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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說的話……」司徒慎頓了頓,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到底是說了出來,想要告訴她,「我們的婚姻,其實也並不是很痛苦。」

「原來你是在內疚啊。」秦蘇一听,有些意外的笑了起來。

是真的意外,因為以前他是從來不會在意她的想法的,現如今這是個好現象,可季雨桐的出現,卻又令她無法安心的感受。

聳了聳肩膀,她咬了一口牛肉餡餅,故作瀟灑,「沒什麼,你不是說過嘛,我是沒有心肝的女人,所以對我來說沒什麼。」

她回的語氣輕松,可听在司徒慎耳里不由的緊了眉眼。

不由自主的,他向前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像是吵架時的月兌口而出一樣,「以後,我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

「別。」秦蘇听後,卻並沒有喜笑顏開。她看著他,直直的看著他,輕輕的搖頭,「司徒慎,我不需要你的保證,真的不需要!」

「需要靠承諾來維系的婚姻我不要,我寧可像是以前那樣。司徒慎,從我嫁給你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想好了。沒關系的,我們要過一輩子的,我可以慢慢等。」

有些人總是會想會問,到底喜歡對方什麼呢?可是如果讓你細細的去想,你應該也答上來,就像是秦蘇,若問她到底愛司徒慎什麼,她也說不清,也許他對她笑即可。

就是這樣的,司徒慎,我其實一點不貪心一點也不貪多,只要你偶爾的一個眼神,或者一點點的暖意,就已經足夠我待在你身邊一輩子了。

司徒慎看不懂她眼楮里的復雜之色,可此時卻只沉浸在那里面,這個瞬間心里眼里只裝的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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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商務的快餐廳。

「就要剛剛那個紅燴雞肉飯套餐,加個玉米沙拉,然後再給我來一杯柚子汁。」秦蘇將菜單合上,對著一旁站著的服務員說著。

看了眼對面的人不動,她沒耐心的催促,「你吃什麼,快點!」

「知道了!」邱景燁身上還穿著警服,沒好氣嘟嚷一句,然後將剛剛才翻的底朝天的菜單又重新翻了兩遍,才對著服務員 里啪啦的點餐,幾乎是兩人份。

「你吃的了那麼多麼!」秦蘇待服務員離開,不禁皺眉。

「吃不了爺看著!」邱景燁將警服扣子全部都扯開,一點不穩重。

「浪費。」她聞言,直接白眼。

「還好意思說!之前求我幫忙說請我吃飯,就來這地方請我吃飯啊,咱倆點的加起來也就二百塊錢,你一企業老板怎麼這麼摳!」邱景燁不滿的嘟嚷,「怎麼著也得個燭光晚餐啊,沒有蠟燭也得有支玫瑰啥的!」

「吃不吃?」秦蘇將水杯往桌上一放,瞪眼。

「吃!」邱景燁立即蔫了,小聲嘀咕,「就會欺負我!」

聞言,她忍不住彎了眼角,路惜珺還好,她似乎真的是對邱景燁欺負慣了,不過後者也真的是欠的,每次她若不瞪眼,他是從來不會消停的。

「怎麼樣,最近過的是不是水深火熱的?」邱景燁哪壺不開提哪壺。見她不出聲,還欠欠的繼續追問,「別那麼小氣,跟我分享分享,到底怎麼著了,你老公這前女友一回來,立馬天下大亂了吧?」

「p!」秦蘇惡聲惡氣的。

緩了緩,她還是有心聲需要吐露的,「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了,至少他並沒有頭腦發熱的像當年一樣。也沒有像是之前那樣欠揍的提出要離婚,你說,這是不是說明,我在他心里也有了那麼一點位置?」

「要我說實話嘛!」邱景燁眯著眼,冷冷的。

「你還是閉嘴吧。」秦蘇直接回絕,不想听他的烏鴉嘴。

可邱景燁才不如她所願,自顧的說,「現在能和當年一樣了?司徒慎現在要離婚真的得掂量掂量,這些年你們兩家企業合並,牽一發就動全身,他才不傻。就因為這樣,也值得的你在這兒暗自慶幸?」

他的話雖然是故意幾分嘲諷,可句句說的也都屬實。曾經她和好友路惜珺聊天時,她自己也曾理智的給分析過,她和司徒慎之間的婚姻,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結束掉。

「沒辦法。」秦蘇笑了笑,托著臉頰看向窗外,蠕動著嘴唇嘆,「我沒有辦法放開他,我拿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邱景燁聞言,摩挲著杯子邊緣的手收了回來,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落里握在了一起。

