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好奇地趴在小桌上,看著vo1demort使用放大,將金雕送來的東西從一點點變成一大堆。
「想學嗎?」vo1demort看著他那黑色的小腦袋在桌面上動來動去的,笑著問道。
「想!」西弗勒斯在vo1demort面前不知不覺就活潑了許多。
vo1demort對此非常滿意︰「那等你把身體養好,我們先從簡單的學起。」
布丁不滿地嘟囔著︰「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說︰媽媽說小巫師要十一歲去了霍格沃茨才能學魔咒!」
西弗勒斯偏開頭不去理他,盯著vo1demort用魔咒放大的那幾瓶魔藥,黑眸里仿佛都出了光。
「這種魔藥能夠讓你身上的傷痕立刻消失,這種能慢慢調理你的營養不良,這一種呢,是給珍的,能讓她身體好起來。」vo1demort好笑地在他腦袋上輕輕揉了揉,拿過魔藥瓶,遞給他看,並一樣樣地給他說明,「很喜歡?放心,明天我們可以去買一些適合你看的魔藥書,什麼都要慢慢來,不能太著急。」
「嗯!」西弗勒斯點點頭,小嘴抿得緊緊的,卻控制不住地翹起了嘴角。
珍就是馬普爾夫人的名字,vo1demort在給阿布拉克薩斯寫信到最後,鬼使神差地也將這種魔藥添了上去。
難得有個特別的麻瓜,還是讓她多活些年好了。vo1demort這麼對自己說。
「去刷牙,然後過來抹藥,身上的傷很快就會全好的。」
看著西弗勒斯乖乖地抱著那瓶營養劑喝下去,結果小臉皺成了一團之後,vo1demort忍著笑說道。
西弗勒斯站在小矮凳上,仔細地將牙刷干淨,很快又跑了回來。布丁跟著他旁邊不停地嘲笑他完全變了個樣子。西弗勒斯小心眼地再次將布丁關在了門外。
‘我要擦藥,等會再進來。’
「小屁孩!你的維迪叔叔看得,我就看不得嗎?」布丁趴在木門上,不滿地大聲嚷嚷,而西弗勒斯短短一天就已經養成了屏蔽他嘮叨的絕技。
不過房間里面也出現了一點小麻煩。
「唔,我說了上沒有!」西弗勒斯捂住內褲就是不肯月兌下來,小臉漲得通紅。
「真的沒有?」vo1demort挑眉,「我可記得很清楚,中午幫你洗澡的時候我看到了的……」
「你說你不會看的!」西弗勒斯氣呼呼地說。
「……不小心看到的,真的,西弗。快點擦完藥睡覺了,明天還要出去玩。」vo1demort有些尷尬地岔開話題,「還是說,其實你並沒有我想的那樣听話?」
听到vo1demort的話,西弗勒斯躲閃的動作停了下來。
幸好把布丁丟到外面去了,不然又要被他笑話!
緊緊抿著嘴,西弗勒斯不情不願地月兌下內褲,抱著枕頭趴在床上。
西弗勒斯並不知道vo1demort看到他瘦得沒多少肉的身上,居然有那麼多疤痕時,究竟是怎樣的心情。
他一直強行克制著從內心深處升起的冰冷怒氣,細細地在每一道傷疤上都均勻涂抹上一層去疤魔藥,直到看到那些丑陋的印跡漸漸淡去、消失,才繼續下一處。
他無法想象一個男人是如何將自己年幼的親生兒子毆打成這樣,就算是他,也只有懲罰犯了大錯的人時,才會使用惡咒。但現在卻有種按捺不住的暴戾沖動,想去用鑽心剜骨狠狠地折磨那個無能又狠毒的男人。
可他不想嚇到西弗勒斯,一直都在故作輕松。
冰涼的魔藥被vo1demort溫熱的手指沾著,輕柔地一點點抹在他身上,西弗勒斯最初的緊張漸漸消失,那種被小心呵護的溫暖,他已經兩年沒有感受到了。
如果,托比亞能這樣該多好。
西弗勒斯的眼眶不知怎麼的,就開始微微酸脹起來,他將臉埋在松軟的新枕頭里面,不想被vo1demort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
抱著枕頭安靜下來的孩子,身上散出的悲傷氣息被vo1demort準確地捕捉到,他的動作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他是否也有過獨自躲在床上無聲落淚的時候,已經記不清了。可是就這麼看著,胸口就悶悶地難受。
為什麼他會為一個人這樣牽動心緒?甚至會因為這孩子的影響,而不自覺地以善意對待對這孩子好的,以最大的惡意對待對這孩子壞的。將近四十年的歲月,他何曾有過這樣的經歷?
