰替她解決那些麻煩?我不關心她?我如果真的不關心她的話,就憑她這些年來做的那些糟心事,會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案底?」
白玉堂話音里的怒氣讓蘇虹忍不住想笑,不過未免這家伙繼續生氣,蘇虹還是選擇了沉默。沒有得到回應的白玉堂郁悶地動了車子,一腳油門順著大路開了下去,一邊開車一邊不冷不熱地問道,「還沒說呢,你要去哪里聊?」
蘇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無奈地瞥了白玉堂一眼,「怪不得月華那丫頭吃定了你,你這個人,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行了,我們也別聊了,有你這個態度我也就放心了。」
「我的態度?」白玉堂不悅地瞪了蘇虹一眼,「你的意思你之前還不放心我是怎麼地?你怕我扔下丁月華那個小丫頭不管?」
「我不會那麼想,」蘇虹認真地看了白玉堂一眼,「我只是擔心你們的關系這麼僵下去的話,你遲早會被月華氣得腦充血。現在我放心了,你的脾氣果然比三年前好了很多。不知道這些改變是誰帶給你的,是展昭嗎?」
蘇虹突然提到了展昭,白玉堂雙手一抖,險些將車偏出車道。蘇虹的身子歪了一下,看到白玉堂臉色突然變得難看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蘇虹裝作心有余悸的樣子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嘆道,「玉堂啊,你剛才要是再稍微歪那麼一點的話,我們就要有生命危險啊。怎麼,我提一句展昭你怎麼就這麼激動。看起來,展昭這個人對你的影響果然很大。」
「蘇虹,我們可以換一個話題嗎?」白玉堂郁悶地看了蘇虹一眼。
「為什麼要換話題?」蘇虹微微一愣,盯著白玉堂的側臉,還故意湊近了看了幾秒鐘,笑道,「莫非你不喜歡他?」
「什麼喜歡不喜歡?」白玉堂不悅地看了看蘇虹,「你這個女人怎麼突然起瘋來了。展昭他只是一個普通朋友,他沒有那麼重要,也並非不重要。我既然把他當朋友當然就不會討厭他,但是也不必單獨說什麼喜歡他,兩個大男人,這麼形容你不覺得別扭?」
「不別扭,我一點都不別扭。」蘇虹微微一笑,眯著眼楮打量了白玉堂幾眼,看的白玉堂心里有點毛。
「你,你看什麼看?」
蘇虹笑道,「白玉堂,你忘了吧。當年兆惠還在的時候我就問過你差不多的問題,我說你跟丁兆惠兩個整天黏在一起,你是不是喜歡他。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蘇虹的話讓白玉堂陷入了短暫的回憶,之後,他臉上尷尬的表情被微笑取代,「當然記得,那小子當初追你追得連我這個兄弟都不認了,簡直是個重色輕友的混蛋。你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剛好也在場,所以我就故意說如果他是女的我早就娶回家了。我不僅喜歡他,而且他也喜歡我,你——」
「你嫉妒也沒用!」
兩個人異口同聲,之後又爆出一陣大笑。
「你還記不記的當時那家伙的臉色,簡直比開染坊還要精彩。」
「當然記得,我還記得那天以後他三天沒敢靠近我,好像害怕我吃了他一樣。」白玉堂大笑著答道,「他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就算我真喜歡男的,也不找他這樣的啊。」
蘇虹看著笑得開心的白玉堂一會兒,卻突然有些嚴肅地問出了自己真正想要出的疑問。
「當初的問題,針對的對象是丁兆惠,你可以那樣坦蕩地開他的玩笑,一點也不覺得別扭。而現在同樣的問題我又問了一遍,你卻覺得別扭。白玉堂,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呢?」
白玉堂愣了愣,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淡,沉吟片刻,卻不答反問,「蘇虹,怎麼自從你回到d城之後,總是會跟我聊起展昭呢?我看是你喜歡他吧?」
「如果我說是,你會祝福我們嗎?」蘇虹突然問道。
白玉堂的臉色突然一變,詫異地看了蘇虹一眼,卻現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
「你不會來真的吧?」白玉堂郁悶地問道。
白玉堂的郁悶讓蘇虹很是愉悅,她剛想就這這個話題繼續嘲笑白玉堂幾句,卻突然听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白玉堂接起了電話,跟那邊聊了幾句,然後很快掛斷了電話。
「怎麼,有情況?」蘇虹注意到白玉堂的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忍不住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昨天海關那邊抓住了一個過關的毒販,本來直接帶回隊里審問就可以了。結果今天那女人突然翻供,說有一個同伙。」
「那就繼續查啊,有同伙就把同伙也找出來不就完了?」蘇虹不解地問道,「這種事不會也讓我們重案組來辦吧?」
白玉堂皺了皺眉,「麻煩就麻煩在,那女人供出來的同伙是個老外。」
「老外?」蘇虹皺了皺眉,「這就難辦了,案件涉及到老外的話通常都很麻煩。」
白玉堂微微一笑,轉動方向盤改變了汽車行進的方向。蘇虹微微一愣,「你這是要去哪里?」
白玉堂沒看蘇虹,直接說道,「剛才的電話是頭兒打來的。」
「包隊?」
「嗯,他讓我去海關那邊把那個女人帶回分局。」
「包隊現在和公孫科長又去h市度假了,怎麼還會給你下命令?」
