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毒?不知道你的毒和紫河的解藥,誰更勝一籌。」
夏落看似得意囂張,其實卻時刻注意著柳太爺的動靜。
柳太爺眼里極快的劃過一絲毒辣,本要有所動作的手又老實了,收起臉上那一臉傻愣的蠢樣,微眯著眼,這臭丫頭太狡猾了,居然沒有被迷惑住。
沒錯,他是裝的!
想他是什麼人物,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江湖險惡,那可能任由自己傻站那麼久,是氣極,惱極,但是所有的一切情緒,在事情已經造成之後,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控制自己情緒,早就刻畫進了他的骨子里面,腦袋里面轉動的是怎麼月兌身,並且抓住這臭丫頭的計策,只是讓自己表面上依舊一副沒醒悟過來的傻叉樣來迷惑夏落。
可是沒想到,這臭丫頭年紀小歸小,人居然鬼精鬼精的,他只是身上帶著一些防身的毒藥,和紫河的比,自找其辱的事情,怎麼可能去做?
當下,鼻子里一哼,斜眼看向夏落,「你倒是聰明,居然找到這來了。」
「好說,要不是這里面不斷的有敲牆壁的聲音傳來,我還真不確定。」夏落淺笑盈盈不動聲色的又狠狠在柳太爺還在淌血的心窩子上又捅上一刀。
咽下到嘴的翻騰氣血,柳太爺極力的保持著臉上的平靜,這件事情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蠢最蠢的事情,他巴不得轉身就忘掉,偏偏夏落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哼,就算你找到,就憑你,你覺得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們兩個人,一個站在牆內密室,一個站在牆外,中間隔著的是三尺來厚的牆壁,和一個與夏落差不多高的破洞,夏落不踏進去,柳太爺也不走出來。
柳太爺的算盤打的 里啪啦的響,暗想著憑夏落的功夫,在小小的密室之中,還真不能把他怎麼樣,而且,她只要進密室,被他抓住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所以,她絕對是不敢進來的,而現在君滄暮又被自己的三兒子耗著,也不可能過來,所以,就算被夏落發現了,他也完全是有恃無恐的。
夏落看著他眼里那點得意之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明亮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手一揚,「我沒打算進去,只是準備過來玩玩。」
手中的東西對著柳太爺晃了晃,「先前在你們柳家發現了不少好玩的東西,正好,找個機會看看效果。」
等柳太爺看清楚她手上的東西,只差一口氣沒有提上來,面色鐵青,震怒的指著夏落的鼻子︰「你……」
夏落眉梢歡快的揚了揚,眼兒彎彎的笑的很是愉悅。
柳太爺好不容易咽下一口氣,恨恨的指著夏落的鼻子,從牙縫里逼出幾個字︰「你真陰險!」
「好說,好說,多謝夸獎!」
夏落笑眯眯的完全不在意,被一個陰險的人指著鼻子罵陰險,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麼?
