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不動聲色地站在葉靜能的身前,擋住那令他不快的視線,然而葉靜能眼楮眨也不眨將季雲推開沖向海天,抓起海天的手興奮地說︰「是你!是你!我記起來了,哈哈,有生之年,有生之年吶!!」
「放手!」無法將葉靜能的手扳開,季雲只好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心中莫名的火氣不斷地翻騰。
「不放!」葉靜能堅定地搖頭,那對海天視如珍寶的眼神越發的火熱,「我自入教以來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你!」
你字一落,葉靜能手心臂一痛接緊著被一股大力一推,整個人踉蹌地往後退險些倒地,他驚訝地抬頭看著陰沉著一張臉的季雲,眉頭皺在一起,張張嘴卻尷尬地發不出聲音。
身後傳來輕嘆聲,溫暖的一雙手搭在季雲的肩上,耳邊傳來海天溫柔的聲音,「不氣不氣,交給我解決好不好?」
季雲這時臉色才稍有些緩和,只是從肩上拉下海天的手緊緊地抓住,像只小豹子一般警惕地盯著葉靜能,海天見狀也不好向前,習慣性地掛上溫和的笑容,緩和著說︰「葉道長你我可不曾相識,實話和你明說,我本來就不是這樣世界,所以你可能,大概,恩,認錯人了。」
「沒有!我沒認錯,你自己也說你本來不是我這個世界的,那我就更能肯定你就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銀狐!」手不自覺地握成拳,葉靜能相信自己並沒有錯,在海天使出狐火的時候他為了知道他的真身是什麼便稍微用了些道具,通過狐火傳達出來的信息,他看見了,那高貴純白的銀狐!
難道他腦子里也有系統?如果是這樣,他比得過葉靜能嗎?季雲心中像被堵著怎麼也舒不出這口氣,他一直認為自己和海天的存在是特別的,他一直以為他是為夢中的海天而活著,又有誰知道在他听到海天和他有著同一個記憶時他是多麼的欣喜若狂,但是現在他害怕了,他害怕海天與葉靜能有著另一段記憶,他害怕比他強大的葉靜能會將海天從他身邊搶走。
相比季雲翻騰的各種思緒海天要平靜許多,他只是疑惑地開口問︰「抱歉,我不太明白。」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
「我會告訴你,會讓你明白。」本來猶豫不定的葉靜能突然像換了個人,堅定認真的眼神能令人感到無窮的希望,他們還未開口他便拉起海天的另一只手一路狂奔。
路了多遠季雲不清楚,中途換過出租車,他們從安靜的郊區到熱鬧的都市,路上沒有人說話,但季雲的心卻一點一點沉得更加的徹底,他不知道為什麼海天的視線沒有從葉靜能的身上移開過,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亂糟糟的,他甚至要懷疑這十多年來不斷出現的夢其實是別人和海天的,那個夢其實並不屬于他,心一抽一抽地疼,這一天恐怕是他心緒波動最大,負面情緒最多的一天。
他們最終來到了一間普通的公寓,葉靜能自己的屋子里,「隨意坐吧。」他說完全進了自己的臥室,留下海天和季雲在客廳里呆著。
公寓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幾張簡單的桌椅,牆上掛著的三清祖師爺,往敞開的臥室門里瞄了瞄,里面只有一張硬板床以及兩個行李箱。
季雲只是冷淡地看著三清祖師爺的相,他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過去行個禮,但是他沒有,潛意識告訴他,他並不被這三位祖師爺所接納,而他的想法也被葉靜能抱出來的木盒子所打斷。
木盒子很古樸,沒有精致的花紋但是看得出它年代久遠,那這制作的木材一定是非常非常好的了。
海天打開木盒子從里面取出一張卷軸,他靠近海天,將卷軸展開,上面是一幅中國畫,用筆極其精道顯然出自大師之筆,落筆是一個玄字,但是就這麼一幅畫就立即讓季雲臉色大變,不為其它,上面畫的著是一只眼神凌厲的銀狐,銀狐的上方用淡墨隱約地勾出一個人形,雖然畫中人的樣貌並不清楚,但那形態除了海天再沒有第二個人選。
「有兄弟嗎?」季雲抱著一絲饒幸的心理得到的結果是海天果斷而平靜的搖頭,那,這畫里面的人真的是你嗎?
