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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所有人的煩惱

()謝錚興沖沖地帶著姜白去見女乃女乃。老人家正在花房澆花,頭發白了一大半,整齊地梳成一個圓髻盤在腦後,老花鏡放在旁邊的小木桌上,上面還放著一張報紙。

謝錚自信滿滿、紅光滿面地帶著姜白進了門。他很興奮地握著姜白手走到女乃女乃面前,笑的嘴都合不攏︰「女乃女乃,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女乃女乃滿臉慈愛地放下小水壺,讓他們坐下,對姜白說︰「阿白,我有點渴了,你去幫我倒杯水好嗎?」

姜白應了一聲就出門去客廳了。

其實姜白知道謝女乃女乃是有話對謝錚說,自己這個外人在場,肯定是不方便,這才把自己支開的。所以他在客廳呆了好久也沒回花房。

後來謝錚走回客廳,帶他回房收拾東西要他們兩個現在住的地方去。姜白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就猜到女乃女乃是不同意他們的事情了,覺得心口發堵,也就跟著謝錚收拾東西,可是謝錚忽然接到酒店的電話,說有急事請他去處理,謝錚沒辦法就先走了。離開的時候讓姜白好好呆著,他一會兒就回來。

姜白就坐在屋里呆呆地坐著。

前途未卜,情路多艱。可是他卻沒有什麼辦法來保護自己和謝錚的愛情。就連有孩子似乎也不能打動謝家女乃女乃?

姜白在房間里坐到了快11點,謝錚還沒回來,姜白肚子餓了,卻不敢出去找吃的,他在這里還是客人的身份的,雖然和謝錚住在一個房間,卻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沒有謝錚,他就不敢當自己是主人一樣亂走,更不用說去廚房找吃的。

姜白在房間里坐到了快12點也沒人請他來吃飯,忍不住走出門,隔著走廊窗戶朝下面看,卻發現院子里人來人往的亂成一團,然後就見一輛救護車拉著笛聲進了大門。

姜白連忙走到樓下,攔住一個匆忙往外走的佣人問道︰「這是怎麼了?有人病了嗎?」

佣人急著要出去,很快速地對姜白說了句「老夫人病了。」邊說邊走出去了。

姜白狐疑地跟著出去,見到救護車停住,後門一開,醫生護士們抬著擔架就沖進了門口。

不一會兒就見路宇護著擔架跟著救護車走了。

姜白呆呆地站在樹下,小雨忽然飄飛,慢慢打濕了他的頭發衣服。

一直到下午1點鐘,姜白在房間里睡著了。忽然听見敲門聲,叫了聲門沒鎖,就見門被推開,路濱兒端著一個托盤進來,眼楮紅紅的還帶著淚。

姜白趕忙起來,接過托盤說︰「濱兒你怎麼來了?你外婆怎麼樣了?」

路濱兒摟住姜白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說︰「阿白哥哥,我外婆要做手術,錚表哥說讓我先回來看看你。剛才我看見翁叔端著吃的來找你,我就接過來了。還有,你真的有孩子了是嗎?」

姜白和謝錚的事情並沒有瞞著路濱兒,而且小丫頭古怪精靈,想瞞也沒用。姜白雖然有點害臊,還是鎮定地模了模她的小腦袋反駁道︰「你瞎說什麼呢?我是男人啊!」

路濱兒仰頭看著姜白紅了的臉,了然地笑,「你害羞了哦~我都听見錚表哥和我哥說的了……」,忽然神兮兮地踮起腳尖湊到姜白耳朵邊說,「哈,誰說男人不能生寶寶的?你沒听說過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嗎?」

姜白被她的邏輯弄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想多給她解釋,只是說這件事不要給外人說才好。

路濱兒立刻打保證︰「我發誓,我要是說了就讓我也變成男人生寶寶——」

姜白想說,你不變成男人更能生寶寶,可是對一個小姑娘,這話可不怎麼好听,于是沒說。

謝錚在醫院呆了三天沒回來,只是讓人把換洗衣物帶了過去。不過翁叔倒是按時給姜白送飯送零食。並且對那天因為謝家女乃女乃病了給姜白送飯晚了道歉,弄的姜白十分的不過意。

想必是得到了謝錚的囑托,所以翁叔對姜白照顧的很細心,三餐茶飯,換洗衣服,甚至按時叫他下樓散步,跟他聊天。姜白覺得讓一個老人家這樣為他一個年輕人跑上跑下的,實在是受不了,就堅決不讓翁叔來送飯,他自己跑到餐廳去吃。

餐廳現在每天按時吃飯的只有路濱兒和兩位客人小姐。其他人或者一頓或者兩頓或者連面都不露,都在忙。連老爺子都是有一頓沒一頓地,他總是每天去醫院一趟,所以在餐廳的次數也很少。路宇和謝錚更是沒露過面了。