「你們自家的東西,還是你比較知道效果,你說,我先用哪瓶比較好呢?」看著手上五六個各色瓷瓶,左看右看,一副為難的樣子。
柳太爺看著她手上的東西,臉色難看的和吞了小強一樣,腳步,慢慢的向後挪著……
「對了……」夏落卻突然抬頭,柳太爺悄悄後挪的步子又若無其事的停下,繼續恨恨的盯著夏落。
夏落笑眯眯的看著他,可愛的偏了偏頭,「如果你要從密室走的話,我建議你的速度要快,因為……」
話頓了頓,看了看柳太爺他那個機關控制台,「萬一我不小心按錯了什麼機關,豈不是很對不住你。」
盈盈笑語里面殺機蘊藏,你想走是完全可以的,但是我也可以玩玩你這的機關。
說完,又繼續研究她手上的幾個小瓶,完全不理柳太爺了。
這下,柳太爺卻再也不敢動,他剛剛的確是想從密道出去,然後再反包抄夏落。
他在這密室,完全不能出去,而夏落手上拿著的卻是他們柳家的獨門毒藥,正是開始在毒門里順手牽來的。
密室完全封閉,出來幾個特殊的通風裝置,再無其他的空氣流通,一旦夏落把這些毒藥丟進密室之後,他就好像關在籠子里的白老鼠,逃都沒地方逃,他早就毒發身亡幾百次了。
如果從夏落開出的那破口處出去,那又等于是把自己的腦袋送到人家的刀下,那破洞對夏落的身材來說是剛剛好,對他來說,卻只是一個知道腰月復的半身高破洞,要出去,他勢必要頭或者腳先出去,人家只需要守在那洞口,什麼都不用做,就完全可以取他性命,不從密道逃走再想良策還能做什麼。
可是,偏偏夏落的話又讓他投鼠忌器。
基本上,密道之中都會布滿著機關,只不過自己人進去的時候是被關掉了的,萬一自己一進去,這臭丫頭就啟動了里面的機關,或者兩邊的密道門封鎖住,往里面丟點毒藥什麼的,他豈不是自尋死路,這個險,他不能冒。
眼里詭光流轉,看向夏落的眼染上一絲驚駭,這臭丫頭,跟能透視人心一樣,將他下一步的動作完全的模透了,她才多大啊,怎麼比在江湖中最艱苦的環境里歷練了幾十年的老油條還油。
他哪里知道,夏落在現代身為一個雇佣兵,不僅僅需要熟練各類槍械武器,格斗招式,也必須模透人的心理,要是論實際能力,她相信,每個優秀的雇佣兵,都是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而她,習慣性的在各種情況下,揣摩各種人的心理,從而找到突破口。
這間密室不大,很容易讓人潛意識的覺得有種壓迫感。
柳太爺又是常處于高位的人,這種人的心思,恰好讓她把握的很準。
項羽自刎烏江,英雄末路,而柳太爺,一世梟雄,高高在上慣了,被他們這麼一頓打擊,被迫躲在這小小的密室內,心中早就憋著一股邪火了,心平靜,才能冷靜的用大腦來計算各種算計,這心要是火了,腦子,就不會那麼靈活了。
「說吧,你想怎麼樣?」
似乎放棄了掙扎,柳太爺雙手垂下,有些頹然的問著夏落。
「我只要解藥。」夏落嘴角帶著笑意,眼里卻沒有笑意,他們這次來,要的,只有解藥。
「解藥?」從袖袋中拿出一個瓷瓶,「解藥在這,你先讓我安全離開。」
夏落看了看那瓷瓶,笑著搖了搖頭,「我不信你,你先吃給我看看。」
這句話,直白的很,柳太爺強壓下去的火一陣陣的往外冒,眼里都是陣陣的火花,「不要欺人太甚!」
夏落卻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並不說話。
柳太爺恨恨的盯著夏落,好半晌,才如一只斗敗的公雞一樣,不甘心的狠說一句,「你狠!」
將手中瓷瓶收起,拿出另外一個青色瓷瓶,「這是真的解藥,拿去吧。」
說罷,就要拋給夏落。
「慢!」夏落伸手叫停,看了看那瓶子,笑了笑,「柳太爺你比我聰明太多,所以,還是請你先吃一顆。」
正要拋出解藥的手停住,一雙眼楮仿佛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夏落,她……她居然還敢這麼要求!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人在屋檐下,還就不得不低頭,忍著怒火,拔開瓶塞,將里面的黑色小丸倒出一顆在手上,一仰頭,吞了下去。
過了盞茶的功夫,柳太爺面色無改,神色正常,忍著氣,「現在相信了吧!」
夏落笑了笑,不說話,柳太爺早就一肚子的火,此時只是硬憋著,一揚手將青色瓷瓶拋給夏落,「你現在可以讓我離開了吧?」
夏落接住柳太爺拋過來的解藥,拿在手里看了看,並不急著收起來,嘴角始終掛著那抹莫名的笑意。
手中的另外一個小瓶拋啊拋的,沖著柳太爺一笑,在他預感到有什麼不好,卻又來不及反應之時,將手中的瓷瓶‘啪’的一下就摔在了柳太爺的腳邊。
小小的瓷瓶一接觸到結實的石板地面時,‘啪……’一聲脆響,頓時四分五裂開來,里面的東西立刻四散而開。
熟悉的味道沖入鼻端,柳太爺的臉色劇變,聲音因為震驚而有點擠壓的嘶啞,「十日醉!!」
急忙捂住鼻子後退,但是,那味道已經嗅到,那毒,也已經在濺開的過程中,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快速的從懷中又掏出一個青色的瓷瓶,急忙打開,仰頭將里面的東西往自己的嘴里倒。
「呼……」的一聲輕微風響,手中一空,正要吃的解藥不翼而飛。
「老太爺,多謝。」
夏落好心情的揚了揚到手的解藥,再將之前柳太爺拋過來的那解藥又給他拋回去,「咯,我還是給你留一瓶解藥。」
一拋出,人立刻後退,閃身,直接沒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吱吱吱……」火兒興奮的一追而上。
「啊!!!黃口小兒,你欺人太甚。」柳太爺看也不看夏落拋給他的解藥,直接讓那所謂的解藥掉落在地上,緊跟著追了出去。
解藥!他要解藥!