「在這之前我並不知道這畫里面的狐妖叫什麼名字,這個畫是一任一任傳下來,只要能力都知道這件事。」
「什麼事?」海天看著那個玄字嘴角便一抽一抽的,特別……難堪……葉靜能眼里的火熱仿佛能噴出火焰,海天不自然地向後退了一步。
葉靜能不以為然笑著接下去,說︰「畫這畫的也不知道應該喊什麼了,他留下的話大意是‘這狐妖很強不會危及其它生命,卻不願屈服于我,我只能勉強將他封印在地底之下,望後輩專于修行,大成之後穿進空間裂縫收其為已用,將無所敵’。」
仿佛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海天的臉色更加的難堪,說話之間不免有些冷嘲「那老家伙原來在打這主意,難道葉道長也存著這心思?呵呵,現在的道教哪有曾經那誓于妖道為敵的姿態。」
「話不能這麼說,養鬼養妖的道士並不在少數,何況這上面傳下來的自然是人人向往的,我師傅曾經到那個空間裂縫按這畫上的去尋找,但是他失敗了,師傅說他沒辦法控制那股強大的力量。」
季雲冷哼一聲,「邪道!」
「別把我和白蓮教那群雜碎混為一談!」葉靜能情緒激動地沖季雲怒吼,「我那是對強大力量的向往,海天很強很強,我無數個前輩都失敗!都沒有得到他!這麼強大的存在,我崇拜他,無時無刻不想擁有他!」
「盲目!你休想!」季雲臉上如結上了厚厚的冰塊,手握成拳,手心越來越疼。
海天垂下頭將季雲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開,平靜地說︰「葉道長,你只是向往那股力量而已,你崇拜它,你想擁有的也是那股力量,以葉道長的能力一直修行下去修為定會無人能及,何必追尋一股虛幻的力量。」
「不是虛幻的。」平靜了下來的葉靜能繼續說道︰「從小雲里看到那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靈’字的應用我就開始猜側,在到後來通過你的狐火知道你的真身,你自己也說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我能確定你帶著那股力量來到了我的這個世界,你是存在的。」
自從白蓮教興起並瘋狂地清除道教以來,葉靜能便郁結在于心,他發誓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把听從師傅的話找到選定之人完成道教復興,一定要去那空間裂縫里將這股力量解放出來,原以為遙遙無期,卻沒想到他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知道他叫海天,他並沒有畫中那麼凌厲的眼神反而非常的溫和有禮,和他一樣是個愛笑的主,令他的視線情不自禁地跟隨,雖然是妖,但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只是他沒想到,海天竟然甘願站在一個新入門的道士身旁。
三人意外地沉默,季雲是知道葉靜能說的是實話,而海天則是听出了葉靜能對他的一些執念,葉靜能見低著頭,無力地坐在凳子上,深吸一口氣,咬牙,抬頭,「海天來我身邊吧,小雲能力不高,在我身邊你的能力能得到充分的發揮,而且,而且現在的道教,我也需要你……你的……力量。」
季雲張著嘴說不出話,他現在能力確實不如葉靜能高,但令他吃驚的是葉靜能的態度,從這短短時間相處之下葉靜能對他就像個開朗的長輩,對他的關懷也是真真切切,但是現在卻不顧他的心情,想直接從他身邊搶走海天。
海天對他有多重?重要到能夠將自己的性情都拋棄掉,季雲不清楚,葉靜能心中卻能糾結都成結成麻花,他也有自己的考量,雖然說那話確實抱有私心,但是就算拋去他對海天那已經變質的執念,他依舊會說出那話,被選中的人他沒有找到,而白蓮教越來越壯大,他需要力量,非常需要,如果讓海天呆在自己的身邊從而失去一個有潛力的後輩,他是願意的。
畢竟後輩以後還有還有培養,而海天卻只有一個,更何況,他對季這一姓談不是恨卻沒有任何的好感,所以不論是公是私,他都得將海天搶到手,就算違背自己一向的準則與性情。
「抱歉,我對你和白蓮教的戰爭不感興趣。」海天輕嘆一口氣,再一次將季雲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開,撫模著手心里的指夾痕,「何況,我來這也只是為了陪他而已。」
「為什麼?難道你從那個空間過來只是為了他而已嗎?明明是兩個空間里的人,為什麼唯獨是他?我是不會放棄的!」都向往了那麼久……何況已經變質。
葉靜能平靜的每一句問話都向針釓著他的心,說他鴕鳥也好,他就是不想葉靜能听到海天的回話,或者海天會不回答,對,只要離開,他就可以不用心慌慌,心動不如行動,季雲拉起正要開口的海天就往外跑,卻被快一步的葉靜能堵在門口。
「你怕什麼?小雲,你放心雖然我不會放棄,如果海天一直都決定呆在你的身邊我也不會對你出手。」
「你沒希望!」季雲冷冷地說道,拉著海天後退一步,盯著葉靜能,說︰「功德值!」
「回宿主,您的功德值已達到3o點。」
不去理會疑惑的葉靜能及不明所已的海天,季雲開口道︰「轉往異度。」
「是宿主,由于功德值為滿值同意宿主轉往異度空間的請求,通道開啟。」
和之前的狀況一樣,四周的景象連同葉靜能震驚的臉開始變得扭曲,然後模糊不清再迅速歸于黑暗,緊接著黑暗被驅散,模糊扭曲的景象開始緩慢地變清晰,緊接著景象完全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