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去,夜井桃累得掛在隴上雲的身上,隴上雲替她擦掉額頭的汗液體貼地說︰「回臻萃宮沐浴吧。本王去看下玲瓶。」
听了這話,夜井桃用力地推開了他,雖然知道那邊是個急癥者,可是剛做完這檔子事,他就說去看別的女人,她心里就是不舒服,這感覺還真是特麼不爽。
隴上雲見她生氣,又抱住她討好地說︰「別這樣,本王就只是去見一下,馬上回臻萃宮陪你。剛是誰半路還讓本王去的。」隴上雲寵溺地幫她整理了下凌亂的發絲。
夜井桃知道這事她不好生氣,畢竟玲瓶是快要死了,否則顧西蟬也不會這麼不識相的來稟報,她想了想︰「臣妾陪大王一起去。」
「不行,本王不想讓你沾到那不好的東西,畢竟是將死之人。帶晦氣。」隴上雲想也沒想地拒絕,她的身子這麼有靈性,被帶壞了可就影響大了。
「大王,臣妾都死過好幾回了,還能怕那東西不成。」夜井桃纏著他脖子撒嬌地說︰「再說大王是天子,臣妾跟在大王身邊就不怕了。」
「你呀。剛不是累了嗎,不去休息?」隴上雲把她抱下方桌,關心地問。
「陪大王比休息重要。」
「嗯,既然妲姬這麼舍不得本王,就一起去吧。」隴上雲摟著她的腰,往殿外走去,听到腳步聲,門外的宮婢速度地打開了殿門。
掃了門外一群人,夜井桃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誰都知道他們剛在里面干了什麼,真是感覺什麼**都沒有,夜井桃把頭埋進隴上雲的懷臂里。
隴上雲露出淺笑看了她一眼,邊走邊問顧西蟬︰「怎麼回事?」
「可能因為前幾天在冰窖里給凍壞了,這幾天雖然找了太醫給診治但一直未見好轉,今天突然加重了,張太醫說只怕活不過一個時辰了。她想在死前見大王一面,所以風侍衛讓奴才來稟報一下大王,」顧西蟬跟在後頭稟報著,心里暗暗擦了擦汗,還好大王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自從有了王後娘娘,大王就從原來的寡性子變得熱情多了,連這大白天的……
隴上雲沉默著沒有說話,抱著夜井桃上了皇城里可以允許的皇家馬車,看來是十萬火急,要不然顧西蟬也不會用上馬車。
到了臻萃宮小側殿時玲瓶住的房間時,玲瓶正在吐血,黑黑的血吐在純白的手絹上,顯得極其淒涼,夜井桃把臉別了過去,面對一個垂臨死亡的人,即使以前認為她多討厭,這個時候她也還是不忍心看這一幕。
隴上雲松開夜井桃站到床邊問一旁站著的老太醫︰「怎麼樣?」
「回大王,寒火攻心,加上玲瓶姑娘這幾日一直憂憂寡歡,只怕時間不多了。」
隴上雲眼底滑過一絲愧疚,為了刺激夜井桃活過來,他讓她在冰窖里對夜井桃跪了一天一夜,他本是想接她進宮來有個好的安所之身,沒想到最後還是他把她害了。
「宣夫柏顏來。」隴上雲伸出手抓住玲瓶已經骨瘦如柴的手︰「你別擔心,夫御醫一定有辦法。」
玲瓶擦了擦嘴角的黑血,擠出笑意虛弱地說︰「玲瓶自知身體如何,玲瓶自幼被賣到船舫給人賣唱,能得到大王的厚愛得以贖身,進了這別人望眼欲穿也無法進來的皇城已是玲瓶最大的福份,死也甘心了,只是想求大王滿足玲瓶一個遺願。」
「你說。」隴上雲幾乎沒有遲疑。
「玲瓶厚顏的想要大王替臣妾安個陵位。咳咳……」玲瓶說完費力地咳喘了幾聲,臉色慘淡蒼白無光,發絲凌亂不堪,一副淒淒慘慘的景象。夜井桃在一旁看著也不知如何出聲,唉,早知道就不該來了,不過她說的安個陵位是什麼意思?
隴上雲微蹙著眉沒說話。見他不說話,玲瓶趕緊說︰「如果這要求大王覺得為難,就當玲瓶沒說。玲瓶不願見大王為難。玲瓶只是不想死後做孤獨野鬼。」
「好,本王答應你,立你為三級侍嬪。」隴上雲這話一出來,夜井桃終于明白那陵位是什麼意思了!
夜井桃看著那虛弱得好像隨時會灰飛煙滅的玲瓶,感覺自從隴上雲答應她的話說出口後,她突然就有了光彩。一股不悅浮上她的心頭,按說這死人的要求答應也就答應了,反正是三級侍嬪,就要死了,所以也只是一個名份,沒有實質意思而已,可她就是覺得不爽,她一船舫賣藝的,憑什麼?
