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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5章 天道睡著了

()就在蘇七八不斷錘煉本源,豐富自己仙道知識的時候,水流東悄悄找到蘇七八,希望他能幫一個忙。

「蘇大哥,我已經用盡了一切辦法,但是就是無法進入冰心堂,那地方雖然沒有人把守,但強大的陣法禁制輕易就將我攔在外面。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不讓我進去,那可是我娘啊,怎麼像囚犯一樣被他關在那里面?大哥你願意幫我嗎?」

「你要使用我的特權?可是門規可是明確說了,濫用特權,即便是長老也要受罰,你說我是幫你呢,還是不幫?」

「我就是擔心連累你,所以一直猶豫著不敢找你,但我現在真沒辦法了。所以……所以我來問問大哥……如果出了事,我一力承擔。」

「真出了事,你可幫不上我的忙。」

「那……那大哥你……」

「那什麼那?我當然幫了,別說什麼門規,就算是天規,難道我還有不幫兄弟的道理?你早該來找我了嘛。」

「謝謝蘇大哥!」水流東喜極而泣,多年心願有望實現,哪能不高興?

「那你跟我說說這個冰心堂,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從未听師長們說過。」

「我也不知道,所有知道的人都嚴守秘密,但我還是從側面探听到了不少消息,有幾個說法比較恐怖,都說里面很危險,一旦進去的人從未見出來過,還有說里面關押了很多前輩,玄陽子長老還跟我說,里面住著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說我這麼個小不點,一進去渣都沒了。」

蘇七八呵呵笑道︰「嚇唬小孩子的吧,為了不讓你進去,這些師長們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那……我們進去之後,會不會有危險?我只想見娘一面,可不想連累大哥你。」

「幾年時間都等了,難道還在乎幾天?我去探听一下,知己知彼,才能保全小命。」

「那……那我就等幾天。」

蘇七八既然答應了水流東,自然是全力以赴,他首先找到了玄光子,畢竟玄光子跟他感情最好,找他探听應該有點把握。

玄光子知道他的來意後,卻是吞吞吐吐,似乎不願提起冰心堂的事,最後被逼的無奈,只好說道︰「七八啊,有些事可以好奇,有些事就不要太較真了,冰心堂乃門派禁地,一旦冰心堂的內幕公之于眾,必然會讓眾弟子人心不穩。你可千萬別使用你的特權,試圖進入冰心堂,那地方一個不慎就很可能喪命。等你有一天進階奪魂境,門主自然會將情況向你說明,現在嘛,你就好好修煉,其他事不要多想。」

「瞧師祖您說的,我就是好奇,怎麼會亂闖禁地?」

「嗯,這就對了。」

蘇七八告辭離去,又找了幾個關系較好的白字輩師叔,果然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哪怕是新任的內務堂堂主也只是擁有掌管出入靈牌的權限,卻是不清楚里面的情況。

蘇七八又找到了還在養傷的玄真子,這玄真子養了四年傷,外傷倒是早就好了,但本源受損,卻是不可能這麼快就好。

玄真子是個老好人,但在這件事情上態度卻是跟玄光子一樣,一個勁勸說蘇七八不要試圖闖入冰心堂,否則門主和大長老即便再信任他,也會收回長老特權。而冰心堂里什麼都沒有,進去又沒有好處,何必進去呢?

蘇七八一副恭敬受教的樣子,說道︰「師祖放心,我就是好奇,絕不會亂闖禁地的。」

除了被長輩教訓一通之外,蘇七八一番忙碌竟然毫無作用,這反倒更激發了他心底的好奇心,就算水流東現在改變主意,勸他別去,他只怕也要去闖一闖。

當下兩個年輕人一番嘀咕,將計劃擬定好,決定選擇新入門弟子入門大典那天潛入冰心堂,而且是白天潛入。首先,冰心堂在後山偏僻處,平時本來就沒什麼人去那里,其次,入門大典是在白天開,到時候那附近只怕人更少,最後,一旦被發現,可以狡辯,你看我可不是偷偷潛入啊,我是大白天的來這里看看。

等到入門大典那天,傳功殿外偌大一個廣場到處都是入道階段的弟子,鬧哄哄一片,沒有人會注意少了兩個弟子,只有楚歌和雪曉情發現不見了兩人蹤影,卻也沒太在意。

此時的蘇七八和水流東已經到了西區,經過靈獸堂時,水流東遠遠看著廣場上那兩只懶洋洋曬太陽的香麒麟,忍不住咕嚕一聲吞了一口唾液。

「終有一天,我要吃了它們,哼哼。」

蘇七八無語,裝作不認識他,大踏步向著後山而去。

兩人經過的地方,迎面踫到的弟子越來越少,轉過兩個山頭,眼前卻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竹林,林中一條小道,彎彎曲曲地通向深幽處。

