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門應聲而開,看著眼前的銀色長發的男人敲門的兩人頓時呆若木雞,無意地開口,「不好意思,我們找錯門了。」
「恩,沒關系。」海天微微一笑隨手將房門一關,大聲喊道︰「道長,有什麼計劃打算?」
正在洗漱的季雲側過頭,大概是還沒有睡夠一向清冷的臉寵柔和了不少,迷茫地回答道︰「計劃?沒有。」
順手將一旁的毛巾遞了過去,海天平緩地說︰「這次可能沒那麼簡單,或許真如李老所說古桐縣的事情和詐尸有一定的關聯,得好好想想應對之策,盲目沖得去可不行。」
想起那手機里看到的那個猙獰的人,似乎沒有靈魂,僅僅作為一個軀殼存在,想到這,季雲已經將天平偏了過去,他稍稍順順自己的頭發將小烏龜丟在肩膀上,讓它自己抓著衣服趴著,說︰「或許有。」
「看來我和道長又想到一塊去了。」伸手敲敲小烏龜的龜殼,海天笑道︰「系統你覺得我們的感覺對嗎?」
「本系統怎麼會知道有沒有關聯,不過,宿主的想法便是本系統的想法,只要是宿主的決定,本系統都無條件同意。」
「你沒腦子嗎?不會分析狀況?」海天對著小烏龜伸出的頭一彈,打趣道,小烏龜險些翻身摔倒在地,一陣短促的電流聲過後系統僵硬的機械音響起。
「忍!本系統當然沒有腦子,沒有思想,本系統只有程序,而且只有接觸到真實場景才能進行分析鑒定,才能在本系統程序範圍內給出應對之策,本系統還是建議宿主稍微離惡狐遠點,以防感染到他的無知。」
將海天的手從小烏龜身上拉下,季雲握著也不松手,說︰「別欺負它。」他眼楮閃了閃,自從小烏龜出現了海天逗它的次數越來越多,可是他並不想這麼一個虛擬的東西呆在自己的腦子里,他也沒忘記曾經系統和他說的話,到了九級他可以讓它離開自己的大腦,相對應的系統消失。
「挺有意思的不是嗎?」海天笑道。
季雲心中一悶看著海天溫和的桃花眼,指著自己的腦子,平靜地說︰「它在腦子里,危險未知。」所以我一定會將它拋棄,它一定會消失,所以千萬別習慣和它的相處,你明白嗎?
抬手揉揉季雲的頭,海天神情不變,「你要相信它,你是它的宿主,它不會讓身為宿主的你受到傷害。」溫和的話仿佛帶著魔力能令那顆焦燥的心平靜下來,季雲張張嘴正要開口,沒想到腦中卻響起了系統特有的機械音。
「宿主的顧慮是正確得,本系統是第一個進入人體大腦里的系統,史無前例,而且運行之前並沒有做過任何的實驗測試,所以無法預知是否對宿主的大腦產生影響,更無從保證是否會對宿主產生危害,本系統只能不斷地依舊程序運行。」
所以為了提高宿主的安全它盡可能的少說話,就算被狐妖海天抓著玩也沒有任何的意見,聳拉著的腦袋再配上悶悶的機械音無端的使季雲的心柔軟了幾分,算了,這小白鼠當都當了,走一步算一步,以後再想,他這是想通了反倒是海天糾結了起來,見那滿臉的擔憂季雲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至于系統的話題只能暫時中斷。
還是由海天開門,看著門外的五個人愣了下,微笑著打招呼,「李老。」
「睡得好嗎?小季起來了吧?起了我們就去吃些東西然後去古桐縣。」李老回道。
「托福睡得很好。」海天將季雲拉出來,「好了。」季雲也跟著點了點頭。
「你,你,你們,他,我……」之前說敲錯門的赤虎驚地張大嘴,完全語無論次。
李老被赤虎那模樣徹底逗笑了,大力拍著他的肩,哈哈笑道︰「你這樣還能當老大,道行不夠啊,處事不驚這本事你還有得學。」
看到赤虎那囧態氣氛瞬間和諧了不少,鐵錘瞄了眼沒和赤虎一樣變成‘傻缺’樣的青丘默默地點頭,自家青丘還是正常的,倒是阿明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誰叫他剛見到他們倆的時候也是這麼呆若木雞。
壓著眼底的笑意,海天問,「他們?」
「我們跟你們一起去古桐縣。」青丘代替大受打擊的赤虎回話,說著指著自己,「青丘,他赤虎,季雲還記得我們吧。」
季雲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問︰「同意一起嗎?」
「不……」
