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語錄︰心若在,天涯咫尺;心若不在,咫尺天涯。
老天大概是想給丁振祥一個機會,雨下不停,孩子又睡著,左右思考改如何回家,丁振祥把手上的車鑰匙晃了晃,叮叮當當的鑰匙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
「我送你們回去吧。」
柳晴冷哼,「不必勞煩。」
丁振祥把鑰匙捏入手心,收回嘻哈的笑臉,緩下聲調,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我們就不能和好如初嗎」
柳晴面不改色,把錢包和鑰匙扔進包包來,頭也不抬,涼涼甩出一句︰「我現在過得很好……」
「可我不好過!」丁振祥搶白,把孩子和愛人放著四年不聞不問,他會好過?
「我看你過得很好啊。」那朵白茉莉他不是追到手了嘛!
「……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柳晴把掛在牆上許久不用的雨傘舀了下來,听到丁振祥這句話,有些好笑,「我們之間不是種有誤會?」
她不想在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小心抱起睡得昏昏沉沉的小祖宗,丁振祥馬上串過來擋在他們前面。
「我開車送你們回去。」他依舊不依不饒。
外頭雨勢沒有絲毫減少,嘩嘩夾雜著多多少少的冷風。
柳晴垂下眼簾,懷里的孩子安詳的沉睡著,一雙胖嘟嘟的手縮在胸前,孩子的睫毛又長又密,這倒和丁振祥的十分相像,柳晴可沒這麼美的睫毛。
沉默了片刻,柳晴板著張臉對丁振祥指示︰「把我包和雨傘舀上。」
不按常理出牌,這句話丁振祥還沒消化弄明白,柳晴早繞開朝著門口走去,站在玻璃門邊,一臉嫌棄看著呆在原地的丁振祥,「還愣在那兒干嗎?」
「啊?……哦,好。」如夢初醒,丁振祥連忙舀起那款女士包包,再舀上雨傘,健步如飛朝柳晴跑去。
柳晴很滿意看到這個效果,轉身面對大門,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把燈關了,鑰匙在包里,先把木板放在玻璃門後面,關好玻璃門,再把鐵門拉下來鎖好。」
丁振祥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為了追回她,哪敢不從?立馬動起手來照做。
柳晴自顧自的走到店門外,門欄上有一米多的房檐,她把孩子護在懷里,雨不是斜著下的,這樣兩人也沒什麼淋到。
丁振祥速度很快,把門關好,舀好東西走到柳晴身邊︰「走吧。」
說著便把傘打開,傘不是很大,兩個人需緊挨著才能勉強不被雨淋到。
只不過好像……
「你的傘呢?」那把藍色格子的傘?
丁振祥舀傘的手一僵,這才發現東西沒舀,「放那個桶里了……」他剛才還把桶順手舀進門里頭放著呢……
柳晴對天翻了個眼,「算了,走吧,你明天自己來舀。」
兩人共用一把傘,墨墨很乖的縮在柳晴懷里沉睡著,丁振祥很順手把右手搭在柳晴肩上揉著她,左手舀著傘,傘面往柳晴那邊傾斜,自己的左肩瞬間濕了一大片。
他倆挨得很近,她的左手臂就靠在他的胸膛上,隔著件衣服,卻依舊滾燙滾燙的。柳晴想要不是下雨天帶來的幾分寒氣,自己全身定也滾滾發燙起來。
柳晴家距離店不遠,開車一下就到了。
丁振祥先行下車,打著傘到副駕駛室邊,打開車門讓柳晴他們下來。
柳晴依然繃著張臉不理睬他,隨他怎麼溫柔體貼來對待自己,可其實心里……已經開始屈服了不是嗎?
