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晉樓了然一笑︰「大王盡可放心,亂心指只是擾亂你當時的情緒釋放噬心咒,亂心指可沒噬心咒那樣的控制力。」
隴上雲瞥了他一眼︰「你把本王的王後帶至何處了?」
白晉樓眼里閃過一絲不解,為何他還記得王後?「大王,草民只是依江湖規矩辦事,至于大王的王後現在在哪兒,草民也實在不知。」
「看在你救本王的份上,本王就暫不與你計較,不管你知不知道王後在哪,替本王轉告一聲,她逃走就最好躲好,被找到一定就地正法,你們都出去,她留下來。」隴上雲對自己王後的逃走似乎不太在意,反倒抬頭看了眼雪璃命令她留下來。
一屋子的人都不解,大王留下白晉樓身邊的一個婢女做甚?
「大王,此乃草民婢女,不知大王留下她有何事?」白晉樓奇怪,留雪凝的話還有點緣頭可想,可這留下雪璃是哪般?
夜井桃一直站在一邊不動聲色,其實內心緊張,害怕某一個動作哪怕是某一個呼吸都會露出破綻,即使這易容再厲害,她可不會忘記她換了個身體都能被隴上雲認出來。
可是這次很明顯的,隴上雲對她的王後已經了無興趣,明知是白晉樓帶走的,卻也因為白晉樓救了他而無所謂了,了然一副她跑就讓她跑好了,管本王何事的態度。
夜井桃內心一片蒼涼,他終于放開她了,她也終于自由了,她就算放棄自尊地求著回到他身邊都已沒了機會,這就是白晉樓要她跟著進宮來的目的吧。夜井桃偏過頭去止不住眼淚打著轉,強忍著沒讓淚落下來。
隴上雲病態美的臉上浮出一絲邪佞︰「你帶走本王的王後,本王留你一婢女。」
「公子……」雪璃一听慌了,黛眉緊蹙地看向白晉樓,搖著頭。
白晉樓微露不悅︰「大王,雪璃雖然是草民的婢女,但卻跟了草民十幾年,草民對她十分喜愛,大王是要奪草民所愛嗎?」
「既然你舍不得這個,那就換那個。」隴上雲的語氣沒有半點商量,眼楮犀利地看向夜井桃。「還真是長得一模一樣,公子你要兩個毫無區別的不嫌多余?」
夜井桃心兒一緊,隴上雲這擺明了是想要給白晉樓一點教訓,帶走王後他可以不在乎,但他的膽大妄為,他還是會要給他一點顏色。不,她不能留下來,夜井桃祈求地看向白晉樓,帶我走。
白晉樓暗叫不妙,看來只能保一個。
「大王,雪璃和雪凝是孿生姐妹,還望大王留情,勿將她倆分開。」白晉樓嘗試著再掙扎。
「本王和王後本是一對,你現在把她帶走了,本王又要陷入立誰為後的痛苦之中,第一公子應該知道什麼叫規矩。」隴上雲說著含冰帶火地懾向白晉樓,他敢再說一個不字,他就讓他知道什麼是王,什麼是民。
白晉樓抱歉地看了一眼雪璃︰「雪璃,大王看中你是你的福份,就安心呆下來了。」
雪璃眼里閃過一絲受傷,卻也不敢出聲反對,冰雪聰明的她知道如果反對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是,雪璃遵命。」
隴上雲躺了下去,淡淡地命令著︰「都退下。」
夜井桃第一個轉身,對不起,人都是自私的,雪璃。為了我肚中的孩子,我不能呆在皇城里,隴上雲不會比白晉樓差。
一群人退出臻宮,煙凡塵微笑地對白晉樓說︰「婢女之事,我也沒想到大王會如此堅決,還是很感謝你幫了大王。」
「王就是王,豈是我這草民能違背的,女人換女人,算扯平了。」放下雪璃他是舍不得,但他知道她們終究是要離開自己的,只是來得早一點
「以公子所見,這亂心指對大王影響到了何種程度?」復覺風開口問道,他關心的只有這個。
白晉樓蹙著眉想了想︰「雖然並沒有把王後娘娘這個人從大王心上完全去除,但其實也弄出成巧了,大王依然記得自己有王後,也記得所有的事,只是他已經把所有的事當成理所當然了,正確地說,王後娘娘現在在他的心里就是一個木偶,他已經對她扔掉了所有的喜怒哀樂,也不會再去管再去想。」
煙凡塵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信點了點頭︰「所以他看到這樣的信,也沒有絲毫反應情緒。」
夜井桃站在白晉樓的身後,看著那封信有點眼熟,那信封上的字明顯是自己,這不是自己留給大王的信?