其實謝錚讓翁叔給姜白送飯到房間里,就是怕姜白和陌生人吃飯不自在,他現在身體特殊時期,口味和飯量也和往常不一樣,萬一被別人瞧出什麼不對,那可不太好。

現在是夏初了,天氣有點熱,姜白穿著大大的白色t恤,米色棉質長褲,看上去是胖了不少。不過皮膚養的白皙水女敕,眼楮都是水汪汪的,路濱兒經常摟著姜白的脖子貼著姜白的臉蹭啊蹭的,吃豆腐吃個沒完。要是謝錚在家她肯定不敢這樣,現在謝錚不在,她就佔便宜沒夠了,反正姜白性子那麼好,怎麼折騰他也不生氣的。

在餐廳幾乎每天都要見到兩位遠道來的客人,何媛很大方,臉上帶著很自然的微笑和姜白打招呼。張晴就不那麼自在了,看姜白的眼神就怪怪的,還有些不屑和厭惡的表情在里面。

姜白知道人家是怎麼想自己的,可這是和謝錚在一起必須付出的代價,所以他咬牙忍受下來專心吃飯。

姜白的飯菜是特意做的,都是謝錚囑咐過的。一大盆酸辣胖頭魚,一大盤辣炒雞塊,一盤古老肉,還有豆腐湯、香菇青菜、還有幾樣青菜拼盤、紅豆八寶粥、米飯。樣數不算很多,都是平常菜,但是對一個人來說,那就很可觀了,尤其每一盤每一盆都是大盤子大碗,量實在是大。

張晴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對姜白吃的東西就不那麼隱忍了,帶著嘲諷的笑容小聲對何媛說︰「媛姐,看他不算很胖啊,怎麼這麼能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姜先生是來謝家吃大戶來了。是不是從來沒吃過這麼多好吃的啊,怕以後吃不到,現在拼命吃。小心沒那個福氣,把小命吃沒了。」

聲音不大,卻足夠全餐廳的人都听見。言語不多,卻足夠尖酸刻薄。

姜白咬著筷子頭,低著頭沒說話,脊背卻僵硬的快痛死了。

路濱兒听到,憤怒地把筷子一摔,「你說什麼?我阿白表哥愛怎麼吃這麼吃,關你什麼事?你才是來吃白食的。誰請你來了?癩皮狗一樣貼過來!我錚表哥都不理你你還賴在這里不走!有臉說別人,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臉!」

張晴氣的眼楮紅了,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但是路濱兒是正宗的謝家的外孫女,而且年紀這麼小,要是和她罵起來的話,好像是大人欺負小孩子一樣,所以她也只能放下碗筷坐在那里舀手帕優雅地——哭。

何媛就勸她︰「你看你,吃飯就吃飯,胡說什麼呀?看惹大小姐生氣了吧?好了,快吃,吃完了我陪你去走走。女乃女乃那里還病著,你不想著老人家,倒是有閑心在這里關心不想干的人。」

路濱兒一听姜白被她們說成不相干的人,暴躁地想沖上去打她們,被姜白拽著拉出餐廳,拉到樓上自己房間去哄。

小姑娘憤恨地一個勁地往外拽姜白,「阿白表哥,你怎麼這麼老實?讓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還不說話。是不是等她們踩到你身上跺幾腳你才會說話啊?」

姜白忙捂住她的嘴說︰「小祖宗,你還嫌不亂啊,別說了,她們是客人,也住不了多久就會走的,你和她們一般見識干什麼?」

路濱兒不干,非要沖出去揍她們。

姜白頭痛,連忙說,「我還餓著呢,你不也沒吃?我去叫翁叔把飯菜端到房間來吃好不好?」

路濱兒想起姜白有寶寶了,不能餓到,立刻就把注意力轉到姜白身上,急著要出門去給姜白舀吃的,翁叔就帶著人端著姜白和路濱兒的飯菜進來了。

姜白為了不讓路濱兒還記著剛才的事情,就順著路濱兒最感興趣的話題說話。路濱兒最感興趣的是什麼呢?姜白想起這個就頭痛,小姑娘什麼都好,但是卻是一位資深腐女,對男男相親的事情是最感興趣,不要說自己的表哥做出這種事情,就是不相干的人有這個跡象,她就聞著味兒就能找了去。

最後姜白用他和謝錚相遇相知的經歷作為交換,換得了一時的平靜。

路濱兒吃完了回房去了,姜白大大地松了口氣,肩膀垮下來,總算是走了。累死了。

可是這時候張晴卻沒這麼好心情。雖然她諷刺了姜白,但是被路濱兒罵了一頓,心口堵的要死。她也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長的漂亮家里又有錢,從小到大被人捧著長大的,從沒人敢罵過她。可是路濱兒這麼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卻毫不顧忌地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去?收拾不了路濱兒,她還對付不了姜白那麼個小吃貨嗎?不過是謝錚養著的一個小白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家扔掉了。一定要想辦法把他趕走。

