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國防部的防火牆?」公孫策推了推眼鏡框,若有所思地看著白玉堂臉上嬉皮笑臉的表情,有些無語。
展昭也有點愣,他遲疑地看了白玉堂一眼,對方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科長,這件事很重要的,只要偷偷進去看一眼,也許就能把凶手找出來。」白玉堂湊到公孫策面前討好地笑道,「難道你不想把凶手抓起來嗎?潛在受害者至少還有五個,抓住他可以救下很多人啊。」
公孫策不置可否地看著白玉堂,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白玉堂有點沉不住氣,他轉了轉眼珠,決定動用激將法,「公孫大哥,你是不是沒把握?也難怪,畢竟是國防部,要想自由進出而不留痕跡,不是頂級黑客是做不到的啊。」
公孫策也沒生氣,只是白了對方一眼,轉身欲走。
「誒!」白玉堂急忙拉住公孫策的胳膊,笑嘻嘻地說,「別生氣啊,公孫大哥,我相信你絕對有這個實力。嘿嘿,你是不是怕給頭兒惹麻煩?這你放心啦,只要你不被現,沒人能查到我們這里的。就算現了,有龐大哥在也可以擺平,更何況還有我哥呢,不行就賴給他,就說是他授意的不就完了。」
「好了好了。」公孫策被白玉堂吵得頭疼,沒好氣地拍了拍白玉堂的腦袋,「有你這麼個弟弟,你大哥還真是倒霉。交給我吧,說,你們要什麼資料?」
看到公孫策答應了,白玉堂向展昭遞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展昭猶豫著看了看公孫策,後者微微一笑,「展昭,你不相信我嗎?」
「不,我相信你,可是這件事畢竟很嚴重——」
公孫策聳聳肩,「我既然敢做,就敢承擔後果,別猶豫了,時間不等人。」
說著,不等展昭答應,公孫策的手指已經在鍵盤上翻飛了起來。不到三分鐘,他已經成功進入了國防部的內部系統,調出了藍獅的內部資料,按照入伍時間進行排序,把目標鎖定到了跟展輝同期的第三小分隊成員身上。
「先排除四個死者,」展昭心里著急,也不再推辭了,他緊盯著屏幕上剩下的六個名字,「按照退伍時間排序,第一個是我哥,因為身體原因,退伍時間是五年前。除了他以外,剩下的五個人也都退伍了,最後一個是劉暢,因為個人原因申請轉業。」
「轉業是很正常的,看年紀他轉業的時候是兩年以前,當時他已經快四十歲了。」白玉堂皺著眉,盯著那幾個名字,「公孫大哥,能查到大宋之盾行動的具體細節嗎?」
公孫策手指翻飛,幾秒鐘之後給出了回答,「細節不多,只提到了當時因為情報失誤誤殺了一個兒童,展昭的哥哥因為這件事在之後的兩個月內精神恍惚,情緒持續惡化。資料里沒有記載關于這次行動的更多細節,你們要想知道的更多,恐怕需要詢問一下當事人了。」
白玉堂點了點頭,「這好辦,有了這些組員的下落,找人只是時間問題。但是我們現在沒時間詢問這些東西,關鍵是要立刻鎖定凶手,六個,六個人還是太多了。公孫大哥,查一下他們退伍之後的職業以及就醫情況,看看有誰在一年之內出過車禍之類的意外,並且傷了腿。」
「住址,住址,住址——」公孫策一邊查詢一邊念念有詞,六個人的資料很快被他復制到私人電腦上,然後將姓名住址跟居住地當地的醫療系統數據庫合並對比,突然,一條信息被確認,「ok!找到了!劉暢,一年零六個月之前經歷一場車禍,右腿骨折。」
展昭和白玉堂飛快地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現了驚喜的神色,就在此時,公孫策語氣一頓,「誒?這個劉暢還有個兒子,在車禍中受了重傷,成為植物人。」
「什麼?」展昭心里一緊,「植物人?」
「是的,不過很不幸,就在兩個月以前,他兒子已經被確定為腦死亡。」
展昭盯著電腦上那條醫療記錄,猛然回頭望向白玉堂,「第一個案子的案時間是什麼時候?」
「上個月底,正好是他兒子腦死亡之後的三個星期。」白玉堂臉色凝重,「這三個星期里究竟生了什麼?」
展昭眯了眯眼楮,看了白玉堂一眼,「找到他,我們會知道的。」
