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美人,你金子都拿不出宮,你怎麼把人弄走?」夜井桃不解了,她干嘛一副這樣抓狂的表情。
素手用力地一拍門板,杏目圓睜︰「你知道這金子可比你人難弄,再說三萬兩黃金弄出去得運幾次!你給我真金,不是純粹找麻煩!」
夜井桃偏頭想了想,又看了看滿滿一大城牆的金子,撓撓腦袋,好像真的是這樣,她有些抱歉地說︰「可是我只有這些東西啊,這可怎麼辦?」
「你沒銀票?問大王要去,他不是對你寵愛有加嘛,要個銀票還要不到?」
「可你不是要金子嗎?」
素手修長的指甲在門板上用力地刮了刮,算了,不要跟這女人計較,她呆在皇宮里沒見過世面,是個土包了……「我善意地告訴你,金子也可以存在錢莊的!」
夜井桃嘆了口氣,走過來拍了拍素手的肩膀抱歉地說︰「可皇城里應該沒有存在錢莊的金子吧?哪兒也比不上皇城里面更保險,大王怎麼可能把金子存到錢莊去!」
听她這麼一說,素手翻著白眼無力地靠在門板上︰「天啦,我為啥要答應這筆生意,宮里的事就是麻煩。」
夜井桃趕緊拉住她,低聲下氣地說︰「美人,您別這樣,你看你長得這麼美,別做這麼粗魯的動作,會讓本宮感覺到罪過的。要不這樣,我想辦法把金子送出皇城門,您派人在外面接就行了。」
素手咬了咬牙,都已經行動了,現在放棄,那就白做了一番功夫了︰「算了,你運金子,不出城武門保管被發現,這皇城嚴得跟滾桶似的,我自己搞出去,但是這費用得漲一倍。」
「三萬兩……你還要漲一倍!!!」夜井桃不敢置信地高亢起來,三萬兩黃金可以讓他祖上十倍子天天養小妾都夠了,漲一點也就算了,她還要漲一倍。
素手冷哼一聲,絕艷的臉上一臉不耐煩︰「把黃金弄出去比把你帶走更難,你應該知道復覺風有多厲害,而且我救你出去還要冒著被煙凡塵七邪宮成天追殺的風險,我談生意從不討價還價,跟大嬸賣菜似的,錢就是要這麼多,你不給,就算了,我自認倒霉白干了一天。」
素手揮了揮手抖了抖身子,把衣裙給拉整齊,很不悅地走掉了。
「等等等……」夜井桃趕緊追了上去︰「六萬就六萬,但這是個天文數,你得給時間給我準備。」MLGB的,壟斷行業就是這麼黑。她這王後要拿六萬應該還是可以拿出來的吧?
「不過三萬你都嫌難運了,六萬豈不是更難?」夜井桃好心地問。
這使得素手美艷的臉更加陰沉︰「這個你就別管了,因為要運金子,所以救你的計劃可能要遲兩天。你好好準備金子,我過兩天再來。」
見她好像特不耐煩地要走,夜井桃善意的提醒她︰「你訂金今天不拿走?」
「既然知道它在哪兒,我自會來拿。」素手說完突然躥到半空,一道亮光閃過,夜井桃下意識閉了下眼,再睜開,那美如天仙的人兒已經不見。好功夫啊……
夜井桃思忖著要怎麼去國庫里拿金子,不能太明顯,而且不能讓隴上雲知道,當然她直接問他要,他肯定會給,但聰明如他,一定會起疑,太聰明的人真是難對付。
夜井桃忙完素手的事,剛準備繼續那未完的晚膳,卻見顧西蟬急急地跑來宣傳︰「大和國的使者申時已入宮,大王為使者設了晚宴,請王後娘娘赴宴。」
「你是說德川秀吉已經來了?」夜井桃趕緊站了起來︰「走走,本宮正想會會他。」
顧西蟬亦步亦趨地跟在夜井桃的後面,表情有點尷尬地說︰「娘娘,那使者說的什麼話滿朝文武百官都听不懂,只能靠猜的。大王已經派人去請江湖百曉生了,但現在還未進宮。」
「哈哈。」夜井桃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想到德川秀吉和一朝文武大臣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一頭霧水,雞同鴨講的場面她就抑制不住地笑了出來。「那大王有沒有憋到內傷。」
「大王冷著臉,沒說一句話。」顧西蟬眼含凶光地從背後瞪著夜井桃,遲早一天把你干掉。