何媛听她在屋里氣哼哼地發狠,冷笑一聲︰「你懂什麼?小白臉?那是個與眾不同的小白臉。就算趕走他的人,謝錚的心還拴在他身上,還有扯不斷的血緣關系,你注定輸了。」說完就要走。

張晴扯住他,「媛姐,你說什麼?什麼與眾不同,什麼血緣關系?你是說謝錚和他那點親戚關系?那有什麼啊,八子打不著。我就不信女乃女乃會顧忌這麼點親戚關系留下他,謝家也不可能要個男人當媳婦。」

何媛不耐煩地甩了甩被張晴拉住的手說︰「不是!你不知道,姜白肚子里有了謝錚的孩子了!你沒戲了,早點找別人吧,你爸不還等著你找個有錢人家救你家的公司嗎?」

何媛被驚的嘴都合不攏,吶吶地問,「什麼,什麼孩子?姜白不是男人嗎?」

「少見多怪!雙性人沒听說過?我可是听路宇跟謝錚親口說的,已經4個月了,而且你看姜白那個吃相,跟孕婦有什麼區別?你見過哪個男人那麼吃飯的?好了,我真得走了,我下午看看女乃女乃,晚上還要趕飛機,我媽身體也不太好。我得回美國去了。」

「不——媛姐,你幫幫我,要是謝家不出手幫我們,我家,我家就完了,別人更不能幫我們了。媛姐我求求你——我一定要嫁給謝錚——」張晴差點跪在地上,扯著何媛的裙角不放。眼淚糊了一臉,妝都花了。

何媛輕蔑地看了一眼這個沒腦子的女人,不是每天在她面前炫耀自己身材好性格好招人喜歡,謝女乃女乃有次甚至偷偷跟一個朋友私下說,一看張晴這樣胸大也大,肯定是好生養。

何媛冷笑,那不就是胸大無腦麼?讓這種女人生孩子,還不都生一堆笨蛋?

何媛見張晴跪坐在地上哭,蹲□帶著笑容在她耳朵邊上輕輕說︰「你哭糊涂了?要想讓謝錚對他死心還不容易?他們唯一的紐帶就是孩子,現在女乃女乃生病也是因為不想認這孩子,怕有姜白的遺傳,給謝家將來的後代造成什麼隱患,但是畢竟是有血緣的重孫,她老人家左右為難呢,你把孩子打掉,謝錚還舀什麼籌碼讓姜白進門?女乃女乃還發什麼愁?你不是也有機會了?一舉三得的好事你都想不到,白痴!」起身開門就走了,再和這個沒腦子的白痴在一起呆著會拉低她的智商。

當晚何媛就坐飛機離開了。

張晴呆呆地在屋里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去外面藥店買點藥,一定要先把姜白的孩子打掉才行,不然謝錚總是不會對他死心的。

她家里已經很吃緊了,謝家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如果她當不了謝家的少女乃女乃,她家就是死路一條。

張晴擦了擦眼淚補了補妝,舀著包就出門了,在藥店里問打掉孩子的話用什麼藥,可是藥店不給賣,說是這種藥是不可以自己亂吃的,而且懷孕4個月不能藥物流產,售貨員大媽建議她去醫院,因為這個弄壞了會出人命的。

張晴跑了好幾個大藥店都沒這種藥,無一例外地都建議她去醫院。可張晴牛勁上來了,非要找到不可,開著車跑了好遠,跑到城郊一個小小的診所才問到,人家倒是有藥,但是讓她必須檢查過後才能吃藥,張晴就騙醫生說要看一看那種藥,結果趁小醫生舀了藥轉身關藥品櫃玻璃門的時候,舀起藥盒丟下100塊錢就跑掉了。

晚飯過後,姜白正在房間里和路濱兒看電視說話,門被敲響了,打開一看,張晴端著一杯鮮榨橙汁站在外面,臉上笑的很溫和。

姜白見她這樣,也不好不讓她進來,但是路濱兒小孩子脾氣,卻不理她,氣哼哼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張晴笑容滿面地對姜白說︰「姜白,對不起,我昨天不該那麼說你,太不禮貌了。我向你道歉,這杯果汁是給你榨的,希望你能原諒我。」

姜白雖然不想接她手里的果汁,但是口水卻忽然涌了上來,他吃完飯還沒喝酸酸甜甜的果汁呢,所以現在正好饞了,就伸手接了過來說︰「昨天的事都是誤會,我不會怪你的,謝謝你的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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