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了城內已經不見了人影,但是皇甫毓曦和臨河郡守還是讓屬下等人繼續仔仔細細的搜尋。
皇甫毓曦看著一邊的臨河郡守,他真的很喜歡這個真心為民的郡守,這樣的官員才是百姓之福,理應該重用才是,如若是以前的他,他定然以為自己可以舉薦這個人,只是現在的自己,生死茫茫,哪里能夠顧念得上這個臨河郡守。他在心底輕輕的喟嘆一聲。隨後沉聲道︰「臨河郡守,這次災害之中受難的人一共有多少人?」
皇甫毓曦的黑眸森然,臉色暗沉難看。可見他的心有多麼的沉痛。
但听聞皇甫毓曦的話,臨河郡守赤紅的眸子之中亦是燃起濃濃的沉痛,心灼燒的厲害,喉結之處有些堵得難受。
「都怪下官無能,臨河郡城內,一共死了一百六十八號人。」
「一百六十八號人?」皇甫毓曦的心非常的沉重而又覺得欣慰。沉重在于這些死于洪災之中的百姓,欣慰的是這臨河郡守竟然連人員都欽點的如此清晰,可見他有多麼的用心,他是真的從心底感到欣慰的,如若沒有他的用心維持,恐怕換做別處,早已經是混亂一片。更甚至是死傷無數。
皇甫毓曦和臨河郡守邊走邊說著。
「對于這此洪災,臨河郡守你有什麼看法?」皇甫毓曦凝眉沉問道。
「這臨河,因為連日來的暴雨,使得河水無法順利的泄洪,而這城內的水流不能夠流進河內,反而那河水倒灌進城內。這是致命的一點,目前為之,雨停之後,我們得盡快的修築堤壩,這樣可以更加的阻止洪水倒灌臨河城內的危險。開渠引流,可以更加的泄洪……」
皇甫毓曦听著這臨河郡守的那娓娓道來。說實在的越听,心中越是覺得這臨河郡守真是一個人才,這樣的人真的應該重用。
「臨河郡守,本王替百姓謝謝你,這些日子真是難為你了。」皇甫毓曦那是真的打從心底里替百姓感謝這個臨河郡守。Pxxf。
皇甫毓曦的話落,讓臨河郡守的心終于得到了絲絲的溫暖,今日這王爺的一句話,猶如最好的撫平他勞累的靈丹妙藥一般,讓他整個人激蕩起來,他相信他一定會帶領臨河郡城的百姓成功的重建家園。
「這是下官應該該做的。」臨河郡守恭敬道。兩人此刻已經到了臨河郡城外的岷山之上。但見滿山全是百姓,慕容焰真帶著一干眾人在勞作之中。滿山都見一頂頂的帳篷,觸目所過,但見每頂帳篷門口都擠滿了饑腸轆轆的百姓,面色蠟黃,那赤紅的雙瞳之中有著一絲璀璨的光澤,那是對于生命的希翼。那是生的絢爛的歌謠。
帳篷門口的大家,次序井然,而且還有主動讓老弱婦孺先拿取干糧,要知道這個時候大家的腸子都在打結了,誰都渴望著,但是即便是再餓,他們還是相互的謙讓著,幫助著,因為他們知道,不會少了他們的一份,都挨過這麼多日子了,還在乎這麼點時間嗎?
拿到了干糧的百姓們,臉上帶著喜悅之色,狼吞虎咽的吃著,可見他們饑餓的程度,然而一個個的臉上那麼明媚的笑意洋溢著,似乎那是人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夜色降臨。一個帳篷內,燭光搖曳,皇甫毓曦坐在燭火之下,將他的身影拉的更加的長。白日里那臨河郡守說得沒錯,得修築堤壩,還得開渠引流。這事得立刻動手,絲毫耽誤不得,此刻在他的案桌上,鋪放著臨河郡一帶的地形圖。現在水勢這般大,該從哪里更好的開渠將這河水泄洪出去。皇甫毓曦整整七日來,都未能夠好好合眼睡上一覺。
隨著夜色加深,除了他,其余的所有帳篷內的百姓都沉沉的進入夢想之中,打鼾聲響徹如天,都說打鼾是因為一個人太累了,睡得很肆意沉沉,才會如此。帳篷外有他帶來的一些精兵在外巡邏著。然而皇甫毓曦還在凝眉翻看地圖,仔細的研究。夜沉沉的,畢竟是整整七日沒有睡,終究敵不過睡意,皇甫毓曦靠在桌面上小憩。城不不郡。
正在這時候,兩道身影悄然無聲的接近這帳篷,撩起帳篷的的門簾,那帳篷內燭火輕輕的搖曳起來,此刻一身竹葉青長袍的男子眉宇深深的蹙緊,他的雙瞳幽幽暗暗幾分,眸中有著幾分心疼,他的黑眸整個的凝視著那案桌上趴著的皇甫毓曦。身後的人亦是一身的銀白色玄衣。亦是眉宇深深,眸低亦是有著心疼之色。她的眸低亦是有著瑩瑩的暗芒。
此時那皇甫毓曦還是比較警覺,他陡然的起身,睜開雙眼,看到眼前兩道身影,一人竹葉青的長袍,一人銀白玄衣,兩人都是絕華般的男子,面容俊逸,猶如謫仙一般,只是他看到了他們眼底的心疼之色?
皇甫毓曦心中一緊,這樣溫暖的眼神,讓他沒有出口喊人,他有一種直覺,這面前的兩人定然和暗中相助他的人有關。很有可能就是暗中相助于他的人。他壓低聲音沉聲道︰「在暗中相助本王的是你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這眼前的兩人顯然的就是皇甫盈冉和君飛月,這盈冉本想要抿動朱唇,但是他接觸到君飛月的眼神,便也明白,于是盈冉對著皇甫毓曦別有深意的一瞥,隨後不言不語,和著君飛月兩人身影輕靈的飛身起來,隱沒在黑夜之中。皇甫毓曦亦是心中一驚,忙快速的追趕出去。
茫茫夜色之中,幾道黑影晃動。一直到離得足夠遠了,前面的兩人才停下了身子,站立在黑夜之中。凝望著眼前的皇甫毓曦。
皇甫毓曦亦是同樣的凝望著眼前的人,這兩人的眸光他都覺得好生的熟悉,但是在他的記憶之中卻沒有這兩個人的身影,他也不記得自己何時認識了這樣的人。他的眸低有著濃濃的詫異。沉聲道︰「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引本王到此?」