想到有意思的事,夜井桃就加快了腳步,也把這幾天的陰霾先放在腦後。延喜殿里歡歌笑語,歌舞升平,夜井桃趕到的時候洗塵宴已經開始。
她從旁邊的台階走上主位,偏頭看了眼就坐在主位不遠的德川秀吉,他筆直地坐在那里,雙手交叉搭在前面,一頭秀發扎得高高得掉落下來,形成漂亮的馬尾,身著的大袍是厚重的布料,不似瑾周國的寬大,在腰間有一塊大腰束。
見有騷動,德川秀吉抬頭看向夜井桃,一如記憶里的俊俏白淨,見到夜井桃他眼里閃過不可思議,立即站了起來喚了聲夜井桃︰「美人桑?」
夜井桃來到隴上雲的身旁對他點了點頭︰「德川將軍您好,歡迎來到我們遼闊富足的瑾周國。」對他的稱喚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隴上雲伸出手把她摟著坐下好奇地問︰「妲姬,你能跟他溝通?」憋到快內傷的隴上雲驚喜地看著她。
「嗯,學過一點點咯,不過大王,听說你去請百曉生,不知道百曉生要多少銀子,你就把他的銀子留著吧,有臣妾在就夠了。」最好能把那省下來的錢全賞給我。
「不要。」隴上雲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為什麼?」夜井桃不解。
「不喜歡。」隴上雲瞪了一眼還在呆滯中的德川秀吉,這小子看妲姬的眼光很不尋常,傻子才讓他們呆一起。
兩人自顧自聊了起來,把德川秀吉摞到了一邊,不甘被遺忘的德川秀吉再次出聲說︰「美人桑,你為何會在這里?太閣呢?你怎麼沒跟他在一起,你和這個王是什麼關系?」
「德川將軍,你認識的那個美人桑是個鬼魂,你應該知道吧,她已經輪回了,本宮不是她,但本宮依然很高興認識你,也會把你當做朋友。本宮是這個國家的王後。」意識到把德川秀吉扔到了一邊,夜井桃趕緊抱歉地朝他笑了笑回答他的疑問。
「哦……這樣,很高興認識你,來到這個國家我頭都大了,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跟我說什麼,感覺好迷茫。」德川秀吉俊顏一臉困惑地說,想想他比隴上雲和文武百官更憋悶。
隴上雲不悅地拉起夜井桃的視線︰「你跟他在說什麼?」
「說你好咯,說你是英明神武的大王,千秋萬載,功夫倍好。」夜井桃跟他打著哈哈。
隴上雲捏著她的鼻子無奈地說︰「你就不能正經點兒,可要給瑾周國爭點面子,你問下他來瑾周國是干什麼的。」Pxxf。
夜井桃照他的話問了德川秀吉,德川秀吉露出笑意很禮貌地鞠著躬說︰「听聞大海彼岸有國家,一直想來看看,可以話想與貴國進行商品交易。大和國雖未貴國這麼地大物博,但我們的物品有大和國的特色,如果可以進行商品交易將有利于擴大視野,增進兩國的互通友誼。」
官場上的話語听到夜井桃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說給隴上雲听,不行,這翻譯她鐵定做不了,男人間談公事真是無聊枯躁。
「大王,這樣聊要聊到什麼時候去,臣妾我好無聊。」夜井桃一來一去幫他們翻譯翻得人睡意都上來了,她撒嬌地窩進隴上雲的懷里,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可文武百官也不敢說什麼,誰叫他們沒點用,絞盡腦汁的找能溝通的人,沒想到能溝通的竟然是自家的王後,別提他們有多汗顏了。
「那我們回去做不無聊的事。」隴上雲寵溺地撫模著她的發絲曖昧地說。
夜井桃朝他笑了笑,然後突然變臉掐住他的那根︰「大王你這兒又不老實了。」
隴上雲妖冶俊美的臉上浮出一絲尷尬,不著痕跡地看了一下台下的人︰「妲姬你別亂來,現在可是有關國家大體的宴會上。」
夜井桃松開手,改成輕輕地撫模,惹得隴上雲身子一顫粟,「大王也知道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場合,那就管好你的身子。」
