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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互相承諾的喜歡你

()這是一間沒有任何窗戶的房間,魔法窗戶也沒有。房間的照明是由固定在牆壁上方的魔法蠟燭來完成,被施展了長效性燃燒法術的魔法蠟燭晃動著,用昏暗的光線努力穿透這個地方仿佛都要凝滯的黑暗。牆壁上繪制著靜音魔文,將這里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開,陰暗、潮濕,充滿了死亡的氣味。

三四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房間的一角,低聲談著話,偶爾會有人抬起頭來,看向門口的方向。

vo1demort就是在這種時候沿著走道不緊不慢地進入這間房間,房間里的人很快圍了過來,在距離他三步的距離開外,恭敬地低下頭︰「主人。」

「嗯。」vo1demort喜怒不顯地淡淡回應,「情況如何?」

那三四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推舉出最年長的那位。vo1demort的目光落在了那位好不容易籠絡到麾下的年邁黑巫師身上。

費斯•瑞林從年輕時就對黑魔法很有興趣,但是巫師界對于黑巫師的態度可不怎麼寬容,他又沒有高貴的血統,也沒有那麼強大到讓所有人閉嘴的實力,一直只能獨自默默地研究,有了成果也只敢小範圍內宣傳來換取更多的研究經費,直到vo1demort找上他。

這位巫師界聲名顯赫的黑巫師王者需要他幫忙研究人的靈魂,比如受損的靈魂,或者……將人的靈魂分割之後,研究看看兩部分靈魂分別會變得怎樣。

這簡直是邪惡得連梅林都會顫抖的想法!

但費斯•瑞林就這樣被蠱惑了。

「黑暗公爵大人,麻瓜沒有魔法,靈魂的撕裂對他們造成的影響過于嚴重,所以……最新這名試驗品也沒能堅持住,他,瘋了。」

vo1demort眉頭緊緊地皺起,紅眸瞬間被寒氣氤氳。

房間里其他的人全部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只希望自己的任何一絲動靜都不會打擾到這位明顯處于暴怒邊緣的黑巫師。

「分裂出來的靈魂情況怎樣?」vo1demort並沒有將暴戾的情緒立刻爆出來,他依然冷靜地站著,目光落在這個房間靠里面的那扇門上面,「魂片是否穩定?」

費斯•瑞林偷偷看了看身邊的同僚,最後硬著頭皮回答︰「無法保持,分裂出來的魂片都很快就消散了。」

「無法用魔法禁錮?」vo1demort的聲音冰冷得似乎能將人切碎。

「……是的。非常不穩定。」費斯•瑞林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也非常不甘。千年多來,還沒有完整的對靈魂的研究記錄,這也是雖然這種實驗非常邪惡可怕,他也無法拒絕的原因,他瘋狂地想在這個未知的領域落下自己的一筆。哪怕是面對這位強大黑巫師可能的暴怒和殺戮。

但是讓他安心的是,盡管連續失敗了三次,這位傳說中陰狠毒辣的黑暗公爵大人並沒有對他們這幾個人施加任何的惡咒懲罰。

「主人,」另外一名研究人員是食死徒,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vo1demort的神情,然後說道,「或許,巫師的靈魂不會這樣……」

vo1demort轉頭看向他。

研究室內陷入了冰冷得可怕的寂靜之中。

在說話的那名食死徒研究人員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vo1demort開口了︰「先把剩下的兩個身體調養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這里的五個試驗品,就是之前傷害西弗勒斯的那幾個麻瓜惡棍。vo1demort原本是想讓這幾個人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隔段時間就讓人用惡咒懲罰一下他們。

不過偶然因為西弗勒斯現了魂器可能的弊端之後,他開始考慮,是否應該先研究一下靈魂分裂這件事,于是在尋找到了合適的研究人員之後,這幾個麻瓜就成了最佳的試驗品。但是沒想到,沒有魔力的麻瓜,實在承受不了魔法的強大力量。

究竟是麻瓜承受不了這種黑魔法,還是靈魂的分裂本來就極其不穩定?