信得得看。「想不到妹子離開居然是這樣的原因,看來我們大家都錯了,我一直以為妹子是愛大王的,卻原來宮外早已有了心上人,女人的心啊還真是難懂。」煙凡塵懨懨地說著,好在有白晉樓的亂心指讓隴大雲放空了情感,否則不知大王看了這信得多痛苦,煙凡塵嘆了口氣準備撕碎手中的信紙。
夜井桃越听越不對勁,他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好像變成了自己出軌,跟別的男人跑了?「等……等一下!」夜井桃出聲阻止了煙凡塵的動作,「能否借信給我看一看。」
煙凡塵疑惑地看著她︰「你為何要看?」
夜井桃朝他微微露出笑意︰「雪凝只是好奇,一個萬丈榮光的王後為何要做出這麼瘋狂的行為?想必是有什麼苦衷。」
「有關大王顏面,不能給你看。」Pxxf。
「王後都逃了,現在來在乎顏面嗎?」夜井桃銳利地說,她之所以堅持要看,是因為她覺得這信里的內容不對勁。煙凡塵他們的反應更不對勁。
煙凡塵微眯上眼危險地看向她︰「可知你這話,可以讓你沒命。」
「呵呵,邪主只要輕輕一伸手就可取了雪凝的命,只是不知邪主這麼聰明的人為何會被一個王後所騙,邪主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還是在秀自己大腦的愚蠢度,僅憑一封信你就可以把自己所見所感受到的全否決……」夜井桃絲毫不害怕地迎向煙凡塵的眼神。
她不怕認出來,只要不是面對隴上雲,她都不怕,她已經想好了萬全的說法。
听出她話里有話,煙凡塵收起了萌生的殺意反問︰「你的意思?」
「邪主是何等聰明之人,應該明白雪凝所說為何,王後娘娘離開時是雪凝在宮外接的頭,做為一個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愛大王,別因為一封信否認她。」
「雪凝,不得無禮!」白晉樓趕緊出聲阻止夜井桃,這女人何時能放得下,竟然還在在乎那封信對自己造成的影響。
白晉樓的出聲,讓夜井桃意識到他生氣了,她微微地低下頭︰「對不起,邪主,雪凝一時口快,還請不要介意。」MD,她就是在意,就算她離開,她也要讓隴上雲知道她是為什麼要離開,讓他知道他的計劃不是完美的,讓他們知道,她沒讓他們得逞。
可是看來全毀了,NND,信怎麼變成了她宮外有人這樣的內容?看信封是自己的那個沒錯,被人改了內容?
見她剛那樣趾高氣揚,白晉樓一吼她就乖乖听話地懨了下去,煙凡塵笑了笑說︰「你說的不無道理,只是不管是什麼原因,大王也不在意了。」
這話說者無心,听者卻傷碎了心,從低著頭的夜井桃眼里滑落出一顆淚滴落在了繡花鞋上,白晉樓暗嘆一聲,拖著她的手徑自往前走,邊走邊柔聲地說︰「好啦,別哭了,本公子沒有罵你的意思,這不是天水澗,本公子只是怕你一時得罪人,本公子護不著,沒了命,已經沒了雪璃了,公子身邊就剩你了。」
煙凡塵看著他倆的背影狐疑地說︰「第一公子的奴婢也太脆弱了點,就這麼喝斥一聲竟然被斥哭了?」
「不得不說,他對奴婢可真溫柔。難怪听說他天水澗的女人個個都對他衷心不二。」夫柏顏笑了笑。
「可我怎麼感覺有點奇怪,又說不上來哪兒奇怪,」煙凡塵偏著頭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
復覺風在一旁冷冷地蹦出來四個字︰「是很奇怪。」
「哪兒奇怪?」
「大王竟然會要一個婢女。」
夫柏顏听出他話的意思︰「你擔心白晉樓對大王使亂心指的時候造成了什麼別的影響?」
「若是白晉樓故意如此,我們也未必知道。」復覺風冷面說道。
煙凡塵模著下顎想了想︰「白晉樓自己也說了,也可能亂心指會讓大王突然對別的女人感興趣,不過據我所知,這種突然產生的興趣只會能維持很短的一段時間,除非白晉樓有意控制大王。」他是早知道會有這種危險,但是為了保隴上雲的命,他們不得不讓他來救。
三人齊齊看向臻宮緊閉的大門,不知里面到底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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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空闊的臻宮里,雪璃站在床邊緊張地看著側躺著閉目休息的隴上雲,直到見到他呼吸均勻才稍微放松下來,他留她下來,卻又什麼也不做,到底是意欲為何。
雪璃站久了有點累,想找地方坐一下,反正大王睡著了,正準備懾手懾腳地離開時,一只手猛地扯住她往床上帶,雪璃嚇得大叫起來︰「啊……」
「說!昨晚使亂心指的時候,誰吻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