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偷听司徒戴秀玲的電話,她有些驚訝司徒戴秀玲說話的語氣。究竟會是誰能讓她生這麼大的氣,對方顯然和她認識很久了。
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了客廳,「媽,你心情不好?」
她命知道自己說的這句是廢話,可還是想和司徒戴秀玲聊天,從中套出一些消息。
司徒戴秀玲見到小然,心里的氣氛有增無減。「是蘇打來的電話,這女人真是狠毒,居然連女兒都利用。真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听著司徒戴秀玲說打電話來的人是蘇,也就是夏綿綿的媽媽。小然心中有了幾分算計,她認為事情未必差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媽,那你想不想報一箭之仇呢?」小然假笑著看了一眼司徒戴秀玲,想知道她的內心是怎麼想的。
一听小然的話,司徒戴秀玲原本還怒火攻心,一下子就放下了心頭的焦慮。「那你的意思是?」
「上次媽不是說了嗎?等阿薊做出最後的決定,要是阿薊還是想留下那個女人。到時候,媽就把蘇利用她的事告訴她知道。如此一來,媽不是一箭雙雕,從中離間了他們母女的感情嗎?就算蘇不在乎,那麼起碼能令夏家家宅不寧,也不失為一件美事。」小然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這一次司徒戴秀玲卻沒有說話,她以一種欣賞又意外的眼神審視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小然。不是她說的方法不可行,相反,是大大可行。
戴身就秀。小然被司徒嗲秀玲看的渾身不自在,「媽,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糟糕,不該出謀劃策的,這樣一來,原本建立起來的形象蕩然無存。
她搖搖頭,「不,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小然,我發現你這次回來和七年前大大不同了。」zVXC。
眼前的人比起七年前更加有心計了,而且懂得運籌帷幄。這樣的女人適合當司徒家的少女乃女乃,未來的女主人。而夏綿綿拋開不是仇敵女兒的身份,還是太欠缺世故,她不夠資格穩坐司徒家未來女主人的位置。當然,這番心思司徒戴秀玲是不會告訴給眼前的小然知。
為了補救,逆轉司徒帶徐令心目中的形象。小然輕聲嘆息了一下,然後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媽,其實不瞞你說,這七年我經歷了太多。所以有些事情自然是看透了,死過一次的人,明白這世上活著就該努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生命短暫,我不知道哪天自己的舊疾再次復發。才會努力的活著,媽能懂我的心嗎?」她是想要搶到七年前失去的那個位置,司徒薊是屬于她的。
夏綿綿根本不夠資格和她爭,她想開了,裝單純給誰看,唯有坐上司徒家少女乃女乃的地位才是正事。不然,實在枉費她七年來久臥病床,辛苦治療,比其他人付出了千萬倍的代價去做復建。
司徒戴秀玲也隨著起身,走到小然面前,握住了她的雙手。「媽能明白,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一定會幫你達成心中願望。」
小然的開竅無疑是為司徒戴秀玲對蘇的報復多了一個得力助手,以後的路她不再是孤軍奮戰。有人幫忙出出主意,她自然是開心不過。
這三天司徒薊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醫院沒去,一直忙碌著公司的事。全部心思都在冷清揚調查的事情上面,他拿著手中的筆批改著眼前的文件。
在他停下筆下的動作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許久不見的死黨,徐向前依舊是吊兒郎當的樣子,走到司徒薊面前推開椅子坐了下來。
「听說你派清揚去調查一些事,阿薊你想過沒有,要是事情真的如你心頭所想,這件事會很危險。」徐向前從口袋里掏出香煙,點燃後開始吞雲吐霧。
司徒薊合上文件,面朝著這不請自來的死黨。也是,冷清揚調查的事是無法隱瞞眼前的徐向前。他到處都有眼線,情報堪比那些專業戶還要精準千萬倍。
他放松身體,靠著椅背。「那你的意思是,叫我收手?向前,我的為人你不會不懂?」
是,司徒薊想知道的事就算是付出慘重代價也要弄清楚。
「快了,等清揚回來就能知道事情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樣。這些年,我真是白活了。這麼不明不白的生存了這麼多年,這背後有那麼多的事被包了起來。我難道沒有權利知道真相嗎?」司徒薊的眼神里傳遞出危險的訊息。
徐向前知道,他的眼神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肅殺。