難道魂器的制作真的並不能讓靈魂保持永生?這樣的猜測讓vo1demort渾身的暴戾幾乎壓都壓不住,黑色的魔壓和冰冷的寒氣以他為中心,不斷地朝四周蔓延,讓原本就陰暗冰冷的研究室幾乎到達了冰點以下。

幾個研究人員戰戰兢兢地匍匐到了地上,朝著他們的主人跪下,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原諒。

不過可怕的懲罰和折磨並沒有降臨到他們頭上,這個曾經用最猙獰的面目對那幾個麻瓜不斷使用惡咒的男人,到目前為止,還並沒有隨意對手下施虐的記錄。

他還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

vo1demort在冷靜之後,也不得不考慮更多方面。但是這個時候他並沒有合適的做為試驗品的巫師人選……

隨便捕捉巫師來進行實驗,如果被西弗勒斯知道了……他會害怕並且立刻離開自己的吧?

「暫時把重心放在增強靈魂力量的研究上面。剩下的那兩個……在研究有進展之後,再做分裂實驗。」他吩咐道。

研究人員們全都松了一口氣,如果能夠有增強靈魂力量的仿佛,分裂了靈魂之後,也可以嘗試穩固那脆弱的靈魂,應該會降低失敗的幾率吧……

vo1demort回去的時候,刻意放慢了度。

雖然那天的事情西弗勒斯真的沒有再問過,就像什麼也沒有生過一樣。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不同。

西弗勒斯不再像以前那樣,現了什麼不理解的事情,就會直接向他提出自己的疑惑。

這個敏感又聰慧的孩子,似乎在刻意回避任何有可能踫觸到他底線的事情。

這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尤其是那個小家伙在那天之後,每次看到阿布拉克薩斯或者奧賴恩他們來找他,總是懂事乖巧地立刻找借口離開。以前西弗勒斯可不會這樣,而他也不會在意西弗勒斯就在身邊,還常常在談論事情的時候,就那麼將小家伙抱在懷里。

現在西弗勒斯懂得避諱了,反而讓他有種想抓住什麼卻又總是被某種無形的東西擋住的感覺。

「因為他太乖了。小孩子嘛,就應該偶爾調皮一下。像我的盧克,雖然也非常懂事非常優秀,但在我面前,還是會經常調皮搗蛋,或者犯點無傷大雅的小錯誤,這樣才像個小孩子嘛。」阿布拉克薩斯在听到他的煩悶不解之後,這樣說。

奧賴恩就更加直接︰「我的小雷爾也是這樣,太乖巧太安靜,沃爾布加和我整天擔心他以後會被欺負,幸好西里斯是個搗蛋鬼,以後也能護著一點小雷爾吧。」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能釋懷。

西弗勒斯並不是真的乖巧安靜到沉悶,那孩子其實也有調皮和任性的一面。以前是因為家庭的影響,讓他將自己用冷硬的外殼偽裝起來,強烈的戒備和敵意,是這個年幼孩子在蜘蛛尾巷那種復雜骯髒的地方保護自己的方式。

但是在遇到他之後,或許是源自靈魂的莫名親近感,西弗勒斯從一開始就對他完全敞開了心扉,完全地依賴。

這個讓他想永遠細心呵護的小家伙,就這樣觸動了他內心連自己都不曾現過的柔軟一面。

可現在有了看似微小,實際上卻影響巨大的改變。

回到莊園的時候,西弗勒斯正跟在馬普爾夫人的身後,拎著個小水壺給花園里的花澆水。

雖然這樣的事情交給林克去做,也能很快做好,不過親自照看也有著不小的樂趣。為此,林克哭著撞了許久的牆,一直到現在每次經過花園還要大哭一場。幸好vo1demort又將開闢魔藥田的事情交給了他。

春日的陽光並不濃烈,溫柔地傾灑在那一老一小的身上,剛剛好。

馬普爾夫人的身體經過魔藥的調養,越來越好,精神爍爍不說,連常年的老寒腿都完全好了,拎著個大水壺完全看不出一絲疲憊。

而西弗勒斯也比以前要胖了一些,變圓了不少顯得肉乎乎的小臉蛋因為陽光的滋潤,微微泛紅,頭上的豹子耳朵和身後的尾巴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變了回來,不過在vo1demort眼里,絲毫不影響他的可愛。

之前內心的陰郁,仿佛就這麼一下子被驅散,vo1demort嘴角浮現出了笑意,然後無聲念出了一句咒語。

穿著華貴的黑色巫師袍的英俊男巫瞬間消失了,出現在草坪上的是一只體型高大,線條優美的成年黑豹。

全身的皮毛在陽光下隱隱泛著金色的光澤,它的身體非常健美,每一條肌肉都蘊藏著強大的爆炸力,暗紅的眼楮冰冷高傲,但是在看向不遠處的那兩個人的時候,目光柔和了下來。在他放松下來之時,全身又帶著一種慵懶的優雅。