想到十日醉的威力,柳太爺臉色陣陣的發白,再也顧不上其他,死命的追著夏落。
沒錯,夏落現在手中的那一瓶,才是真正的,唯一的一瓶解藥,而之前遞到夏落手中的,是被他調換了假藥。
他本來就是做了兩手準備,第一次拿出來的,那是毒藥,夏落只要沾手,立刻中毒,而夏落卻狡猾的要他先吃,雖然這一條失敗,可是,他卻無比的慶幸自己聰明,幸好他之前還有另外一手打算,第二瓶,他裝作忍氣吞聲的吃下去了,而且沒有半點異常,夏落自然就會相信這就是真的解藥,不過,這依舊不是解藥,他沒有中十日醉的毒,吃下這個下去,什麼事情都不會有,可是,如果中了十日醉的毒,再吃下這所謂的解藥,立刻就會成為催命毒藥,十三王爺吃下解藥卻當即毒發身亡,這謀殺王爺的罪名,他到要看看她怎麼躲得過。
可是,他千算萬算,都萬萬沒有想到,夏落卻假裝上當,實際卻把真毒藥丟到他的腳邊,讓他來中十日醉的毒,逼迫的他不得不趕緊拿出解藥,然後再從他的手中搶過真正的解藥。
當初,他就是為了避免解藥過多,讓君滄暮和夏落鑽了空子,所以,親手將其他的解藥全部銷毀,只留下這唯一的一瓶。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現在的柳太爺,其他的解藥被他自己砸了,唯一的一瓶解藥,又被夏落給奪走了,不死命的追,可能嗎?
夏落手拿著解藥,想到柳太爺那綠了的臉就一陣陣的悶笑,這些把戲,就想玩過她?他是比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活的久,可是,她卻是從懂事起,就在死人堆里面爬出來的,沒有點手段心計,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這麼小兒科的算計,她要是都上當了,那就真的枉為二世為人了。
火兒給她指路,再加上她自己詭異莫辨的身法,柳太爺在後面想追上她,那就是難上加難。
沒有幾個呼吸間,夏落就完全不見了人影,柳太爺看著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柳家,平日里熟悉萬分的地方,可是現在,卻讓他找不到一個外來入侵者的蹤跡。
緊追的步子停了下來,她有夜色的掩護,再加上那身法又詭異的是他前所未見的,要追上,很難。
想了想,腳步一轉,往君滄暮他們的那個地方走去,這臭丫頭拿到解藥,肯定會叫上他男人一起離開,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算算時間,兒子的功力應該只差一兩層就到巔峰狀態了,那個君滄暮絕對不再是他的對手,自己加上兒子,再加上那個還有一點用的紅楊,這兩個人,絕對跑不了。
他沒想錯,夏落拿到解藥了肯定是要去找君滄暮的,那個柳三爺太詭異了,她看得出,如果柳三爺的功力再增長上去,君滄暮就支撐不住了,解藥已經到手,那就快點離開好了。
等她到的時候,柳太爺卻已經站在了柳三爺的旁邊。
欲走出的腳步停下來,想了想,轉身,往柳太爺剛剛待著的那個密室急閃而去……
君滄暮現在一對著三,面上不動聲色,看到柳太爺出現的那霎那,心中還是咯 了一下。