「好吧,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到哪里去找他?」公孫策退出了衛生系統的內部網絡,摘下眼鏡,微眯著眼楮看著展昭和白玉堂。
「他一個月內在s市作案三起,然後來到了d城,這兩個城市相隔不遠。如果他的目標是所有第三小隊的戰友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展大哥,所以,我覺得他短期內一定還在這兩個城市中的一個潛伏著,隨時準備動手。」白玉堂擔憂地看了一眼展昭。
「兩個城市,幾千萬人口,這就是大海撈針啊。」公孫策若有所思地看了展昭一眼,「展昭,我想我們還需要把範圍繼續縮小。」
展昭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他明白公孫策指的是什麼。現在他們知道嫌疑人的名字,但是其它信息知道的太少,想要在兩座這麼大的城市里抓住一個只知道名字和長相的嫌疑人,談何容易。
「我看就這麼辦吧!」白玉堂突然說道,「既然凶手作案的對象僅限于特殊的幾個人,也就無所謂打草驚蛇了。我們把有危險的人保護起來,然後通緝令,不愁抓住不他!」
「這樣不妥。」展昭立刻反對,「嫌疑人並不是普通的罪犯,他是一個病人。我們現在不知道他的心結在哪里,但是我初步判斷他的行為一定跟兒子的車禍有關系。現在在他的心里,沒有什麼事比殺死那幾個戰友更重要。他的作案頻率有加快的趨勢,這說明他的情緒已經瀕臨失控。我猜想,在他的邏輯中,殺害戰友跟他兒子的生命一定有某種聯系。他加快了頻率,是因為他感到了時間的緊迫。如果警方布通緝令,他一定感到任務無法繼續達成,希望破滅之後,他的犯罪會不會升級,誰也不知道,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犯罪升級,也就是說他有可能襲擊普通人?」白玉堂的眉頭糾結了起來,這樣一來的確像展昭所說的那樣,不能輕舉妄動了。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引蛇出洞。」公孫策話一出口,兩個小的立刻把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公孫策沒看白玉堂,而是一直盯著展昭。
展昭立刻明白了公孫策的意思,他眉頭緊皺,像是在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辦公室的氣氛凝重了起來,展昭錯開眼神不看公孫策,白玉堂皺著眉想了片刻也明白了公孫策的意思,他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良久之後,展昭好像終于做出了決定,他看了白玉堂一眼,又看了看公孫策,剛要開口說話,電話卻突然響了。
是白錦堂的電話,展昭接起來只听了第一句,臉色立刻變了,「你說過會保護好他的!」
展昭的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連聲音都控制不住地抖動著。
白玉堂大驚,急忙抬手攙扶住展昭顫抖的身體,扶著他坐下。展昭顫抖著嘴唇,仿佛把全身的力氣都放在了白玉堂攙扶的手臂上,半天才緩過神來。
恍惚中電話被白玉堂拿走,他跟電話那頭的大哥說了幾句,然後把展昭的電話掛斷。
「展昭。」白玉堂輕輕拍了拍展昭的臉頰,後者呆呆地看了他一眼。
白玉堂的心里也非常不好受,他盡量放輕語氣,對展昭說道,「展大哥只是受了些輕傷,凶手沒有得逞,他現在在醫院,我陪你去看看他。」
展昭了很久的呆,最後終于冷靜了下來,他站起身,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轉過身認真地看著公孫策,說道,「一定要抓住他!我同意用你那個辦法,不過不能讓我哥再冒險,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