他輕輕朝西弗勒斯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後四肢用力,矯健輕盈的動作讓他悄然出現在了西弗勒斯的身後,在小家伙警覺地轉過身來的同時,一下子撲倒了他。

幾步開外的馬普爾夫人先是一驚,很快就笑了起來。

vo1demort遵照自己的承諾,學習阿尼瑪格斯的時候一直默念著黑色豹子的模樣,天資聰穎的他,以前是不願意將自己變形為動物,才不會阿尼瑪格斯。

現在有了西弗勒斯,他開始希望能夠成功完成這種特殊的變形。

這個過程並沒有花太長的時間。

「維迪叔叔!哈哈——好癢!」西弗勒斯左右躲閃著,vo1demort毛茸茸的大腦袋在他的脖子和胸口蹭來蹭去,讓他笑個不停,最後干脆也念了句咒語,變成了小豹子,朝vo1demort變成的那只黑豹撲去。

成年的黑豹和年幼的小豹子在草坪上嬉鬧了一會之後,就帶小家伙,一起邁著優雅高貴地步伐,猶如國王巡視一般,慢慢地在花園之中漫步。

在他走動間,黑色的毛皮微微起伏,仿佛在那強健的肌肉上漾起漣漪,毫不掩飾其中蘊含著的強大力量。而與之相對的,是跟在他旁邊的那個小不點,圓圓的,小小的,同樣優雅的動作,在他身上就透著那麼一絲可愛的意味。

「西弗,」vo1demort變回人形,將小豹子摟進懷里,低下頭在那小小軟軟的身體上輕輕蹭了蹭,話到嘴邊,卻有不知道從何說起,最終只得嘆了口氣,「有什麼就直接和我說。西弗,不要害怕我會生氣。」

西弗勒斯不解地看著他的維迪叔叔微微皺起的眉頭,然後也變了回來,伸手在他的眉心輕輕揉了揉︰「現在很好,沒什麼事情的,維迪叔叔。」

「哎呀呀,你的維迪叔叔是希望你能多和他撒嬌多任性一點啦!有梅林祝福的哦!快點滿足他滿足他!」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

西弗勒斯的黑眸不由自主地瞪大了一些,里面漾出了一絲驚喜︰‘布丁!’

但那份驚喜很快就被震驚代替,布丁原本已經長出來的短手短腳都不見了,他又恢復到了最初那圓滾滾的布丁模樣……

‘你怎麼……’

如此近的距離,西弗勒斯的表情變化沒有瞞過vo1demort,他看了西弗勒斯一會,然後轉頭將視線移向了布丁所處的位置——

西弗勒斯和布丁全都大吃一驚。

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西弗勒斯微微張著嘴,緊張地看著vo1demort,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剛才那一瞬間在陽光下沸騰了起來。而布丁咻地一下再次鑽進了精靈石之中。

vo1demort的目光再次落到了西弗勒斯的臉上,那雙暗沉的紅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西弗勒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後就看到面前那人的眉頭再次皺了一下。

「維迪叔叔,我……」

「西弗。」vo1demort看到小家伙害怕緊張成那個樣子,胸口那種悶悶的感覺再次出現,用力地將西弗勒斯抱得更緊,似乎這樣,就可以緩解那種令他不舒服的煩悶,「為什麼你現在總擔心我會生氣?西弗,我以為我並沒有對你過脾氣?」

西弗勒斯緊緊抿著唇,他似乎能夠感覺到vo1demort身上有些陰郁的氣息,他不太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也知道,他的維迪叔叔現在因為某些事情似乎不太高興。

猶豫了一會之後,西弗勒斯低聲說︰「我怕我惹你煩,讓你不喜歡我了……」

vo1demort微怔,然後看著面前小小的男孩,一抹酸楚的感覺在心間擴散開來。

這個只有五歲多的孩子一直以來都處于獨自一人默默承受生活苦楚的狀態,他的父親只知道將一切不幸推到他頭上,對他施加暴力;而他的母親懦弱自私,為了所謂的愛情根本無法給他一絲保護。大概,他真的以為自己是不會被人喜歡的孩子。