如果是西靈公主這樣也還算應該,她憑什麼?她又不是西靈公主!夜井桃越想越不對,就當她心不善好了,她不要給玲瓶這樣的機會。「大王,這要求臣妾不同意。」
隴上雲不解地看著她︰「妲姬為何不同意?」以妲姬的善良應該是不會拒絕一個將死之人的。
「因為名不正言不順,今天妲姬在冷祝司那學來很多宮廷規矩,玲瓶姑娘上次勾引大王本就犯了大罪,沒有與之計較,如果這樣的人在死前還能獲得嬪妃名份,那只會讓以後越來越多的人效仿,後宮宮婢這麼多,臣妾不想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夜井桃不偏不倚地按規矩說話,看來學習宮廷規矩還是有用的!壓制她的東西,照樣可以用來壓制別人。
「可本王已經許諾。」隴上雲看著她淡淡地說,意思就是說你再反對也沒用。
「臣妾只是說出臣妾的想法,也是按律例來的,大王如若要一意孤行,臣妾也沒權管你不是。國家都是大王的,自然大王說了算。」夜井桃輕輕地低了下頭,意思話我說了,你要怎麼做你隨意了。她沒這心思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與他鬧。Pxxf。
心得得來。「妲姬。」隴上雲知道她在說喪氣話,他最不喜歡听她說這樣的話,情願她與他鬧,與他頂撞。「只是一個侍嬪之位,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妲姬何必如此在意?」就在這時,夫柏顏急忙趕了進來,玲瓶一直未說話,看著夜井桃反對她,她很聰明,這個時候要更加裝可憐,不過夫柏顏一到,她的可憐就裝不下去了,因為夫柏顏探了一下脈︰「稟大王,玲瓶姑娘的身子是寒火攻心加上憂郁的情緒造成的,把體內寒火在這一個時辰之內逼出的話,應是有救的。」
夜井桃听到這話,不知是笑還是怒,瞪了一眼旁邊的年事已高的張太醫,就這樣還是太醫?胡言亂說還是被收買了?難怪她覺得听到可以封侍嬪時,玲瓶臉上的感覺就不一樣了。自己還真是火眼金楮。
「原來這太醫苑的太醫醫術相差有這麼大,柏顏,你真是太牛了,比有的人少吃幾十年飯,醫術還高出一截。」夜井桃說著風涼話,理了理衣裳看著隴上雲問︰「不知大王是否還要堅持自己的許諾?」
隴上雲陰沉著臉站了起來︰「張太醫,本王見你年事已高,可以告老還鄉了。」
「大王,老臣知錯,請大王降罪,老臣只是覺得玲瓶姑娘體內寒火太亂,很難再逼出來,所以……」張太醫顫抖著已經曲的身子做勢要跪下來。夜井桃在他跪之前伸出了手︰「張太醫你年事已高不需跪拜,如果真如你所說,你也無錯。」
張太醫看起來起碼年紀上七十了,胡子全白了,手上連老年斑都有了,不管他是不是被收買了,夜井桃也不想看到這麼垂幕的老年人給自己下跪,那真是太折壽了。
「還請大王不要讓老臣告老還鄉,老臣已經不知家鄉是何樣了。」
「大王,張太醫年事已高,有點糊涂也是正常的,你讓他一個老人家回家鄉能做什麼。」夜井桃替他求著情,她情願相信他只是老糊涂了,而不是被收買了。
隴上雲甩了甩衣袖有些負氣地說︰「下去吧。」
玲瓶躺在床上感覺到有些可笑,沒有人因為她其實還可以活下去感到高興,這就是她的命運,拼命掙扎還是沒掙扎出結果來,玲瓶郁郁寡歡又不自覺咳嗽了起來,誰又想到王後娘娘這女人會跟著一起來。
雖然阻止了這次,但夜井桃越覺得這玲瓶不是一個人在戰斗,連苦肉計都用上了,而且如果張太醫是被收買說假話,那就代表她身後的是有權的人物,使苦肉計應該不只是要一個名份這麼簡單,想讓隴上雲更加的愧疚才是最終的目的。
長得像西靈公主,又懂得深諳隴上雲的心理,這個人會是誰?會不會跟謀殺自己的是同一個人?
玲瓶放在隴上雲身邊絕對是個大炸彈,雖然可能把她和隴上雲炸散,偏偏隴上雲又在自己傷的時候那樣對過玲瓶,讓她想吃醋撒嬌把她送走都使不上力,那樣就顯得她很不大方了。而且現在她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虛弱成這樣,她也不好再鬧。
銀月她們也在冰窖呆了那麼久,怎麼不見病成她這樣!該死的蘇城清二,怎麼這幾天都沒見到人,她好不容易熬過死亡線也不來恭喜一下她,要盡早查出玲瓶是有意接近的證據才行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