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拿著這幾張香艷的照片,每張都鑽心地疼,這個惡少,就因為自己不乖乖听話,因為自己不愛他,他就非得把自己和她那些親密的事,和自己的閨蜜原封不動做一遍,然後變本加厲地煽風點火。
雪被囚禁在這個豪華而無人情味的豪宅里,空守活寡。
正當雪在冥思苦想的時候,林破門而入。
「你怎麼回來了?」雪的美眸一沉。
林身穿彩色印花襯衫,黑色短褲,英倫皮鞋,眼神陰翳而霸道,像一個尊貴的王儲,到民間采訪民情。
「這是我家。我想回來就回來。」林翹著腿坐在酒紅色皮質沙發上,皮膚明顯被曬傷,但精神頗為高興,要是我去和情人度蜜月回來,我應該也是風度翩翩的。
「哦。」雪轉身修剪家里的盆栽,飄逸的雪紡長裙,隨風而舞,她像是墮入凡間的仙女。
「你就不吃醋嗎?」林受不了這個女人的冷漠,她要是大吵大鬧也好,她要尋死覓活也正常,可她偏偏熟視無睹,自己和她閨蜜酒店開房了,她還這麼淡定。
只能說明她不愛他。一個他願意付出生命的女人,竟然不愛他,他只好報復。
「醋太酸了,我喜歡吃法式甜點。」雪拿起主廚剛新制作的糕點,喜眉一開。
她就是要漠視他。
林的自尊受到深沉而激烈的打擊,沒來沒有哪個女人敢無視他的存在。別的女人都是抓著林不放,就雪,自己都是她老公,她也懶得取悅自己。
「我給風買了套房子。」林的薄唇一動,必是壞事。這不是商量的口吻,這是告知。
林即使把天掀翻了,雪也不愛他。
「花的是你的錢,給誰花,花多少是你的自由。」雪被林推入一個深不見底的地獄,上帝懲罰她得不到愛情,得不到老公的寵愛。
「這是錄音。」林按下播放鍵,里面風和他新歡的纏綿悱惻。
「恩……啊……」
「夠了,你惡心自己就夠了。」這個男人,真是可惡。雪的小臉抽動著,自己在家守空閨,他出去尋歡作樂還要讓自己听見。
「你趕緊休了我,娶她吧。」雪知道自己這輩子和林只能是仇家,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她節節敗退。
林捏著雪的玉臂,像要捏爆了一般。
「疼,疼,你快把我捏殘廢了。」雪顫動的女低音,任何男人都會心軟。
林轉而從雪的前襟探下罪惡的雙手,揉來搓去。
「啊……疼……」雪每次都拿這個男人沒招。
寂靜的房間里,只有這兩個成年人愛而不得的窒息聲。
「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隨時可以捏死你。」林霸道地捂住雪的小嘴。
「不要,不要」雪拳打腳踢地想逃離這個魔鬼。
林抱住雪的柳腰,丟到大圓床上。林的眼角掛滿憤怒,他馴服不了這個小女人。
「別」雪閉著自己卷而長的睫毛。
「別自作多情。」林說完這句話,就去給父親請安去了。
雪喜歡安靜的空氣,沒有惡魔。
「戀愛容易,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雪用縴縴玉指給風發了短信。她希望風知難而退,並不是嫉妒,而是沒有哪個女人會是林的常伴,她們都只是玩伴,玩完就拜拜。
「我愛他。」每個小三都可以昭告天下,我喜歡他。小三們總是拿著愛情的名義來爭取自己的位置。
「他不會娶你。」雪繼續回短信,心里一驚,風執迷不悟,等他被林用完了,像扔掉吃膩的飯後甜點,就來不及了。
「你這是嫉妒。」風瞬間又把和林共赴魚水之歡的照片,一張一張發給雪。
「好自為之。」這是雪發的最後一條短信。風怎麼就自信自己不會被男人甩了,何況林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雪正在床上玩著平板電腦,想給自己淘寶些春夏的新衣,都逛了兩個小時了,購物車滿滿當當。
支付網銀的時候,突然出現,「對不起,你的銀行卡已經被凍結。」
這是林給她的國際通用卡,不能用,難道?
