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隱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支人連接著手腕的蒼白左手,上面的拇指處還佩帶著一枚戒指。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臨風知道,那是他被上帝砍去的左手,而那枚戒指則是另一枚魂戒。至于那其中所謂的「世界的秘密」……他就不知道了,這看起來只是一只普通的左手而已。
當該隱第二次低嘆出聲後,他又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一個類似于人偶一樣的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女圭女圭,這大概就是他之前找到的所謂魔偶的替代品了,臨風下意識地望了眼小絕,這可真算是逃過一劫。
當所有的聖器或是替代品全部放在一起之後,該隱輕輕念起一句古老復雜的咒文,十三聖器散發出黑色的光芒,一絲絲地鑽入到了這塊巨大琥珀之中。
——該隱已經開始復活亞伯了。
目不轉楮地看著琥珀石中亞伯的身體漸漸被黑光所包圍住,然後是一絲血紅漸漸地蔓延開來,一點一點地蔓延……
直到整個琥珀石變為了完全不透明的猩紅色。這猙獰的顏色讓臨風不住地皺眉,而那堆原本或華麗或古樸精致的聖器也被血污漸漸地覆蓋起來。
血族的復活儀式還真是……特別,或者說,真的是很符合血族這個種族帶給人的總體感覺?
所有人都自覺摒住了呼吸,空氣中回蕩著輕輕的「 」聲,由小到大,可以猜得到這顆琥珀石正在慢慢的裂開,而這速度,確實是緩慢的,等到裂痕由內部緩慢顯露在外部之時,時間已經過了一刻鐘多了,他們也依舊沒有看到亞伯在里面的狀態。
該隱的額角慢慢地劃落一滴水色,這讓臨風的心情也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連血族的始祖都無法確定的「奇跡」,究竟會不會實現呢?
……
「你是……龍少?」陳悠一臉詫異地模到了桌子邊的眼鏡戴上,都已經幾分鐘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接受此時可視機的屏幕上這位論臉上的疲憊度不亞于他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龍輝老大——龍少。
青年的兩頰突出,看起來既有些勞累又有些瘦弱,雖然知道了龍輝內部有人內訌的事情,陳悠依舊無法把這個被「囚禁」起來的青年與龍少的那個形象結合起來。
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只像一位生活在底層社會的可憐人。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那個龍少。
「沒錯,我就是龍少。」此時的「龍少」——龍天骨,完全褪去了那種平日里的光鮮帥氣,連同過去的那股狠勁也完全看不出分毫,也不怪陳悠一點都不覺得他就是龍少……這個事實。
「我需要你們的協助,」龍天骨皺了皺眉,從這話里的傲氣,陳悠終于看出了一絲龍少的影子,他似乎不是經常開口求人,所以語氣之中還帶了幾分生硬,「如果你們肯救我和家父……等我們出去之後,定親自上門重金酬謝。」
「等等……家父?龍爺也和你在一塊兒?」從他的話里听出了些許端倪,陳悠終于開始正視「龍少正在向他們求援」這件看似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是的,家父他……就快要不行了,算我龍少求求你們,」說到父親,這位自始自終都十分傲氣的龍天骨終于撐不住開始放□段和地位,說出了「求求你們」,可見這情況該是有多麼危急,「求你們幫我們一把,我父親他不能死!」
陳悠當然明白「快要不行了」是個什麼概念,他也明白自己估計是第一個听到龍輝的頂頭bss開口說出這樣的話的人了,「……也不是不可以幫你,」陳悠抬了下眼鏡,一個孤寡老人就快要因為囚禁而餓死這種事他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管,只不過對方可是那個龍爺,他是有同情心,可那不是用在這種時候的,「你手里關于嚴家與林家的資料……」
「我會銷除,所以你要保證我的父親不可以死。」
談到了這里,青年原本有些低下的語氣馬上變得正經起來,龍少知道這是場交易——也是關乎他父親性命的一個交換。
「你呢?只需要保證你的父親不死?」陳悠馬上逮到了他話里的漏洞,他可不想在這之後不小心沒有保住龍少,因為這句話這句話還要承受龍爺的怒火。