「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古桐縣人吶,讓我跟著吧。」赤虎原地滿血復活,正了正身形,繼續說︰「我們這些人里有誰比我更了解古桐縣嗎?沒有!何況我還是靈異愛好者……青丘你干嘛……」撞我……
「李老在這你就別說些有的沒的。」青丘真想翻個白眼,靈異愛好者協會的老大其實也就和其它管理員差不多,何況那也僅限在協會里有些作用,這有什麼好炫耀得,何況上一任協會會長傳位的時候本來選的就是他,為了討好赤虎,他才把位置讓給了赤虎而已。
李老倒沒在意,樂呵呵地說︰「我們這確實沒人對古桐縣熟悉,他來了也好,不過你就算了,別冒這險。」
撇了眼不斷點頭附合的鐵錘,青丘嘆氣,一掌拍在赤虎的背上,「我不跟著指不定他又犯什麼二呢,而且……」他將視線定在季雲身上,「自從經歷了那件事,我和他都做了些體格鍛煉逃跑保命應該不成問題。」
「那也不行,你不比我們經常在外跑,你得听我的話回家里呆著去,別跟來!」鐵錘怒喊道。
不知不覺鐵錘與青丘針對這問題爭了個面紅耳赤,最終還是海天見季雲餓得不耐煩,才出口同意青丘的同行,終結了這場爭吵,同時也意味著他與季雲幫他們找到古桐縣後也得跟著他們進古桐縣里面,最起碼讓他們的生命多獲得一份保障。
吃飽喝足上路去,由于人數從增加他們不得不換一輛車,折騰來折騰去出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季雲和海天兩個人窩在車子的最角落里,季雲沉默地翻著那本《道士術錄(三)》將那里面的東西吸進腦子里,整合消化,而海天則趴在他的肩上折騰著那只可憐的小烏龜。
「吶,說說你對詐尸的看法唄。」海天百般無聊地戳戳小烏龜的肚皮,問。
「這我知道,詐尸就是人死時有時胸中還殘留一口氣,就是在咽氣後,自身經過一小段時間緩過神來,然後就詐尸復活了,按現在科學的說法就是人死亡以後,身體的那個,那個,什麼場……」
青丘失笑,接上赤虎的話,說︰「人死亡以後,身體的生物場已經不存在,如果周邊有毛皮動物存在產生了電離子,那就會引起死者的某些生命特征反應,這反應就是說詐尸。」
「你們知道的挺多的吶。」海天笑眯眯地說。
季雲抬頭,將手機遞到海天面前,說︰「協會資料里有記,想看?」
「有道長在我看這做什麼。」何況這些我還會不知道嗎?海天又將手心里的系統翻了個身,笑道︰「不過,系統你可不行吶,反應還沒他們快。」
「你在問這只烏龜!?」他在問一個寵物龜問題,他們倆竟然樂了樂顛顛地回話了!青丘與赤虎目瞪口呆,除了在專心開車不敢亂來的阿明,全部的視線都集中在海天身上。
這可是只小神龜吶,海天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是啊!」
「它除了可愛還有其它用處嗎?」
「恩,好玩!」海天笑眉眼彎彎,笑得人畜無害,說完還特別天真地問眾人,「難道不好嗎?」
……
系統無語地忍著,眾人更無語轉過身放棄這個話題,季雲抿著嘴繼續看書,雖然知道這孩子氣的模樣是海天有意的,但那乖巧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心喜不已。
海天聳聳肩看著季雲手中的書,低聲問道︰「道長,你看這麼快記得住嗎?」
「恩。」季雲點點自己的太陽穴,回答道︰「這里,還有身體,對這些很熟悉。」
結合之前季雲說從出生起就一直做著的夢,看來他確實不簡單,海天心下沉了沉,思量著,如果季雲真的是他要找的人,那找到另一個靈魂精粹再好好地和他談談心吧。
海天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手中突然多出一些空著的符紙,「要不要試著動動手?」
季雲皺著眉接過,問︰「為什麼,你有?」
「我只有這些,再多我可沒有了,道長可別再隨意找幾個紙湊數,那樣的威力會大減。」
「拿這個,你,沒事嗎?」季雲盯著手中的空符低聲問道。
海天揉著季雲黑色的短碎發,笑得燦爛,「這只是空符對我不受任何影響,不過,能讓道長擔憂我,真是榮幸之至。」
季雲頂著一只面無表情的臉,撇撇嘴,我擔憂得又不止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