雪躺在圓床上,「這個男人,竟然用斷絕經濟來封殺自己。」
一張熱唇貼在雪的緋紅的臉頰,「滾。」
「沒錢花了吧?」林鬼魅的笑,直勾勾地盯著雪的小身板。
「沒我,你就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家庭主婦。」林的聲音像惡魔般邪惡狂躁。
「這個世界上願意為我花錢的男人多了去了。」雪不想一味地妥協,她要開始反抗。
「你敢?」林捏著雪的尖細的下巴,自己的下顎狠狠地頂在雪的臉上,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你在外面干什麼,我不管,我干什麼,也與你無關。」雪的小嘴微啟,自己再也不能做林的盤中餐了。
林突然驚悚地發現,這個小女人會反抗了,敢忤逆他了。
「你不可以和其他男人說一句話,不許讓他們踫你。」林把雪抱起來,狠狠地摔在床上。
「就可以你們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得在脖子上掛個貞節牌坊啊?」雪的妙語連珠讓眼前的男人懵了,他以為雪就是那個只會跳艷舞的無知的小女人。逼急了,誰都會反撲的。
「你是想死嗎?」林一巴掌烙印在雪粉女敕的小臉上。
「我早就想死了。」雪臉色一橫,誰說豪門太太只有受氣的份兒,她非得改改這個傳統。
林被眼前暴怒的小女人震驚了,心里一緊,就借口有公務在身逃走了。
「雪姐姐,我在風兒別墅等你,歡迎你來參觀我們的愛心小窩。」風打電話熱情邀請。雪真想給她幾巴掌,好讓她知道誰才是林家的太太。
「好呀,奉陪到底。」雪也甜甜地回應,自己才20歲,依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什麼名媛淑女,什麼豪門太太,她從此以後只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主兒。
風的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海濱別墅。
雪開著自己的紅色跑車,身穿粉色職業套裝,將小貴婦的溫婉優雅顯得淋灕盡致。自己的閨蜜變成情敵,真是荒謬,她還記得曾經一起打拼的日子嗎?她們好到只差分享男友的地步,現在成了爭奪同一個男人的地步。
雪的心上擠滿陰霾,可是她不能認輸。如果她就這麼讓位,那麼林家都是風的了。她不能咽下這口氣,何況林家壓在踩在自己家血腥的歷史上,才有今天的輝煌成就。雖然父親死了,可是仇依然要報。
「我到了。」雪按響了門鈴,她要喜笑顏開,要識大體。
可是透過落地玻璃窗,雪的美瞳看見林和風纏綿在廚房里的長桌上。明明就是做戲給雪看,還演得那麼真,真該頒個奧斯卡影帝影後獎給他們兩個。
雪靠在門口的長椅上,用葡萄架做遮擋,偷偷用手機拍下他們私會的艷照。好了,現在他們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了。
中午的太陽毒辣辣的,雪抹的防曬油被陽光曬得油膩膩的,才化好的桃花妝也開始模糊,粉色眼影開始暈染。
「再不開門我就走了。」風穿著睡裙,裊裊娜娜地走來開門。
「歡迎光臨,這是我家,隨便吃,隨便喝。」風一改當時作為姐妹的大大咧咧,開始變得小鳥依人。
林慵懶地躺在白色沙發上,英俊而高貴的臉頰一橫,「誰叫你來的?」仿佛雪才是冒然闖入正妻家里的小三。
「我,我,」風連忙哄著,「我們有了新家,當然得叫姐姐來參觀參觀。」
明媚的陽光那麼刺眼,原本美好的心情被鳳攪得渾濁,雪覺得惡心。沒見過這麼瑟的小三。
「下次別叫陌生人來,危險。」林把頭靠在抱枕上,閉上卷卷的長睫毛,這個天生麗質的男人,加上聰明機智的腦子,如今已經是不可撼動的老大地位。
「姐姐,歡迎常來。」風邊說著,邊做到林的腿上,小嘴在林的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了一個桃花的口紅。林尷尬地擦了,「別這麼膩歪,都老夫老妻了。」
「老夫老妻了?這個男人也說得出口。」雪心一沉,她們交往多久了,自己當了炮灰了。難道他和她比自己和他還早嗎?
「也是你身世比我好,姐姐,不然和他結婚的肯定是我。」風的舌頭輕輕地舌忝在林的小耳朵上。
雪看著就覺得惡心,現在的女人為了嫁入豪門真是無所不做。自己才是那個後來者。因為自己家世顯赫,所以林才娶自己。真是搞笑,林愛的不是自己,他只是怕我報仇,所以才要把我關在身邊,這樣安全。
雪像看一出鬧劇似的,看著這兩個演員在自己面前秀恩愛,自己才是法律認可的正妻,可是現實呢?
「我走了,這是我和森的恩愛記錄,林你好好看看,今晚你不必回來了,今晚我找森去睡。」雪心想這次自己豁出去了,看他能怎麼著?
「你給我站住。」林果然中計,臉上布滿烏雲。濃眉緊縮,這個小女人竟敢當著我的面,拿出自己的情史,還敢和其他男人睡?死不足惜。
「我說過了,你不許和其他男人說話,激吻,聊天,睡覺。」林掐著雪的柳腰,巴不得掐斷了。
「愚人節快樂。」雪高跟鞋提起,精準狠地踢到了林的前擋說完月兌下高跟鞋就跑了,林只得捂著褲子,只喊疼。
雪慌忙跑出家門,爬上自己的跑車,開車跑了。一路上笑個不停,還播放著女低音爵士,自拍了很多張自己和愛車的艷照,發到網上。
「雪也真狠。」風心疼地看著拼命喊叫的林。
「這不算什麼?愚人節快樂,這小女人啥事都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