在這一天里,他經歷了從來不曾有過的猶豫不決。他多次想直接離開回莊園繼續他的第三次魂器制作,可每次準備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就仿佛有種力量又將他強行拉了回來。
然後一次比一次更加難以舍下這個孩子。他堂堂dark1ord,被越來越多的人擁護的斯萊特林繼承人,居然會願意屈尊在這樣的破舊房子里,只為了打動這個小家伙,讓他自願跟自己回去。
說出去,大概不會有人相信吧。
可他真的就這麼做了。
或許出來散散心也是好的?
現在食死徒已經逐漸步入正軌,不再需要他事事照顧周到,而馬爾福和布萊克為的幾個家族也對他有了足夠的忠心,尤其是學生時期就結交的好友阿布拉克薩斯,也已經從最初利益交換,到現在成為可以交心的朋友。巫師界那些事情暫時交給他們就可以,他只需要每周回去主持食死徒的會議,安排好下一周的計劃。
其他的時間完全可以先把精力花費在這個小家伙身上。至于魂器,晚幾個月也沒有關系。當然,如果小家伙能早點願意跟著他回去就更好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先搞定那個麻瓜老太太?
vo1demort慢慢地盤算著,沒有意識到西弗勒斯身上的疤痕已經全部消失,他的手指依然在那小家伙能清楚模到骨頭的後背上輕輕摩挲。
是馬爾福家的金雕吃完了肉干後,離開的動靜驚醒了他。
vo1demort連忙拉過旁邊的毛毯蓋住西弗勒斯光果的身體,將人裹緊抱著坐到了床邊的凳子上。而西弗勒斯已經調整好了臉上的情緒,仿佛剛才根本就沒有哭過一樣。
不打算戳穿小家伙的倔傲,vo1demort像變魔術一般,又拿出剪刀和梳子︰「西弗,我幫你把頭修理一下吧。」
西弗勒斯一雙眼楮瞪得圓溜溜的︰「維迪叔叔,你怎麼會這麼多東西?」
「我沒和你說過嗎?」vo1demort用飛來咒招來一塊毛巾,圍在西弗勒斯的脖子上,「我在孤兒院長大,很多東西如果不學會,就沒有人幫你做。」
西弗勒斯抬起頭,清澈澄淨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著vo1demort,過了好一會,才說︰「維迪叔叔,沒關系的,以後我幫你做!」
vo1demort只覺得心尖都顫了一下,慢慢彎起嘴角,笑了起來︰「好,我們說話算話。」
「嗯,說話算話!」
vo1demort動作非常快,沒多久,西弗勒斯那糟糕的型就變得清爽,依然是中分的半長,但是打薄了的梢自然地垂在臉頰旁,讓他顯得清秀可愛。加上此刻西弗勒斯的心情和精神都很好,整個人看上去和早晨最初見到的的樣子有了極大的差別。
用小刷子將西弗勒斯臉頰脖子和耳朵上的碎掃落,又用清理一新將裹在他身上的毛巾和毯子弄干淨,vo1demort再次將他抱著放到了床上。
坐在床邊,vo1demort看著小家伙黑眸眨呀眨的,忍不住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他瞬間變得呆呆的,小臉蛋慢慢地爬上了紅暈,最後舉起兩只手緊緊捂住了額頭。
vo1demort在他的害羞馬上要轉變成惱怒的時候,笑道︰「晚安吻,西弗。」
西弗勒斯抿著唇,黑眸里的神色一變再變,最後干脆閉上眼楮,轉身朝里表示自己已經睡著了!
三歲之後,除了媽媽偶爾會抱抱他,托比亞見到他都沒有一個好臉色,更別提晚安吻……
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遇到了馬普爾夫人和胖布丁之後,又遇到這麼好的維迪叔叔?
難道是他的祈禱真的被梅林听到了?
布丁被遺忘在門外,不甘地趴在門框上自言自語著。突然一連串的梅林祝福讓他跳了起來。
他並不是真的像是在西弗勒斯面前表現的那樣沒心沒肺。對于這個突然出現,並莫名對西弗勒斯如此好的男巫,最開始布丁內心的戒備其實已經達到了最高,因為他在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一絲狂躁的靈魂氣息。
但是很奇怪的就是,在這個男巫和西弗勒斯待在一起的時候,這種狂躁的氣息就會消失。
而最終讓他確信這個男巫不會傷害西弗勒斯,是因為每一次這個男巫在和西弗勒斯相處時,往往會因為一點小小的滿足就不斷地給他送來梅林祝福。
一開始份量還很小,但是數量多也相當可觀了。誰知道就連份量也越來越多,僅僅一天,他就得到了足夠他提升一次實力所需要的十分之一。
于是,為了能盡早恢復原本的樣子,胖布丁先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一定要多勸西弗勒斯和斯萊特林先生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