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蹲□子動作輕柔地將季雲抱在懷中,臉上卻一點笑容都沒露出,將白蓮教的這個男人當作是空氣,只是定定地看著季雲,垂頭檢查他身上受的傷,像情人般尋問︰「疼嗎?」你就不能想想我的心情。
季雲微張著嘴,海天眼底的幽深使他說不出任何的話,受傷的時候並沒有多麼在意,可是,海天這雙看不出情緒的眼楮卻讓他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突然一道燃燒著的火符直直地朝海天兩人射來,海天眉輕輕一皺,手一揚,半路上的火符突然被一團幽藍色的火焰給吞噬,海天冷冷地說︰「這就是你的實力?」
「當然不是,我只是測測你的實力順道打擾兩位在我面前膩歪。」男人露在外的唇勾勒起一抹十分誘人的弧度,他接著說︰「我終于理解葉靜能的執著,真想拉你入我白蓮教。」
「抱歉,我對那不感興趣。」海天小心翼翼地將季雲抱到李老幾人的身側,在微弱的金光之下,季雲蒼白的臉總算有了些活人的氣色,他輕柔地伸手擦去季雲臉上沾著的血跡,低聲說道︰「道長,等我回來。」
說完,海天立即沉著一張臉回過身,凌厲的視線仿佛要將男人給射穿,他將銀白色的長發撥至身後,白玉骨扇在他修長的手中打了個圈,他冰冷地說︰「我現在很想將你撕個粉碎!」
「哦,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男人體內嗜血的因子被激活,他嘴角的弧度咧開的更大露出慘白的牙齒,陰冷地說︰「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倒不介意你和你的小情人多溫情幾分鐘。」
海天半側過頭,視線落在虛弱的季雲身上,突然嘆了一口氣,漂亮的桃花眼微微挑起露出燦爛的笑容,問︰「溫情的時間還有很多,是嗎?道長。」
笑容太過燦爛,燦爛到季雲無法移開視線,原本混沌模糊的大腦根本來不急思考,這點頭的動作就已經做出。
「就是這樣。」海天轉回頭,臉上的笑意已經全部收斂起來,說︰「既然要將你置之死地,我倒也不介意給你幾分鐘寫寫遺囑。」
「哈哈,遺囑?我唯一的……」
後面的話海天並沒有听見,但,他也並不想知道,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或甜蜜,或悲傷,而他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將主意打到季雲身上去了,他不允許,必須把一切對季雲有害的事件掐滅在搖籃中!之前一度以為,只要安心呆在季雲的身邊,有危險又有何懼,可是,現在他害怕了,天知道當他趕回來看到這個男人殺季雲的場景時是多麼的糾心,恐懼。
海天並沒有再多想,執起白玉骨扇一個閃身接近男人,直接進攻,帶著凌厲的風聲招招直擊男人的要害。
男人顯然也沒想到海天會突然這麼迅速地竄過來,避開海天凌厲的招勢,黑色的長袍在無風自動,海天將手中的白玉骨扇一擊,白玉骨扇快速地朝男人的心髒處飛去,男人冷靜地避開,卻沒想到,白玉骨扇只是在他手臂上擦過卻將他的黑長袍給劃破。
從皮膚里滲出一絲絲紅色的血液,可是,卻不知為何手臂疼得特別厲害,像是被萬只蟲子啃咬一般,而且,傷口中冒出的血液根本止不住,男人捂著手臂,冷聲嘲諷道︰「沒想到你這扇子也是個寶器。」
「你認為我會用差的武器?」海天微抬起頭,高傲地笑道︰「今天我心情好,就拿你練練手,說實話我的白玉骨扇很久沒飲血了,實在是對不起它。」
「我似乎被你小瞧了。」男人勾起陰冷的笑,手從黑長袍中伸出,在空氣中筆劃了幾下,突然喝道︰「上呼玉女,與我神方,神師殺伐,急急如津令,敕!」
此咒一出,天空變得黯然失色,憑空出現一股威壓使海天心生煩悶,紅色的光線向密織著的網直接朝海天身上壓去。
