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在兩個大箱之間伸了出來︰「啊……睡得全身都是酸的。」
夜井桃朝著白晉樓輕噓著︰「小聲點,我們這可是偷渡……」
白晉樓輕輕地打了個哈欠,不解地問︰「偷渡?」
「就是偷偷渡海的意思啦,我們這在海上多少天了?」
白晉樓搖了搖頭︰「不太清楚,沒算過,大概七八天了吧,我去弄點吃的來。」白晉樓彎著腰出了倉庫底,警覺地爬上樓梯。
「小心點。」夜井桃關心地叮囑著,這些天他們都躲在這小船艙底,暗無天日的,就听白晉樓講一些江湖之事,什麼狂俠,魔女的曠世愛情,什麼狗血的報仇之後才發現殺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什麼認賊做父,什麼奸婬搶掠都有,夜井桃覺得听了他所說的這些江湖事,她都能寫一本江湖狗血事件全集出來了。
江湖高手都是不用訓練的絕世神偷,白晉樓只要出艙去溜一圈就能把食物給弄到手。這些天多虧有白晉樓在一起,要不然夜井桃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瓶自和能。不知又要船上渡過了多久,就在夜井桃快被身上的汗垢給憋得受不了的時候,船終于停岸了。
船上的人都下了船,從瑾周國帶的貨卻都沒搬下去,看來只是泊岸,他們會直接運到京都去,白晉樓從船上偷了一些金銀首飾,趁沒人注意帶著夜井桃下了船,這是個海邊的小漁村,安靜古樸,低矮簡陋木制房子,青草鋪滿整個村莊,
村民很純樸,夜井桃和白晉樓很快地就找到了借宿的地方,夜井桃終于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污垢,吃飽喝酒在榻榻米上擠著睡了一晚,第二天租了輛馬車往城里開去,大和國沒有瑾周國發達,他們都是以物換物,這也省了夜井桃她們許多事。白晉樓偷來的金銀首飾,隨便一支就可以換到很多方便。zVXC。
到了大和國白晉樓整個憋屈的沒說過話,因為壓根听不懂人們在說什麼,房屋,服飾,連人的走路姿勢都完全和瑾周國不一樣,他一片迷茫。
好在夜井桃溝通能力強,她用兩個金手鐲與城郊外一個樵夫換了兩間小木屋,有了住的地方就什麼也不用愁了,吃的話可以去城里換,這兒是個小城,說是城吧其實也就是一個大集市,給人們提供兌換的地方。
夜井桃用金釵兌換了許多布匹,再用布匹兌換了各種生活所需的物品,給白晉樓和自己制了幾身當地的衣賞,白晉樓像日本人一樣把頭發馬尾扎得老高,額前還留出一束長的流海,穿上日本的武士服,帥得就像日本漫畫里的古代美少年。
夜晚,夜井桃和白晉樓躺在簡陋的小木屋前的草地上看著星星。
「我們這就算安頓下來了吧。」夜井桃抬起眼瞼看著白晉樓,他這兩天都未開口說過幾句話,感覺在跟自己叫勁,又感覺是在後悔來這破地方,比起瑾周國,這兒的小城真的像一個沒有軼序的市場,他這種公子哥估計是受不了這種嘈雜的。其實夜井桃何曾受得,落後的環境讓她頭都是大的,可是她沒有抱怨的權利。
「嗯,先住著吧,等我賺到了東西再換去你說的那繁華的京都。」白晉樓憋屈是因為感覺自己一無所用,他要想辦法弄更好的東西,換到京都去。
夜井桃抱歉地說︰「委屈你了。」
「別說這話,你不是更委屈,走得太匆忙什麼都沒帶才落成這樣,放心,我本事大著呢,要變得富有很容易。」
夜井桃兩手墊在腦下,感慨地說︰「我一點也不委屈,能逃出來,又有你這麼好的主人在身邊,已經是老天眷顧了,再抱怨就不知足了。」
只要孩子能順利出生,一切就圓滿了,就讓隴上雲變成記憶里的花兒消散吧。
隴上雲蹙著眉打了個噴嚏,跪在他腳邊的玲瓶趕緊掏出絲巾遞給他,關心地問︰「大王著涼了?」
絲巾立即被一只縴縴玉手給打掉︰「玲瓶姑娘該懂得規矩,當我們這幾個嬪妃不存在?」同樣跪在玲瓶身邊的宮枝怒斥著她。
「玲瓶只是關心的反應,怪只怪你們不夠關心大王。」玲瓶絲毫不示弱。她現在有什麼好怕的,自從王後娘娘走後,這大半年里,大王宣她是宣得最多的,她有大王喜歡的面容,還怕干不掉這些後宮擺設的嬪妃。
「喲,玲瓶姑娘你始終只是大王的嬌客,有些事還是要注意點的好。」給隴上雲揉著肩的錦珠一針見血地說出玲瓶最憋的事,雖然大王沒事會宣她彈個曲,陪喝個酒,卻從不提封她名號的事。