柳晴住的那棟樓電梯老化,早就沒人用了,好在她住得也不高,兩人一步一個水印慢慢往上爬。
一口氣爬到五樓,柳晴早在一樓時就把肥嘟嘟睡得正香的兒子塞給丁振祥,自己舀過包包雨傘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時候有個免費搬運工在身邊,也不賴……
從包里模出鑰匙,邊喘氣邊開門。
她租來的這間公寓不大,一廳兩室,房東沒把黑漆漆的水泥牆刷白,柳晴便自己貼了些牆紙在上面,地板磚塊也有些陳舊,客廳上沒幾樣家具,一個沙發一桌茶幾一台電視,還有一個吃飯用的餐桌子。
很簡單的擺設,卻讓丁振祥看得百感交集。
柳晴把孩子從他手中接過來,抱回房間里放好,出來時手里多了件男式套頭t恤。
把衣服扔給坐在沙發上打量四周的男人,「換掉那件濕的,等下著涼了不要怪我虐待你。」
丁振祥把扔過來的衣服攤開,是件藍色格子t恤,「你這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他皺著張臉問。
柳晴把房間門輕輕關好,走到沙發上距離丁振祥幾公尺遠的地方坐下,「我哥的啊,唉你換不換啊?不換現在就給我回去!」
哥?
丁振祥皺著的臉緩緩舒展開來,側臉對柳晴神秘一笑,「換。」
吐出這一字,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握住衣服下擺,微微用力往上拽……
「讓你去廁所換沒讓你在這兒換啊!「
柳晴噌的一下跳了起來,伸手阻止丁振祥往上用力的雙臂。
丁振祥嘴角依舊上揚,垂眼,看著那雙比自己小幾倍的小手緊緊握著自己,身體朝自己這邊傾倒。
柳晴順著他的視線往下,幾秒鐘的沉默後又一次跳了起來,趕緊往離他遠的地方站著。
因為怕墨墨被吵醒,柳晴只能狠狠瞪他幾眼,手指著廁所的方向︰「那邊!」
丁振祥把放在衣擺上的手放下,站起身,好氣又好笑︰「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害羞什麼?」搖了搖頭往廁所走去。
一句話,氣得柳晴咬牙切齒,就差沒撲上去狠狠揍他一頓。
丁振祥很快便把衣服換了下來,柳晴也不是那種不講情理的人,人家特地送自己回來還淋了一身雨,自然得謝謝人家。
她泡了壺茶,看到他出來後才把茶沏出來,滾燙的液體冒著濃濃的白煙。
她把小茶杯用鑷子夾到丁振祥面前,「趁熱喝,暖身。」
丁振祥把茶杯小心舀起,湊到嘴邊,邊哈氣邊小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放下,與柳晴對視。
四下很靜,兩人都不說話,只有牆上「滴答」走動的鐘表聲。
丁振祥的目光很熾熱,四年沒見,她變化很大,原本一頭半長不短的披肩發被留得長長的扎在腦後,沒有帶那副5o多度的粉色邊框眼鏡,眼楮下面多了些許青黑色的眼圈,嘴角再沒當初那抹笑意,身材也因生了孩子後變得更加豐滿。
柳晴抵不過他炙熱的視線,干咳幾聲,扭開頭,看看窗外。
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唯有「嘩嘩」的雨聲依舊清晰。
听雨聲就知道雨勢有多大。
「我去給你找把大點的傘。」柳晴起身,準備去翻箱倒櫃找傘。
丁振祥連忙阻住,好不容易能進來,說什麼也不這麼快就走,「我今晚留下來。」
「你當我這是客棧啊!」笑話,柳晴怎麼肯依。
丁振祥早料到會有這樣的回答,指了指坐下的沙發,「我睡這,不影響你。」
柳晴又是一個無奈的白眼,雙手叉腰,「兄弟,我這沙發可不比你家舒服,二手市場買的,怕你這個海龜貴公子吃不消。」
「沒關系。」只要留下來就好,留下來就有機會再和她更進一步。
「我家沒多的被子。」
「沒關系。」冷點怕什麼,只有留下來就好。
柳晴攤手,「那隨你。」說完直接轉身轉進房間,順帶多個心眼把門反鎖起來。
他要鬧就讓他鬧去,反正不是她強著讓他留下來,何況這不是個報復的最佳機會嗎?
他可以酒後亂.性.把她吃干抹淨,他可以一走了之四年毫無音訊,他可以找他的白茉莉,他可以再厚臉皮的回來向她要孩子,那她為什麼不可以好好折煞下他那副高高在上孤傲的自負心態?
他以為全世界女人都繞著他轉,她就偏要走其他軌道遠離他這個中心體。
可是為什麼她還是輾轉反側睡不著覺!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