男人的這個攻擊帶著灼人的熱浪,而且,不知是不是海天的錯覺,他總覺得這道術帶著一股邪氣,但此時並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海天將雙手結十以自身靈力加以阻擋這次的攻擊,可是,隨著時間的延長,就算是他也有些吃力。
此時靈魂精粹不完整出現的差距就更加明顯,海天額上出現密密麻麻的小汗滴,銀白色的長發在風中飄動,這次恐怕得受一些傷了,他苦笑,剛剛還在賭氣季雲不知道多注意自己的身體,現在倒好,自己都這樣了。
海天擔憂地看了眼季雲,卻發現季雲仿佛也受到這攻擊帶來的影響,整個人更加的虛弱,這怎麼可能?海天無法理解,這個攻擊是道術,對于同為道士的季雲又怎麼會有影響?難道是剛有所察覺的邪氣?也不對,就算真是那股邪氣,但那邪氣隱藏極深,根本沒有正常揮發出來。
為什麼這道術對季雲會有這麼大的影響,竟然讓季雲身體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在這個世界上獲得解月兌。
就是這麼一愣神的時間,那紅色的光線竟然分散成更多的光線,從側面朝海天襲擊而來,腦中想著季雲的事,心里擔憂著季雲此刻的狀況,海天已經郁結不已,他半嗑上眼,突然猛地收回結成十字的手,自然地垂在兩側,冷聲道︰「狐火。」
以海天周身一米的距離騰地升起熊熊燃燒的幽藍色火焰,火焰將海天包圍在其中,拒絕任何事物的接近,那攻擊自然被很好的阻隔在火牆外。
只是……
這種防守狀態能持續多久?海天不知道。
這種攻擊狀態能維持多久?這個白蓮教的男人也不知道。
在這個被結界封閉了的古桐縣里感覺不到時間流逝,或許已經過了很久,或許……而這時一句輕微的虛弱聲將這僵局給打破。
「以我之名,賜我地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的隱身袍!找死!」男人氣急敗壞地將攻擊招術已經收回,可是此時他那件黑色的長袍卻已經燒毀了一大半,他憤恨地用水符將火給滅了!衣服上的水滴落在地上與那腥紅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他抬起手在空氣中筆劃,目的當然是將季雲給殺了,然而卻被突然閃到他身後的海天給擾亂了陣腳,他咬牙切齒地避到一邊,現在他這狼狽不堪的衣著倒還真像是個戰敗者。
切記不可再莽撞,要沉穩,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男人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下的怒氣,說︰「你們真是很好的獵物!」說完便閃身離開此處,這隱身衣給毀了,看來得再找件其它的寶貝回來,等她回來,就能逗她開心了。
只是,他臉上的神色凝重了幾分,天雷地火是道士常用的高級術法,當然威力也是得看個人,之前見識到了季雲天雷訣的威力所以打定主意要將他給殺了,卻被這只狐妖給擾亂了,看他半死不活的樣沒在意,卻被它給暗算,雖然是威力很小的地火訣卻將這唯一的一件隱身衣給燒了!
再想想那只能與他抗衡的狐妖,男人皺眉,看來計劃得加快,有這兩個人在,他不清楚什麼時候她才能回來,或者如果這兩人阻止,那她還能不能回來。
男人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海天整個心都放了下來,松了一口氣側身一看,季雲那搖搖欲墜的身形將他那剛放下的心又被扯得老高。
海天心頭一緊朝季雲奔過去,仿佛感應到了海天的靠近,季雲用全部的力氣艱難地抬起頭,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焦聚,虛弱地問︰「走了?受傷了嗎?」
海天三步作一步地向前將季雲用力地摟進懷里,心疼不已,將頭埋在季雲的肩膀上,眼角微濕,低啞地回答道︰「恩,我沒事,你……你……」海天嘴張了又張,擔憂的話卻始終梗在喉嚨里。
「困……」微弱的聲音消失的同時季雲眯著的眼楮也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