隴上雲懶懶地看著這幾個女人,揮了揮手︰「都下去。」
「大王!」幾個女人立即嬌嗔地往他身上蹭,生怕他生氣。
「本王說了,退下去!」隴上雲連跟她們用眼神的神氣都沒有,一群庸脂俗粉。
一直未開口的次姬先站了起來,微微行了下禮︰「臣妾先行告退。」她最清楚大王對王後娘娘的愛,雖然這半年里,他一次會宣很多嬪妃伺候,可是在最後,他又會把她們全趕走,看似變了個人似的風流快活,實際上卻仍然誰也不踫。
可她想不通的是,大王卻根本沒有心思找王後,反倒拼了命的找江湖第一公子白晉樓和她身邊的一個婢女,她是怎麼也看不懂大王的心思,夏瓏琪苦笑一聲,她現在也算是後宮第二大了,也沒什麼別的追求,只希望大王能開心一點。
其他人也听話地跟著一起告退。她們還未走出臻宮的大門,便听到里面的大王吩咐顧大人說︰「下令明日起一個郡城接一個郡城的開始選秀,十八以上上姿色的女人全給本王送進宮來,本王親自挑選。」
顧西蟬面露難色︰「大王……前兩個月才選完的秀……」
「那些全給本王送回去,本王要找的是嬪妃,不是擺設。」他已經禁欲半年了,每天夢里都會夢到一個能讓他干涸的身體得到滋潤的身子,可是除了那個模糊的夢,他對後宮里所有的女人都沒有**,身體明明饑渴,可是卻不願踫任何女人,他喜歡上了一個虛幻的身體,再這樣下去,他真的要瘋了。
他要找個人出來解救自己!
他的話嚇得幾個離去的女趕快了腳步,因為大王說的擺設也正包括著她們。大王給了她們許多的機會,可是她們就是不能讓大王興奮,只能怪自己沒用。
只有玲瓶慢悠悠地走著,還不忘出聲諷刺地說︰「大王就是在說你們呢,嬪妃姐姐們。」
宮枝瞪了她一眼︰「你有何可得意的,到現在連個名份都撈不上。」
玲瓶暗暗掐緊了手指,表面上卻厚臉皮的說︰「大王這是珍惜玲瓶,才不動玲瓶,你們是不會懂這種情感的,誰叫玲瓶有一張西靈公主的臉呢」
「說白了是個替代品,還沒能替代得上。」錦珠一句話把玲瓶給堵了回去︰「真不知道你這良好的感覺是從何而來。藝妓就是藝妓,走吧姐姐們,何必與她計較,降低了身份。」
說著錦珠便拉上夏瓏琪和宮枝往前走去,把玲瓶撂在後面,看也沒看她一眼。
玲瓶冷哼一聲,就讓你們先囂張一陣,等我做上王後,看怎麼折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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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疼,疼死了,孩子,你能不這麼折騰你娘嗎。」夜井桃倒在床上左右翻滾著,似有一千只蟲兒在肚里亂躥,孩子又在肚里不安份了。若不是吃了北神醫給的藥,她現在只怕早已痛到休克了。
還在十米外的白晉樓遠遠地就听到了夜井桃的痛苦聲,立即一個飛身飛到了小木屋前,留下與他一起的白衣美女大叫著︰「你等等我呀,討厭,每次都這樣。」
「怎麼又在我外出的時候發作了。」白晉樓點了夜井桃的昏穴,蹙著眉擔心地說︰「都說要給你找個婢女,這要是摔下來了怎麼辦。」
「是呀是呀,雪脂姐姐,就讓美織照顧你吧。」喘著氣跑進來的美少女美織立即接了口。
「你就算了。」白晉樓瞥了她一眼,一身華麗的和服,穿著小木屐,手搖小扇,走起路來都是小碎步的千金小姐,她能照顧人母豬都能上樹了。
「不許你恥視宮滕家的人。」美織氣得雙手叉腰,粉女敕的臉頰鼓腮著,她到底哪兒讓他看不順眼了,老是這麼瞧不起自己。
「我不是說宮滕家的,單說你。」白晉樓用手巾給夜井桃擦掉額頭上的汗珠,看她神情漸漸平穩下來,知道這一遭倒是過去了。過了會才敢點開她的穴道。
「那你干嘛要恥視美織,美織怎麼就不能照顧雪脂姐姐了。雪脂姐姐,姓白的欺負美織。」美織說著,見夜井桃醒來,趕緊跪在床邊向夜井桃告狀。
夜井桃模了模她的頭︰「美織啊,娘們要自強,他欺負你,你就得欺負回去。」
「喂,是誰照顧你這麼久,你吃里扒外啊你,沒良心的女人,看來夜族的事我也不必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