兩人踏著落葉進了竹林,隱隱間似乎听到有涔涔的流水聲,想必竹林深處有條小溪。

「噗!」一只五彩斑斕的鳥兒從路旁驚起,振翅飛入密林不見。

走了不過一炷香時間,果然看到一條小溪橫在前方,一條木橋橫跨其上,兩人踏上木橋,往里走了片刻,就見到路旁有個石碑,上書「門派禁地冰心谷」七個大字。

「我總覺得有點詭異,卻又抓不住這種感覺。」蘇七八說道。

「沒有啊,這地方好美,怎麼會詭異呢?」

蘇七八一拍大腿,說道︰「對了,就是太美了,這地方適合隱居、休閑,但絕不適合關押犯人,這里面必定有隱情,我現在是越來越好奇了。嗯……前面就有陣法防護,你緊緊跟著我,只要在我身邊一丈範圍內,通行靈牌會讓你通過的。」說罷從虛空戒指中取出了一塊散發著瑩白光芒的玉符,正是擁有長老特權的最高級別通行靈牌,憑借它,蘇七八甚至能夠直接登上太一樓最高的幾層樓去看藏書。

兩人往前走,前方虛空突然顯現出水紋般的波動,然後一條通道倏然打開,蘇七八和水流東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往前走了幾步,後方陣法嗡的一聲又再次封閉。

兩人此時卻是在一個斷崖之上,一條長達數十丈的巨大吊橋一直通往對面的山崖,對面的山崖頂部一片平整,延綿數十里之遠,更遠處,一座高數千丈、冰雪覆蓋的山崖直插天上雲彩,一道巨大的水流從那山崖中部的缺口處飛奔出來,飛瀉而下,落入下方山谷,那山谷下方水流一分為二,繞著對面平整的山崖向著兩邊合抱,最終匯集到兩人身前山崖下方。

兩人從腳下山崖俯身往下方看去,卻見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隱約听到下方轟隆隆的水聲。

兩人正要驚嘆眼前的美景,突听到有琴聲叮咚,配合著水聲風聲,悅耳如小溪奔流,動听如天道仙音,不由精神一振,循聲望去,卻見對面山崖邊上,一個白衣青年正跌坐在山石之上,閉目撫琴,黝黑透亮的長發在風中飛舞,配合此情此景,當真如臨仙境。

兩人不敢驚擾那白衣青年,緩緩挪步,踏上了吊橋,輕手輕腳地往對面山崖走去,卻是不敢放肆直接飛躍斷崖。

等到兩人走過吊橋,走到那青年身後三丈之處時,那流水般美麗的琴曲才漸漸隱去,仿若流水漸遠,又有如斯人離去,而纏綿的情愫卻是縈繞耳邊,兩人均是忍不住在心底有著淡淡的憂傷,水流東想到娘親,更是潸然淚下。

琴聲已歇,那青年卻仿佛仍然沉浸于那悲傷之中,閉目不語。

過了許久,他緩緩睜開眼楮,一揮手收起瑤琴,悠然說道︰「你們是何人?可能解答我心中疑問?」

蘇七八與水流東對視一眼,水流東示意由他來回答。

蘇七八恭敬行禮說道︰「回稟前輩,我們是極光映雪門新近入門的弟子,不知前輩心中有何疑問?」

那青年仰天嘆道︰「我心向天命,奈何天命不歸。我有神曲三千,奏于天命,為何天命不回?我有心聲十萬,說于天命,為何天命不回?我有至誠如海,奔向天命,為何天命不回?」

水流東有點發蒙,這種問題他就算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出答案來,于是他只能看向蘇七八,在他想來,蘇大哥腦瓜子與眾不同,說不定會有答案。

蘇七八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在微微愣神之後,拱手答道︰「前輩,我猜想,可能是……嗯……可能是天道睡著了,沒錯,就是睡著了。」

白衣青年霍然站了起來,轉身瞪著蘇七八。

水流東嚇得一坐倒在地上,心道這次完了,蘇大哥怎麼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白衣青年喃喃說道︰「對啊,對啊,天道睡著了,所以天命不回,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蘇七八呵呵笑道︰「前輩,天道一睡千年,醒來就一小會,只有在那一小會才能回答我們修士心中的疑問,所以天命境修士才會那麼少,因為天道希望我們不懈努力,不能有一刻松懈,否則你一松懈,它偏偏剛好醒過來,那機會就被其他一直堅持的修士奪去了。」

白衣青年仰天大笑︰「千年疑問,一朝得解!原來如此,不過如此!」笑著笑著,他忽然似乎有所領悟,就這般緩緩跌坐在山石上,雙手自然垂放于膝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竟然當著兩人的面,進入了深度修煉狀態。

水流東輕聲叫道︰「前輩,前輩。」

蘇七八搖頭道︰「別叫了,在修煉呢,一時半會哪里醒得過來。」

「可是這算是怎麼回事啊?總得找個人問問我娘在哪啊。」

「別急,我們到前面走走,說不定還有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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