「你這樣模,本王怎麼管。」隴上雲悶吼著,恨不得馬上把她給壓在身下給要了,這女人真是會玩火。
「哦……看來大王管不住自己,臣妾又有恙在身,大王等下是不是考慮要去找別的女人解決。」夜井桃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若是她離開,他會不會為自己守身如玉,應該不會吧,他這麼大的**,一定會要找人發泄的。
「臭丫頭,如果現在模它的是別的女人的手,這手早就身首異處了。」隴上雲大手抱著她的腰身有些討饒地說︰「妲姬你別弄了,本王錯了,不該動邪念。」
夜井桃撇了撇嘴松開手低下頭說︰「大王,臣妾想先告退了。」隴上雲的每一句話都在阻撓她離去的意志,明明是一個冷血的人,可在她面前卻總是表現得低到塵埃,如此的遷就她,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不容她的骨肉,甚至用她的骨肉做為他取得政權的手段,每每想到這里,她又情願他對她也一樣狠心一點。也不至于讓她如此愛恨兩難。
「妲姬怎麼了?」意思到她的不對勁,隴上雲趕緊抬起她的下巴︰「怎麼這麼委屈的表情。」
文武百官樂呵地吃喝玩樂著,也沒有人刻意地去注視高位上的兩人,只有德川秀吉蹙著眉看著台上兩人的互動,看來美人桑是和太閣完全分開了,好像過得還蠻幸福。
德川秀吉仰頭喝光了純山玉液,這瑾周國的酒還真不錯,若是能帶到大和國,將會很受歡迎,可以提高百姓的生活質量。
「沒什麼啦,臣妾只是突然想起了皇子。」夜井桃給了他一個寬心地笑。
「妲姬,本王就在你身邊,不許你想別的人。」隴上雲用雙手圈住她,把她抱到雙腿上。
夜井桃有點受不了他︰「他又不是別的人,是我們的骨肉。」為什麼他會這樣認為,他可以把她當寶,卻對骨肉完全不在乎。
「可是他已經選擇離我們而去,為什麼要去懷念一個遺棄我們的人。」隴上雲理性地跟她解釋著。
吉把把在。夜井桃心里有點難受,不是他要遺棄你,是你要遺棄他。「他和我們緣份不夠,妲姬你要把你的關愛給下一個皇子,別再想那個了好嗎?你現在應該把關心放在本王身上,快些恢復,你忍心看本王總是這樣忍著難受嗎?」
夜井桃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這人對她和對另外任何人完全是兩個樣,她真的無力去抵抗他。
「大王,臣妾困了。」然後夜井桃便趴在他的懷里開始閉目神養起來,好像孩子有了反應,最近特別容易困也容易餓,以隴上雲現在的態度來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孩子還在,就算是她又懷上,他可能又會想辦法弄掉,他似乎是不想有生命插入他和她之間的相處。
這讓夜井桃想憎恨他一點都憎恨不起來,他並不是殘忍,他似乎只是覺得不懂什麼是骨肉。成長時期的遭遇對他的影響很大,她痛恨不了他,卻很痛恨那些把他變成這樣的人。該死的都該下地獄。
臻萃宮寶房的金子隔了一個夜晚,不見了一萬兩,夜井桃真佩服這個女人,竟然真的神不知鬼不覺把金子弄走了,可以當看到金子被拿走後,夜井桃又覺一陣心慌,她其實並不想離開,隴上雲的懷抱對她來說是溫暖的,他就算愧對了千萬人,也一直對她無微不至,這一走,所有的疼愛都會被她毀掉。
她真的要為了一個他並不歡迎的骨肉而如此做嗎?就像他說的,他們以後有的是機會生更多,自己要為了這一個而執著嗎?或者為了他,做一個殘忍殺害骨肉的母親?
夜井桃深思孰慮了兩天,仍然沒有結果,初十的夜晚便到來了,這一晚,讓夜井桃覺得她這些天的心思斗爭都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