而遇到他和馬普爾夫人之後,雖然西弗勒斯曾經全身心地依賴他,對他放開心懷。

可是,在那一次在地下室里,他拒絕回答了西弗勒斯的疑問之後,這個敏感的孩子就開始小心翼翼。

或許換了一個從小就生在在快樂輕松的環境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會想到這麼多,就算是會懂事地知道不要干涉大人的事情,也不會因此而擔憂被厭惡。甚至更多的孩子會用任性撒嬌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西弗勒斯卻用了另一種讓他心疼的方式……

「不會的,西弗,我保證。」vo1demort吻在西弗勒斯的額頭,語氣鄭重地說,「在我面前,你可以任性、調皮,就算是惹到我生氣火了,我也不會不喜歡你。我保證。」他又重復了一遍。

西弗勒斯抬起頭,水水潤潤充滿疑惑的黑色眼眸就這樣在陽光下亮得好像一雙寶石,照得vo1demort瞬時間只覺得自己的誓言還不夠慎重,他的手指在西弗勒斯白女敕的小臉蛋上輕輕撫了撫,笑道︰「我誓。」

「我假設,你知道巫師的誓言是受到約束的?」西弗勒斯愣了半天,才喃喃地開口。

「當然。」

「如果我惹你生氣了你也不會討厭我嗎?」西弗勒斯不確定地問,然後想起曾經也把自己當寶貝寵愛的托比亞,又補充道,「比如,我把你喜歡的東西弄壞了,或者我有什麼你無法接受的事情瞞著你……」

「不會。西弗,你要明白,我不是其他的什麼人。」vo1demort想到了這一點,有點惱火。那個懦弱的酒鬼能和他相比嗎?!

西弗勒斯翹起兩邊的唇角,慢慢笑了起來,然後撲到vo1demort的肩膀上,把臉埋進他的頸窩,低聲說︰「我知道,維迪叔叔就是維迪叔叔。我也會一直喜歡維迪叔叔,不管生什麼……」

vo1demort偏過頭,在他的頭親吻著,之前壓抑在胸口的沉悶感,漸漸地散去。

‘布丁,我能告訴維迪叔叔你的事情嗎?他剛才也好像現了……’西弗勒斯默默地問著布丁。他的維迪叔叔沒有追問這件事,可是他始終覺得繼續瞞下去,很過意不去。而且,好多次都是維迪叔叔幫他完成的任務。

布丁噌地冒了出來,飄在距離vo1demort背後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有些苦惱地說︰「上次讓你使用精靈石的力量幫他,差點沒把我的能量全部消耗干淨!」

‘所以你才會休息這麼長時間嗎?對不起,布丁……’西弗勒斯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布丁過了將近三個月才再次出現,而且出現之後又恢復到了最初的樣子。

「不用說抱歉啦。」布丁全身又開始微微漲紅,他左右晃了晃之後,才接著說,「既然遇到的是你這個小家伙,那麼我也就只有盡全力地幫你咯,不然誰去幫我完成任務收集梅林祝福?」好像不管什麼事,被他一說,就變得庸俗起來……

西弗勒斯無言地看著那個越來越紅的胖布丁,無可奈何地說︰‘是。我也會盡全力幫你收集梅林祝福的。’

「這才像話嘛!」布丁高興地轉了個圈圈,「不過有件事必須要解決,也就是你在猶豫的……你的維迪叔叔吸取了精靈石的力量之後,似乎能夠感覺到我的存在了!」

‘……那我干脆告訴他好不好?’西弗勒斯有些高興,又覺得有些對不起布丁,心情復雜難解。

「高興就直接表現出來!看你那別扭樣……」布丁不屑地瞪了西弗勒斯一眼,「他還不是有事情瞞著你,有什麼過意不去的。」

西弗勒斯抿起了唇︰「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我又幫不上維迪叔叔,告訴了我也沒用。而收集梅林祝福這件事,我假設你還記得,好幾次都是維迪叔叔幫我們的完成的任務?」

布丁不再說話了,又瞪了西弗勒斯一眼之後,就再次鑽回了精靈石里面。

小家伙安靜地趴在自己懷里,讓vo1demort感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干脆抱著西弗勒斯站了起來,慢慢地繼續在花園中散步,偶爾和不遠處正在修剪枝椏的馬普爾夫人交談幾句。

在他以為西弗勒斯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小家伙突然直起了身體,一臉嚴肅地注視著他︰「維迪叔叔,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vo1demort不禁輕輕挑眉,訝然地看著那個一本正經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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