當時火兒給他比劃的,就是夏落讓他盡量拖延時間,之前柳三爺下意識的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夏落猜測著密室應該就在那個方位,只要君滄暮拖延著時間,她加上火兒的嗅覺,絕對可以找到密室。
不過,現在柳太爺出現了,娘子卻還沒有出現,柳太爺的神色又讓他看不出什麼,心中稍微的有了點擔心。
就在這氣氛僵持冷凝之時,忽然的,身邊的氣流詭異的流動起來……
柳太爺當即臉色劇變,嘴張了張,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可是,那惡毒的表情,已經充分的說明了他心中恐怕已經開始翻天了。
君滄暮站在那一動不動,只不過周身的戒備在不斷的上升,這變化有點詭異。
就在這時,一直襲罩在這周圍的黑灰霧蒙蒙的東西慢慢的消失,房間走廊的輪廓漸漸的顯現出來,一切,又變得清朗起來。
相比于柳家父子黑下來的臉,君滄暮則是愉悅的,看來,是娘子成功了。
娘子沒事。
「夫君,解藥到手,走!」
夏落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君滄暮輕笑一聲,腳尖一點,立刻朝著柳家外飛馳。
「哪里走!」
柳三爺一聲怒喝,龐大的身體以一種完全不相符的靈活,如同一顆小炮彈一樣,沖著君滄暮而去……
柳太爺怒極攻心,嘴角,一絲血紅慢慢的溢出。
看著自己兒子攔住了君滄暮,咬咬牙,轉身往他密室而去……
想走?他柳家豈是就這麼就能走的!
再度走進他寶貝萬分的密室,又是一陣陣的蛋疼,原本沒有多少東西的密室之中,這下遍布了東西——一塊一塊的碎片。
可以觀察整個柳家的影像完全消失,可以知道,是被夏落給毀了,機關控制台一片狼藉,狼藉還是說的好听的,難听一點就是機關控制台同樣全毀了,而且是一塊一塊的,想維修都不可能的破壞程度,還有好多出明顯的牙齒印,一看就是那個火紅的畜生的‘功勞’。
忍住陣陣蛋疼,走到左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運氣于腿上,在其中的幾塊石板上跺了跺,頓時,原本結實的石板微微顫動。
停下,伸手將這幾塊石板挪開,露出里面,一塊兩尺見方的漢白玉,上面好像是畫的符咒,又好像是寫的什麼字,一道道鑿痕入玉石半寸,最下面,還有一個圓形弧槽,血紅的扭曲字體,透著陣陣的詭異。
看著那,柳太爺的臉一陣陣的扭曲,最終,眼里閃過狠色,指甲在自己手腕處一劃,血頓時從手腕處涌出。
將血滴落在那字體上面,血液在那鑿體中流動著,好像是在人體的血管之中流動,原本平板的字體,仿佛突然一下活了起來,玉石吸收著血液,瑩白之色漸漸染紅,密室之中,不知從什麼地方刮起了一陣陰涼透心的風……
柳太爺眼楮血紅,緊緊的盯著那不斷吸收著自己血液的玉石,仰頭瘋狂的大笑著︰「哈哈哈……死吧!都死吧!」
@@@@@
感謝叫我姐姐,對你無愛,魅文夜,寒子夜0,chuchuせ,滴鑽鑽和花花,親愛噠,群撲一個,嘿嘿,麼麼噠。
【姐妹們,票票留言神馬的給力起來撒,另,零級未訂閱的會員姐妹們就表留言了,說真的,你留言了我回的話,我覺得我跟吞了蒼蠅一樣,回的很憋屈,但是不回的話,我又覺得很沒禮貌,所以,避免我糾結,這類的表留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