一旦揪出背後的始作俑者,只怕那人會死的難看。他開始為那個罪魁禍首擔心了,惹怒了眼前的冷獅,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辦公室的內線響了起來。司徒薊接起電話,秘書向他匯報冷清揚回來了。
司徒薊要秘書把冷清揚請進來,他掛斷了電話,靜等著得力屬下的到來。
「怎麼?看你一臉開心的表情,事情有進展了?」徐向前彈掉煙灰,朝司徒薊問著。
他沒有回答死黨的話,眼楮直視著辦公室大門的方向。
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司徒薊突然笑了。「進來。」
推門而進的冷清揚一臉慘白,關上辦公室大門後一坐在了沙發上。
徐向前看著冷清揚的臉色,察覺到他的不妥。
「阿薊,看來這小子很有能耐,一面幫你調查事情,一面還去保護歐陽雪莉了。」徐向前笑著走上前,伸出手按在了冷清揚受傷的位置。
只是三天的時間,他能做完兩件事,司徒薊不得不承認,愛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
冷傾顏一掌揮掉徐向前那只惡劣的手掌,「你明知道去刺殺黑帝危險重重,為何不阻止?」
听冷清揚的口氣,徐向前大約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歐陽雪莉被黑帝抓住了?」他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問冷清揚。
冷清揚沒好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知道還問?依黑帝的個性,雪莉恐怕凶多吉少。」
這一次換徐向前開心了,「貌似這件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雪莉是生是死都與你無關不是嗎?當初你要是能給她一個準話,或許這次的死令她會叫她老子出面去解決。」
司徒薊雙手抱臂,看著眼前一搭一唱的兩人。
「清揚,我要你調查的事結果如何?」他老大終于發威了。
徐向前識相的伸出手,對著嘴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起身後聳聳肩走到了辦公室大門邊,「冷清揚,雪莉的事想幫忙你可以考慮來找我。不過我的條件很苛刻,如果你以身相許,我認為可以考慮下。」
他的話逼的冷清揚掏出了手槍,扣動了扳機。徐向前打開辦公室大門,一溜煙跑出了司徒薊的總裁辦。
死黨的毒舌司徒薊是領教過的,難怪清揚會急的拔出槍來。
冷清揚收回手中的槍,看向司徒薊的眼神變得無比嚴肅。「先生,事情比你想象中還要來的嚴重。」
司徒薊示意冷清揚說下去,他站在冷清揚面前听著屬下調查得來的消息。
足足過了大半個小時司徒薊才消化掉冷清揚說的那些事,他突然覺得累,拉過椅子坐在了冷清揚面前。
「最近你可以忙你自己的事,辛苦了。」司徒薊說完後陷入了沉默。
冷清揚從沙發上起身,然後走出了司徒薊的辦公室。
現在讓老板一個人冷靜冷靜比較好,畢竟不是誰都能消化那些消息的。
這些事若非冷清揚是特工的身份根本查不出來,難怪這些年來司徒薊總覺得自己的生活里好像少了什麼,那種缺失就如靈魂丟掉了一半。
他看著手指上的那枚結婚戒指,眼楮不禁泛紅。他們就站在彼此的面前,卻彼此認不出來。
可笑的命運,真是可笑至極。
蘇,你會付出代價的,我司徒薊發誓,定要你生不如死。
整理完畢自己的情緒,他伸出手摘下了戴在手指上的結婚戒指。離婚,這一次是無法再回頭了。
從口袋中掏出電話,他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接電話是司徒戴秀玲,「喂,阿薊啊!」
「媽,我想帶小然一起出去吃個飯,和她商量一下婚期。」他站在落地窗前,眼楮眺望著遠處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這座城市讓他開始覺得壓抑,這種抑郁的感覺就好像是心生了病。
電話那頭的司徒戴秀玲听到兒子說要約小然吃飯,還要商量婚期。那麼也就是說,他已經下了決定要和夏綿綿徹底離婚,然後娶小然。
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司徒戴秀玲做夢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那麼順利。
「好,這件事包在媽身上。」她笑著掛斷了電話。
司徒薊掛斷電話後,閉上眼,放生怒吼。
原來,當一切走到盡頭的時候是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的痛,卻又不得不勇敢去承受。
對不起,我做不到,做不到和你相扶到老。以後,你的生命里,我要缺席了。離開我之後,但願你能好好生活。這輩子,我不會忘記和你曾經一起的那些美好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