白玉堂微微一笑,「他們現在這是在度蜜月,海關這點小事自然不需要回來處理。不過有人求到頭兒那里了,他不管又抹不開面子,所以就把我抓來給他當苦力了。不過這件事本身也不復雜,一個毒販,狗急跳牆胡亂攀咬也不是不可能的。那個女人隨口一說有個老外是她的上線,但是海關的人並沒有抓到什麼老外。要我說,十有**是那個女人瞎說,抓回來審一審很快就會真相大白,不費事兒。」
听了白玉堂的話,蘇虹點了點頭,她看了白玉堂一眼,笑道,「這麼說我們今天又沒法子聊天了,你需要我陪你一起去海關嗎?」
「看你的意思,有空的話就走一趟也無妨,路上我們還可以聊聊月華那丫頭的事。算起來我也有兩個多月沒見過她了,听說她最近乖多了是嗎?」
「那是自然,」蘇虹想起了剛才在展昭辦公室里看到丁月華的表現,笑道,「不是我說,我們這位展博士還真是有本事。你說你兩個月沒見月華了,現在如果讓你看一眼,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她現在豈止是乖,簡直比三年以前還要乖。而且——」
說到這里,蘇虹停頓了一下,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
「你又想到了什麼?」白玉堂也忍不住為蘇虹笑的原因感到好奇。
蘇虹道,「我笑月華那丫頭真是古靈精怪,你知道嗎,她弄了一群女孩子,給展昭建了個網站,還組織了一個粉絲團,起了個名字叫什麼包包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包隊的粉絲團呢。」
「粉,粉絲團?」白玉堂著實一愣,他詫異地看了一眼蘇虹。
蘇虹笑道,「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知道吧,月華還是包包團的團長呢?她現在可以說展老師的頭號粉絲。」
「這丫頭!」白玉堂皺了皺眉,听到蘇虹的話之後,本來應該為了月華變乖這件事感到高興的他卻狠狠踩了一腳油門。
蘇虹挑了挑眉毛,冷冷地道,「白玉堂,你激動歸激動,開車要看路。」
白玉堂瞟了蘇虹一眼,又是一腳油門,踩著的邊緣向著海關的方向沖了過去。蘇虹忍著笑盤算,白玉堂臉黑成這樣,看樣子那個被海關抓獲的女毒販要倒霉了。
那邊白玉堂因為展昭有了一個粉絲團而郁悶不已,這邊展昭本人卻對此一無所覺。送走了蘇虹以後,他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辦公室。今天是周末,上午給學生們補了一節課,下午又約見了丁月華,跟蘇虹聊了白玉堂的情況,這一整天下來展昭還真覺得有點累。
回到宿舍以後,展昭先是給自己泡了杯茶,然後從書架上翻出一本前幾天剛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坐在沙上慢慢翻看起來。很巧,這本書的內容主要講是應激心理創傷,剛好能跟白玉堂的癥狀靠上點邊。展昭認真看著,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幾杯茶喝完以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月復中傳來饑餓的感覺,展昭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將書本放在茶幾上,站起身舒展了一□體,然後一邊慢慢往廚房走一邊琢磨著究竟該吃點什麼填肚子。進了廚房以後,展昭一眼就看到了放在灶台上的電壓力鍋。展昭微微一怔,隨後走到灶台邊,打開了壓力鍋的鍋蓋。
以展昭現在二十四歲的年紀就已經快要博士畢業,可想而知他讀大學的時候年紀該有多小。展昭小的時候一直被哥哥照顧,後來哥哥去參軍他就直接進了學校開始過集體生活,吃各種各樣的食堂飯。這些家用電器別說他不會用,就是模索著會用那麼幾下也搞不懂什麼鍋適合做什麼樣的食物。
可以說,展昭第一次意識到電壓力鍋可以做出好吃的米粥,還是那天晚上白玉堂送他回家以後給他做的那一次。展昭似乎就是從那一天開始覺得白玉堂這人很不錯,是個很細心的男人,也是一個很貼心的朋友。而從那一天以後,他隔三差五就會給自己做一鍋香噴噴的米粥來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以後吃到的都沒有第一次好吃。
想到這里,展昭微微勾了勾嘴角,取出鍋子的內膽,決定今晚的主食就靠它了。動作熟練地淘好了米,將電源插好,按下開關,等待主食搞定的同時,展昭打開冰箱開始檢閱自己的存貨,腦袋中盤算著做點什麼菜來配米粥。
可是還沒等他盤算好,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展昭立刻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他盯著屏幕愣住了。
那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說它熟悉,那是因為來電的人曾經跟展昭有過很深的交集。而說它陌生,是因為這個人已經至少三年沒有打過電話給他。而展昭以為,按照他們當初分開時的默契,這個時間應該一直延長下去才對。
可是,這個人打來的電話,展昭是不能不接的。因此只是愣了一會兒,展昭就接起了電話。然而在經過了短暫的交談之後,展昭臉上的神情就變得無比凝重。
打電話的過程中,展昭幾乎沒什麼機會開口,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听。在對方講完以後,展昭立刻答道,「你別急,保持冷靜,等著我,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