是啊,沒有辦法,他也拿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點的餐很快上來,兩人吃了會兒,氣氛就已經又回到了先前,她大概的將給季雨桐訂了今天回紐約機票的事說了下,邱景燁听後挑眉,「你確定她會乖乖的走?」

聞言,秦蘇皺了下眉,想了想,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叫過一旁的服務員埋單。

「喂,我才吃幾口啊我!」邱景燁見狀,哇哇叫。

「你慢慢吃,我趕時間。你說的對,我最好親自送一送她。」說完,秦蘇就拎起包往餐廳外面走,直接上了q7,在導航上搜到明廷酒店後,直接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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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大廳,人潮洶涌。

季雨桐推著機場專用的行李車,慢吞吞的挪動著腳步。相比之下,前面一身職業套裝走在前面的人,高跟鞋清清脆脆的敲擊在地面上, 噠 噠。

「換登機牌,你的身份證給我下。」秦蘇將包往後背了下,轉身看向身後的季雨桐。

季雨桐聞言,低下頭,在隨身的包里翻了半天,才將身份證翻出來朝她遞了過去,眼神猶猶疑疑的,「在這里,給你……」

秦蘇伸手接了過來,然後便重新轉回去,交給了里面的地勤人員。

「你這個行李箱,是托運還是自己提著?」她看著行李車上的20寸小小行李箱,微笑著問。

「不用了,我自己提著就好。」季雨桐搖了搖頭。

「好的。」秦蘇笑著點頭,然後繼續辦理著登記手續。

很快結束,她拿著登機牌和身份證遞給季雨桐,「給,都辦好了呢!」

「……謝謝。」季雨桐頓了一會兒,才伸手接了過來。

此時周圍人來人往,可自己卻似乎只能看到面前的秦蘇,那樣強的壓迫力。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自己始終是那個被動安排者,在她打電話說訂了機票時,季雨桐根本沒考慮清楚要不要走,可沒想到她竟然來送機。

「我來幫你吧。」秦蘇走過去,接過對方手里推著的行李車,好心道。

「……謝謝。」季雨桐似乎能說的也只有這麼一句,雖然口不對心。

坐著扶梯再重新回到一樓,秦蘇推著行李車腳步輕快的走在前面,而季雨桐和之前一樣,還是慢吞吞的跟著,偶爾環顧著四周,嘴唇一直咬著,楚楚可憐。

眼角余光看著,秦蘇努力讓表情不變,心情不是不受影響的。

不算遠也不算短的一段路,兩人到了安檢口,排在了長長的隊伍當中。

「我知道我這樣做,似乎在趕你走一樣,你一直在國外,也許想要在這邊繼續待一段時間。可是我也沒辦法,小嶼他有些死心眼,總覺得你們之間還有可能,放不下你。這幾天,哪一天他不是跑到酒店找你去?」秦蘇的抱歉真的是真心實意的,盡可能的放低著語氣,「你既然能悔婚,那麼就是不可能再嫁給他了,所以要讓他早點斷了這個念頭。而且,你這些年本來也就是在紐約的,相信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嗯。」季雨桐很緩的點了點頭,垂著的手慢慢攥緊。

「時間好像差不多了,我看到這趟航班的閘口好像都放人了。你過安檢吧,我就送你到這兒了。」隊伍已經快排到了跟前,秦蘇往里面張望了一眼,說著。

季雨桐靜默的接過了她手里的行李車,把上面的行李箱拿了下來。前面的人走進去,她也跟著上前,行李放上去,將外套和隨身物品都放到了框里,然後按流程的往里面走。

秦蘇略微環抱著肩膀站在那里看著,心里暗暗的想著,希望以後別再有機會見面。

里面的閘口已經放人,季雨桐捏著登機牌依舊跟著人流往里面走著,臨往里面入的時候,扭頭望回去。發現她還站在剛剛的那個位置上,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眼楮,正直直的盯著自己看。

名義上是送機,實際上想親手送自己離開。

季雨桐覺得,自己就和六年前一樣,像被人擺布的*。如今情景重現,她又要歷經一次六年前的心傷了嗎,當時她忍著怎樣的痛帶著怎樣的割舍離開的,到現在還清清楚楚。

兩只手都攥的更加緊,拉著行李箱往通道里面走,眼看著機門就在眼前,她不由的停下了腳步。後面還有跟著的人,她不動,後面的人就忍不住開始催促了。

眼里涌出一絲光,她抬腿有了動作,卻並不是往飛機里面走,而是側身讓開了過道,待後面的人進去以後,她拉著行李箱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去。

走出一大段距離後,她站在玻璃邊上,拿出了手機,按下了十一個數字。

熟悉的男音從話筒傳來,她鼻子一酸,「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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