「無所謂。」談及自己的生死,已經兩天沒有進食的青年神情異常的隨意。
他只要他父親不死,他的命,無所謂。
「……你父親我可以保證,而你的……既然你這麼說了,」陳悠模了模下巴,這龍少似乎還是個孝子,死了著實可惜,「我們盡量,剛才的對話我已經全程錄好,請不要事後食言。」
「謝謝,但請速度要快,食物不多了……位置我想你們應該知道,」龍少看起來也像是知道這些天陳悠他們對于龍輝的調查,「等我回去後,要怎麼樣處理那些資料,你們隨意好了。」
「好的,我們現在就開始動手,你和老爺子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沒想到關于資料的事情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還是得多虧那位「內訌小姐」,沒有她,陳悠與嚴墨為了這些「黑資料」的事情還是得多忙很多天的。
這下倒是簡單許多。
結束通話之後,陳悠繼續撥通了嚴墨的手機號碼,「阿墨,那些資料的事情有著落了。」
「……不,龍少來找我們求救,說是以資料作為報酬。」
「好的,你盡快。」
再次撥通了組里所有人的共用號,「這兩天你們都該玩夠了吧?工作來了,都給我收收心,目標濘山腳下,龍爺的住房里。」
「阿年,上次臥底的事情還沒說你,這次爭取給我戴罪立功!」
「行了,時間不多,你們要保證龍爺和龍少平安回來,嚴老大也跟著你們去,掛了。」
無視听筒里那群或是哀嚎或是驚呼的人聲,陳悠放下眼鏡,揉了揉發酸的雙眼,繼續開始手頭上的核對工作。
他沒有學習過相關搏斗技巧,更不是嚴墨和組里那群「專業」人士,這一次行動他是不能參加了的。
等到這里最後一點點的資料核查完畢之後,事情就該告一段落了吧……
再次揉了揉不知為何最近有些異常不舒服的雙眼,沒有太在意,陳悠繼續投入到了他最後的工作當中。
他可不是嚴墨那個工作狂,中途因為休息過兩三回才拖到現在沒有完成,而那人早已經上游戲去「私會」小風了。自家那個越大越不好掌控的弟弟卻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如果有多余的時間,陳悠還真想去去好好管教一下他。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
听到通訊器里陳悠的調侃,歲千年的神色有些緊張。
自語裳臥底的身份被揪出來之後,原本以為是好姑娘的語裳居然是內奸,而這些天的心猿意馬還讓喬溯對他也徹底失望。
遭遇了「雙重失戀」的打擊,被組里的人埋汰了老長一段時間,如今終于有了室外任務讓他戴罪立功,歲千年是說什麼也要好好把握住的。
「老大!我們已經到了屋子外圍了。」
這是他第二次與老大再次說上話,不得不說心里還是很忐忑的。
而通訊器里,嚴墨卻連個「嗯」之類的回應都沒給,歲千年的心瞬間碎成渣渣。
果然老大是因為臥底的事情開始煩他了啊!完蛋了!他以後還怎麼在組里混下去!
當潛伏在各處的若干人等開始在心里嘲笑歲千年的尷尬時,他們卻不知道嚴墨的心情確實是相當的不好。
那個與越風曖昧不清的該隱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被迫下線開始工作的嚴墨完全沒有那個空理會通訊器里的各種聲音,他只知道,這樣下去他遲早要被臨風給識破。
到時候就不能再以這個身份呆在臨風的身邊了。
這一次的下線不管是誰都會起疑,而該隱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怕是會「不小心」透露給臨風什麼不該說的事。
他只能瞞一會兒是一會兒了,假設有一天臨風發現了他這最後一個身份,那麼,除非被原諒,不然怕是真的要離開了。
心里泛起一種令他禁不住皺起眉的不適感,無聲地苦笑了聲,他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沒有當初的假意冷淡,臨風也就不會說出「再也不想見到他」這種話,正大光明地站在臨風身邊的人就不會是黎歌,而是他。幫助臨風躲開重重視線的也會是他,不是別人。
千金難買早知道,既然知道自己錯了,那麼就只能從現在起去彌補,至少……不能叫那人忘了他。
嚴墨深吸一口氣,把臨風的影子再次封存到心里,再想下去,難免手頭上會有所失誤。
等這些工作完成了,贖完自身的罪名……這才是他追求那人的所有前提。
「先把看守解決,屋里的機關也記得注意。」
靜下心來,嚴墨冷靜地對組員下達指令。
「也許那兩人不是真正的向我們尋求救援,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